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午啥打算?”陈承平把菜端出来,“我准备去见两个老战友,还有一个老战友的遗孀,给她家送点东西。”
“晚点要把然也送回宿舍,没什么其他打算,”宁昭同洗完手出来,先坐到桌子面前,“啊,清淡,挺好。”
聂郁帮着摆碗筷:“是寒假留校吗?”
她答:“对,昨晚请假出来的,考勤挺严,今天得送回去。”
“不能撤销留校申请吗?”
韩非擦干净手,明净眼波看向聂郁:“答应了社团老师假期帮忙喂猫。”
聂郁点头:“北师大的校猫是挺多的。”
她示意大家坐:“他们学校的救助社团搞得挺不错的,猫一个赛一个肥,还不怕生,随便挼。”
韩非点头,突然想到什么,轻笑一声:“不努力就会成为女人的玩物。”
几人都乐了,喻蓝江把酥酥扒下来,挽起袖子去厨房洗手。
她笑眯眯地托起下巴,十指白皙纤长,丹蔻嫣红欲滴:“那太师这辈子还想不想努力呢?”
韩非垂眸动了一下碗,这个角度看着睫毛长得过分,皮肤更是白得跟块儿羊脂玉一样,衬得红唇皓齿漂亮得惊人:“努不努力也是陛下的玩物,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操,输了啊。
陈承平和喻蓝江对视了一眼。
聂郁端着汤,忍着笑挤了两人一下:“让一让。”
她也有点顶不住,按着心脏:“老夫老妻了别整这一套啊,让年轻人看了笑话。”
韩非很轻地笑了一声,为她盛了一碗汤放在边上:“先润一润喉咙。”
韩非这人想把关系处好的时候还是很会来事的,吃完饭坐到沙发上,抱起一杯热茶:“陈队长开车去吧,我坐地铁就好。”
宁昭同都没想到这事儿,这么一提也觉得行,对陈承平道:“对,你去好几个地儿呢,把车开走吧。”
新车赶在年前到了手,一辆纯黑奔驰glc260,宁昭同都才摸过一次。
陈承平其实无所谓:“小韩那儿方不方便啊?我是想着你开车出去还能逛街转转,你这放假后就没出过门吧?好歹动弹动弹。”
她悠悠用瓷勺搅着藕粉:“不动弹,腿软。”
几人一愣。
韩非稳着面色,然而他实在太白,脸上一点薄红扎眼得要命。众人一见心里略有些没滋没味的,过了一会儿她抛出新的话头,气氛才算正常过来。
既然坐地铁回去,韩非坐了一会儿就开始收拾东西,她也没送他,说了句“注意安全”就关了门。
简单洗漱完,她窝到沙发上抱着猫,被暖气和猫的咕噜声烘得昏昏欲睡,不一会儿就跟着沉入了梦乡。
聂郁抱了张薄毯放到陈承平手里,陈承平会意,轻轻盖在她身上,再轻手轻脚地坐到她旁边。结果他这体重实在没法忽略,沙发一陷,她一下子失了平衡,严严实实砸在他腿上。
酥酥喵了一声,她懵了一下,而后蹭了蹭,抱住了他的大腿。
跟猫似的。
陈承平忍着笑,摸了摸她的脸:“醒了?”
“做梦了……”语调黏黏糊糊的。
“梦见什么了?”
“梦见我爹妈质问我,那个跟我不清不楚的臭男人是谁。”
陈承平捏她一下:“然后你反问,‘你俩问的是哪个臭男人’?”
她闷笑一声,坐起来,抱住他的左臂:“指着你说的。”
“嚯,你还能梦见我?那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啊,他十六岁就被亲妈踹出来自力更生,在码头帮人卸货,前两年终于攒够钱买了辆大货车,干了两年的货车司机,”她回忆着,摸了摸下巴,“然后我说我准备把房子卖了带着猫跟他一起住车上,四海为家一类的,我爹妈气得要拿鞭子抽我……”
陈承平又气又笑,一指头戳她眉心:“我在你心里不是码头农民工就是货车司机?”
“咱们不要有职业偏见嘛,”她眨眨眼,红彤彤的脸水润润的眼看上去特别诱人亲吻,“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我俩在一起,那就是外面的浑小子拐带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娇小姐,是个鼓吹自由恋爱的可歌可泣还会被爹妈吊起来打的故事!”
陈承平都不知道从哪里吐槽起,然而看见她眉眼带笑,嘴唇红润,不得不承认一句:“是挺娇的。”说完探身亲了她一下。
她下意识躲了一下,被他跟上来,又亲了一下。
“哎,哎!”喻蓝江一推门就看见这画面,不满道,“注意影响!”
她反应过来了,严肃地看着陈承平:“对!你注意影响!”说完一把把他按到沙发上,嘟囔着“得给我这个家主留点面子”,一口咬住他的嘴唇。
喻蓝江愣住了,片刻后退了一步,关上了门。
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
舔舐,吮吸,撕咬……她这吻得实在有点色情,陈承平这不想初一白日宣淫的心都动摇了。等到磨蹭里家居服扣子开了,露出还带着吻痕的沟壑深深,雪白嫣红,他吸了口气,所有坚持都放弃了。
老子过年回家抱着漂亮老婆,禁个屁欲。
抱着人进门,另一个男人的痕迹已经被全部抹去,纯黑的绒面床单上剥出一具雪白的躯体,实在是太具有冲击力的画面。
她今天感受度出奇地好,一边喘一边笑,纤细的脚拨弄着他的皮带,腿间已经隐隐透露出湿润痕迹。他也有点忍不住,三两下扒光自己就想插进去,却被她推了一下:“哎,套。”
他愣了一下:“啊?”
她不是做过皮埋吗?以前也是无套的,现在戴什么戴?
“皮埋针、取了,”她调稳呼吸,手指摸着他的嘴唇,有点哄他的意味,“乖,就在床头,快一点。”
也并不是什么为难的事,只是这么一打岔,兴致自然要被浇灭三分。不过她今天是真的太敏感了,他刚一进去就叫着慢一点,娇娇腻腻,听得他一把火差点烧到天灵盖。
“唔、好涨啊……”
水也是多得跟不要钱似的,插了三两下便顺滑了,他忍了忍横冲直撞的欲望,稳稳地顶到她最里面去,满意地听到她一声惊叫,不由笑道:“今天这么兴奋?”
她颤着呼吸:“太、太想你了……”
“想我?”
“那不然想谁?啊、你轻点……”
他笑,把她的腿挽到手上,靠近她的脸侧:“昨晚还在别的男人床上被干得腿都软了,今天就说想我了?”
这个姿势直抵花心,他却不动,她难受得都有点想哭,眼眶红红地瞪他:“那你不想我?你不想干我,把我干得腿软,床都下不了?”
他带着点惩罚意思,腰往里顶了一下,惹得她猛颤了一下,喘息里都带哭腔了:“你混蛋……快点……”
他被湿淋淋的甬道吸得头皮都有点麻,警告地揉了一下她的屁股,也是湿淋淋的:“别夹,腿打开。”
“呜、没夹……都怪你、呜、慢点……”
与他的情事常常如狂风暴雨掀翻小舟,巨浪里寻不到一点支撑,却不能否认极致的快慰与上瘾,来自于那种被迫将自己全部打开的全然交付。
腿张到最开,性器抵到最深处,逐渐沉沦的意识,压抑不住的哭叫。
她攀着他大声宣告自己的不安和满足,他怕声音太大,用嘴唇将其封入她的喉中,却又变成更暧昧的低低啜泣,像是海妖的勾引。
他有点受不了,哑着嗓子咬她的耳朵:“你这么哭,我只想干死你。”
她小腿发紧胡乱蹬着:“呜、不要……”
要还是不要,那是她没有还价余地的领域。到最后雨歇云收,她哭得都停不下来,一边锤他的肩一边不清不楚地骂着:“混蛋……”
这小猫力气他都懒得镇压,把套撸下来打了个结扔垃圾桶,有点好笑地看着她:“还能起床吗?”
她还撑着硬气:“起给你看!”
“啊,行,”他凑近了,笑得不怀好意,“那今晚夜训。”
她睁大了眼睛。
“嗯?眼睛瞪那么大看我?”
“才不要跟你睡,”她吸了一下鼻子,有点委屈,“就知道欺负我。”
他疑惑:“哎,宁老师,说话得负责任的啊,是不是你先勾引我的?”
她飞来一个枕头砸他脸上,骂道:“滚出去!”
听到陈承平出门的声音,宁昭同叹了口气,有点懊恼地并了一下腿。
狗东西,成心折腾她。
突然门锁一响,她惊得连忙朝被子里一滚。
喻蓝江看着被子里露出的一张湿润嫣红的小脸,神情微妙了一下:“借个厕所。”
“不借!”她瞪他。
多尴尬的场面没看出来吗,味儿都没散掉,还借厕所,借个锤子。
喻蓝江挑了一下眉,反手先把门锁了,盘腿上床:“不借?”
她眨巴两下眼睛,意在恳求:“togal——”发音相当标准。
他从被子里翻出那截细细的脚踝,摩挲的动作显出几分暧昧,她收了一下,却换来更紧的禁锢。
白腻里一点薄红,骨肉匀停,恰好能被他纳入掌心。
“togal……”
他的掌心太烫了,灼得她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喻蓝江欣赏着她的忐忑,末了笑一声,凑上去在她唇上轻咬一口:“想要你。”
她轻颤了一下,推了推他:“不行、唔。”
他探进她的唇齿里,铺天盖地的雄性气息,吻得她腰都开始发软。手从腰间探上去,摸到挺拔柔软的一团,挺立的乳尖划过他的掌心……最后他撤开咫尺,看她眼神都开始发散,忍不住笑一声:“还能说不吗?”
说完,他抬起她的腿,就着一片狼藉直接顶了进去。
她惊慌失措地握住他的肩膀:“不可以!啊、好大……”
他有些惊异,低笑着问:“这就是被操熟了?”
她这穴又短又紧,他的尺寸又有点离谱,还没有能那么顺畅进去的时候。
她都要哭出来了,手脚并用地推他,他倒吸一口凉气,按住她的腰:“别、宝贝儿你好会夹……”
她不敢动了,深吸一口气,努力找回一点清明,膝盖抵住他的胸,气还没喘匀:“togal,我、我的皮埋到期了,你得戴套。”
皮埋到期?
他停下动作,有点不死心:“你经期什么时候?”
她失笑:“咱们相信科学好吧,安全期避孕法不靠谱。”
可现在哪儿去找他这尺寸的套——他盯着她被亲得粘膜红肿的嘴唇。
那唇形实在是漂亮,不知道被撑开会是什么样。
她看懂了他的暗示,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他挑眉,摸了摸她的唇:“也可以换换。”
“……”她默默收起腿坐起来,“如果你不怕的话。”
“我怕过什么?”
话是这么说,当命根子在她嘴里,他还是忍不住紧张起来。
她肯定很少干这事儿,捧着那根东西一时都不知道怎么下嘴,含进嘴里后眉毛都拧起来了。他忍着直接顶进去的欲望,小声催她:“含深一点,宝贝儿。”
她努力放松咽喉肌肉,可当那东西的头部抵拢了喉咙,还是控制不了咽反射。他连忙接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卡住她的牙关把自己的东西拔出来,她别开脸咳嗽了好几下,抬起来的眼里都带水光了。
他有点不敢置信:“没怎么做过?”
她含着一包眼泪看他,还抽噎了一下:“有理论知识。”
一句话说得像什么东西塞在了胸腔里,他一时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太不是东西了,其他人都没舍得让她干这事儿,就自己不管不顾就上了。
他有点心疼,吻了吻她被磨得肿起来的嘴唇:“对不起宝贝儿,我太混蛋了……”
她轻轻摇头,近乎柔顺地回应着他的吻,但他这实在是躁动,亲着亲着又没忍住在她腿上磨蹭。
她把手伸下去握住那个不安分的家伙,揉捏套弄,隔靴搔痒似的,却也惹得他越喘越急。等快到了,他一把把她推平在床上,并上两条长腿,插进她大腿之间,飞快地磨蹭着微微肿起来的肉缝,最后淅沥沥地射在她平坦的小腹上。
射得有点久,他抹了一点自己的东西,匀在她红润的唇上。
她蹙了蹙眉,咬住他半个关节,片刻后轻轻吮了一下。
他呼吸一紧,凑上去警告道:“别勾引我。”
“才没有。”
“你说没有不算。”
“真霸道,”她笑着推他一下,慢慢坐起来,“别折腾我了,下午还有点东西要写。”
喻蓝江看着她往浴室走:“下午我也出去一趟。”
“去干嘛?”
他撑着脸:“买套。”
“?”
她比了个中指,而后一脚踹上了浴室门。
一点工作花了半个小时,刚写完的时候韩非来了个电话,包落家里了。
宁昭同实在有点腿软,把包找到,有气无力敲开聂郁的房间门:“姐妹,帮个忙怎么样?”
聂郁没忙着有意见,站起来:“怎么了?”
“能帮我把这个东西带给韩非吗?”她顿了顿,“或者我跟你一起去,帮我开下车。”
坐上驾驶座,从后视镜里看她脱鞋半躺,不太舒服地交迭了双腿,聂郁才恍然明白她为什么需要个司机。
一点薄红悄然爬上耳根,他不太自然地轻咳一声,启动车,朝着北师大开过去。
缺觉,暖气开了温度一上来,她点着个头昏昏欲睡。聂郁探了一下暖气口,看见她身上有些显单薄的衣衫,温声问:“需不需要把暖气开高一点?”
“好……”她迷迷糊糊地回应,眼睛已经睁不开了。
今年多雪,初一也没缺席,纷纷扬扬地撒下来,雨刮器动得频繁。视野不太好,道路也结冰,所以虽然路上车不多,他也不敢开太快。
导航响了一声,提示还要沿着当前道路走半个小时。
“想听音乐。”宁昭同突然开口。
聂郁颔首,从后视镜里看见她困倦的眼睛:“不是要睡觉吗?”
“不想睡,怕感冒,有点头疼,”她眨巴了两下,“会影响你驾驶吗?”
“不会,”他在屏幕上按了两下,舒缓的古典音乐流淌而出,“要不要换曲子?”
“看你的喜好,我就是不想睡觉。”
他轻笑,指尖划了几下,准确地点进了那张梁静茹。
像他这样的狙击手,这种细节甚至不需要特地记忆。
是live版本的《情歌》,分明讲的是刻骨的遗憾,让梁静茹的嗓音唱来,也只剩下温柔的隐痛。
“命运好幽默,让爱的人都沉默。一整个宇宙,换一颗红豆……”
他加速眨了两下眼,试图那点湿润能赶紧散开,怕被她发现端倪。却又忍不住想抬头看后视镜,想知道她说不想睡觉,是否也把这首歌听进了耳朵里。
还是说,情书再不朽,也磨成沙漏。
“你写给我,我的第一首歌……长镜头越拉越远,越来越远,时隔好几年。我们在怀念的演唱会,礼貌地吻别……”
轻轻缓缓的女声从后座响起,他背脊微微一僵。
雪大了。
是啊,怎么能不觉得遗憾。
他甚至没有得到那个代表离别的吻。
他微微吸了一口气,唤了她一声:“同同。”
不是小宁。
可她似乎没听见,目光也没有投过来。
一瞬间鼓起的勇气就卸了个干净,针扎的气球似的。
一曲终了,第二首前奏已经起来了,是《分手快乐》。他懊恼地切了歌,她注意到了,看他一眼,低笑一声。
她好像又误会了。
郁郁有点郁闷。
忽然右边出口并进来一辆车,速度有点太快了,聂郁急忙一脚急刹,车猛地抖了一下。她在后面不知道撞到哪儿了,疼得都发出一声哭腔,他还没来得及问,这车又甩着屁股特地别了他一下。
这下他就是菩萨火也该上来了,瞥到是个军牌,立马加速一脚油门踩到底。
军车结实耐操,但柴油机不可能跟宁老师这车比加速性能,两分钟后聂郁把它逼停在高架上,呼出一口气,这才有工夫问一句:“没事吧?撞到哪里了?”
她默默从地上爬起来,捂着鼻梁:“好疼啊。”
见状他真的有点担心了,回身来看:“我看看?要不要先去医院?”
她摇头,一双眼睛红通通的:“人要来砸门了,你先处理吧。”
119不努力就会成为女人的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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