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瓶药...你还是拿走了...”他苍白的嘴唇微动。
是那日竹林间,被白止含着怒意嵌入竹子的那只。
白榆目不斜视地替他包扎,闻言刻意碰了碰他的伤处。
“嘶...”他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她俯身绕过他的腰肢抽出缠了一圈的纱布,可在回身时,手臂硌到了一块硬物。
臂上有触感时,她已有些不好的预感,垂眼望去,只见男人腿间高高耸起。
“你!”她瞪他,“你还有精力想这个!”
听得白止轻笑一声,她不再理他,专注缠起纱布。
方才随手一放的剪子不知藏去了何处,只能递至口边,咬牙撕下。手劲一重,又不留心撞到了那里。
白止倒吸一口凉气,咬起下唇。
“它,它怎么还在!”
他沉沉吐息几次,才弱弱道:“这不是我能控制的。”
英朗的五官尤显虚弱无力,说出此话并不觉轻浮,可嘴角稍稍的上扬是藏不住坏心思。白榆清晰感知到他变了。从前那个冷面威严的兄长,如今全然对她卸下了包袱,为世事所纷扰,也为男女之情所困。
她白了他一眼,收拾好药箱准备起身,却被他抓住了手一把拉过。
白榆倾扑在他身上,慌乱地避开他的伤口。
本想斥他,却见他双目涣散地瞅着她的嘴唇。
她局促地眨了眨眼,看向别处。
“我该回去了...”
“他不是不在吗。”
被他打断,白榆来了脾气,呛道:“那是我家,我不回家去哪儿?”
他没说话,默默看着她,只是周围的气氛都沉了下来。
“我不回去,他们会出来找我的。”她缓下语气和面色。
“不要走。”
“我送你回宅子。”
“不要走。”
白榆全然不理会,使力扶他起身。
“不要走。”
“我夫君不在,不代表我没有。”
“放任我出现在这里,你就已经背叛他了。”
这句话彻底戳中了她的怒点,可想开口,却什么也说不出。他说得没错。她早就背叛她了,早在向他掩藏秘密那一刻。
假面被揭开,她只能无能狂怒。
白止捉过她的两只手,将她带到离自己更近的面前,眉眼也严肃起来。
“哪来的什么夫君,人家娶的是李星乔。”
“只有我们永远是一条绳上的,星儿。”
她眼神飘忽,从不敢正面他的直视。
“放开我,时间不早了。”
“我想吻你。”
“别闹了!”白榆甩开他的手就要起身,却被更紧地钳制住,同时脑后一股大力将她压下。
“唔...”
逼仄的空间里不一会儿就翻涌起水声。
她使劲抵着他的双肩想要撑起身子,白止便顺力放开了她。
“你要放任它这样吗。”
这个“它”指什么,两人都心知肚明。
“这么新鲜的腰伤,你今日就不想活了?”
白止笑道:“这才是你心里想的吧。”
她狠狠剜他一眼。
“我没关系,死不了。”他抚过她的后颈,朝她凑近了面颊,鼻尖交错,“你想,就可以。”
他炙热的呼吸扑洒在她湿润的唇瓣上,心头一阵酥麻。
未等她心中有所挣扎,嘴边就印上了他的唇。脑中怕是鬼使作祟,白榆竟阖上了眼。
唇瓣交相轻柔安抚,浅浅吮吸并未深入。
颈侧忽传来一阵痛感。
她睁眼,是白止的拇指,正重重碾磨那处皮肤。她痛地扭起脖颈。
“怎么弄的?”
“什么?”
“今日去哪了?”
白榆才想起,被他搓磨的地方,正是被白术叼起吻过之处。瞳孔不由震颤。
“还有别的男人?”
“别乱说。”白榆挥开他的手,心虚地站起远离他。
白止也跟着起身,腰间的重伤丝毫没有对他的行动产生任何影响。
他抚过她的脸,一手拦腰将她带进了怀中,目光如水般化开。白榆紧张地盯着他的下颌。
“那是什么?”
“跟你无关。”
强作镇定地说完这句,她听见他浅浅笑了一声,而后被他轻轻搂进怀里。
碎玉(二):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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