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溯嗯了一声，随后就牵着谢溪走了，留下店员小姐姐一脸茫然地站在原地，她看了看两个男生牵在一起的手，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
    顾溯将围巾围在谢溪脖子上，刚好遮住灌风的领口，谢溪感觉顾溯的手有些凉，顾溯见他能好好走路，刚想松开，谢溪就回握住他。
    顾溯道：“我手冷。”
    谢溪把脸往围巾里埋了埋：“降温。”
    顾溯干脆将谢溪的手揣进自己大衣衣兜里，半夜一点大街上都没几个人，他们就这样牵着手走回了谢溪的公寓。
    谢溪按下指纹锁，顾溯率先松开他的手，谢溪走进去，换了鞋，指着旁边鞋柜，“蓝色那双，你的。”
    顾溯一愣，抬头却只能看到谢溪的背影。
    是我可以穿的，还是专门为我准备的？
    谢溪进屋就钻进被窝里，刚吃完药药效还没上来，去外面兜了一圈，还是很冷。
    顾溯是第一次进来谢溪的公寓，之前在门外待过好几次，进来了以后跟想象中一样。
    谢溪爱干净，所以家里很整洁，只是有些过于冷清了，如果说顾溯和花磐的公寓冷清，那是因为刚租没多久的房子，还来不及置办什么，那谢溪呢，住了六年，都没有想买的吗。
    顾溯找到热水，接了一杯，谢溪卧室门没关，顾溯进去的时候，谢溪已经睡着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吃了药，谢溪发了点汗，额前的头发有些濡湿，顾溯将热水放在床头，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发，低头看着谢溪露出一半的苍白的脸。
    “你对我是太信任还是太无所谓？”顾溯手在谢溪额前停住，摸了一下他的额头，温度已经降下来了，他收回手，轻轻叹了一声，“不管是因为什么，这一次，我都不会再离开你了。”
    顾溯转身走出卧室，他在沙发上坐下，手肘支在沙发扶手上，撑着额头，闭上眼就这么睡了一觉。
    谢溪醒来后第一反应是去看床下，没有地铺，顾溯更不可能睡床上，然后谢溪就看到了床头柜上的水。
    谢溪坐起身，感觉身上有些黏糊，打算去洗个澡，想到什么，拿着水杯走出房间。
    客厅开着灯，却没有人，谢溪的视线扫向沙发，当时为了舒服，他买的沙发是最柔软的那种，一坐下去就是一个坑，白色沙发上很明显留下了一个小坑，有人刚坐过。
    这时，门口传来声音，谢溪看到顾溯提着早餐进来，才发现大门没有锁。
    “你……”
    顾溯换上鞋走过来，先是抬手摸了摸谢溪的额头，“退烧了，嗓子也恢复了，先去洗漱，然后出来吃早饭。”
    对顾溯的手动脚谢溪没有阻拦，好像突然不会动了，嗓子虽然恢复了，但就好像堵着什么话，说不出来。
    直到顾溯把早餐装盘都端出来了，抬眸：“还不去洗漱？”
    半晌谢溪才憋出一句：“我想洗个澡。”
    顾溯皱眉：“刚好，等中午暖和点再洗。”
    谢溪：“有暖气。”
    顾溯看着他。
    谢溪莫名就打消了这会儿洗的念头，改口道：“那我先去洗漱。”
    “嗯，等你一起吃早饭。”
    饭桌上，谢溪没有问你昨天大半夜来我们小区是不是来找我的这样的蠢话，但还是问：“你昨晚在沙发上坐了一晚上？”
    “嗯。”顾溯道。
    谢溪也不知道自己得到肯定的答案心里是什么感受，反正不太舒服，下意识去想，再软的沙发坐久了也不舒服吧，哪里有躺着舒服，说不定坐久了全身都僵了。
    顾溯抬眸看他：“没有一晚上。”
    谢溪：“嗯？”
    顾溯道：“就坐了半晚上，回来已经两点了。”
    谢溪半点没有被安慰到。
    虽然他只是一趟进被窝就睡着了，但还是想说点什么：“我发烧了比较……迟钝，下次再遇见这种情况，你可以……叫醒我。”
    他本来想说直接去睡，但不管是让他睡客房还是直接睡卧室，好像都不得劲，不想说，于是又换了个说法。
    顾溯看他一眼，“嗯。”
    谢溪没问顾溯为什么来，顾溯也没解释自己为什么来，两人又心照不宣，都没有提。
    顾溯只在临走的时候，说了一句：“记得吃药。”
    当天中午，谢溪洗完澡出来，身体还是软绵绵的，喝了两大杯热水，坐在床上吹头发，手机震动了一声，吹完头，谢溪打开手机，看到来信息人，顿了顿。
    顾溯：药吃了没？
    谢溪：吃了
    顾溯：洗澡了？
    谢溪：嗯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又说：记得多喝热水
    谢溪：嗯
    发完这几条消息，顾溯就没再回复了。
    谢溪将吹风机收起来，想了想，还是去把药吃了，又喝了一杯热水。
    喝完药回来，谢溪下意识去看手机，结果不是顾溯的消息。
    郁蒙在群里@他：@谢溪，考虑好了没，至少过年要回来一趟吧？
    唐轩：你让他考虑什么？
    郁蒙：问他要不要回丰城发展
    苏牧安：【惊讶】谢溪真的要回丰城工作？
    曾毅：什么，谢溪要回来了？
    沈博樵：真的假的？
    大家都在问，一连聊了好几十条消息，直到谢溪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