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服了听话可爱的小宝贝,还要去搞定脾气暴躁的老父亲,啧,头疼。
“抛家弃国二十年,不管不问,如今你倒生出满腔报国爱民的热血来。”听完孽障儿子陈词,孔序冷嘲热讽不已。
“连父母都能多年弃之不顾的人,会对寻常贫苦百姓生出怜悯之心?”
“你既然一心抛弃家学,攘斥孔孟,要弃儒从医,如今又谈什么仁义大爱,太过可笑,还是在家中晒你的药,写你的书吧,莫要出门丢人现眼。”
孔覆一脸无奈,挺立原地挨批评,等老父亲骂累了,奉上一盏茶。
老国公接过茶水润润嗓子,没有继续训斥儿子,而是肃着脸道:“救治贫民之事,自然有朝廷出面,何须你去冒险,好生在家中陪你母亲。”
说到底,老国公还是不舍儿子犯险,这个儿子,是他与爱妻花了八年才求来的宝贝疙瘩,一直悉心教导,寄予厚望,盼他能承祖业,振家声。
可这不孝子固执己见,不肯体谅心疼父母,一走就是二十年,好容易回来,如何又舍得他去做可能丢了性命之事?
“爹,我自幼时,您便一直教导我,身为圣人后裔,儒门中人,最要紧的一件便是推行仁义。国家有难,我恰巧能尽些绵薄之力,难道却要装聋作哑,退居后方,以全自身?
孩儿自认半生庸碌,有损您老人家与祖上清名,如今正有医者用武之地,您要阻拦么?若您这等敦厚仁爱之人,都存有些许私心,别人又如何大公无私呢?”
“放肆!”孔序一拍桌面,气的花白胡须直抖,“你这畜生翅膀硬了,竟敢如此对你老子讲话。”
时雨悄悄扒在门上,偷偷摸摸听爹爹挨训。爹爹和她说完以后,她就知道,爹爹肯定会来找老国公,果然被她猜中了。
虽然被爹爹的话说服,但她还是希望,老国公能拦住爹爹,别让他去做那么危险的事,于是尾随在后,来听墙角。
小脑袋在门沿探来探去,孔覆背身站着看不到,可逃不过孔序眼睛。
这丫头对小畜生倒是一片孝心,亏他养得这样好的女儿,老国公故意道:“此事不光老子不能应允你,就连后面那丫头,恐怕也不想你去冒险。”
被发现了,意料之外又意料之中,时雨进去乖巧行礼,“祖父好。”
然后和孔覆站在一起,小声唤他,“爹爹。”
小东西佯装跑开,却跟来春秋堂,孔覆心中甜蜜,冲小宝贝温柔一笑,温暖和煦。
两人并肩站着,一人高瘦挺拔,一人娇小玲珑,意外般配,除了略不相称的年纪,可谓天造地设的一对。
孔序被自己的想法惊一跳,面前站着的是儿子和孙媳妇,怎能将他们扯到一起。
“丫头,你来评理,看这孽障所言可有道理。”
时雨先前已经答应爹爹,现在不好再反水,苦涩巴巴看他一眼,硬着头皮帮他说话,“我觉得爹爹说得对,而且爹爹医术高明,一定能帮到百姓的。我知道您不放心他,不如派我去监督,我一定好好看着他,不让他出一点差错。”
“不行。”孔覆立刻出言反驳。
老国公有几分意动,又压下来,他们是养父女不假,却也是公媳,太过亲密容易惹人诟病。
太过亲密?孔序心头闪过一丝不太好的想法,说起来,只要这孽障与那丫头同处一地,气氛是有些黏腻亲热,瞧出不对劲的老国公压下心头疑惑。
“既如此,你打算如何救人治人?莫说你要走街串巷,一家一家去问。”
“靠一人之力定然不妥,孩儿已有打算,联合太医院一道行事。”
上回在谢府,张院正赠了名刺与孔覆,约定闲暇时刻一起切磋医术,正好派上用场。
“你说联合太医院就联合太医院?他们能听你的?!”
老头虽然阴阳怪气又冷嘲热讽,但是质疑很实在,孔覆一五一十解释道:“让张院正向圣上请旨应当不难,何况,许多病症多是穷病,我打算设棚施粥的同时开义诊。”
“爹爹你有钱嘛?”小时雨不合时宜地打断爹爹,他哪里有钱,租个医馆都抠抠搜搜,最后选了个偏僻狭窄的地方。
贫穷本质被小宝贝拆穿,孔覆很想揪住她肉嘟嘟的粉腮咬一口,可惜老父亲在场,“钱…自然是有一些的。”
其实没有,他打算让张院正向圣上陈情,再去老谢大人那里说一说,从户部拿一些钱,又写信给梁悦,让他帮忙变卖青石镇的房产地产,还有不多的一些积蓄,一并打包寄过来。
反正事成之后,他要拐了小宝贝远走高飞,趁机处理掉青石镇的东西正好。
第74章听墙角不成,帮爹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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