他觉得……
他好像从来也不比玄玦差几分。
若真的差很多,也是差在缺了她青睐的那层光环。
可如今,却在这样平和的时候,听见她说已经记起了那个人。
没有半点征兆,就在这样一个普通的日子里,她轻描淡写的就提起了玄玦。
沉闷的感觉一点点侵蚀了他的心,像是突然多了一个巨大的缺口,再无法填补了。
他看见那个始作俑者竟突然笑了起来,眼神清澈如月光,这么久,他都忘了她笑起来会是这么好看。
黛玉语气轻轻,笑道:“虽然没有记起历劫的前因后果,但还是想起他了。”
但还是想起他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带了万般柔情。
憎离苦涩地笑笑,转身看向了另一边,低低问一句:“他在哪里?”
他不是没有勇气去争夺一番,只是再不愿看她如当年那般为难。
由此,只得掩藏着内心的风起云涌,再度成为一个旁观者。
“他就在人间。”
黛玉应道,又急切地再补充一句:“就在人间,等我找到他。”
“他不来找你吗?”
憎离的声音带着几分自己都没有想到的酸涩,哑得像是受了风寒:“他该来找你的,你为他吃了那么多苦,他该来的。”
“他找过我了,如今该我奔向他了。”
黛玉的眼睛明亮,毫不避讳地看向了憎离,万般情绪藏在眼中,只一眼,憎离顿时明白了她无声的拒绝。
是谁说的,掌管通天镜的绛珠仙子,最是多情,见不得身边人受半分凄苦,情愿身受责罚也要帮助一二。
又是谁说,那位昆仑的绛珠仙子又最为无情,任大雪封尘多年的故事,也未见她有半点动容。
如今,却连拒绝的话也不说,却用一举一动,把他人的希望全部扼杀在襁褓中,任人半分肖想都不得留。
这人……可真残忍。
憎离恨恨地心想,心底却明白,他念的,恐怕便是她这幅深爱玄玦又拒旁人于千里之外的天神模样。
普天之下,再寻不到第二个了。
湘云出神地盯着黛玉看了许久,久到需要妙玉轻轻推了她一把才再度唤醒了精神,一抬头正对上绛珠仙子那双明亮的眼眸,她的心也慢慢沉了下去,总觉得,在黛玉面前,她的心事似乎也藏不住了。
她并不知道,她自来就不是会掩藏情绪之人,明媚的,就像她的名字,一点喜怒哀乐就在脸上表现地淋漓尽致,天上的仙子属她最坦诚,黛玉最喜的便是枕霞的真诚。
只是一眼,黛玉便识得了她的情绪,只是并不明说,记挂在了心里。
她心如明镜,又怎会看不出憎离明晃晃的爱意,她也不痴傻,更能看出湘云那掩藏不住的情愫。
本就不是什么痴男怨女,是有着跨越三界百年的友谊,这一段看似纠缠的情意她从来都没有刻意忽视,反而在有意引导,只是从来都是在暗处。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她心里无比清楚,憎离念的,不过是她较旁的仙子特殊,为着这一份特殊,反而忽略了那朵总围绕在身边的云。
随即,黛玉笑着摇摇头,如今时机到了,何不给出一个机会,让他好好看看那朵只属于他的云。
情绪还未稳定,陨日城便被数不清的黑羽包围,羽翼煽动间,黑色羽毛洋洋洒洒地落下,在半空中一阵分散,所触碰到的低阶魔族顿时便化为灰烬。
“不好!”
妙玉从断尘怀里挣脱,双手合十,画下一个半透明的结界,引导低阶魔族进来躲避。
断尘也化出龙形助憎离一臂之力。
黛玉却出神地盯着黑羽队伍最后,那个带着红色面罩的男人,眼底闪过一丝茫然。
“那可是炽盛?”
湘云的吞云鞭在空中挥舞,一阵作响,为了躲避落下的羽毛,湘云又把吞云化为了一片云霞,遮挡了几分攻击。
“应该是了。”黛玉抬手唤出葬花,却迟迟没有发出攻击,“不知为何,我总觉得炽盛不该在此时出现。”
“这个时候还有什么不该吗?日之塔的结界已经布下,我们只待把炽盛一党一网打进,便可平了今时之乱。如今他们自己送上门来,莫不是还要行什么调虎离山之计……”
湘云说到一半,顿时不再说下去,再抬头,黛玉正含笑看着她。
“果然又是那个女人!”湘云气得咬牙,那片云霞变得更浓艳,把黑暗的陨日城都照亮了几分。
湘云急道:“呆子,不是那里,炽盛在日之塔下!”
一语毕,断尘化为人形,一剑挑下了红色面罩,面罩下方的男人一见暴露,立马跳了起来,和断尘打成一团。
瞧着功力,应只是个高阶魔物,黛玉心下做出判定,拉过妙玉小声叮嘱几分,抱着琴便随在了憎离和湘云身后。
彼时的憎离正是满身不忿无处发泄,见到黑羽,恨不得亲手狠狠撕开,湘云紧紧随在身后,暗自忧心。
炽盛身负元魔尊全部的恶,自然狡猾无比,如今憎离已有退化,炽盛反而增了几分功力,即便她始终站在憎离这边,可心底的担忧却怎样也藏不住。
日之塔的光逐渐转为青蓝色,炽盛一身黑袍正源源不断释放着魔力,意欲将其摧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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