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化成灰，我也能闻出你的味道，还需要怎么发现么？”我冷笑不已。
    而话这么说，其实杨亦溪身上的味道，还真没那么好闻出来，毕竟她要想收敛自身的气息，不被我发现，再简单不过。
    让我一眼就知晓，她不是牛帝的关键，在于……生灵血祭妙法！
    其实应该是牛帝的身上有种特殊的气息，我能立刻分辨出来，就是与生灵血祭妙法相似的气息。
    当然，牛帝要想隐藏这气息不被我发现，也是简单的，可既然如果是牛帝主动来找我，又为什么要隐藏这气息？
    当初第一次见面时，他都没有隐藏。
    “哼，你眼睛倒是尖。”
    杨亦溪冷哼了一声，似乎很不爽她的把戏伎俩，这么快就被我识破。
    她接着沉声问道：“牛帝真没有给你什么东西吗？”
    “没有。”
    我回道。
    杨亦溪这么问了，显然她口中所指的东西，并不是神羊仙目。
    “你肯定见到过牛帝的，你能拥有神羊仙目很可能跟这牛帝有关，但我得提醒你一声，尽量跟他走远些，你跟我关系匪浅，他一定会对你不利的。”
    杨亦溪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出声说道。
    我笑了笑，说：“你让我来看你父亲的目的，就是以为牛帝给了我什么宝贝？你要拿走？”
    杨亦溪没说话了，她最后看了我一眼，身影就消失不见了。
    我看着杨亦溪离开的方向，心中思索着，这怕就是杨亦溪的目的了。
    可牛帝还真没有给过我除了神羊仙目之外的东西。
    也不知道杨亦溪所说的东西，是什么……
    我逐渐完全确定了杨亦溪的目的。
    其一，应该就是想要跟我说那些前尘旧怨，以及让我花精力去找我父亲的线索。
    其二，就是她口中的这个牛帝给我的“东西”了。
    知晓了杨亦溪的目的后，我彻底镇定了下来。
    之后的几日，杨亦溪就没有再出现过了，我安稳的给老道守完孝。
    守孝之后，我就打算离开长白山了。
    在我要走时，杨亦溪总算又出现了。
    这一次，她的这张脸，更黑了。
    似乎，对我没有上日月神宫，无比的不满，我甚至从她的眼中看见了怒意。
    而我不打算理会她。
    “站着！”
    杨亦溪呵斥道，我朝她看去。
    她接着说道：“陈启，我告诉，我跟牛帝相斗，你也是有关系，我若是杀了他，对你也是有好处的，可我要是输了，于你没有半点好处，甚至还会遭来杀身之祸，你心里最好想明白这点！”
    我双眼微眯。
    杨亦溪这路上一直没有跟我提过牛帝，只是不断的再试探我，原来是他认为，我转头帮助牛帝去对付他了。
    “我从未要插手你们之间的事情，你们谁生谁死，就算和我有关，也不是我现在该考虑的，你知道，士族中，我有太多的仇人等着我去杀，有太多的事情，等着我解决，我也无暇顾及你们这更高层次的争斗。”
    我出声说道。
    “最好如此！”
    杨亦溪沉声说道。
    接着，她思索了一下后，道：“你说牛帝没有给你东西，我相信你了，我也知道你要走了，至于我们之间的事情，你肯定会想要知道的，我在日月神宫随时等着你。”
    最后这声说完，杨亦溪离开了。
    我在原地待了一会后，也离开了长白山。
    找到雪妖跟陈婵后，我们一道前往了东崔的族地。
    也不能说是东崔的族地吧。
    我从袁正法那里，拿到了找到崔太岳的办法，应该只能说是崔太岳所在的位置。
    定州。
    我来定州时，正是下雨天。
    在一家高档的酒店里，我安排了入住。
    根据袁正法所说，这酒店，跟崔太岳有关，借着这家酒店，能联系上崔太岳。
    我按照了办法，联系上了崔太岳，他那边说，让我先住一日，他那边有关太平假节钺的重要事情，需要处理，等见到我之后，再跟我详说。
    崔太岳是电话跟我联系的，他话语急促，声音不好，应该不像是遇到了好事，也让我有些担忧。
    可眼下，我还是只能耐心等着。
    到了晚上，我在酒店当中休息时，我突然感受到了一种灵体的气息。
    我先是一愣，是雪妖吗？
    陈婵住在我隔壁，雪妖在看着陈婵，按理说，这里是东崔的地盘，不太可能遇到麻烦，尤其是来自联合士族的麻烦。
    就在我疑惑时，那道灵体的气息逐渐清楚了起来，我的面前，出现了一道若有若无的灵体。
    “牛帝？”
    我一愣。
    这灵体是牛帝的模样，看起来像是魂魄。
    “是本帝。”
    牛帝的沉声。
    再见牛帝。
    可毫无疑问的是，我面前这以灵体显现的牛帝，才是真正的牛帝。
    灵体清晰之后，我就感受到了生灵血祭妙法的气息。
    最关键的是，我面前的牛帝灵体，是以魂分身！生灵血祭妙法中带来的能力！
    “前辈以魂来找我，是有要事吗？”我出声问道。
    “妖女去找你了？”
    牛帝开门见山的说道。
    我先是一愣，接着点了点头。
    牛帝直接对我说：“妖女的话，你不能尽信，我知道你跟妖女的关系非同一般，但她满嘴谎话，是个精神有些失常的人。”
    闻言，我沉默。
    我始终都没有相信过杨亦溪，当然，我也不会相信面前的牛帝。
    “他是否跟你说过，你们之间有过一段孽缘？”
    牛帝又对我说道。
    我迟疑半响，点了点头。
    牛帝笑了，她接着道：“你知为什么都称呼她为妖女吗？与她有过孽缘的男人，成千上万，或许都不止了，她是个实打实的妖女，毁在他手中的男人，更是数不胜数，你要是因为她的寥寥几句话，而心生涟漪，而生出妄想，大可不必，凡人之间的情愫，她是根本没有的，她这里，只有利用，只有冷漠，只有算计……”
    面对牛帝坦诚的话，我抿了抿嘴。
    而后，我问：“前辈是想要表达什么呢？”
    “我将神羊仙目给你，我是看中你，不想你沦落到妖女的手中，变成这个天上地下，最大妖精的傀儡。”
    牛帝的声音，愈发的真挚了起来。
    他此刻说的话，确实很是和善，但我依旧没有太往心里去，杨亦溪不是好东西，这个牛帝也不是好东西，让杨亦溪怀疑我，让我跟杨亦溪之间的猜疑加重，也许，也就是牛帝的目的。
    牛帝此刻话里话外，都透露着，我只是杨亦溪这里万千男人中的普通一个，她对我只有利用，关于此，我却有不同的想法。
    当然，我并不想成为杨亦溪最特殊的人，只是，日月魂心以及天赐魂魄的关系，我跟杨亦溪之间的关系，注定不一样。
    从这一点也能看出，面前的牛帝，对我说的话，也没那么真实，更多的还是引导我去警惕防备杨亦溪。
    “我不会的。”
    我接着出声回应。
    “不会就好。”
    牛帝点了点头，而后又说道：“她是否让你去她的日月神宫？”
    “有，可我未去。”
    我回应道。
    “你没有去就好，入了日月神宫，那是她一切力量的核心，届时，你就算神羊仙目之中的力量尽数掌握，也将要受到她的控制。”
    牛帝点了点头。
    闻言，我一愣。
    这一点，我倒是没有事先想到过。
    但牛帝这么说，还真有些道理的，杨亦溪之前一直都想要我去她的日月神宫当中，为此甚至不惜用我们当初的恩怨，以及我可能不是陈道灵儿子的话语来引诱我。
    “你不用不信，妖女的实力强大，日月神宫在她手，便已经有了匹敌我的实力，而要是她在日月神宫当中，本帝或许真会死在她的手中，日月神宫神秘强大，不仅不是人世能够出现的奇特宫殿，也不是神仙境地，会有的神物。”
    牛帝意味深长的说道。
    我没有发表我的观点。
    我只是在想，如此强大的日月神宫，真是老道霍子建造的？
    尽管多有证据，可我依旧感到不可思议。
    而关于牛帝跟杨亦溪之间的争斗，我心中也是早有一杆秤的，仅从杨亦溪主动去找牛帝来看，就能发现，他们的这场交锋，是杨亦溪占据上风的。
    另外，牛帝拉我作为棋子中，也可以看出，牛帝需要帮手，他在己身的力量上，是逊色于杨亦溪的。
    “除了交代你这些事情之外，本帝来寻你，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牛帝话锋一转说道，“我要给你一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