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一座办公大院，是为广电总局。
    临近上班时间点，公职人员们在院内各自行走，前往办公地。
    其中一名身着休闲黑色西装的男人走进楼内的廊道，他身形较为修长，戴着副近视眼镜，面相亲和斯文，看起来才30岁出头。
    每当附近有公职人员经过他身边，都会热情且很客气的跟他打招呼。
    这男人也扬起和善的笑脸，逐一温和的回复。
    他叫杨弘毅，副局长周正国的秘书，算是身居高位了。
    年纪轻轻就做到这个位置，可谓是前途无量。
    “冬冬冬。”杨弘毅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走进，关门后看向已在办公桌认真处理事务的周正国，他亲切地喊：“领导早上好。”
    周正国抬眉看他一眼，点了点头又低眉继续看公文：“早上好。”
    杨弘毅走向自己办公桌的位置，在路上看领导手里拿着的那份公文，心里明白领导在思虑什么，于是问：“领导还在考虑奥运的事呢，离明年8月8号还一年多，不急吧。”
    “嗯。”周正国轻轻应了一声，又摇了摇头：“不急是不急，但要请的人多啊，牵扯到两岸三地，这就要讲究一个公平，我们国内艺人那么多，哪些人值得请，这必须要考究。”
    杨弘毅点了点头，来到自己办公桌前，把手里的男士公文包放下。
    明年的奥运要请上百人合唱一首歌，还要拍mv，以表达国家首次举办奥运的隆重和同庆的气氛，也以示对外国友人的欢迎。
    既然要请人唱歌来扩大同庆的氛围，那自然是要请有影响力和知名度的。
    论影响力和知名度，明星再合适不过。
    参与奥运的歌曲也是一份荣誉，料想没哪个明星会拒绝这件好事。
    但两岸三地一家亲，各路明星都要请，还不能有失偏颇，这要请哪些明星参与此事，这就得要好生考究考究。
    杨弘毅拿起保温杯，走向饮水机准备倒茶，他边走边笑道：“领导，咱们可以先区分演员和歌手，再从青中老来考虑怎么样？”
    “比如，香江那边年轻歌手，容祖尔、陈威庭；年轻演员……香江那边的年轻演员好像没有名的？暂时想不到。”
    “宝岛那边的话，年轻歌手周捷沦、蔡怡灵；年轻演员苏友朋、林欣茹。”
    “大陆这边的话，年轻歌手胡彦彬、章靓颖；年轻演员楚轩、刘艺妃。”
    “再说中年……”
    “楚轩。”周正国打断杨弘毅的话。
    杨弘毅正弯腰在饮水机前接水，见领导插话，他偏头疑惑地看着领导。
    “昨天你说的那什么舆论，现在什么情况？”周正国问道。
    昨天杨弘毅给他提了一嘴现在正发生的舆论事件，说了楚轩被黑，好像越闹越大，或许会造成不好的影响。
    刚又听杨弘毅提到了楚轩，不由让他回想起了这件事。
    杨弘毅接完水，直起腰来面向领导，回答道：“越闹越大了，刚来单位的路上，看好些报刊都发刊报道此事了，线上线下都在传。”
    “这些媒体。”周正国低头看公文，澹澹道：“好的东西不去传，各种不好的都抢着发。”
    杨弘毅摇头一笑：“市场就是这样，全球各国娱乐圈都一样。”
    周正国也只是有感而发，他心里自然十分清楚这个圈子是什么个情况，他翻了页公文继续看，又话锋一转地问：“这件事的源头在哪？”
    杨弘毅回到座位坐下，放下保温杯道：“大概率是张那拉蹭热度，或者说是张那拉背后的团队在炒作。”
    “炒作……”周正国边看公文边道：“怎么扯到楚轩头上去了，就因为楚轩火？”
    “这只是其一。”杨弘毅说道：“璀璨时代目前有两部剧在试镜，楚轩是璀璨时代的老板，张那拉试镜失败，然后一环扣环的猜疑形成一张表面逻辑网，最后才有了现在的舆论，只能说张那拉背后的团队炒作的时机把握得很好。”
    周正国微微点头，不再多言。
    在他眼里，任何舆论只要不产生十分严重的社会恶劣影响，那就只是无关紧要的事。
    了解一下就行，远没公文里的奥运任务重要。
    看领导不再关心此事，杨弘毅却欲言又止，有什么话想说，但又一时不敢说。
    他纠结了半晌，最终还是说道：“说到底还是韩流粉丝太过疯狂且没理智，这样的粉圈情形随着市场的发展会越来越严重，很可能会对我国青少年产生不好的影响，我觉得……”
    “你觉得什么？”周正国打断他的话，澹然地看他一眼：“按照你之前的想法，韩流艺人备受国内资本青睐，商业价值迅速攀高，缩小了国内艺人的生存空间，所以你想打压韩流？”
    “站在我们的立场上来看，你为国内艺人着想，这个出发点是好的，这也是你的本职工作内容，但这并不是支持你这个想法的理由。”
    “别人比你过得好，你就要去打压？”
    “小杨，你不是资本，你是官方。”
    “有的事情资本能做，我们不能。”
    领导澹澹的言语，散发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杨弘毅心里咯噔一下，连连点头道：“领导教育得是。”
    自千禧年间韩流来华，发展到至今的火热程度势不可挡。
    其商业价值直线攀高，不管是片酬还是代言什么的，比国内艺人的平均水准要高几倍。
    除了楚轩、刘艺妃、邹迅、张子怡这一档的艺人外，大部分艺人的收入都远远比不过来华的韩流艺人，从而使得国内艺人渐渐缩小了生存的的空间。
    韩流再照这么发展下去，国内艺人的生存空间只会越来越小。
    咱们自己都还没彻底发展起来呢，就被这群外来人抢食？
    也许是因为年轻，心中还有热血。
    也许是因为年轻就坐上秘书这个位置，想要有所大作为。
    站在他的角度来看待这件事，他是不喜欢韩流的。
    特别是看到昨天的舆论，那些韩流粉丝失去理智的疯狂程度，让他对韩流艺人更加没好印象。
    普罗大众或许不知道韩流圈是什么玩意，但他清楚得很。
    南韩娱乐圈里头的黑暗程度，国内与之相比纯粹属于是小巫见大巫。
    韩流来华，也只是他们在本土竞争激烈的环境下，抽身前来华国圈钱的行为。
    按照南韩那边每年都推出一批来华艺人的情形来看，目前韩流的火热程度还没到巅峰。
    如果韩流到达巅峰，让国内关注娱乐圈的大众只知韩流而不知华娱，到时候再想做什么就难上加难。
    趁现在韩流还在发展，他总想做些什么，不说把韩流赶出国内，毕竟这好像是不可能的事，但至少也要把韩流的气焰往下压一压。
    但领导说得对啊，有些事情不是想想就行，没正当理由又能怎么办呢？而且那些韩流也没做错事。
    更何况他现在只有想法，没有方法，更没有好的理由。
    念此，杨弘毅在心里叹了口气。
    “来来来，继续说说你的青中老方案，多说些明星名字出来，我们一起参考参考。”周正国出声。
    杨弘毅回了神，堆起笑脸道：“好嘞。”
    得到领导的指令，他只能把思绪压在心底。
    但领导有一句话给他提了个醒：有的事我们不能做，但资本能做。
    资本……这两个字在他心里打下个烙印。
    ……
    璀璨时代。
    楚轩前脚刚踏进公司，就看前台妹子含着别样的笑意给他打招呼。
    “笑什么？”他问道。
    长发披肩的齐刘海妹子抿了下嘴：“楚总，你和老板娘的那个回应好牛。”
    “这有什么牛的？”楚轩摇了摇头，偏头看了看办公区域。
    办公区域里的不少职员都看着他，他哂然道：“很牛吗？”
    “超牛！”
    “绝了！”
    “……”
    男男女女的职员们纷纷回道。
    楚轩微微一笑，迈步往办公室的方向走。
    说起清晨那个“莫名其妙”的回应，是刘艺妃想出来的。
    把一个成语分成两半，不仅表了个态，还顺带着撒一波狗粮，这得需要多么奇妙的脑洞才能想得到。
    不愧是妖女，逻辑思维在大气层。
    来到办公室和萧舒交谈了几句，楚轩在办公椅坐下，开始处理新一天的公司事务。
    萧舒抬眉瞅了对面一眼，看楚轩认真翻阅文件的样子，她着实佩服。
    网上黑你黑这么惨，你倒跟个没事人一样，也是挺牛。
    而当她收回目光看向电脑，那“莫名其妙”的默契性言语，她心里就感到好笑。
    人家黑子们黑了你们一天，到头来就收到这表达不屑的四个字。
    就咱家老板和老板娘这心态，黑子们肯定很无语吧？
    就看网络上新增的黑言黑语少了许多，应该是这样。
    老板和老板娘的回应，让不少黑子们陷入沉默，可虽然如此，网上的舆情热议程度仍在攀高。
    只因舆论的传播越广，前来关注的人也就越多。
    相比于昨天只在网上传谣，今天的舆论在线下也开始蔓延了。
    “哎，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萧舒在心里叹了口气，明明不少黑子们好像不知怎么黑了，一时收回了键盘，可热度反而因媒体的宣传还在持续高涨。
    相比昨天，微娱上的热搜已是增加到五条。
    五条相关同一个舆论的热搜？
    这好像在微娱上线以来从没发生过。
    想想这样的热度有多高，也是没谁了。
    好在不少黑子因老板和老板娘的绝妙回应，一时失去了继续黑的兴趣，这倒是个好的势头。
    可仍有一大批脑子不清楚的黑子依然在网上狂轰滥炸，即便到了中午，面对孙荔发表的一份律师函，这些人也无动于衷。
    【京城信诚律师事务所受孙荔女士委托，指派张明庆律师作为孙荔女士的代理律师，发表本律师声明，如下：
    近日，网传的言论对孙荔女士造成了诽谤和人格侮辱……
    根据《刑法》第二百四十六条，以暴力或者其他方法公然侮辱他人或者捏造事实诽谤他人，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
    在此警告：互联网不是法外之地，发表任何具有诽谤或侮辱的言论请拿出事实依据为根本。
    本律师作为孙荔女士的代理律师，有权对此事实行法院起诉或报桉交由公安处理……】
    这是孙荔账号发表的律师函，一经发表便受全网关注。
    【好样的，就该这样，真当在网上就可以说话不负责是吧？】
    【每个人都有维护自身利益的权利，支持！】
    【孙荔，我们相信你！】
    【……】
    对于很多网友们来说，这么一份律师函看起来还是具有一定公证力的。
    看到这份公告，一下就让不少充满疑惑的网友们彻底认清了事实，所谓楚轩和孙荔之间的事是假的！
    【我就说嘛，楚轩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
    【孙荔和邓朝感情那么好，根本不可能嘛。】
    【卧槽，现在网上这么乱了吗，差点就让我信了！】
    【我也是啊，早上买的报纸，上网看到的消息，全特么是楚轩和孙荔勾搭在一起，当时我还想着，亏我还从楚轩演慕容复就喜欢这个年轻演员，谁知道是这么个玩意！现在来看，谣言太恐怖了！】
    【真的恐怖，我之前也信了。哭笑不得.jgp。】
    【昨天我妈妈一看就说是假的，我以为是真的，我还没我妈拎得清。捂脸.jgp。】
    【……】
    原本萧舒看到这些正面的评论，应是高兴的，毕竟在很多网友眼里，楚轩和孙荔的误会解除，这是好事。
    然而，有些人的言论却让她瞪大了眼。
    【什么年代了，还来律师函，唬谁呢？】
    【事实依据？请孙荔女士拿出自己不被楚轩潜的事实依据来。】
    【自己做了什么事不敢承认？来这一出？】
    【只管发律师函维持表面人设吗？】
    【我不是吓大的！我只是在给张那拉主持公道！】
    【……】
    “这些人疯了吧！”萧舒不可置信：“公然对抗法律？”
    沙发上，楚轩左手拿着泡沫饭盒，右手拿着一次性快子在夹菜，正吃着中饭。
    听到萧舒的惊叹声，楚轩抬眉看了看她，又低头吃了口饭：“律师函不代表法律。”
    “这……”萧舒仔细想想好像确实如此，可她仍震惊道：“但这些人真不怕出事？敢这么怼？”
    “出什么事？”楚轩吃了块五花肉，边嚼边道：“事情的源头在哪？应该找谁负责？把成千上万的黑子抓去坐牢？还是把张那拉那几百万的韩流粉全都抓了？”
    萧舒瞬间哑然，一时不知言语，可想到眼前屏幕里那些黑子的疯狂般的评论，她心里不是滋味：“好气呀。”
    楚轩摇了摇头，道：“快来吃饭，这有什么气的。”
    “气饱了。”萧舒蹙眉。
    “赶紧吃饭。”楚轩皱眉：“不吃饭身体出了什么问题，谁帮我做事？谁给我当苦力？首先说明，请假不批。”
    萧舒面色一僵，旋即哭笑不得地道：“老板你能不能上点心？”
    楚轩微笑：“但凡上点心，我和你老板娘也会被气死，还不如躺平，爱咋咋地。”
    萧舒忍俊不禁，她是彻底服了，这心态是真的好到没话说。
    “虽然还有很多黑粉和韩流粉在搞事情，但整体看来你和老板娘的回应，加上这份律师函还是有效果的，负面言论和正面言论持平，不像昨天基本是一面倒的黑你们。”
    萧舒在楚轩对面的沙发坐下，拿起碗快吃饭。
    “嗯，那还不错，下午剧组那边发公告，到时候再看看什么情况。”楚轩点头。
    萧舒点了点头，和楚轩一起吃完饭，又各自回归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办公。
    在萧舒的眼里，律师函的作用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明显，正面的评论正慢慢盖过那些负面言语。
    在黑子大军中，有好些路人都是扮演没有立场纯粹就是发泄这么一类角色。
    这些人因现实的压力无处发泄，在网上恰好碰到舆论事件便参与了进来。
    他们并不是针对楚轩几人，只是楚轩几人运气不好，在舆论事件中顺势成为了这些人发泄心中不满的对象。
    而今一份律师函的出现，本就没立场的这些人瞬间退缩，由参与者成为了看戏者。
    剩下还在喷的，只是一些不讲道理的黑粉，和脑子被带偏的韩流粉。
    这两批人的心里各自都有执念，一批是要黑死楚轩和刘艺妃，一批是为了给张那拉主持“公道”，坚定不移的认为楚轩和孙荔有鬼，所以持续在黑。
    应楚轩和刘艺妃的回应，因孙荔的一份律师函，又给了媒体进行报道新料的素材，使得这次舆论事件的热度持续上升。
    在热度上升的过程中，同时也有不少网友仍有疑惑。
    楚轩和刘艺妃的回应，孙荔的律师函，确实都表达了各自的态度。
    但表达态度归表达态度，两方的回应确实如有些黑粉所言，并不能有力证明这就是误会，也无法彻底解除有些网友心中的疑虑。
    换句话说，楚轩和孙荔之间到底有没有问题？这仍是个未知数。
    这是没办法的事。
    这也是舆论的恐怖之处。
    任何一件事情只要流传开来，不管是真是假都会慢慢深入人心。
    就比如刘艺妃十四五岁就被黑被大老包养，不然哪来的资源？
    你问他证据呢？他也拿不出来。
    让刘艺妃澄清此事？
    这样的事怎么澄清？
    就好比我说你妈妈是别人的小三，你暴跳如雷的说：放你妈的屁！证据呢？
    证据？没证据啊，我就要这么黑你，你来打死我呀！
    这就是互联网，有的时候你拿它没任何办法。
    对于明星来说，黑粉黑他们就是不想让他们好过，黑出任何言语都不需要硬性逻辑和理由。
    而对于楚轩和刘艺妃来说，不想让我们好过？那我们偏偏越过越好。
    你看，我们的作品又火了。
    你看，我们的片酬又高了一档。
    你看，我们的代言又高端了点。
    你们继续黑呀？
    嘴巴长在你们脸上我们管不了，但你们也阻止不了我们的前程似锦。
    这就是楚轩和刘艺妃的态度，你黑任你黑，但凡我停下前进的脚步算我输。
    也因此，面对今早楚轩和刘艺妃不屑式的回应，很多黑粉的心里受到了暴击，且无处发泄。
    直到孙荔的律师函出现，才让他们继续找漏洞钻空子。
    而下午时分《甄嬛传》剧组官微的一份公告，又引发出了争议，让本就因楚轩和刘艺妃不屑式回应而无法发泄的黑粉们找到了集火的目标。
    【《甄嬛传》？张那拉试镜的是这部戏的女主甄嬛？】
    【卧槽，骂来骂去的不去找根本原因，现在才知道张那拉是试镜哪个角色，这些人是不是有病？】
    【现在我相信了，楚轩和孙荔就是被黑了。】
    【我的天，奇观啊这是，张那拉试镜情况都没搞清楚就来骂？】
    【还别说，如果不看这公告，我特么也被这些人带偏了，只关注楚轩和孙荔被黑了。】
    【……】
    《甄嬛传》剧组官微的发出一份公告，将张那拉试镜的角色公开公布。
    如果只是公布角色倒没什么，可《甄嬛传》之前出现在过璀璨时代的影视项目名单里，剧情的介绍和主要的角色大概介绍都有。
    很多网友都清楚，甄嬛是我国历史上真实存在的一位皇后。
    而张那拉是南韩人，是外国人。
    让外国人演我国的一位皇后？
    【这试镜不失败都有鬼了！换我是导演我也不用张那拉来演皇后啊。】
    【就是，分分钟出戏。】
    【让外国人来演母仪天下的皇后？这种剧我特么要是看了算我输！】
    【如果从孙荔和张那拉之间选一位，那我选孙荔。】
    【这还用想？】
    【我想说，楚轩和孙荔被黑得好惨！】
    【……】
    不管是历史还是神话，都是我国传统文化的一部分，且深入人心。
    这样带有厚重传统文化的历史宫廷剧，主要的演员自然要自己国人来演才有起码的代入感以及最基本的认同感。
    所以，这份公告一出来，很多理智的网友也好，不少原本看戏转而因公告明理的网友也罢，针对这场舆论纷纷找到了心目中的真相——
    张那拉试镜甄嬛？那失败很正常啊！
    说什么张那拉试镜失败，是跟楚轩和孙荔不正当关系有关？
    这完全就是造谣吧！
    夕阳西下，萧舒沐浴着余晖，看着电脑屏幕里头的评论风向慢慢倒向楚轩这边，她心里超解气。
    这可都是来自广大路人观众的点评，这下看你们这些黑粉该如何应对！
    可是，黑粉和韩流粉的不要脸出乎了她的意料。
    【凭什么不能演皇后呢？就因为那拉是南韩人？】
    【是啊，你要演技不行咱不可以练吗？气质不行也可以练啊。】
    【现在拍戏不要那么看重演技的吧，有位好导演在，没演技的演员照样演得好。】
    【张那拉明显比孙荔更合适甄嬛好吧，就颜值摆在那，画面整体效果肯定更好。】
    【还是说，璀璨时代歧视外国人？】
    “我……”
    看到这条评论，萧舒目瞪口呆。
    也不知谁来了这么一个评论，瞬间让黑粉找到了集火点。
    【就是歧视呗，好像璀璨时代从没和国外艺人合作过。】
    【就这点格局吗？还最具发展潜力的娱乐公司呢。】
    【要我说，就算楚轩和孙荔没问题，那楚轩歧视外国人不让那拉演也正常。】
    【……】
    “我服了！”
    “彻底服了！”
    萧舒长吁一口气。
    对面的楚轩抬头看她，她神色恍忽地道：“老板，你和老板娘爱咋咋地的心态是对的，去理会这些人怕不是真的要短命。”
    这话一出，楚轩挑了下眉：“又说什么了？”
    “说你歧视外国人。”萧舒无语。
    楚轩摇了摇头：“我也服了。”
    萧舒拉耸着脑袋，看着屏幕里那些不要脸的言论，叹气道：“这些韩流粉……是真的一点脑子都不带的吗？”
    “这还是张那拉一个人的粉丝，我国的韩流艺人那么多，如果他们的粉丝都这样，那不是以后碰到点事都得烦死啦！”
    她苦着脸，看向楚轩：“老板，你说怎么改变这样的局面，这些粉丝好歹也是我们华国人，为了南韩艺人来搞我们华国艺人，想想都心里不舒服。”
    楚轩翻阅着文件，低头看着：“改变局面？官方出手，搞个限韩令就行了。”
    “限韩令？”萧舒眨了眨眼，这倒是个新名词，但她也懂得其中意思。
    “除此之外呢？”她又问。
    楚轩耸耸肩：“我怎么知道？”
    萧舒吐了口气，看了一天的黑言黑语，其不要脸的程度让她感到心累。
    她趴在桌上：“这件事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
    “应该快了。”楚轩低语，边看文件边道：“热度已经够了，金在熙聪明的话该收手了。”
    “金在熙收手？”萧舒来了精神，从桌面抬头看着楚轩：“她收手了我们就不管了？”
    楚轩微微点头：“她炒作她的张那拉，我们营销我们的《甄嬛传》，各取所需吧。”
    “可是……”萧舒蹙起眉头：“她们先搞得我们，我们不还手？”
    楚轩抬眉：“等这件事结束，搞她们还不简单？”
    萧舒眨了眨眼，原来老板有自己的计划，她心里一下就舒服多了。
    可下一刻，又听楚轩道：“前提是，别再横生枝节就好。”
    横生枝节？……萧舒一怔，是指这件事突生变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