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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少年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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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域。
    此片位面,星空之下,中域之地,最为繁盛。
    中域,是这片星空之下面积最为庞大的大陆,纵然已经历经万年甚至更久的岁月,但却没有丝毫落魄的势头,反而显得更加苍莽悠久,繁华豪盛。
    历经岁月流转,时光淬炼,如今的中域底蕴之深厚已无法想象,万年以来也是逐渐成为了这片星空之下众人趋之若鹜般向往的中心之地。
    这里有着无数的修真家族,无数的天材地宝,无数的奇人异士,以及……无数的奇闻隐秘。
    这里高人无数,天才不断。
    这里,是所有心怀志念之人的梦想之地,是所有惊艳绝伦的天才角逐地!
    ……
    流云城位于中域西北,偏居一隅,人烟稀少。
    中域西北山林遍布,布于此地的皆是一些小城池,流云城规模甚是渺小,就算在此地的小城池中也是丝毫不起眼的一个。
    流云城,玄家。
    “少爷,该吃饭了!”玄家后花园,一个老者在此刻缓缓走了进来,看着满园桂花,柔声喊道。
    老者身着一袭灰色布衫,似是一个老仆,衣衫上面补丁极多,显得很是简陋;其满头之发黑白相间,且身形佝偻,似要将身体压垮一般;脸庞之上皮肤干枯,犹如树皮!
    整个人看起来,犹如将死之人!
    但这老者全身上下唯一没有显露出死气的,就是那双眼睛!
    那眼睛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混浊之样,精芒满目,很是清明!
    老仆话音落地,整个花园内雅寂无声,无人回应。
    似是知道有此结果,老仆并未离去,而是摇了摇头,脸怀笑容等待在原地。
    良久。
    “哎呀,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去,你先和我爹吃吧!”
    “还有……我跟你说多少次了,叫我小霄就好了,别少爷少爷叫!”
    一个少年的清澈声音突然不知从这花园中何处响起,其中充斥着这个年纪独有的活力和热情!
    老仆但笑未语,闻着这满园桂香,依旧站在原地,固执的不曾离去。
    “哎呀,好啦好啦,走吧!”
    似是知道老仆不会离去,那少年无奈传出了一声苦笑,道。
    听到这话,老仆才点了点头,微微一笑,随即转身在这石子路上一步步离去。
    伴随着老仆的转身离去,那花园之中的某个角落里也是渐渐走出了一位少年。
    那少年剑眉星目,面若玉冠,修长挺拔的身材之上,一袭合体的白衣,显得很是俊朗。黑色的眼眸精芒阵阵,少年嘴角挑动,露出一丝笑容。那一头飘扬黑发在阳光的照耀之下看起来很是潇洒!
    少年负手而立,望着老仆的佝偻身影,无奈一笑。
    深吸了一口气,少年闻着这阵阵桂花香,随即身形一动,跟上前去。
    ……
    “霄儿,最近可有突破?”玄家厅堂内,一位中年男子当先,负手而立,此刻盯着那大堂正中悬挂的一副字画。
    白色宣纸上,挥洒着一个“道”字,洒脱不羁。
    中年男子身后,一老一少站立,正是那老仆和少年。
    “呃……”少年闻言,脸庞顿囧,脑袋当即耷拉了下来,无言所对。
    老仆见状,嘴角一笑,赶忙开口道:“老哥,少爷虽然还没突破,但是最近已经在很努力修炼了,您就别生气了!”
    闻言,中年男子未语,少年倒是悻悻一笑。
    “你还有脸笑?既然吃完饭了,还不快给我滚去修炼!跟你说了多少遍,勤能补拙,勤能补拙!你天资虽差,但也要勤奋修炼,不可倦怠!”少年虽然笑的很低,但中年男子依旧听到了,语气瞬间严厉,训斥道。
    “哦。”少年的笑容戛然而止,低声道。
    抬头看了看老仆,少年调皮的对其做了个鬼脸,随即飞一般的跑出了厅堂。
    “唉……”中年男子转身,威严的面目之上瞬间恢复了常态,盯着少年削瘦的背影,双眼微眯,摇头微叹。
    看着中年男子饱经沧桑的脸庞,再看看中年男子头上出现的丝丝白发,老仆也是微微苦笑,道:“老哥……”
    “别说了,我都明白。”中年男子扬起左手,语气似怀着追忆,怀着感慨……
    ……
    玄家后花园,一条幽寂小径弯弯曲曲,通往远处,道路两旁只有着桂花树,阵阵桂花香沁人心脾。
    少年脑袋枕在环绕的双臂上,心不在焉的行走着,此刻在他身旁,多出了一位少女,正关心的看着他。
    “霄,你怎么了?是不是玄伯伯又呵斥你了?”少女秀嘴微张,吐出一丝秀气,道。
    少女双眼灵动,面庞粉嫩。皮肤滑腻,似吹弹可破,三千青丝柔顺的披在背后,垂至腰间。
    乌黑的秀发之上没有任何奢华的装扮,仅有一朵桃花,身着一袭淡粉衣衫,一束红色腰带将那纤纤玉体自然环绕而住,整个人看起来清新自然,似超脱凡俗,不受污垢之染!
    “没什么,我爹他又催促我的修炼了!”少年仰着头,嘟囔道。
    “这样啊,那你就努力一点,不要一直这样懒懒散散的,你又不是不知道玄伯伯的心愿,他希望有生之年可以再次回到家族呀!唯一之法,肯定只有你了!你虽然天资不好,但也要努力呀!勤能补拙!”少女小手捋了捋被风吹起的秀发,柔声道。
    “哎呀,好啦好啦!你怎么也这么烦,这些我都知道,你别说了!”听到勤能补拙四个字,少年顿时无奈,挥了挥手,不耐烦的说了几句话后,自由在的走远了。
    看着少年不耐的表情,望着少年修长挺拔的慵懒身影渐渐远去,少女的眼角深处闪过了一丝哀伤。
    ……
    深夜。
    古朴的房屋中,没有点灯,只有一盏微弱的烛火。
    忽而闪烁,忽而摇晃。
    少年此刻盘膝坐在床榻之上,裸露着上身,鼻息正有节奏的吐纳着。
    没有了丝毫白天的不羁之样。
    某一刻,少年的双眼猛然睁开了一瞬,随即再次闭合而去。
    但就在此刻,房间内的空中却是忽然扭曲,竟然出现了一个小型漩涡!这漩涡急速旋转间,一丝丝肉眼可见的天地灵气被一缕缕的吸入到了床榻之上的少年体中!
    一刻钟之后,这种吸力方才缓缓开始停顿了下来,直至最后慢慢的消失而去!
    少年缓缓睁眼,似心有所感的伸出了双手,要将那体内的灵气引出!
    然而,就在少年这个动作做出的刹那……
    那之前被吸入的缕缕灵气,竟然在这一刻,从少年的各个部位内……
    全部疯狂的涌了出来!
    犹如一个破了的气球!
    也似乎这天地灵气与少年的身体……格格不入!
    呆呆看着这灵气在自己的眼前丝丝消失,重新归寂于天地,少年眼圈微红,恨恨咬牙,随即再次开启了那股吸力,较之刚才更加剧烈!
    纵然如此,之后却依旧消散而去!
    “我不信!”
    少年此刻死死的咬着牙,面容陡然变得狰狞了起来,青筋暴起,眼中布满了血色,低吼一声,再次开启了更加猛烈的吸力!
    周而复转,来回数次!
    然而,结果还是一样!
    “噗……”
    吸力的急剧拉扯,终于使得灵气涌入太过庞大,少年承受不住,体内受到损伤,喷出了一口鲜血。
    “咳咳……”
    咳嗽了数声,面色红润,少年一下躺在了床上,黑色的眼眸中光芒黯淡,似乎对自己很失望。
    “难道,真的不行么?!”
    “难道我这一生只能注定停在这御灵之境?只能注定不得……纳灵入体!?”
    “以及……注定完成不了父亲的心愿!?”
    嘴角泛起苦涩,少年苦笑,带着无奈,带着不甘,带着癫狂……
    一抹泪痕从眼角滑下,少年的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疯……
    “哈哈…哈哈哈!”
    “……”
    黑夜无声,大地寂静。
    浩瀚天地,似乎只有这一处星空,在默默见证着少年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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