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竹祀一走,她在这宴席上熟识的人就更没有了。
看着桌上的珍馐,许多在裴府里没见过的新奇玩意,蟹酿橙,莲房鱼包,玉带虾仁…白溪砸吧砸吧吃了许多。
这宴会与其说是她回门的家宴,不如说是皇后娘娘办的一场春花会。
不然哪家的回门宴,妃嫔贵戚、世家子嗣、侯爵家眷都在座的。跟她也不沾亲带故,母妃郭家都没来人。
场面正热闹,皇帝身边的总管太监派人来传话,陛下要见皇后娘娘。一场“家宴”下来,席面上的大人物只有白溪坐镇,妃嫔贵戚和世家小姐们见场面只剩下不招待见的公主。
关于安阳公主…
外头都觉得白溪惹陛下喜欢,还是唯一的女儿才割爱放在明顺候府寄养。
只有帝都这些皇亲国戚、后宫妃子才知晓其中利弊,若是真心疼爱,怎会不放在身边亲身教养。
宫里头不疼爱,出嫁几日了还没见过夫婿,要不是碍于她公主的名头,谁听了不笑话她?
婕妤妃嫔们却是会看势头的,同她闲聊叙旧,应付了许久临近散宴,四皇子白峙姗姗来迟。
那么多哥哥,各有各的快活日子,谁都跟她不亲近,不来也是情有可原。
白峙许是匆忙赶来的,气息尚不协调,走路的姿势歪歪扭扭没个正形。
额头有些青肿,面色尚存没有褪去的红痕,但白溪越看越像巴掌印,可又像擦不干净的胭脂,整个人五颜六色的有些滑稽。
衣领和平日相比也明显褶皱凌乱,实在不像规矩正色的四哥,脸色阴沉的厉害,整个人像蓄势待发、见人就咬的恶犬。
于是白溪打消了和白峙说话的念头,打算在白峙还没注意到她之前,灰溜溜的跑掉。
念想却是落空,白溪刚刚起身,白峙就向她坐的方向看过来,冷不丁开口道:“妹妹这是要去哪里?”
偏偏白峙是那么多皇子里,说话极有分量的,说话声洪亮如松,难不惹眼。
“华阳身子不适,想先行回府,望四哥体谅。”白溪苍白的脸色正好佐证了她的说法,压抑的咳嗽声也紧随其后。
“华亭寺的高僧无末师傅,周游归来,医术高明在皇宫市井间颇具盛名,华亭寺香火旺盛也灵验。”
“风将军为国献身,华阳既嫁过去,也当撑起将军夫人的名头。不如去华亭寺斋戒几日为国祈福,等风将军班师回朝时,再回来。”
“我已秉明无末大师,待你到了华亭寺,自会为你诊断。妹妹,你觉得如何?”
白溪哪能不从,进退都让他一个人说了。
大理寺和刑部哪里是人呆的地方,白峙从那里出来之后,说话做事宛如和酷吏一个做派。
无端祸事。
她走后,剩余场上的人都被四皇子阴阳怪气地数落一遭。婕妤的猫同主子一般不懂礼数,贵嫔的父亲风气不正,皇后的弟弟欺辱家仆……
一樽酒盏被白峙推杯换饮,方才消了气。
事后白溪同开溜的岑竹祀说起这事时,岑竹祀还笑的人仰马翻,“还好我先跑了,不然谁路过都得挨一巴掌。”
岑竹祀想同白溪说那天宴会上被下药的事,但事后一直想不具体发生了什么,想到细枝末节的事物就头疼的厉害。
只记得她躲到一个殿中,随即来了个男子同她欢好,然后…
然后她就走了。
不敢想那姚贵嫔真敢在这种场面上下药,也不怕被人捏了把柄。她只是宫里太医的子女,知道吃亏也不敢闹到得宠的妃子面前。
不过偏殿中的那个男子…宫中一直没人追查这事,宴会人多势杂,想来那人是哪家的公子怕动静太大闹上场面不好收拾,她也就抛之脑后了。
女孩子家的贞洁,她自有办法补救。
只要心里想的是明哥哥,就没关系吧?
…
马车外头挂着代表公主府的坠子,里头坐着当朝公主,白溪的马车在宫门口却被拦下了,说是四皇子少了块母妃留下的玉佩,搜查完毕便放行了。
白溪原先以为,裴卿领旨去陵中赈灾,是未得圣命私自回京,乃是重罪。如今却堂而皇之的进了宫里,除了圣上召见,她再想不出其他原因。
白溪有些颓靡,今日耗力劳神过度,加上身体气虚,车内点了安神香。
靠在一旁昏昏欲睡,提不起精气神儿来。
“不回将军府,去华亭寺。”
马车调转方向,去华亭寺的道路并不顺利,入郊后人际也少了,车轱辘轧过细石惹起颠簸,白溪在浅眠中阖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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汁:终于登上来啦,补一补之前欠更的~
女鹅要去打副本咯
016华亭无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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