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挖掘灵石不知道多少年了，如何养矿如何挖矿，早有一套很成熟的流程。
    “倒是没人怀疑什么。”
    看着前面挖矿的人，林晓雪心中想到。
    之前她把几块下级灵石和一些废矿献祭给了灯神，这事根本没人发现。
    “这里的灵石挖出来后便堆积一处，攒的多了便一起运出去。”
    “中级灵石稀少，每一块都有记录，下级灵石少一些，根本没人在意。”
    “反正只有进出矿洞的时候才统计，只要不是丢的太多，也不会有人知道。”
    林晓雪一遍想着，一边盘算今天要给灯神供奉多少下级灵石，才不会被发现。
    对弟子态度和蔼，办事诚恳，对上司恭敬，不过是遮掩罢了。
    要办事，这些面子上的功夫总要做一做，给大家一个好印象。
    总不能去学那个李管事，一张嘴让上上下下都厌弃，平白得罪人。
    若不是惹的护法不喜，又怎么会每次都去监管内区。
    要知道，矿洞内灵力驳杂，对修士是有影响的。
    以林晓雪分神期的实力，在外区当一次班，回去后要画三五个时辰才能平息体内灵力的躁动。
    若是去内区，那边灵力更浓更驳杂，要十几个时辰才能让灵力平复，不至于实力跌落。
    “那李管事也是，知道自己大限要到，就更应该做事小心才对。”
    “现在惹的上下厌弃，次次去内区，更是突破无望。”
    林晓雪想着摇了摇头。
    其余人和她没什么关系。
    李管事不重要，洞口的护法不重要，那些正在挖矿的人不重要，甚至整个落霞宗都不重要。
    一年一颗中级灵石，对那些没有根基的分神修士来说，是有吸引力的。
    可对于能得到灯神上次的林晓雪来说，倒也没那么重要。
    来落霞宗当个管事，最关键的是为了熟悉中州，稳固自己的实力。
    只是需要一个存身之所罢了。
    “毕竟先天不足，分神先天的境界近日才算稳定下来。”
    “好在灯神授道，分神之后的修炼道路，倒是没什么阻碍，不过是花时间罢了。”
    “等突破了分神，在中州也算勉强有点自保之力了。”
    “到时候……”
    林晓雪想着，看了看矿洞，心中有些热切，面上却丝毫不显。
    一个挖矿的外门弟子看到林晓雪的视线好像看过来，卖力了几分，想给这位漂亮温柔的林管事留下个好印象，殊不知林晓雪看的根本就是这矿脉。
    灵石对林晓雪不重要。
    可灯神有要求，那就很重要！
    占下一处小矿，哪怕一处废矿，供给灯神，那边赐下的东西，怕是几座矿都换不来的。
    不说别的，就是那天书的神奇，中州大家族倾家荡产也求不到其中一个字！
    ……
    “真是笨啊！”
    “废矿不是没人要吗，都给我啊！”
    叶霄看着古灯另外一边，不由扶额。
    他是给林晓雪那边传了话，需要灵石。
    不过叶霄需要灵石是打算用来做实验的，别说下级灵石了，那些有灵力的废矿都可以。
    至于杂质，哪有杂质？
    按照林晓雪那方世界的说法，灵石中那些杂质，会污染体内的灵力，对于修士来说，后果很严重。
    一开始叶霄也挺担心这事。
    直到后来尝试着吸收了一下下品灵石，才明白杂质是什么。
    对于叶霄这方世界来说，杂质就是一切。
    道家所谓的浊气，科学论中物质世界的一切物质。
    也就是说，在这方没有灵力的世界中，一切称之为‘凡’的东西，都是杂质。
    这也让叶霄发现一个巨大的问题。
    林晓雪那方世界的人，灵力被污染，往往要清除被污染灵力十倍的灵力，才能保障自己灵力的纯净。
    不然污染的灵力会严重阻碍修行不说，还容易走火入魔。
    可对于叶霄他们这些从‘杂质’中长大的人来说，这些杂质的存在好像没什么影响。
    通过古灯看到了那么多中州修行者，叶霄再看看自己，看看老君观那些人，完全就是两回事！
    他们这方世界的人，对于灵力中的杂质，根本就是无视，或者说意识不到的。
    就像鱼意识不到自己在水中，人也对身边的空气往往忽视一般！
    这让叶霄这方世界的人，修行的时候，灵力可以和杂质共存。
    他们并不会应为这些杂质的存在而走火入魔。
    当然，实力越强灵力越纯粹。
    可这份纯粹不是因为吸收了纯粹的灵力，而是实力越强，淬炼杂质的能力越强！
    “从表面上看，林晓雪那边的是人，地球上的也是人。”
    “可实际上，完全不一样啊。”
    “哪怕样子一模一样，哪怕内里的构造一模一样，其根本，恐怕也不同。”
    叶霄感觉自己摸到了答案的边缘。
    他一直疑惑的事，恐怕和这种区别就有关系。
    “还是再给林晓雪说一下吧，下级灵石大量搞不来，废矿总是能大量搞来的。”
    “他们那边废矿就是路边的石头，我们这边可不怕那些杂质！”
    “顺便也把这些废矿给研究灵力的几个人当做材料。”
    “若是能把这些废矿用在机械上，可比烧煤厉害多了！”
    叶霄想着，手中把玩这一块灵石。
    一丝灵力在叶霄的控制下，在灵石表面流转，顺着叶霄的心意游动。
    “精神控制灵力，是靠精神力，还是灵魂在控制灵力？”
    “符箓能生效，就说明没有灵魂，灵力也能控制。”
    “绘制符箓的过程，就是给灵力下指令，以一种特殊的方式让灵力以特定的方式运转。”
    “可问题是，符箓会画，可要搞清楚符箓中每一笔的作用，一点头绪都没有。”
    “符箓的绘制就像是一个技术黑匣子，知道输入什么，这个黑匣子能提供什么，可具体的原理和过程，完全是空白的。”
    “究其根本，空白还是因为我们对灵力一无所知。”
    “什么时候明白灵力最基本的性质，什么时候就能开始破解这黑匣子的第一步了。”
    叶霄想着，好似突然有所明悟，拿起了一本经书，正是之前引动异像的黄庭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