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中光团内的力量，正是妙玄蕴威之符的力量。
    妙玄蕴威之符，是前宗教时代道门的所有精华。
    而妙玄蕴威之符内的力量层次，可达不到神仙的层次……
    如果对方真是羊君，纵然妙玄蕴威之符再如何的强大，都是必然不会畏惧。
    神岂怕人？更何况是二度成神的羊君。
    “说不说，我都能知道，我没有猜错的话，方才所有的攻势力量，其实都是隐藏在鬼萤虫体内的力量，你要么就是一道残魂，要么……你就是隐藏在暗处的一位控虫之人！”
    我的双眼微凝，吐声说道。
    那位自称为羊君的存在，没有说话了，我冷冷一笑，不说话没事，那我就先将这些鬼萤虫给全部消灭！
    我道：“虫子都死了，你这位装神弄鬼的人，总该是会出来的吧？”
    话声一落，我就准备动手！
    可就在这时，汇聚在一起，化作了羊首的鬼萤虫，自己分散而去。
    只见，这些密密麻麻的鬼萤虫，立刻趴在了地上，同时，他们尾部强烈的萤光，也逐渐消散。
    在原本鬼萤虫聚集的地方，出现了一位提着灯笼的老人。
    这老人脸色无比的苍白，就像是许久没有照射过阳光那般的病态。
    他看起来年岁不小了。
    我紧紧的打量着这个老人，他的额头处，有一道裂缝，这裂缝像是皱纹，也像是刀疤，远远看去，却还像是二郎神的第三只眼睛。
    老人留着同样雪白的胡须，头顶处，隐隐有两个凸起。
    看着他的装扮，我冷冷一笑，说：“额头生眼，头顶生角，你想要在容貌上也伪装成为羊君，你到底是谁？”
    老人阴沉的盯着我，手中的提灯缓缓抬起，似乎想要照亮我的面庞。
    接着，他道：“吾……圣智灵统万寿羊君！”
    他还是自称为羊君。
    “既是羊君，怎么又不惩处我了？怎么见到我光团内的力量，又心生畏惧了，这是凡人的力量，神灵怎么会恐惧。”
    “二度成神，吾入道门修符，圣智灵统万寿，为吾道之尊号，你手中的力量，让吾熟悉，也让吾停手，可吾并未恐惧，真正让吾恐惧的人……是你。”
    老人出声说道。
    “我？为什么是我。”
    我眉头一挑。
    羊君却并没有为我解释，仅是死死的盯着我，似乎想要透过我的皮肉，直视我的灵魂。
    见他没说，我也没有等着他，而是继续道：“你不是说，你是羊君吗，怎么不在符帝城？窝藏在这个伸手不见拇指的地方。”
    “你身负道门至物，也不算是寻常凡人蝼蚁，那本君也能稍微放下杀意，但在回答你之前，本君要再做一件事。”
    老人出声说道。
    “何事？”我问。
    老人的目光看向了倒在地上，也不知道是真死，还是在装死的贾斯丁身上。
    他突然走前了几步，蹲在了贾斯丁的面前，接着他将手放在了贾斯丁的身上。
    刹那间，火光而起！
    在贾斯丁的肉身上燃烧了起来！
    当火光最后散去，贾斯丁的身体已经完全烧没了，只剩下满地的鲜血。
    “鲜血防虫，那便先焚你凡躯，这……你又要怎么活？”
    老人冷冷的说了一声。
    原来，他是想要先杀了贾斯丁。
    我看着地面上一滩血迹的贾斯丁，内心迟疑，他真就这么死了吗？
    尽管他的肉身已经给烧没了，只剩下一摊的血，可我却觉得没那么简单。
    所有人都太小巧这个贾斯丁了，包括在来羌地之前的我。
    但老人既然已经动手，也没什么好继续深思的了，死或不死，对我，都不会有什么影响，我不会因为贾斯丁的死，而有丝毫的惋惜，我更不会因为贾斯丁的没死，而有任何痛快。
    我看向了老人，出声说：“异族已杀，我们该继续之前的话了吧？”
    老人没有回应我，而是看向了四面的石壁，石壁空空如也，但这个老人手一挥，竟然四处的石壁上，都显现出了一幅幅壁画。
    我微微一愣。
    接着，我马上仔细的看向这些壁画。
    我发现，之前姜泽普给李苦海所看的壁画在这上面，姜泽普给我之前看的壁画也在这上面。
    一共四幅画，正好对应了四面。
    第一幅壁画上，刻画着有位羊首人身的存在，正在八块石碑中心，闭目修行，这位羊首人身的存在，额头上，似有第三只眼睛，隐隐要张开。
    同时，在这位羊首人身的存在上方，是一座座在云端上的宫殿。
    我没有猜错的话，这第一幅壁画，刻画的是羊君要二度呈神，得道飞仙的景象。
    再看第二幅、第三幅壁画，依次是姜泽普给我看见的，以及是姜泽普给李苦海所看见的。
    分别为，羊君施加神力给凡人，他们建造符帝城的壁画，还有符帝城最后建成，恢弘大气的壁画。
    这里的三幅壁画，在表达的，似乎是羊君当初二度成神后，建造寝宫符帝城的景象。
    至于第四幅壁画……
    则是一片空白，像是有人刻意抹去了上面的记录。
    我问道：“这第四幅壁画上，刻画着什么。”
    “所画之景象，就是刚才你所问的，本君为什么没有在符帝城，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
    老人出声说道。
    “我要怎么才能看到？”我凝神问道。
    “在这里是看不到的，你要看，那就去符帝城看。”
    老人回答我。
    “我能去符帝城？”
    我眉头一动。
    “你来这里的目的，难道不就是去符帝城吗？”
    老人反问我说道。
    我一时沉默了下来，听他这话，他似乎想要帮助我，前往符帝城啊……
    接着，我问：“我该怎么过去。”
    “不需要问怎么过去，那是本君的寝宫，本君能够帮助你过去。”
    老人平静的看着我，说道。
    我再次无言，心中总觉得怪怪的。
    接着，老人继续说道：“本君现在就让你去真正的……符帝城。”
    “等等！”
    可我马上喊住了老人。
    我出声问道：“你跟符帝城中的王氏是什么关系？你如果真的是羊君，你跟王氏是什么关系！”
    一开始，当我知道羊君后，我一直认为的是，羊君已经不在凡间了，所以他的地方，被王氏所占去。
    后来，崔太岳又说羌族的族长姜泽普就是羊君，我就猜测，姜泽普会不会是王氏在世俗的看门之人，是符帝城的开门人。
    可这其中，一直有个疑惑，姜泽普要是羊君，堂堂神灵，又怎么会把自己的宫殿，让给凡人去居住，并且自己在看门呢？
    现在，面前的这个老人，也说自己是羊君，甚至躲在了最黑最深的山洞，那么，他跟符帝城当中的王氏又是什么关系。
    老人在面对我的话后，没有正面回应，只是森然的笑了笑，他道：“等你看到了真正的第四幅壁画，你就什么都知道……你要想去符帝城，只有眼下这个机会，将眼睛闭上，三个呼吸之后，你的眼睛如果没有闭上，就代表着你，你不想去符帝城，那么，因为道门之物的原因，我不会杀你，你也可以回去了……永远不要再来了……”
    他的这话，让我瞳孔一缩。
    没有过多的犹豫，真有机会去符帝城，为什么不？
    不论面前的老人，带我去符帝城的话，是真是假，就闭上一双眼睛而已，也不会失去什么。
    我将双眼闭上。
    让我没想到的是，羊君最后一声：“忘记告诉你了，本君的俗名唤作姜泽普，或者说，在二度成神之前，本君的名字，始终叫做……姜泽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