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立为皇的人族大贤？
    人皇么？
    秦阳骇然，瞬间回想起，此前圣选秘境时，妖神曾经降临，认出了他识海之中蛰伏的宝鼎。
    那位妖神，似乎就称之为‘人皇鼎’。
    莫非……
    自己这尊宝鼎，便是姮说的那位人族大贤锻造的？
    “人族自皇者出现，到结束，一共出现了三位人皇。那一位率领人族反抗，让人族摆脱血食地位的，是第一位。”
    姮似乎感应得到秦阳的内心想法，在秦阳疑惑时，便是解释道：“锻造人皇鼎的，乃是人族第三位，也是最后一位人皇。”
    姮看向秦阳，神色平静：“第三位人皇的结局，你看到过的。”
    “是他？”
    秦阳刹那讶然，在贤人居时，他曾梦见过姮的部分记忆。
    或者，不能说梦见。
    应该是作为人皇鼎的宿主与器灵的关系，他跟姮曾经共享了某一段记忆。
    那一段记忆之中，姮以血肉之躯，投身进了熔炉之内。
    成为了人皇鼎的器灵，导致人皇鼎的诞生。
    人皇鼎始一诞生，引来无上雷劫的淬炼与洗礼。
    那般动静，也引来了诸天妖神的注视。
    从而，诸神齐聚，围剿了那位。
    最终结局如何，秦阳不知晓。
    但，从姮的话语之中，得知人皇鼎并不全面，并没有达到他们的预期效果。
    就可以推测，那一战，那位败了。
    妖神们获得胜利，人皇鼎的锻造者，身死道消。
    姮这样的无上人物，也沦为器灵，从此封困鼎中。
    “人皇会身死，但不会消失。”
    在秦阳叹息时，姮解释道：“每一代人皇，都曾受人族拥立，备受爱戴。因此，人皇或多或少，都会受到信仰的庇佑。”
    “信仰庇佑之下，只要天下仍有世人记得他，他的信仰未曾绝灭，他就不会彻底消亡。”
    “甚至，当有一天，世间信仰足够，他们更是可以依循信仰的力量，从时光之中走出，回到现实中来。”
    唰！
    秦阳脸色骤变。
    姮的话，为何跟天池山碧波一脉天女蒂娜曾提及的那句传说如出一辙？
    当天地陷入宁静，
    当历史恢复完整。
    祂将从信仰中归来。
    所以，蒂娜提及的那句传说之中的‘祂’，便是代指的人皇？
    不，人族历代皇者？
    “正因为如此，妖神们才会费尽心思，抹除人族诸多先贤的历史。甚至，对历史进行篡改与屏蔽。”
    在秦阳震惊时，姮的声音再度传来：“当人族历史被篡改，人族先贤们不再青史留名，世人知晓其名者，将寥寥无几。”
    “当岁月流逝，直至多年后，他们便无法再获取到信仰。久而久之，庇护他们的信仰力量，便会消逝。”
    “当他们的信仰彻底消逝，也就意味着他们彻底消失。这也是数个时代过去，为何如今的人族历史之中，从来没有人族强者青史留名的原因。”
    原来如此……
    历史果然有问题。
    秦阳恍然大悟，他跟高明对视一眼，他们当初在中都时，曾一度感到疑惑。
    时至今旧，终于明白了原委。
    “那么，三位人皇，都是谁？祂们的名讳……”
    短暂地震惊过后，秦阳抬头看向了姮询问道。
    “三代人皇，你都见过了。”
    姮看着秦阳，轻声笑道。
    “怎么可能？”
    秦阳愕然，他不记得自己何曾见到过那般伟大的人物。
    如果说梦也算的话，他也只是见过一位吧？
    人皇鼎的锻造者，人族最后一位人皇。
    “我就是第二位。”
    姮迎视着秦阳愕然的眼神，很是坦然地道。
    “什么？”
    这一次，秦阳再也没有遏制住心绪，刹那震惊起来。
    身旁的高明、常歌、姜凌柔和小胖子皆都纷纷讶然。
    唯独素雪，神色平静，俨然是对此早已知晓的。
    姮是人族第二位人皇。
    天呐！
    怎么可能？
    这……
    未免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谁能想到，这个看起来我见犹怜的女子，居然是一代人皇？
    她曾率领人族，走向过繁荣？
    她曾为人族，做出了卓越贡献？
    秦阳不禁咂舌，倒不是她瞧不起女性，他从未有这样的观念。
    只是，姮历来表现的形象，很难让秦阳将之与人族皇者那般存在贴合起来。
    在他的认知之中，人族皇者理当是威严的，是肃穆的，是雍容华贵的。
    而姮……
    虽然现如今的姮，看起来尽显神圣雍容。
    但最初的姮，可并非这样呢。
    “很意外吧？”
    姮笑看着错愕的秦阳，眉眼间也有些促狭。
    “咳……确实……”
    秦阳讪讪一笑，随即追问道：“那第一位呢？”
    他很好奇，那位率领人族反抗各族，摆脱血食身份的第一位人皇，他又何曾见过？
    “还记得，黑木崖那座荒古遗村吗？”
    姮解释道：“那座遗村之中，封印着一位古老的堕落者。”
    “是他？”
    秦阳骇然，刹那大惊：“那就是人族第一位人皇？”
    “是的！他堕落了。”
    姮坦然道：“他发现了妖神们针对人族的算计，他妄图率领人族，反抗这种算计。结果，他失败了，被妖神们察觉。所以……”
    所以，妖神引动了祂们留下在那位人皇本源真灵之中的印记。
    从而导致他本源真灵崩溃。
    但因其修为极高，实力强绝，本源真灵撑住了未曾彻底瓦解。
    所以，陷入了癫狂，沦为了堕落者。
    又因其被信仰庇佑，妖神们无法彻底抹杀他。
    从而布置下封印，将其世代镇压在那里。
    所以，黑木崖下那座古村，便是人族第一代人皇的部落？
    那一座古村彻底荒废，沦为废墟。
    是因为古村的其他人族，受到牵连，也都跟着殉葬了吗？
    “那……他们的名讳呢？”
    强忍震动，秦阳好奇追问。
    “第一代人皇名为*，第三代人皇名为*……”
    姮不假思索地回道。
    “什么？”
    秦阳、素雪、常歌、姜凌柔、小胖子皆都茫然地看着姮。
    姮分明说出了其他两代人皇的名讳，但他们却是完全未曾听到。
    似乎当那两个名讳出口时，就被自动消了音。
    怎么会这样？
    几人皆都骇然，有些不明所以。
    姮见状，瞬间明白了原委。
    她抬头望天，那双眼神充斥着极浓的憎恶。
    “果然！他们的名字，都已经被屏蔽。”
    姮冷冷一笑：“即便我们能够说得出口，也会被因果之力直接抹除那些字句。”
    居然会这样？
    秦阳惊悚，对因果之力有了一种本能的敬畏。
    “现在他们的名字，都成为了禁忌。”
    姮颓叹，神情间不禁有些落寞。
    当这种禁忌成为常态，也就意味着，那些冠绝古今的存在，将会彻底消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