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明听了,想起陶贺对萧遥的维护,在萧遥跟前时,他眼里压根没有自己的存在,不由得黯然神伤。
她也觉得自己的心理很矛盾,一开始她很确定自己是喜欢陶贺的,和上官惟纠缠过之后,尤其是看到上官惟受伤后,她发现自己对上官惟也是有感觉的。
可即使对上官惟有感觉,她觉得陶贺还是特别的——他是自己学生时代的偶像,一直暗恋的师兄。
小路看出薛明明的黯然神伤,就安慰,“好了,不如我们先讨论案情吧。这次的案件,我相信我们会先破的。”
薛明明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忙回神,听了这话就问,“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小路点头道,“萧遥手上那个案子很奇怪,赵方排查了一圈,都没排查出什么来,疑点重重。我们这案子相对好一些,线索挺多的,等明明你找到线头,就能马上破案了。”
薛明明的心情好了些,点头,“那我们一起努力吧。”
何志成还在思索,陶贺为什么要申请去和萧遥一组呢?
萧遥和陶贺跟法医张姐到达现场时,看到现场已经拉起了警戒线。
一个男子浑身是血地趴在地上,不远处有一只断手,一看就知道,这是坠楼身亡,手不幸被什么卡了一下,直接断了。
张姐上前,按了按男子的颈部大动脉,冲萧遥等人摇摇头,“已经死亡——”
萧遥抬头看了看,把死者交给张姐以及证物组的同事,和陶贺上楼排查,明确死者是从哪一层跳的,系自杀还是他杀。
这一忙,忙到下午三点多。
萧遥和陶贺都饿得要死,拿着录下的口供和收集到的信息到附近找吃的,吃完了,萧遥又和陶贺去了一趟大学女生被杀的案发现场,并定位了发廊的地址,将路线走了一遍。
到了发廊附近,萧遥翻出发型师的地址,到发型师出租屋附近走访了一圈。
发型师的出租屋大门紧锁,人应该是不在家。
萧遥想了想,拿出手机准备给赵方打电话。
就在这时,前面有人从屋角拐弯出来,正是赵方。
赵方见了萧遥,脸上带着兴奋的神色加快脚步迎上来,“萧遥,不出你所料,果然有情况!发型师是个男同,曾向死者男朋友表白被拒!”
萧遥神情一凛,“你把人带回去了吗?搜过疑犯的屋子了吗?疑犯是否有亲兄弟?”
“疑犯已经带回去了,不过暂时没找到疑犯有亲兄弟,至于搜查,我这正是过来准备搜查呢。”赵方道。
萧遥点点头,等赵方开门,和赵方一起进屋。
陶贺问,“萧遥,你要找什么?我帮你找。”
“看看屋里,有没有第二个人生活过的痕迹……”萧遥说道,“我们刚去打听过,发型师每天晚上,都是买两份或者三份外卖的。据其他发型师所说,疑犯饭量并不大。所以我很确定,发型师应该有个亲兄弟和他住在一起。”
只有这样,才能伪造不在场证据。
陶贺此时已经看过了,“完全没有两个人生活过的痕迹。”
萧遥点头,“可正是这样,更能说明发型师欲盖弥彰。”说完去看疑犯的鞋子底部,可惜鞋子的底部没有她想要找的东西,阳台上晾晒的一双鞋,底部被洗得很干净。
萧遥走上去,认真观察那双鞋子,见洗得纤尘不染,就更怀疑了。
这名发型师疑犯的房间虽然看起来干净,但显然并不是个爱打扫卫生的人,不止一双鞋子没洗。可偏偏,就有一双洗得纤尘不染。
萧遥继续认真观察,最后将目光定在一把毛翘得很厉害的旧牙刷上。
此时旧牙刷上,有两个小得很容易忽略的黑点,那是煤渣。
资料走访显示过,距离案发现场不远的一条小路上,曾有人在哪里倒过煤渣,但当天就被清理了。
凶手当天抄近路经过那里,所以鞋子底部才会沾上煤渣。
而死者时间充裕,走的是大路,所以鞋底没有煤渣。
赵方也有了新发现,他找到了死者的手表!
萧遥很快带着找到的证物,和陶贺、赵方一起回去,准备提审发型师。
在提审发型师时,萧遥让赵方去找死者男朋友,问他发型师向他表白的事。
发型师一开始矢口否认,但毕竟不是惯犯,在萧遥模拟出他的作案手法和心理时,已经有些怕了,再看到牙刷上的煤渣,死者的手表,当即白了脸,崩溃地承认了。
他很委屈,目光带着痛苦和茫然,
“凭什么她就那么好命,生成了女人,还是温柔的女人,而我只能生成男人?我不服气,我不甘心!我留了长发,就被人说娘娘腔,她却可以随心所欲地留长发。我不能穿裙子,她却可以……如果她没有了长发,没有了裙子,我不信他还会喜欢她!”
萧遥叹了口气,“他不喜欢你,不是因为你是男人,只是因为不喜欢你。你搞错重点了。”
“谁说的?!”发型师马上摇摇头,“他跟我说过的,如果我是女人,他会喜欢我。”
一道干涩难听的声音响起,“你之前一直发信息纠缠我,还威胁我,说要跳楼,我除了撒谎安慰你,还能怎么样?”
萧遥看去,是死者的男朋友,此时他一脸痛恨地看着发型师,“你怎么可以这么恶毒?你这样的人,不论是男女,不管是不是天仙,我都不会喜欢!你活该没有人爱!”
“你说什么?你骗我,你骗我!我不信!”发型师大叫。
萧遥站起身,留下赵方在这里继续审讯。
到了夜里十点多,案子宣告破了。
萧遥跟雷国明说了一声,就和陶贺一起回去了。
第二天,薛明明知道萧遥已经破案了,心中大为焦急,马上就要出外勤去走访。
可是还没走,就被雷国明召集起来开会。
会议上,雷国明喜气洋洋的,“新季度向全国致辞,已经定了萧遥。萧遥,你要好好表现啊。”
薛明明难看的脸色又再度难看了几分。
萧遥点头,“我会努力的。”
雷国明又说了些别的事,就让众人先走,留下薛明明。
等人走了,他看向薛明明,语重心长地道,
“小薛啊,去年赵方应该和你透露过口风,说今年新季度全国致辞,应该由你上去的吧?萧遥今年年初表现优异,但我想着,既然有过那样的打算,你也已经知道,就还是推你。”
说到这里,他叹息一声,
“但孙队要求萧遥进省系统,还详细上报了萧遥的在他那里的优异表现。再加上萧遥在火车上智捉人贩子,很是扬了一次名,省里就觉得,萧遥更合适。我是你们两个的领导,因为去年露了口风,仍旧推你,本来就有些对不住萧遥了,所以,这次就没再提出异议。”
第54章
薛明明脸色难看,她竭力控制住自己不要失态,可是眼泪还是争先恐后地流了出来。
雷国明见了,有点手足无措,“小薛,你冷静一点,你也是很优秀的,只是萧遥更优秀……”他说不下去了,因为薛明明的眼泪流得越来越急了。
“对不起……”薛明明伸手擦眼泪,“我一会儿就好,一会儿就好……”
可是一会儿之后,她的心情并没能变好。
一个人坐在天台上,薛明明默默地想着强哥出事之后,在萧遥身上发生的事。
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萧遥忽然就变了,她先是解除了公交车上有人拿炸药报社的困境,过了年回来之后,更是一次又一次快速地破案,把她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薛明明看着楼下的马路人来人往,有种人潮汹涌自己却孑然一身的孤独感。
她迫切想和人交谈,于是拿出手机上了q,刚上去,就见以前的男同学发来了问候,“明明同学,这个萧遥是你们警局的吗?天哪,超级大美人,破案能力强,全国最美最能干的警花!”
薛明明看着萧遥的照片,眼睛一下子模糊了。
是的,萧遥很好看,即使在火车上被偷拍,角度奇葩,她还是好看得惊人,在人群中是发光的存在。
她工作能力也很强……不对,薛明明擦干眼泪,她忽然想起,去年有一段时间,萧遥侧写时,很多次直接拿来主义,拿了她的成果。
那时萧遥的状态明明很差的,有些专业知识也记错了,怎么突然就厉害了?
萧遥的背后,是不是有一个人在帮她?
薛明明一下子来了精神,连忙从顶楼跑下去。
只是,她在楼梯中跑着的时候,忽然想起,这样的事,她能问谁呢?
谁也不能问,只能自己偷偷地查。
想到这里,薛明明约上官惟中午一起吃午餐。
萧遥双手插在大衣兜里,一边去法医室一边琢磨。
按照正常情节发展,原主这个时候已经开始精神病发,清醒的时间很少,在偶尔清醒的一段时间里,上官惟派人来告诉原主,薛明明有多风光,曾提及过,薛明明在隔壁市认真待了五天,和展飞扬合作,连破两案,立了大功,被孙队赞不绝口。
估计薛明明破了案,得了孙队的赏识,又没有原主这块绊脚石,所以被推荐为春季的致辞人。
而现在,破案的人是她,所以致辞人也变成了她,事情来了个大改变。
就是不知道,薛明明能不能接受得了这种改变。
萧遥去了张姐那里,从张姐那里知道死者的情况之后,又和陶贺出发去事发那栋楼了。
目前已经初步确定,死者身上没有他杀的痕迹,就算有些擦伤,也是坠楼时碰撞到某些建筑物或者篷布之类的留下来的。
两人到达楼下,死者的家属已经到了,正在呼天抢地,一再说死者不是自杀的,一定是他杀的!
赵方正在安抚家属,“我们正在认真查案,请家属不要阻碍我们破案。”
萧遥站在旁看了一会儿,见哭得最厉害的是死者的妻子,只是她的悲痛只在脸蛋上,没有进入眼睛里,就连眼泪,也挤得十分艰难。
她走了过去,接过赵方手中的资料到一旁看起来。
死者家庭环境不是很好,但两年前死者开始买巨额保险,一年半前检查出脑袋长了个瘤子,已经到了中晚期,不过死者没有放弃,一直在进行积极治疗。
赵方走访发现,昨天死者和其妻曾一起来过这里探望一个朋友,吃完饭之后,死者和妻子说周围走走,出去了约莫半个小时后,死者妻子回到朋友那里拿东西,说她先走了,死者还在外面逛。
死者妻子离开半个小时后,死者从顶楼坠楼身亡。
萧遥将所有的资料看完之后,再次和陶贺到楼顶去勘察。
顶楼的栏杆很宽阔,估计是为了放盆栽,足有50厘米宽,靠外还有5厘米左右的凸起,想来是为了避免盆栽掉下去。栏杆前方,有足印,但都是正常的脚印,并无异常。
萧遥看了一会儿就下来,下来时见死者的妻子还在大吵大闹,说警方和保险公司串通的,故意判定死者是自杀,让保险公司不用赔巨额的保险。
陶贺盯着死者的妻子看了看,“她一点都不悲伤。”
萧遥点头,冲赵方挥手,“找人认真查死者妻子的信息,尤其注意男女关系这方面。”
“你也觉得是她?”赵方说着回头看了死者妻子一眼。
萧遥点头,“90%可能是她。去查吧。”看了看时间,又加了一句,“吃完饭再去。”
我是女炮灰[快穿] 第7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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