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她挺好的，有点像苏念。”
    张航宇老实回答，他以前跟苏念搭过戏，她这能忍的性子跟她有点相似，而离开摄影前又似一副不谙世事的样子，非常相似。
    听到苏念，江末影眼中划过一抹毒辣。
    往往她最讨厌什么就总有人在她面前提起什么。
    苏念苏念，一个死人还是个只演过三部戏的死人，为什么老有人提起她。
    她听到这名字就烦。
    第十一场，十一次，开始。
    记着场次的人摸着额头的汗，不知这一场要反复拍到什么时候。
    都知道戚茉莉是故意，但没人敢开口，因为得罪不起。
    导演们都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哪能强出头。
    又一次忘词，戚茉莉一脸愧疚：“抱歉我又忘词了。”
    她都主动承认错误了，他们还能怎样？当然是原谅她，难道还能发火不成？
    刘良心里憋倔，堵着一肚子气，可敢怒不敢言。
    “刘导，不如歇息会让茉莉背背台词吧。”
    张航宇有些看不下去，这样下去耽误的是整个剧组的拍摄，在这场戏后就是他跟江末影的戏，戚茉莉拖延的是整个剧组的时间。
    “我这刚有感觉呢你就喊停，要是等会又忘词或怎了，可就不关我事了。”
    戚茉莉看向张航宇，也不怕事儿。
    “导演，继续拍。”
    顾锦言看向刘良，满脸倔强，可她的脸已经红肿了。
    “听到了吗？人家也想继续拍，再歇息再耽误下去，这一天就要过了。”
    戚茉莉环抱双手，抬头挺胸，话语里有些嘲讽张航宇自作多情。
    人家都不领情他还非要强出头，安心看着不行吗？
    江末影嘴角莞过一笑，不用自己出手就能让戚茉莉对付自己讨厌的人，又能让戚茉莉跟张航宇不和，她则坐收渔翁之利。
    “继续。”
    戚茉莉冷声一喝，那些人不敢反抗，刘良看在眼里，不明顾锦言在倔强什么。
    刚刚要是顾锦言不开口他也能顺势让顾锦言歇息会。
    第十一场，第二十一次。
    又是同样的开场又是同样的话，那些在底下的人都会背了，不过大多数人都在嘲笑顾锦言。
    顾锦言倒沉得住气，不管挨了多少次骂都能把蒋文静这个角色演好，心态太过平静，平静得不像是当事人而像是个局外人。
    看着顾锦言这样，戚茉莉心里更窝火，就像打在棉花上般对顾锦言来说不疼不痒地。
    兴许是戚茉莉腻了，这一场戏终于过了，刘良心里松了口气，抹掉额头上的汗。
    这条再不过，他可真要找个替身上去演或让戚茉莉念字数后期配音。
    为了符合年代加上代入感，他们用的是演员本身的声音，后期再修补。
    “行，下一条，该休息的休息。”
    刘良看向顾锦言，顾锦言手轻抹脸颊，疼得厉害。
    她能想到现在她脸有多肿多红，戚茉莉甩照片在她脸上时力道不小，就像一巴掌扇在脸上一样，而她足足挨了二十多个巴掌，这比账，她记着。
    戚茉莉坐在椅上，助理立马替她披着外套又给她递热水。
    “可酸死我了。”
    戚茉莉抱怨，顾锦言脸疼她也占不到好处，手酸，拿着那一叠照片甩下去是带感但甩多了手酸。
    “茉莉姐你是没看到，大伙儿在底下笑得过开心。”
    “你这下是替她们出气了。”
    助理谄媚说，戚茉莉轻笑，心情愉悦。
    “是替我自己出气，不是替她们。”
    助理替戚茉莉揉着手，戚茉莉扫了眼从镜头前离开的顾锦言，往其他方向去，她猜测她是去哪找个地方哭唧唧去了。
    让她抢风头，让她利用她，活该。
    “不过茉莉姐，刚才您怼着航宇哥，就不怕…”
    助理小心翼翼问，就怕有人拿这事大做文章说她们不和。
    “怕什么？他是个男人，女人吵架他插入本就是错的，他替顾锦言说话，你猜他跟顾锦言会不会也…”
    戚茉莉眼中泛起一抹精光，影帝跟新人有一腿，地下情…
    这个标题也不错。
    何臣换完衣服从试衣间内出来后，只见顾锦言站在走廊上，双眼落在他身上似等着他。
    何臣皱眉，顾锦言知他真面目他也没必要伪装。
    “什么事？”
    他没忘记那天被顾锦言警告也没忘记她的威胁。
    她的背后有霍慎行撑腰，霍慎行现在对她也挺好的。
    顾锦言既是霍慎行包养的情妇那总有被厌倦的一天，但绝不是现在，所以他惹不起，但他躲得起。
    “这件事可不是我透露出去的，是陈敏他们。”
    何臣以为顾锦言是来算账的，连忙解释，
    望着那张微肿的脸，她嘴杨还挂着微笑，笑得诡异。
    “我知道不是你说的。”
    语气平静淡定，她原本就没怀疑过是何臣散播出去说什么她坐豪车的，不过始作俑者确实是他，要不是他无意间透露给陈敏知道，陈敏她们三人能往外说吗？
    “你想出名吗？”
    顾锦言一直看着自己的指甲，在说到这话时才抬头看着何臣，眼中带着戏虐。
    何臣讶异，被扇了那么多巴掌不是躲在角落里哭唧唧而是来找他，问他想不想出名？
    何臣眼底一沉，一脸提防。
    入这一行就是为了出名为了红，不然他也不会说跟顾锦言交易，让顾锦言去霍慎行面前美言他几句让他演《倾城》的男主。
    “我能帮你，但是…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顾锦言嘴角挂着笑容，甜美而让人有几分害怕。
    何臣觉得自己周围是水，随时会被溺死那种。
    眼前这女人有点恐怖。
    “答应，还是不答应？”
    顾锦言懒得跟何臣说废话，她知道何臣想要什么而何臣知道她跟霍慎行有关系，她能帮何臣。
    “你想做什么？”
    何臣心里没底，不敢答应。
    这一刻他的胆子比平时小很多，不敢轻易答应顾锦言。
    顾锦言轻笑，迈着小步到何臣面前，笑容灿烂，犹如他第一次扶着她时那般。
    “我要戚茉莉身败名裂。”
    最后四字说的很慢很慢，咬字清晰，而这话从顾锦言嘴里说出来虽像玩笑但何臣心里相信她说的是真的。
    戚茉莉，身败名裂？
    能吗？
    那可是金鹰奖得主，热度不低，能身败名裂？他能出名？
    何臣心里掂量着帮顾锦言能得到的利益，不帮的话会损失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