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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车上 3

    “为什么你总是这样?佐伊,你一幅要死不活的样子做给谁看?为什么你就不能对我敞开你的心?为什么?”东方宸对着佐伊嘶吼,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样犯贱!为什么一次次被她排斥,疏离,自己还要像快狗屁膏药一样,总是不要脸的黏上去?
    “呵?敞开我的心?东方宸,佐伊的心死了,早就死了。不要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你其实什么都不懂。”冰冷的声音,心痛的声音碎了一地。
    东方宸,我给过你机会的。
    你不知道吧,我很记仇。我不会忘记你带给我的伤害,忘不了。
    最重要的,我们之间还夹着一个蔚桑夏。
    你说过,你爱她。
    那么,你对我的感情是什么呢?
    我不知......
    “佐伊,我承认我之前做过很多对不起你的事,可是,可是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
    东方宸支支吾吾。
    “说啊,你怎么?”佐伊仰起头期待的看着东方宸,也许,潜意识里,她还在等一个答案。
    东方宸还是迟迟未开口,佐伊也等得有些烦了。
    看,这就是可笑的结果。
    他东方宸火大的怪别人逃避,怪别人不敢敞开自己的心。可是,他自己呢?他又何曾对佐伊透露过哪怕一点点。
    原来,爱情真的没有等价可言。
    “东方宸你哑巴了!怎么?没话说了?没话说就把你金贵的手从我肩上松开。”
    “我......该死的!”东方宸气愤的从外衣口袋里掏出手机。
    看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东方宸头疼的一甩手就挂掉。
    可是不出一分钟,又响了起来。
    东方宸心虚的看了佐伊一眼,犹豫着到底该不该接这个电话。
    那个难听的铃声一直响个不停,佐伊嫌恶的瞟了瞟东方宸,就等他做一个决定。
    “喂,桑夏,有事吗?”东方宸局促的按下接听键。
    “阿宸,你快点过来,我有急事找你!”蔚桑夏的声音似乎很慌乱的样子,声音不大不小,正好传进佐伊耳朵里。
    “桑夏,今天太晚了,如果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我明天再过去!”一个佐伊已经够她烦了,现在又来一个搅局的。
    “不行,阿宸,我现在就要见你,立刻,马上......”
    “你别闹了,我现在有事!”东方宸声音顿时提高了几度,越发讨厌蔚桑夏这样胡搅蛮缠。
    “东方宸!你现在不过来就等着给我收尸吧!你看着办!”她讨厌东方宸对自己这样大呼小叫。讨厌东方宸不再把自己放在心上,越想越觉得难受。蔚桑夏气的用力一砸,顿时,只听到砰的一声,手机顺着墙边掉落。
    “我......喂,喂......”那边早已没有了声音。
    东方宸此时也慌了,上次蔚桑夏自杀的事还心有余悸,这次怕她又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他也不敢冒这个险。
    “佐伊,我先去看看,你等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生存在女人的夹缝里,他只得两边安抚。
    “不必了,东方宸,只要你今天从这里走出去,我们就完了。”佐伊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也许只是赌一口,即使在心底已经有答案,可是,她还是不甘心。
    只有东方宸亲口做出这个选择,她才知道该怎么做。
    不想让自己的心这般摇摆不定了!
    这个二选一的题,明知道东方宸会怎么选择,可是,她还是在心底期待,甚至迫切希望东方宸能够为自己而停留。至少,这能让她感觉到东方宸所谓的在乎不是随口说说而已。
    “东方宸,如果你今天留下,那么,我把一切告诉你!否则,我们之间就完了!等我完成了任务,我们就离婚吧!”
    “佐伊!你什么意思?这根本就是两码事,你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东方宸不安的大吼,他甚至不知道佐伊为什么要说出这种话来。
    “我无理取闹?呵,你觉得这样很好玩吗?你她妈的霸着家里的所谓妻子,又忘不了外面的旧情人!麻烦你脑子清醒点,这不是远古时代的一夫两妻制!东方宸,我告诉你,我佐伊虽然犯傻,可是我也不会蠢到任你践踏。要我跟另外一个女人分享你,我自认为还没这么大公无私。我说的这些你要做不到,那现在就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
    佐伊一口气吼完这些,只觉得整个人都要虚脱的。她想自己真的是气疯了,鬼才相信他的话。都是狗屁。
    “好,佐伊,我今天算是看清楚你这个女人了,走就走,算我瞎了眼了,才会鬼迷心窍!你最好不要后悔!”
    “是,我是后悔了,后悔没早点让-你-滚!”佐伊冲着他的背影大声咆哮,东方宸气的回头狠狠瞪了佐伊一眼,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继续往外走。
    东方宸车子也没取,愤怒的直接往外冲!
    这栋别墅本来就比较偏,东方宸不想再折回去,只得喊阿肯过来。
    阿肯一边开着车,一边注视着东方宸,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老大的面色很不好!
    “阿肯!你爱过什么人吗?”
    “啊?少爷......你”阿肯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噎到,一时半会还没反应过来。
    “你有爱过的女人吗?爱到难以呼吸,爱到只想占为己有,看到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会恨不得把她囚在自己身边寸步不离!希望每天一醒来就看见她躺在自己身边。最重要的是,你确定你的未来是想和她一起过!”
    阿肯仔细听着东方宸的叙述,突然觉得很开心。他更是无比确定,东方宸口里的这个女人肯定是少奶奶!
    因为,从前的东方宸,从未有过这种大起大落的情绪。
    “少爷!我没有爱过什么人,所以你说的那种感觉我不懂!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现在的少爷,让我有一种真实的存在感?”
    “什么意思?”东方宸疑惑的的直起身子,这个阿肯,说话倒是越来越深沉了。他倒想听听有什么独到的见解。
    “少爷,我跟在您身边这么久,从来没有见您这么情绪化过!您的性子一直比较孤傲,咳!”阿肯瞟了瞟东方宸,不知道要不要实话实说。
    “说下去!”东方宸皱了皱眉,虽然有点不耐,却也知道这个评价是事实。自从父亲死后,自己确实是更加冷淡了。
    “我不知道这个说法对不对,可是,我觉得少奶奶让您活了!从您脸上,我看到了紧张,担忧,甚至是温暖的微笑。”
    “我不能对不起桑夏,我爱过她。而且......”
    “蔚小姐让您的心安定没错!”阿肯抢过他的话,“因为习惯了她在身边的日子。便把那种感觉定义为爱吗?”
    “我......”
    东方宸被阿肯的话堵得哑口无言,他觉得自己必须得好好想想这个问题。
    “阿肯,明天跟财务部说一声,涨你工资!”东方宸好心情拍了拍阿肯的肩膀。一下子豁然开朗了起来。
    “蓝水小区”的房子,是蔚桑夏和东方宸见面的秘密基地,虽然两个人的暧昧关系大多数人都清楚,不过人前,还是比较低调。
    东方宸一进门,蔚桑夏就跳到东方宸身上,像个八爪鱼似地紧紧抱着不愿松手。
    “阿宸,我就知道,你不会放着我不管的,有你在我身边真好!”她声音甜甜的,有着抑制不住的兴奋。
    “桑夏,来,先下来,你勒得我脖子不舒服!”
    “哦!”
    看着东方宸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蔚桑夏听话的从他身上跳了下来。
    东方宸本来就生的高,蔚桑夏平常穿着高跟鞋也不觉得有什么,只是现在,踏了一双可爱棉拖鞋的她,站在东方宸身边居然只到他肩膀的位置,两个人看上去显然有点不搭。
    蔚桑夏说话的时候老是要把头抬得老高,她不喜欢这种感觉,一手牵着东方宸,两个人便挨着沙发坐下。
    蔚桑夏一直在旁边嘀嘀咕咕好久,反正他一句也没听进去。脑子中一直回想着阿肯的话。
    “因为习惯了她在身边的日子。便把那种感觉定义为爱吗?”
    那是爱吗?不是吧!
    在一起的几年里,他早已分不清习惯和爱的差别了。
    两个人在一起时候,相处的很好,没有争吵,没有厌恶。他一直觉得桑夏是理智的,包容的,甚至是懂事的。就算自己在外面有别的女人,她也从来不会哭闹,只会默默的守在自己身边。
    以前觉得,只有这样的女人,才配站在自己身边吧。
    可是,这种感觉,平淡的如一碗清水,完全没有激情。
    直到佐伊的出现,不可否认,从那以后,自己的心掀起了波澜,一开始确实是恨她的,所以拼命折磨她,侮辱她。可是没想到,结果并不如想象中的那般有任何报复后的快感。
    其实,第一次在那种情况下要了她之后,他就已经开始后悔了。
    看着她从不在自己面前掉一地眼泪,他承认,自己有了想征服她的冲动。
    他觉得自己好想爱上了佐伊柔软的身体,看着她在自己面前绽放,那是从未有过的满足。
    突然想起和佐伊欢爱的那个晚上,感觉是那么的好。可是,他知道,他不能对不起夏。于是,第二天早上便放了一盒避孕药在桌上,从那以后,佐伊就开始躲着自己,虽然她什么都不说,可是,看的出来,她心底的恨意很深。
    早在桑夏自杀的那次,自己就发过誓的,这辈子除了桑夏,不会再爱任何一个人。甚至在桑夏面前保证,自己只是跟她做一场戏而已,等到东方集团的危机解除,他就马上离婚。
    可是,时间久了,他却发现先入戏的是自己,出不了局得仍是自己。
    东方宸矛盾,挣扎,痛苦。可越是如此,越是无法全身而退。
    是的,他爱上了她,那么她呢?
    他不确定!所以,久久不敢轻易说出口。
    “阿宸,阿宸,你想什么啊?”蔚桑夏在旁边气鼓鼓的推了推东方宸。
    “啊?什么?”东方宸一脸迷惑,忽然见她半边脸已经黑了下去,东方宸装作没看见,撇过头去。
    “对了,桑夏,你说有重要的事要找我,到底什么事?”
    “东方宸,我跟你说了这么多,你一句也没听进去是不是?”她是真的怒了。
    “哎,阿宸,我是说,这个礼拜天,我有个鞋展,你和我一起参加吧!”蔚桑夏一张小脸期待的望着他。
    东方宸没出声。
    若两个人一起高调出席,岂不是向所有人昭告两人的关系吗?那到时候,误会更加解不开了。
    “桑夏,我不能陪你去!”
    “为什么?东方集团的危机早就解除,你已经成功的拿到了ft的合作案,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任何人威胁的到你的地位了,你还怕什么?”蔚桑夏狠狠瞪着东方宸。语气咄咄人。“你不是答应我,只要这些事一成,你就和她离婚吗?这个时候,你还在犹豫些什么?还是,你跟那位假妻子朝夕相处,便日久生情了?你说啊!你说啊!”
    蔚桑夏紧紧揪着东方宸胸前的衬衣,拳头如雨点般向东方宸身上砸去。
    “桑夏,我好像爱上她了,对不起,我......”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我不要听,我不要听!”蔚桑夏紧紧捂着双耳。
    自己一直害怕的事还是来了,这么快,这么决绝。
    忍气吞声这么多年,就换来这么一个结果吗?她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把自己爱了几年的男人拱手让人。
    蔚桑夏像疯子一样冲到吧台,拿起玻璃杯朝地上砸去,东方宸不知道她到底要干什么,只见蔚桑夏拾起地上的碎片就朝手腕上割去。
    “桑夏,你疯了!”
    东方宸大吼一声,冲过去捂住她的手,鲜红的血液顺着指缝间往下流。
    “走,去医院!”好在碎片不深,没有割到大动脉。
    “没事,不要你管,事到如今,你还在乎我的死活干什么?你走,你走啊!”蔚桑夏用力的一甩手,东方宸还是紧紧扣着她没有松开。
    他额头青筋爆出,似乎忍受着一股巨大的怒气。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默默抱着她进房,又找来医药厢,小心翼翼的帮她消毒,上药,捆上纱布。
    什么时候起,这个在外人面前温柔可人的女子,也如泼妇般因爱成狂了?
    此时,蔚桑夏哭得全身止不住的发抖,没有办法,东方宸只好紧紧箍着她小小的身子。
    原本哽咽在喉的话语又生生吞了下去。
    分手的话,他实在说不出口了。
    “阿宸!”
    “恩?”
    “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没有你,我真的活不下去!一刻都活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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