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吱—呀…”
程年樟右手捏紧钢筋,脚下松散的木质梯反响着他脚步的节奏。周边的氛围阴暗又异常安静,除了偶尔探头的老鼠蟑螂,其余毫无生气。
“罗生生?”
二楼有两间房,房门紧闭。程念樟在两门中间试探性的呼叫罗生生的名字,无人应答。
由于不确定那个男人是否还有同伙,他小心翼翼地扭动左手边的门把,没有受到阻碍,开门后眼见的内容,除了四面灰墙和一张地毯,别无它物。于是他只扫视一眼,便去另一边准备破入。
“砰!”
现在正是下午天光最恰如其分的时候,阳光自窗而入,在石床与地板间覆盖了一层梯形的明亮。
罗生生就置于这片光景中,如同一个毫无生气的娃娃,身体以一种怪异的姿态扭曲着。
程念樟走近,面色闪过一丝诧异,而后便是郁怒的神态。
他紧了紧手里的钢筋,没有直接朝罗生生走去,而是在四围里粗略查看,检查没有后患后,才去确认正主的状态。
然而,每向罗生生走近一步,程念樟的眉头就更蹙一分。
女人早上的短罩衫已经被撕成布条勒住了她的嘴和手腕,连衣裙的单排扣扯开到腰际,胸衣亦被推高至半乳,肋上到胸下有明显的五指印,深浅不一,有些甚至开始泛出青紫。
程念樟虽然立在光明里,但目色反射的光都带有寒意。他居高临下地站着,突然——
“哐!”
一击横手敲碎了床边所有的陶罐和装饰品,下手决绝又暴戾。
他扔掉武器,蹲下身,一丝不苟地解开缚带,把罗生生的胸衣拉下,纽扣扣上,但大部分纽扣都已经在撕扯中脱线,无论怎么努力,女人的姿态也摆脱不了狼狈。
“唔……渴”
迷蒙中,罗生生似乎有些微转醒,她紧紧抓住程念樟的小臂,像猫似得用脸不断上下蹭,胸口也逐渐挨了上去,双腿难耐地扭捏,整个身体泛出不正常的绯红。
程念樟嫌恶地一把抽开自己的手,因为力道太大,把罗生生甩到了墙根。失去依附的罗生生蜷缩如一只煮熟的虾米,嘴里不断嘤咛,蹦出词不成句的胡言乱语。
男人静静注视着她,从西装口袋里掏出烟后,用衣服直接盖住她大半个躯体。
程年樟叼着烟,又仔细翻看了整个房间的细节,他发现茶几上有一杯喝了一半的水,上面还有女人口红的唇印,杯底有少许白色粉末的沉淀。从罗生生的状态来看,这杯水里极有可能兑了LSD。
他摇晃杯身轻嗅,而后,蓦地转头,直接把这个带水的亚克力杯往罗生生面朝的墙上甩,杯子落下时砸在罗生生脑门上,引得她一声惨叫。
“罗生生,你他妈没长脑子吗?”
床上的人叽里咕噜个不停,却不回他。
程念樟也不再看她,猛吸一口后,掐了烟头摁在台面上。他拨通卞志恒的电话:
“志恒,你去买桶油,我在这栋叁层的铁皮楼里,买好过来,人找到了。”
说完,他迅速挂断,回身把罗生生裹在西装里捞起来抱在怀中。一入胸怀,罗生生便开始上下其手,隔着衬衫把程念樟的上半身摸了个遍。
“你有完没完。”
怀里的人除了手不安分,腰肢和腿也开始蠢蠢欲动起来,要不是程念樟臂力劲道还不算差,换做他人早就把她脱手扔到了地上。
他被罗生生弄得实在烦闷,一股脑又把她扔回床上,套在西装里,袖子交叉挂她脖子打了个死结。
“阿东,你怎么了!你脑袋怎么在开花,一朵,两朵,叁朵…啊!你鼻子里爬出了条蚯蚓!呕!太恶心了…”
“……”
“啊啊啊!好多虫子在我身上,好痒!痒死了,阿东你快帮我把它们抓走!”
“这些虫子会吐丝!我被缠住了,你快帮我解开!”
“阿东…阿东…”
程念樟突然也有了拿东西塞住她嘴巴的冲动。
“她叫你阿东,你们是旧识哦?”
不知什么时候,卞志恒突然倚在了门口。他看了一阵笑话没发声,突然冒出的这句,瞬间让程念樟肌肉紧绷起来。
“你什么时候到的。”
“就一会儿,动静不大,你没发现挺正常的,别在意。”
“油呢?”
“放楼下了。你下手也没个轻重,我看那男人多半是残了,但没必要赶尽杀绝吧,我是正经保镖,杀人放火这事,我可不干。”
程念樟瞪了一眼卞志恒,没有说话,抱起罗生生便擦着对方的身子下楼。
“这小姑娘什么来头?”
“罗孝云的女儿。”
罗生生被带下楼后,被七歪八扭地安置在墙角。程念樟一边回话,一边在那个男人后颈处用力肘击,折了后扔进水槽,淋了半桶油在他身上。
“那不就是南边那个毒仔的姊妹?我看死了也无妨,你这么在意做甚?”
卞志恒虽然嘴上说着不帮忙,但手脚也没有停下,帮着程念樟一起把人往下又塞紧了一些。
“现在要稳人心,这个队里出了人命,我会很不好办。”程念樟又抽了根烟出来,点燃后递到卞志恒嘴边,待他吸了一口,便往水槽丢去,火光瞬间燃起。
卞志恒有些傻眼:“我去……你……”
程念樟转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罗生生,也不管后面火势几何,一把将她拉起来驼在背上。
“而且她是宋家老二的姘头,留着以后总有她的用处。我们走后门,我带她先回酒店,你帮我应付一下其他人,问起来就说我身体不适,不要提她有恙。”
“宋家老二?哦,宋远哲啊……但这…这男人你就这么处理了?太随便了吧。”
“我看过了,这个房子只有他一个人久居,低种姓。不过是个没人在意的社会垃圾,加上这里是达拉维,善后难度也不大,我信你能处置好。志恒,别真把自己当个保镖用。”
卞志恒跟着景隆多年,手下处理过不少尸首,确实不算个正经保镖,他们背后不可见人的勾当,大多他都知晓。他看着程念樟的背影,有些唏嘘。
“这小子,真是不怕行差踏错。”
————————
星月初上,孟买的夜色因为过度的熙攘,并没有醉人的效果。
然而罗生生却还是没有从致幻剂的药效中解脱,她依旧在床上扭来扭去,一会儿说程念樟脑袋开花,一会儿又说房间上下翻转,一会又喊有小矮人围着她唱歌……真是可气又可笑
程念樟用领带把她一只手绑在床头的栏杆上,自己则安静坐在床边,翻阅材料,偶尔抬眼观察她的情况。
时间接近新德里时间七点,这是原定晚餐结束,所有人回酒店的时间。他看了眼手表,神情有些不耐。
冰箱里有一些存酒的碎冰,他直接取出来,拿布包着,硬是往罗生生额头和脖子上怼。
“哇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冷!”
罗生生被突如其来的刺激弄得从床上弹起,然后又被领带拉回来,后脑勺砰地撞上床头,整个人就像丢了魂一样睁着眼垮坐着。
程念樟也没想到她会是这么一通操作,等她安静下来,试探着上去拍了拍她的肩,伸出叁个手指。
“罗生生,这是几?”
“叁”
他长吁一气,方才挨过去替她把领带解开。
罗生生虽然好像逻辑恢复了正常,但眼神依旧呆滞得随着程念樟的动作移动。
“撞傻了?”
程念樟解掉领带后,把散落在她脖子里的碎冰一块一块地扔掉。罗生生视线又随着他的动作下移,脑袋随着他的手来回来回地动,也不说话。
感觉有些不对劲。
于是程念樟凑近,不料罗生生一个锁腰,把毫无防备的他顺到了床上。也不知女孩哪来的力气,而后又死死压住他的手腕,定在床头,翻身骑坐,挺直了腰背蔑视着他。
她套着程念樟的浴袍,尺寸大不少,这么一动作,上半身几乎裸裎在了程念樟面前。
“赵程东,你非礼我。”
程念樟眯眼。
“罗生生,我发现你挺有创意的。你自己看看,到底谁非礼谁。”
罗生生闻言低头,叫了句“哎呀”,然后拉起程念樟的左手就往自己胸上放,摁得死死的,程念樟假意抽了一下,没抽走。
女孩似乎很得意,把嘴撇向一边,露出一个很拙劣的邪笑。
“刚刚反了,现在对了。”
“你在玩什么?”
“那你在玩什么?”
沉默。
“阿东,你那天在厕所里欺负我,我都知道的。”
闻言,程念樟突然使出力气,翻身把她锁在身下。他的瞳孔反射着灯光,如同刀刃的反光,异常地犀利。他仔细观察着罗生生面上每一丝细微的表情。
“哦?那又怎么样?”
罗生生的眼睛睁圆,就那么直直盯着他,也不回话,她吞了口口水,煞是无辜的样子。
突然,咕噜噜…是罗生生的肚子在叫。
“阿东,我饿了,肚子咕噜噜,要吃煎饼果子。”
“你……”
这时,门外开始有杂沓的脚步和人声。这层楼基本被他们剧组包下,这预示着其他人已经回到酒店。
他的门前响起一阵规律的敲门声,他低头朝罗生生比了个嘘。
“阿东,我…饿…”
罗生生很乖地放低声音,用唇语重复了一遍自己饿肚子这件事,而且趁他松懈,还得寸进尺地像只无尾熊一样挂在了他的身上。
程念樟有些费力地把她扯下来,硬往被子里塞。他迅速下床,落地后在罗生生额头轻吻一记,用哄小孩的语气说道。
“乖,藏在被子里,不要出声,不要动,我给你去买煎饼果子。”
说完他把被子掩过她的头顶,因为罗生生体格偏瘦,在昏暗的灯光下,很难看出床上还藏着一个人。
“Evan,我是小谢,你睡了吗。”
就在小谢准备再次敲门的档口,门应声而开,留了一尺的开合。
“找我有事吗?”
小谢惯性地往里瞄了眼,程念樟顺着他的目光也往里看了看,身体自然地挪了一些,挡住床的位置。
“我听大块头说你中暑了,我来看看你好些没。”
“没事了,今天老魏和Robin顺利吗?”
“嗯,我就是来说这事的。今天室内的部分基本没有问题了,Robin和魏导对镜头设计也很有想法,吃饭的时候就没聊停下。就是今天生生姐航拍那部分素材得补上,大块头说生生姐找无人机的时候掉坑里了,怪可怜的,估计明天补上了器材,还得再拍一遍……”
小谢照常和程念樟汇报工作,但内容太冗杂,程念樟有些分心,后程的也越来越听不进去。
“Evan,明天的安排怎么弄?”
“你在原计划上自己调整吧,做一个新的日程表,今晚十点前派到各人手上,不用太详尽。”说完,程念樟退到门后,假装咳嗽了两声:“小谢,我今天确实不太舒服,想早点休息,你帮我安顿好大家,有什么急事再联系吧。”
“唔……好……对了,Evan,生生姐怎么样了?我敲她房门,一直没反应。
程念樟几不可见地皱了下眉。
“我不晓得,你自己打电话问吧。”
“可是生生姐手机……”
小谢眼看着眼前的门就要关上,程念樟却又突然回身叫住他。
“对了…我有些饿,想吃蛋饼一类的东西,你帮我找找看,尽快。”
“哦哦”
恍然间,小谢觉得Evan不大正常,他是个一向没什么食欲的人,尤其是淀粉类的东西,很少主动碰。但照道理Evan确实也该饿了,没有不吃饭的道理,所以没有深究。
程念樟关门后,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从桌上拿起罗生生的手机,充上电,开机。
罗生生的屏保有些熟悉,他还没有细看“咚咚咚咚”几十个未接电话和未读提醒就蜂拥而至,占满了屏幕。
程念樟掀开被子,罗生生还是和刚刚一样乖巧地没有动。她看见程念樟回来,脸上不可自抑地露出笑容,这让程念樟有片刻晃神。
“坐起来”
罗生生听话地坐起来。
“坐直了”
罗生生又很听话地把身体和腿打直,顺便给了程念樟一个求表扬的眼神。
程念樟帮她把浴衣拉上系好,理了理她的刘海,把手机凑近罗生生的脸解锁,然后很自然地坐到了她的身边。
“这是我的手机”
“不是”
“你骗人”
罗生生把头搁在程念樟肩上,也不阻止他,两只眼睛就看着他划她手机,饶有趣味的样子。
程念樟打开她的微信,找到小谢,发现她给他的备注是“烦人精”,于是回头乜了她一眼。
罗生生对上眼神,指着小谢的头像。
“这个人话多,不喜欢”
“那你喜欢什么?”
“煎饼果子”
程念樟无语,把她的头从肩膀上挪开。
“我数到3的时候,你对着他说你要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懂了吗?”
罗生生点头
“1、2、3”程念樟把手机放到她嘴边,按下语音键。
“你要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懂……”
程念樟不等罗生生说完,赶紧撤回。他瞪住罗生生,最后还是手打了一段话发出。
打完字他把手机扔在一边,不轻不重拍了一记在她脑门上。
“罗生生!”
大概是感受到了对方的怒气,罗生生抱膝缩作一团。两人对峙了几秒后,她突然伸手勾住了程念樟的脖颈,猝不及防地含住他的耳垂。
她动作很轻,唇瓣翕阖吮吸,牙齿用刚刚好的力道咬住他的耳肉,舌尖蠕动的每一分,都透露着小心翼翼。
程念樟推了一下,却被她抱得更紧,他侧眼用余光看到罗生生勾起的脚尖,目色突然晦暗了起来。
用舌尖勾勒了一圈程念樟的耳廓后,女孩一路轻吻,终于,她的视线里出现了他的嘴唇。
程念樟的唇形有些薄,但是好看的样子。罗生生忍不住用手抚上去,却被男人一把抓住,罗生生抬眼注视着他,水光晕在她眼里,有些迷离。
两人此时的呼吸都很深重,从程念樟的角度,可以清晰地看到罗生生胸口的起伏,他们的每一次呼吸,都会产生微妙的碰撞,像一种极富默契的撩拨。
“罗生生,你想干什么?”
“你欺负我,我也得欺负你。”
程念樟不怒反笑,慢慢转身把她锁在床头与自己之间。
“罗生生,你是装傻还是真傻?你说说,我是谁?”
“阿东啊!”
“不,我是程念樟。这样,你还敢欺负吗?”
罗生生听言,歪头不解。
“程念樟是谁?唔……”
一个猝不及防的吻突然就落在了罗生生的唇上。
男人紧实的大腿死死地把她下身压住,罗生生也不反抗,双手环抱过他的背。两人的舌尖交缠,吻得很深,不过罗生生技术不好,被程念樟攻城略地地一塌糊涂。
当尝够了嘴上的滋味,程念樟又一路下行,沿着她的颈线吻到锁骨。
罗生生仰头,左手轻抓住他后脑的头发,嘴里冒出了舒服的喟叹。
当行至胸前,程念樟抬头看了她一眼便埋头轻咬下去。罗生生立时就起了反应,上身拱起,将自己整个递到了他的面前。
程念樟用双手的虎口圈住双乳,把她们推挤到一起,而后用舌尖扫过她的乳首,配合着吮吸和揉捏,弄得罗生生好不快活。
大约是到了情动处,程念樟换做侧卧,只手向下,穿过丛林,毫不犹疑地将中指探入,开始探索屈伸。
罗生生的下体早是一派湿地,她难耐地扭捏,嘴巴半张着随他手上的动作发出细碎的嘤咛。
男人上下齐攻,罗生生在他手下如同一条受困的水蛇,完全无法逃出他的掌心。他趁势抬首向上,学她含住耳垂,用力地吮吸。
他发现当他呼吸扫过她的耳后,罗生生的下体总会骤然收紧一些。于是他用舌尖专攻一处,手下的速度加快,抽插的力度加大,罗生生在这种攻势下,不可抑制地叫出了声。
“想要吗?”
程念樟已经蓄势待发,他的热龙抵在罗生生的股间,随着每一次的碰撞而变得愈加炽热。
回答他的是罗生生一句断断续续,若有似无的“嗯”
他轻笑,拨开她的刘海,在额头烙下一吻,便着手开始褪掉睡裤。
“咚咚咚”
就在这一刻,敲门声起。
程念樟警觉,立刻停下手上的动作,捂住了罗生生的嘴。
“谁?”
“Evan,是我,小谢。现在外面没有蛋饼,我让厨房做了薄饼、煎蛋和咖喱,刚出炉的,有些烫,你快来拿一下。”
程念樟锁眉不悦,他低头朝罗生生又比了个“嘘”,用被子把她盖住,径直走去开门。
门外是小谢一脸殷勤的表情。
“Evan这个饼超…”
“砰!”
“赞…的…”
程念樟拿了饼便把门甩上,看得小谢一脸懵逼。
“今天这是怎么了?”
(一直登不上po18,今天搜了微博才知道被墙了,叹气,为了以防万一我注册了一个新微博,蒜蓉枝popo,存稿防丢,万一登不上也可以在上面更稿哈)
罗生生,你挺有创意(微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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