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冷静,但也不是个机器人。
两天后,平阳市小型买拍会隆重开幕。
萧氏建盏待拍的建盏并不多,只有两件,分别是弯月繁星盏和流星盏,提前放到拍卖场去了。
拍卖场有专人把守,又有24小时监控,防守严密,不用担心失窃。
拍卖会那天,萧遥和萧远坐了萧二伯的车一起出发。
这次拍卖会共有10件建盏,萧氏两件,郁诗两件,其他大师那里只有一件——他们并不敢肯定自己一定能再烧出一件精品,得放一件做镇店之宝,所以只拿出一件进行拍卖。
这个拍卖会早就通知过收藏家和发烧友了,所以来这里的,都带足了钱,是真心要拍的。
尤其是,坊间传言,萧遥说过她的珍品建盏只会烧两件,一件拍卖一件留在店中,所有人更是趋之若鹜!
试想一下,萧氏的建盏都是绝品,除了萧氏,自己拍下的是唯一一件,多有收藏价值啊!
拍卖会很快开始,拍卖师先活跃气氛,很快就开始拍卖。
萧遥的两件建盏被放在最后压轴,一开始是王大师那件金油滴盏——自从萧遥和郁诗相继烧出金油滴盏,他那件金油滴就不怎么值钱了,只占了个“第一个金油滴”的名头。
所以王大师决定拿出来拍卖,让少了镇店之宝的店刺激自己继续钻研,烧制出更好的珍品。
这件金油滴盏拍出了180万的价格。
王大师似乎早有心理准备,所以并不失望,但是他的弟子和亲友们的脸色都很不好看——这件金油滴刚烧出来时,喊价是价值千万的。
这缩水,缩得太严重了。
之后是刘大师几个的作品,除了刘大师的极品兔毫盏拍出四百多万,其余拍出的价格和第一个金油滴差不多,没什么惊喜。
很快轮到郁诗烧出来的第一个金油滴盏。
因为已经拍过一个金油滴了,所以喊价拍这件金油滴的人并不多。
郁诗坐在自己的包间,听着长得极慢的喊价声,心里堵得厉害,左右看看,见顾时年不在,便问跟来的工作人员,“时年呢?”
“顾总说出去走走。”工作人员轻声回答。
郁诗心里更不痛快了,在她需要他的时候,他竟然不在!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拍卖师的声音,“175万,还有人喊价吗?175万第一次,175万第二次……成交!”
郁诗的脸色,瞬间跟吃了死耗子似的。
才175万,还不如她之前在外面就卖了呢!
廖成钧看出郁诗的脸色不好,就安慰她,“别担心,大家可能都想拍你的北斗七星盏,所以才没喊价呢。”
郁诗的脸色好了些,但是转念想到,萧遥的弯月繁星盏和流星盏拍出的价格肯定比自己的北斗七星盏高,心情再度变差。
这时顾时年领着保镖走了进来。
郁诗委屈地看向他,“时年,我们就不该参加这个拍卖会。”
参加了,拍不过萧遥,只能给萧遥做垫脚石。
顾时年慢慢坐下,又弹了弹衣服,这才缓缓开口,“你这次不参加,下次不参加,拍卖会就会逐渐忘了你。”
“在外面卖也可以。”郁诗道。
顾时年看了她一眼,“外面卖当然可以。”说完见郁诗脸上露出笑容,便又道,“平阳市批准开小型拍卖会,明显是想做大,你在外面自己卖,你想过以后吗?”
郁诗不说话了,上辈子没有萧遥的繁星盏开创新类别,单独拍卖建盏的小型拍卖场开不起来,根本没有这些。
这时,拍卖师又说话了,声音具有极其与众不同的煽动力,“接下来,我们来拍大家期待已久的珍品!”
全场发烧友和收藏家齐齐大叫,“北斗七星盏!”
郁诗听到大家都知道自己的产品,脸上顿时露出笑容。
拍卖师笑着点头,“没错,是北斗七星盏,出自郁窑的建盏大师郁诗手中,郁诗的店,就叫郁诗建盏,相信大家都知道。”说到这里声音陡然一亮,
“这件北斗七星盏目前是世界上唯一一件北斗七星盏,郁诗以后会不会烧第二件,我们谁也不知道,所以想拍的朋友们,可得想清楚了。如果郁诗不打算烧第二件,这件就是独一无二的!这件建盏,起拍价100万,每次加价不低于20万!”
话音刚落,收藏家们纷纷开始叫价,“150万!”
“180万——”
“200万——”
郁诗抿了口茶,笑吟吟地看向拍卖师,“这个拍卖师的水平不错,很有煽动力。”
廖成钧笑道,“这是第一届拍卖会,请的拍卖师肯定要千挑万选的。”
顾时年看了郁诗一眼,不禁想起萧遥。
他刚才去看萧遥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去看她,还没想明白,人就出现在萧遥的包间了。
看到萧遥,躁动的心让他明白了什么,所以他坐下来,想和萧遥说话。
为了让萧遥高兴,他说的都是好话,不是赞萧遥的,就是赞萧遥烧出来的建盏的。
可惜他向来高超的捧人技巧在萧遥那里失效了,萧遥并不想理他,回答的,一律是“嗯”,越到后面越冷淡,最后萧二伯就起身赶人了。
顾时年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赶,心里也很不愉快,马上就离开了。
可是此刻坐在这里,听郁诗伪装出来的好话,他并不觉得愉悦,反而更不舒服了。
突然觉得,与其听郁诗在这里装,还不如去看萧遥那张真面孔呢。
这时顾非凡推门进来,笑嘻嘻地说道,“嫂子的建盏很抢手啊,已经喊价到680万了!”
郁诗笑了笑,目光下意识地看向顾时年。
顾时年淡淡地扯了扯嘴角,笑意没有到达眼底。
廖成钧问顾非凡,“你怎么这个点来?”
“我想约萧遥去吃饭,就提前让人布置了一下包厢。”顾非凡一边说一边坐下来,解开最后一颗西装纽扣,让身体得以施展。
顾时年锐利的目光马上看向顾非凡。
廖成钧不无醋意地问,“萧遥同意和你去吃饭了?”
以前萧遥看不上顾非凡,反而对他一片痴心,现在仍旧不理他,却答应了顾非凡的邀约?
凭什么?!
顾非凡掏出一个打火机打着玩,“没同意,不过为了表明心意,总得多做准备的。再说了,有备无患嘛。”
廖成钧心里好受了些。
顾时年的目光扫过顾非凡和廖成钧,忽然觉得两人异常碍眼。
郁诗见廖成钧和顾非凡都在讨论萧遥,心里很不高兴,面上却带着笑,“已经850万了,你们说,最终会是什么价位呢?”
两人的注意力马上重新落在拍卖会上。
萧二伯对萧遥道,“我看那个顾时年不是个好东西,你要小心点。”
“嗯。”萧遥点点头,按照正常的发展走向,原主和萧远最终是死在顾时年和郁诗两个人指使的人手中的,所以看到顾时年她就觉得不寒而栗,都不用萧二伯吩咐的。
而且,如果郁诗和顾时年再敢伸手动她或者萧远,又或是她查到萧老爷子的死和郁诗顾时年有关,她必会反击先弄死他们两个。
萧二伯见萧遥听话,于是又叮嘱萧远。
萧远也不住地点点头,“我知道,他是顾非凡那个坏人的堂哥,是郁诗的男朋友,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嗯。”萧遥点头,握住萧远的手,“所以他们找你,你什么时候都不理他们。就算他们说姐姐在他们手中,也不要理会,赶紧回来找二伯和报警。”
“如果姐姐真的在他们手中呢?”萧远担心地看着萧遥,“我不要姐姐出事,我要帮姐姐。”
萧遥笑道,“第一,他们可能是骗你的,你去了就上当了。所以,绝对不能去。第二,就算姐姐运气不好真的落在他们手中,你上来也帮不上忙,最好的办法,就是偷偷回来找萧二伯报警。”
萧远认真琢磨了一会儿,点点头。
这时市场部负责人笑着说道,“我看小远又听话又懂事,不会被人骗走的。”
“嗯。”萧远高兴地点头,“我很聪明,我不会被人骗走的。”
这时萧二伯忽然道,“咦,拍卖价喊到1600万了!比萧遥那件繁星盏还贵一点。”
“在拍卖场拍,自然要贵一些的。”市场部负责人说道,“王大师的金油滴实在是个意外,金油滴太多了。而北斗七星盏目前只有一件。”
萧遥也点头,继续看拍卖。
最终,郁诗的北斗七星盏拍出了1800的高价,是迄今为止全场最高。
廖成钧看向郁诗,“郁诗师妹,可能这是全场最高价了。毕竟你的北斗七星盏是独一无二的,萧遥那两件以后都会出现第二件。”
郁诗摆摆手,“未必。你呀,就别哄我开心了。”话是这么说,心中却十分受用。
因为北斗七星盏拍出了高价,现场的气氛一下子热起来。
拍卖师满面笑容,说了一些话之后,开始拍萧遥那件弯月繁星盏,“现在,还剩下两件压轴的建盏还没拍,我想大家应该都知道,压轴的两件是哪位大师的杰作了吧?”
全场收藏家异口同声地大叫,“萧遥大师的弯月繁星盏和流星盏!”
拍卖师笑着点头,“很好,现在,我们来先来拍卖弯月繁星盏。众所周知,弯月繁星盏有两件,但萧氏建盏保留一件在店中做镇店之宝,不会再卖。谁拍到我们拍卖场的这件,也相当于是孤品了!”
廖成钧摇摇头,“这怎么能算孤品呢。”
郁诗听廖成钧这话听得心旷神怡,看向顾时年,“时年,你对这方面比较了解,你怎么看?”
顾时年目中的嘲讽一闪而过,“看着吧。”
他话音刚落,拍卖师宣布了弯月繁星盏的起拍价和每次加价的限定,“这件弯月繁星盏,起拍价150万,每次加价不得小于20万!”
郁诗一听到起拍价是150万,足足比自己的北斗七星盏高了50万,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下去了。
不过更让她吐血的还在后面,当弯月繁星盏叫价叫到1800万时,顾时年忽然开口喊价,“2000万——”
郁诗难以置信地看向顾时年,声音都变了,“时年,你——”
顾非凡和廖成钧也难以置信地看向顾时年,郁诗建盏和萧氏建盏可是对手啊,帮萧氏建盏喊价是什么骚操作?
顾时年没理会他们,听到有人喊价2020万时,又喊了2100万,这才看向郁诗几人,“我爷爷喜欢。”
这个理由无懈可击,可是郁诗还是疯狂嫉妒起来,死死地掐住掌心,怕自己忍不住气起身走人。
在郁诗恍惚间,弯月繁星盏被一个狂热收藏家以2500万拍下来!
廖成钧一脸懵逼,“这个价格也太高了吧?是不是萧氏建盏的托?”宋朝的古董也不是每一件都能拍那么高,现在刚烧出来的新品,怎么可能拍出这样的高价?
就算知道萧氏建盏能保值,这个价格也太夸张了。
我是女炮灰[快穿] 第10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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