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轻触司渊渟的眉眼,楚岳峙抿抿唇,被他一言不发地看得也有些难受了,道:“你不要这样,我就动了点心思,往后再也不提了,好吗?”
司渊渟眉心的皱褶没有半点缓解,仍是阴沉着脸,他什么都能不计较,但楚岳峙提这个却是触到他的逆鳞了,压着没让情绪直接发作,也是因为怕自己会情绪上来失了分寸。
楚岳峙叹了口气,知道一时半会是好不了了,只好抱住司渊渟,在他耳边认错:“夫君,是我错了,不该提这个,你罚我吧,别气伤了自己才好。”
好好的温存,都让他一句话给毁了,大过年的就闹得司渊渟不开心。他如今也看不得司渊渟露出这种表情,跟司渊渟说了好些话讨饶,司渊渟还是冷着脸目光沉沉地看着他,最后也没辙了,只好又吻上去,把话含在唇齿间:“给你口侍好不好?不然,你想怎样都可以,别这样不理人,我害怕。”
说什么害怕,把那话说出来时就没想过他会生气吗?
司渊渟眸光一黯,冷冷地将人推开,本想径直下床去梳洗,但想到楚岳峙的腰,起来后又还是把楚岳峙抱起来去御池了,只是这次他没有陪着,而是让楚岳峙自己在御池里泡着,自己随意冲洗一下之后就离开了。
楚岳峙有些无奈,自己泡完御池召来王忠服侍着更了衣,等他回寝殿时就发现司渊渟把林亦召来了,正细细盘问他身体情况,好一番询问林亦都一一回答了,司渊渟也觉不出问题来,最后便对林亦说解蛊一事不必试他绝不同意。
林亦听了却不敢马上答应,先是看向回来后坐在一旁不吭声的楚岳峙,见楚岳峙朝他微微摇了摇头,这才低头应下司渊渟。
司渊渟这一生气,也并非轻易就能消。
午后楚慎独来跟他们请安,一进偏殿就察觉气氛不对,平日里总是很和谐的父皇和舅父今日竟分坐两端,且舅父的脸上犹如结了一层寒霜,冷得教人心生惧意。
楚岳峙瞧见楚慎独有点被司渊渟吓到,便把人招到自己身边抱进怀里,道:“别怕,舅父那不是针对你的,是父皇不好,把舅父惹不高兴了。”
楚慎独还是第一次看到楚岳峙跟司渊渟失和,肖似两人的小脸都皱了起来,他很认真地想了想,道:“那父皇跟舅父道歉了吗?舅父脾气那么好,父皇要是好好道歉舅父一定就不会计较了。”
楚岳峙闻言苦笑了一下,偷偷瞥一眼不理人的司渊渟,心道:哪里就脾气好了,圆圆这是没见过司九真动怒的时候,那都不是简单道个歉或是三言两语就能哄好的。
第150章 谨言慎行
整整半个时辰,楚岳峙就抱着楚慎独坐在一边说悄悄话,司渊渟则独自坐在另一边看书。
其实也不算是悄悄话,毕竟其实他们说的话,司渊渟都能听见。
楚慎独把司渊渟交待下的功课背给楚岳峙听,然后楚岳峙又抽查了部分内容要他用自己的话解释一遍,以此确认他是否已经通晓文意。等查完了功课,楚慎独便又拉住楚岳峙的手问父皇什么时候可以教他新的剑术。
这宫里,若论武功其实没人比得过司渊渟与楚岳峙,本来因政务繁忙,楚岳峙原想让周楫教导楚慎独骑射与武艺的,但司渊渟觉得骑射他也能教,而且剑术修为楚岳峙犹在傅行云之上,便是在江湖也难逢敌手,所以后来再三权衡,楚岳峙也决定武功便让楚慎独跟自己学。毕竟司渊渟所练的内功,并不适用于常人,内功与外功是分不开的,因此剑术与拳脚功夫也都是由楚岳峙教导,司渊渟也只是在楚岳峙分身乏术时会再给楚慎独指点一二。
楚岳峙年前传给楚慎独一套剑法,招式上楚慎独自是学会了,但在楚岳峙看来远不到灵活运用的地步,便也一直没有传授新的,只让他自己将已学的剑法好好再领会,要将一套剑法融会贯通可不是会招式那么简单。
只不过楚慎独到底年纪还小,哪里沉得住气,自以为学会了就想催着楚岳峙教他新的。
楚岳峙并不是一个严父,和楚慎独说话他并不会展露自己身为帝王威严的一面,所以此刻他也只是温和地跟楚慎独解释,还不到教新剑术的时候。
楚慎独自然也不会轻易被说服,因此又不依不饶地试图通过撒娇让楚岳峙心软答应自己。
结果楚岳峙还未开口,一直在一旁沉默看书不言语的司渊渟已冷然道:“闹什么?总是自己想怎样就怎样,这就是你身为太子的自觉?”
司渊渟平日也很少这般严厉地斥责楚慎独,一时间楚慎独都不敢说话了,整个人缩到楚岳峙怀里红了眼圈,露出了委屈的表情。
楚岳峙无言地看一眼坐在他怀里的楚慎独,再看连眼神都不愿意给他一个的司渊渟。这么明显的指桑骂槐,他要是还听不出来这个皇帝也别当了。
“圆圆,不是父皇不愿意教你,而是你要明白,记住了招式并不代表你就会灵活运用整套剑法,这跟你平日里识字通文是一个道理。更何况,你现在连父皇传你的内功心法都还没能掌握好,如此急于求成对你又有什么好处?”楚岳峙耐着性子跟楚慎独解释完,看到小孩就这么几句话的功夫整个人都蔫巴了,忍不住抬头对司渊渟说道:“司九,你生我气也不要把气撒到圆圆身上,就算圆圆如今成了太子,他也不过八岁多,难免有点小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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