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跟她一起回去？”黎锦看到妻子再回来，就随口说。
    “老公，我觉得你刚才提的要求，有点强人所难。你不能继续这样，否则，你会没朋友的。”妻子说。
    “胡娴做不到我的要求，那我也不能做江山人民的恶人。当然，我也不是个不讲理的人，我不会一直霸占着江山市市长的位置，过不了多久，我就会被调走，但是江山市不会跑。所以，你告诉她，我调走以后，她们什么时候做温泉项目都可以。”
    妻子沉默。
    “苏玉，我知道你有按耐不住的心，你想做事业，但不是在江山市这种又穷又落后的地方，你应该将目光放在江州，那边有你们苏家照拂，你将事半功倍。你明天就回江州吧。”黎锦也不想多说，不知道是谁激发了妻子的进取心，让她不再安分守己，但他不允许妻子在江山市搞事，破坏他的事业。
    “好吧，我明天就回去。”妻子点头，很明显，想要说服黎锦，很不容易。
    次日，妻子真的就回了江州，黎锦则继续忙事，不知不觉中，和临海铁娘子靳小芹的预约日子就到来。
    这日，他们相聚于两省交界的一个农家乐。黎锦带来了换洗的衣服等，未来两三天，他都要住在这里。
    靳小芹的女秘书很能干，准备了一席丰盛的羊肉涮火锅。
    “老师，你有这么能干的秘书，我都想挖你墙脚了。”黎锦笑，知道女秘书是靳小芹的生活秘书，几乎对靳小芹寸步不离。而靳小芹对她视同闺女。
    “小蒋，你想不想跟他？”靳小芹就问。
    “不想！”女秘书想也不想拒绝黎锦，反而给黎锦开一瓶茅台，对黎锦又道，“师哥，你说错话了，罚一瓶。”
    “小师妹，你可真是够心狠啊，想灌倒我啊。”黎锦笑。
    “我也陪你一瓶。”女秘书说，也给她自己开一瓶，然后都倒出来。
    “我也帮不了你！”靳小芹无视黎锦求助说和的眼神，乐于看两个年轻人较真。反正今天都会住在这里，喝醉也无妨。
    结果，女秘书真的就喝醉，软绵绵的就好像没有脊椎的无骨动物，是黎锦将她抱进房间中。
    “这丫头有怨气，看来，老师你今年的会议，跟我一样，也是被批评的。”黎锦道，看得出女秘书心中有憋屈，很明显是靳小芹遭受了不公平。
    “没错，我才到岗位没多久，他们就逮着上任的问题，不断地点名临海，真当我是软柿子好捏的。我当场怼了回去！哎，一把年纪了，却还是那么冲动，现在后悔了。”靳小芹刚才看着黎锦，发现他没有占女秘书的便宜，说明他的人品还是值得信任的。
    “我也有后悔了，我在会上就没跟他们掀桌子，全程受他们的鸟气。我应该学老师，不服就怼。”黎锦说，喝口茶压压酒气。
    “你是能屈能伸，你肯定不会甘心受气，你积攒着力量，准备拿成绩打他们的脸。这点，我应该学你。”
    “我们……算了，不商业互吹了。我们谈合作的事吧。我这边能给你提供的，一来是码头，矿场，还有几百万人口的大市场，我可以将矿石倒到你临海，码头帮你们临海出货。我需要你做的事，你给我借一笔钱，开矿，建我们两地的高速公路，甚至建造一条铁路。”
    靳小芹没有拒绝，但没有赞成，而是喝茶。
    黎锦微笑，道：“助你入常委，大概增加七成的机会。”
    “你这七成，再加你担任我临海发展经济的顾问。”靳小芹咬牙，选择跟黎锦合作。她就算没有能入常，但相信黎锦未来的潜力，她将来也不会被黎锦亏待。
    “私人顾问就可以，抛头露面的事，我可不适合，也不应该干！”黎锦见靳小芹跟自己干杯，便知道事情可成。
    接下来，他们先休息，次日就交换两市的一些数据，谈更加深入的合作细节。谈笑间，便将两市的命运捆绑。
    对黎锦来说，江山市这个副班长，得不到省里的支持，他不指望靠爱发电，他只能自己找出路。
    靳小芹是空间到临海市委书记的岗位上，她没有进入省常委，可见也在一定程度上被排挤，她只有做出成绩，才能堵住不瞒者的悠悠之口。她背后的人脉也才更好运作她的晋升。一切，要靠成绩。于是，她需要黎锦这个年富力强的中生代人才。
    两人，真是合作互惠的。
    江州市，省政府。
    章立明装作没有听明白梁涛的潜台词，以江州市财政不足以再做大投资，否定黎锦的江州到江山的高速路方案。
    梁涛不是很满意，他相信以章立明的政治觉悟，不可能不明白他单独找章立明谈话，还提出高速路方案，不就是让章立明同意的吗？
    梁涛也显得无奈，省里的财政不足以拨给黎锦一两百亿去修一条路，还是需要江州市出资的，今日不行，他也不急，来日再提一提，到时候章立明恐怕都不好意思再拒绝。
    让秘书送走章立明，梁涛就来到省委书记傅瑞麒的办公室，他直接道：“章立明又拒绝了高速路的方案，看来，这不仅仅是有钱没钱的问题，就是章立明不想让黎锦如愿。两人有间隙啊。”
    傅瑞麒道：“不能理解，章立明不看好黎锦担任江州市副市长，提名了高树，然后将黎锦的发改委主任也拿下。这次让江州市出钱修路，更没指望。”
    梁涛道：“那这条路修不修？”
    “路是要修的，但不是现在！回头我会告诉黎锦，让他不要一口吃成胖子，路也要一步一步走。他只要将新城区顺利建成并且运转起来，消掉江山市的赤字，就算他通过考验，我让他接杨双全的市委书记位置，同时，你那边的秘书长也让他兼任。”
    “没有问题，他只要消掉了江山市的所有债务，经济总量稍微提一点，不用接杨双全的位置，我都想提他来兼任我的秘书长。”梁涛说，黎锦在江山市做的事，他看在眼里。
    而黎锦先出任市委书记，还是先担任省政府秘书长，都是从技术上解决正厅级。
    还有一点，梁涛在前些天的政府工作会议上，他可是没少数落江山市，但黎锦不动如山，也符合他的用人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