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州的时候，宋军借机冲锋，把那队猛安打退了。”
    “山顶新汉军用的，难道就是那种武器？”
    金兀术问道。
    完颜活女点了点头。
    “当时宋军用的，是一种用铁丝缠在竹筒上，制造的武器。”
    “点燃里面的火药，就能把铁丸打出来。”
    “当时我就在西路军领兵，知道这件事。”
    “我父亲从抓的俘虏口中得知，那种武器是一个叫陈宽的宋人造出来的。”
    “那东西造起来不难，用的黑火药也不是什么稀罕东西，我们俘虏的工匠都能仿制。”
    “不过，造出来后，发现这东西，威力不如我们女真的重箭，射程也不如，只是声音大，能让战马受惊。”
    “所以后面只是让各部小心，并没有再研究这事。”
    “不过现在看来，那武器已经被新汉人发展到了和往日绝无法对比的地步。”
    金兀术看着山顶面色复杂。
    “简单的木弓是弓，能在十几部射杀野兔，咱们的重弓也是弓，能在百步破重甲。”
    “当日那铁丝缠竹筒的东西，现在恐怕已经超乎了我们的想想。”
    “就刚才那一阵，我们少了三百多人。”
    “即便是神臂弩也远远做不到！”
    最令金兀术惊骇的，是那种新武器的杀伤效率。
    刚才山顶那武器声音密集响起的时间，不过一分钟。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就让三百多女真人丧命，这样的武器，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完颜活女看了看逃下来的士兵，面色阴沉。
    “无论如何，要让士兵知道，那只是新汉人的一种武器，免的起什么谣言。”
    “山顶毕竟人少，只要我们能再组织起一轮冲锋，在冲锋的时候阵型不乱，只要杀到山顶，他们就完了！”
    这时候已经顾不上伤亡了，即便是拿人命填，也要把路填平！
    完颜活女说罢去整军，金兀术死死盯着山顶。
    ……
    “女真人退的很快，没来得及换弹，他们就撤了。”
    “杀伤大概三百。”
    “不过，主要是因为对面没防备，下一轮冲锋的时候，就没这么好打了。”
    队将一直在观察者下面的情况。
    “各都做好整备，下一轮冲锋很快就会来，会比这一轮更猛烈。”
    “这次不用放到两百米打了，三百到五百米，有好的机会就自由射击。”
    下了命令后，队将拿着望远镜看着山下，时刻注意着金人的动向。
    这一战，不好打！
    之前放到两百米开火，就是为了在金人不熟悉步枪的时候，一口气给金人重创，减少后面的压力。
    可金人的军官反应的很快，在冲锋势头被遏制的时候，便第一时间下了撤退的命令。
    这让第一轮只取得了三百多击杀的战果。
    后面金人必然会有所防备，恐怕不会再这么轻易的就被打崩阵型。
    而且，金人肯定也会做些应对，不会这么傻傻的冲上来。
    队将用望远镜在山下扫视了一圈，并没有找到对方指挥官的位置，应该是隐藏在树丛中。
    指挥这次作战的金人指挥官，是个老手！
    不过他也没什么怕的。
    这位队将之前就应该战绩不错，被送入军校学习了三年。
    毕业后，第一大军，第二大军都给了他统领的位置，让他带一团千人的精锐。
    不过他还是选择回到特战部队当队将。
    也正是因为看重他的才能，这次行动才让他来指挥。
    “把手雷准备好，接下来的冲锋，恐怕是女真人最强的一波。”
    队将放下了望远镜。
    山包下的情况一目了然，没有在看的必要。
    女真人押上了自己所有的底牌，之前退下的那些人，后来又赶来的人，都被安排在山下列队。
    等一会冲起来，这些人将分为前后两拨，不冲下山顶的阵地，看来是不会罢休了。
    这时候已经没什么好看的。
    女真人押上了自己的所有，新汉军能做的，唯有全力以赴。
    谁能撑的住这口气，谁活到最后！
    山下的女真人很快就完成了集结，然后他们的猛安谋克在阵前讲着什么。
    所有人都没注意到，头顶千米之上，有人正凌空站立。
    “这伙女真人反应很快，阵前的猛安谋克已经在讲要卧倒靠近到一定距离在起身冲锋了。”
    “面对热兵、器，这确实是最好的办法。”
    “这里的阵地布置的匆忙，没有铁丝网和地雷，对卧倒了冲锋确实没太好的办法。”
    叶霄在空中看着下方的战局。
    这毕竟是成建制的热兵、器第一次和大量装备冷兵器的军队作战。
    这些女真人的素质不差，比起西辽和蒙兀的军队都要强一线。
    只是因为山中环境问题，女真人都是步战，没法在这次作战的时候检测到面对大规模骑兵的效果。
    “看来他们压力要大了，不过也只有在压力下，才能看出这些热兵、器真正的潜力。”
    叶霄没有出手的打算。
    新汉军队要真正的强大起来，就不能只是依靠符箓和他亲自出手。
    之前没有办法，叶霄以一己之力逆转局面。
    现在新汉有了强横的国力，新汉军队必须要有独立作战的能力。
    而符箓，在叶霄找到大规模量产的办法之前，只在部分工业项目上应用，军中只留了少部分应急。
    叶霄不是什么迂腐的人，觉得符箓是外物什么的。
    这么说的话，刀剑步枪都是外物。
    只是因为符箓现在唯一的出处就是叶霄手绘，而叶霄现在没那么多时间用来绘制符箓，而且林晓雪在前往中州的路上。
    偏远之地到中州的路途遥远，即便是化神高手，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到的。
    到中州之前，符箓的材料基本算是断供了。
    叶霄为了保险，将剩余的材料存了下来。
    等以后，有更多的炼气修士，符箓材料供应稳定，可以量产符箓以后，叶霄自然不介意让军队用符箓将自己武装的更强大。
    不过现在，还是要靠他们自己。
    ……
    “还有三十里，再怎么快，也要天黑之后了！”
    带队的统制面色肃然。
    旁边的参谋面带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