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有几个毫无修炼基础的孩子竟与恶妖周旋许久,最小的那个甚至只有五岁,出于好奇,他们便将芃芃等人叫过去问话。
昆仑墟的三长老是个眯眯眼的老头,他捻了捻胡须,温和道:
“此次升仙大会出了点小纰漏,让你们受惊了,不过你们没有抛下同伴,反而挺身而出的行为值得奖赏,所以我们商议之下,决定给你们这一轮每人加五十分……”
眯眯眼老头的目光落在眼睛直愣愣看向月无咎的芃芃身上。
“尤其是你,小姑娘,小小年纪便能如此大义凛然,我还是第一次见……”
芃芃还震惊于月无咎的出现。
他不是说自己下山推牌九了吗?
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啊?
芃芃被两个月无咎搞得糊里糊涂,回过神来就听到对面说什么第一次见,立马回答:
“我、我确实是第一次见他,以前没有见过的!”
昆仑墟长老:?
另一个少年见芃芃这么说,也慌慌张张地找补:
“对!他、他也没有去推牌九!真的没有!”
昆仑墟长老:“你们说的他是指……”
第三个少年自以为小声地与他们窃窃私语:
“哎呀,月仙尊都说了让我们上山后看到他不要害怕,那个只不过是他做的傀儡而已啦,你们慌什么。”
所有长老齐齐回头,看向站在最后的“月无咎”。
之前无人注意,现在仔细一瞧,站在这里的月无咎不是傀儡人是什么?
妈的。
这样精细得几乎可以以假乱真的傀儡竟然被拿来顶包,你们九重山月宗为了摸鱼到底努力到什么程度了啊!
已经在平川仙坊中最著名的牌楼坐下的月无咎似有所感,手中的牌啪嗒一声落在桌上。
……我没有惹你们任何人。
怎么,还要恩将仇报呢?
第6章
若是月无咎养过孩子就会知道,这世界上最守不住秘密的,就是小孩子的嘴。
长留山上的一处竹亭内,被通讯玉简紧急叫了回来的月无咎坐在亭中,以昆仑墟为首的几个颇有资历的长老们正逮住他训话。
月无咎全程没有辩驳一句,甚至还有空给说累了的长老们沏茶,一副“你骂任你骂,下次我还敢”的摆烂模样。
“——真不愧是九重山月宗,这样不着调的事也做得出来。”
“升仙大会这样的场合,身为长老竟然敢以傀儡人代之,这件事要是传出去,岂不是又让修仙世家那些老古董笑话我们修仙宗门不如他们有底蕴有涵养?”
站在树后的这几个弟子身着深蓝云纹门服,正是太清都的修士。
“他们九重山月宗的长老自然不愿意在升仙大会上耽误时间了,反正升仙大会也轮不到他们挑弟子,不都是那些被我们四圣挑剩下的次品才轮得到他们捡漏吗?”
“他们倒是想捡,可惜有不少人还不想被他们宗门捡走呢……”
话还未说完,其中一个修士只觉得脑袋好像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
“谁——”
众人抬头看去,只见樱桃树上立着一高一低两道人影,正是来此处打探月无咎情况的姬殊与芃芃二人。
“姐姐,那些厉害宗门的弟子不应该更有教养吗?为什么他们会在背后这样说别人坏话啊?”
“因为这几个人在宗门里混得不怎么样,浑身上下值得拿出来炫耀的也只有一个太清都的名头,自然要靠这名头找找优越感了。”
“这样爱嚼舌根尖酸刻薄,一点儿也不像我想象中的修仙之人,太清都的弟子都是你们这样吗?那等选宗门的时候,我还是不考虑你们太清都了。”
太清都的这几个弟子一眼就认出了芃芃。
就你第一场论道考试考的那个倒数分数,怎么还挑上了?你哪来的自信啊!
这几个修士正要分辨,余光瞥见不远处有人走来,立马欣喜大喊:
“伏辰师兄!此二人诋毁我太清都名声,说我们太清都皆是尖酸刻薄之辈,实在可恶,师兄可要替我们做主啊!”
说完又回头对姬殊和芃芃得意道:
“伏辰师兄可是我们掌门座下大弟子,二十五岁就修到了金丹三重境,除了比不上二师兄姬殊那种十岁结丹的鬼才,我们伏辰师兄放眼整个凌虚界也是数一数二的天才!都不用拔剑,一丝灵压就能叫你们这样的尸骨无存!”
姬殊:“……呵。”
不好意思,十岁结丹的鬼才就是在下。
芃芃仿佛想到了什么,偏头看向姬殊:
“姐姐,你上次跟我说你叫什么来着,好像也叫姬……”
后半个字被姬殊一巴掌捂了回去。
“出了什么事?”
伏辰听完几位师弟添油加醋的描述,心中浮上一丝不悦。
没人愿意听别人说自家宗门的坏话。
但面上他还是那副清隽温润的模样,语调温和对树上二人道:
“两位仙子或许有些误会,我们太清都绝无轻视其他宗门之意,九重山月宗只是与我太清都修炼之法不同而已,道法万千,何来高低?”
姬殊抱着芃芃从树上一跃而下。
芃芃搂着姬殊的脖子,轻哼一声:
“月仙尊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们瞧不起他就是瞧不起我!你们太清都已经彻底不可能拥有我公仪芃这个弟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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