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事,是我接着说,还是你来说?”我问申俊。
申俊只是摇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也不知道他摇头是在否定我说的话,还是有其他的意思?
“因为在那个佛堂里,发生了不好的事,所以让我对那种事,有了排斥和厌恶。我在佛堂里受到了伤害!有人强暴了我,申俊,那个人,是你吗?”
申俊的样子越发的变得吓人,他大大的张着嘴,眼泪不断地往下流,瞪着眼睛,嘴里不断地说一个字:“不,不,不……”
看到他这副样子,答案基本上已经很明显,原来我和他早就认识,而且是以那样的方式认识。
“我那时还是青涩的少女,你强行夺去我的贞操,但他是有钱人家的孩子,自然不能和我好,所以强行抹去了我的记忆,让我忘了你是个强#奸犯,是吗?”
“不,不……”申俊还在继续说着那个字。
“这是你从一中退学的原因吗?这是你从来不敢承认以前就认识我的原因吗?因为周云驰他们都在观音山,知道你强我的事,所以你要把周云驰给推下天台,要杀了他灭口?”
他面色惨白,软软地瘫坐在沙发,汗不断地从额头冒出来。
我把面具试图戴在他脸上,“你戴上它吧,既然你就是我恶梦中的那个魔鬼,那你在我面前还原你的真面目吧,这样我以后就不会恐惧了。我天天都和魔鬼在一起,我还有什么好害怕的?”
说到这里,我的眼泪也忍不住了。
其实说起过去的事,我并没有那么伤痛。因为那些记忆,大多数还是靠我拼凑和想像出来的。
那种感觉就像你被人砍了一刀,然后你把这事彻底忘了,只看到有一个刀疤。当你看到这个疤的时候,也仅仅是看到一个疤而已。并不会有太多的伤痛。因为那个痛的过程了,被人给抹去了。
我只所以会哭,是因为我身边最亲近的人,竟然隐藏着如此大的秘密。竟然一直忍心瞒着我。我那么信任他,而他却一直瞒着我。
“对不起,你不要哭,是我的错,我该死。”申俊要过来搂我,我向后退,拒绝了他。
“你不要碰我,你不能碰我!”我对他说。
他痛苦地低下了头,肩膀耸动,非常痛苦的样子。
“申俊,年轻时谁都犯过错,可是你不该瞒我。你还在我背后拟完整的合并计划。所以你是担心有一天我发现了这个秘密,不和你在一起,你就要在这一天发生之前,把我的公司拿走吗?
周惜也知道这个秘密是不是?所以她从来都不想我和你在一起,她一直都想拿走我的财产。对了,你那时还小,不可能找得到那种可以抹去记忆的高手,这件事,也是周惜做的吧?你们就是一伙的,以前她帮你掩盖真相,现在你帮她夺取我的财产。你们都是很优秀的人,滴水不漏,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有露出来,真厉害。”
“不是这样的,念念,不是你想的那样,对不起,对不起,但真的不是那样子……”
申俊的脸痛苦得扭曲,语无伦次。不知所云。
“那是怎样的?你说啊,事实上是怎样的?”我追问。
“其实那件事……”
申俊情绪太过激动,似在努力调节自己。但这时却有人在叫他:“申俊,你在哪儿呢?”
一边叫一边走上来的是周惜。这大晚上的,她竟然来了。
我最烦的就是别人不经我的允许就上二楼,而且还大晚上的。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申俊,你怎么了?怎么这么伤感?”周惜一眼就觉察到申俊的不对。
申俊没有说话。
“周姨,这大晚上的你还来做什么?”我冷声问。
“我找申俊有点急事,不关你的事,申俊,你现在跟我走。”周惜说。
申俊的情绪还没有完全平复过来,愣愣地看着周惜。
“跟我走,申俊,有很急的事,需要你去处理。你忘了我跟你说过的话吗?你想违抗我的话吗?”周惜厉声道。
说完走过去,拉起申俊,就往外走。申俊精神恍惚,也就跟着她走了。
房里就只剩下了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那里,眼泪哗哗地淌,怎么也止不住。
我一直都想知道的事情忽然就有了真相,我却不知道如何处理,不知该何去何从?
因为那些过往的事,所以我就要和申俊一刀两断吗?我扪心自问,我舍不得。
可是我就这样原谅他吗?原谅他这么多年,一直瞒着我?
还有,申俊为什么会那样做?我又为什么会和他去观音山?那个红色的假发头套,是我的吗?我当时是一个小太妹?
这件事中,感觉有诸多疑点,是我一直也想不明白的。
为什么那些年,我妈妈也不提那件事?她在其中又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难道她的女儿在外面被强了,她却一无所知?
就算是我在外面被欺凌回家不敢说,那我的记忆被人给覆盖了,难道她也觉察不到?
这说不过去。如果我的女儿本来是在一中念书的,后来突然转到了实验三中,但她对一中的事,是一点也不记得了,我一定会发现的。
作为一个母亲,不可能不发现。就算是再不负责任的母亲,也不可能会没有觉察。这说不过去。
就这样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天要亮时却困意袭来,沉沉睡去。
起来时头疼欲烈。服了两片药,这才稍微好一点。
脖子上有划伤,想着如何遮住,不然一会去公司又让同事大惊小怪。
加上本身心情也低落到极点,根本无心做事。喝了一点粥后,我又回楼上继续睡。
人在面临痛苦时却又无法解决时,只能变成鸵鸟来逃避。我竟然很快又睡着,而且睡得很深很沉。梦里山花烂漫,申俊穿着白色衬衫,拉着我在花丛中行走,整个世界都是芳香的,没有猜忌,没有伤害,一切都那么美好。
醒来时更觉空虚,眼泪又下来。
中午蝉姐来叫我吃饭,我说我不想吃。蝉姐说,那位周院长来了,说要和你谈谈。
又是周惜。我直接说让她走,我没心情见她。以后我再也不想见到她。
蝉姐却没有马上去回话,而是站在那里没有动。
“你去说啊,站在这里干嘛?”我问她。
“她说了,你不下去,她就上来找你。”
我那火忽然一下子就上来了,我忽地一下子就掀开了被子。也不换衣服,趿着拖鞋就下楼了。
周惜坐在那儿,悠闲地喝水。看到我披头散发,衣衫不整,脸上有明显的不悦。
“你到底要怎样,要把你儿子带走,你就带走啊。你还来这里烦我干嘛?”我冲着周惜大叫。
“曾念,你好歹也是管理一家大公司的人,你这副样子,成何体统?”周惜冷声说。
“我什么样子,不需要你来管,你还是管好自己的事吧。这是我家,我不欢迎你,请你离开吧。”
“曾念,你状态很不好,我理解,不过你这样跟我说话,是不是有些过了?你别忘了,卢卡斯还是我管着的呢。别的不说,我把你孩子给救下来,这件事,你总得感激我吧?”
“你把我儿子还给我,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我什么都不要,全部给你!那孩子是我的,是我生的,你没有权利不让他见我!”我冲周惜吼。
我知道我自己失态了,但我没办法,我控制不住自己。
第624章 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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