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昨天晚上，可是有好几个晚下班的工人们，见到刘海中在你的办公室里面，你老实交代，你们到底说了什么事情，之后，你又做了什么事情？”警官目不转睛的盯着李怀德，想要看看对方脸上会作何感情。
    李怀德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微微一笑：“警官，昨天晚上我确实和刘海中同志，因为工作上的事情，交流了一会儿，等到事情说完后，我就和刘海中一起出门，结果半途刘海中忽然尿急，要去上厕所，之后的事情，你们也都知道了。”
    “喔？是这样么？”警官半信半疑，上下打量了一会儿李怀德，继续问道：“那你说说，刘海中上厕所之后，你都干了什么，去了什么地方？”
    “警官，刘海中上厕所，我那个时候又不需要上厕所，所以我就没有跟着一起去。”李怀德知道面前的两个人开始怀疑他了，心里郁闷极了，明明都没有干什么，反而还许诺给了刘海中一大堆好处。
    怎么到头来，什么好处都没有捞到。
    还惹得一身骚的。
    这运气，真的，都没有地方说理去。
    “为什么？”警官再次开口问道。
    李怀德微微一愣：“嗯？”
    什么鬼？
    什么为什么？
    你倒是问话问的全一些啊。
    为什么？
    到底是哪里还不了解。
    明明已经把昨天晚上的大概事情全都给说了呀。
    怎么还要问为什么。
    警官深吸了一口气，面若寒霜，解释道：“我是问你，为什么你们一起离开，中途刘海中上厕所的时候，你却不跟着一起去，既然你们都一起携伴而行了，一起去个厕所，就不行么？为什么要在那个时候离开，不等着刘海中一起？”
    “啊？”李怀德都懵了。
    特么的。
    你刘海中是什么身份，也敢让一个堂堂的轧钢厂副厂长陪着一起去厕所。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档次的。
    当然，要是昨天晚上是李怀德要上厕所，刘海中没有那感觉。
    结局毋庸置疑，肯定是刘海中陪着笑脸，一起去厕所。
    可偏偏，这种上下级的为人处世，没有办法说得那么明白。
    要是传出去，对他的名声，影响多不好。
    “那个……警官，我和刘海中的关系，其实吧，也没有好到那个可以等他一起上厕所的程度，再加上昨天晚上走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我想着早点回家，就没有等着他一起。”李怀德绞尽脑汁，尽可能的将事情讲得合理一些。
    警官不置可否，一下子不再纠结这件事，猛然调转方向，换了一个话题，问道：“那你说说，昨天你和刘海中到底谈了什么事情？”
    “这个……就一些工作上的事情。”李怀德打死都不愿意将刘海中拜码头的事情说出来。
    实在是见不到光。
    一旦被旁人知晓，肯定会大做文章。
    尤其是杨厂长这个死对头。
    仗着资历老一些，官大一级，就时不时的压制他。
    李怀德无比的确定，杨厂长知道了这件事，知晓了刘海中前来拜码头的事情，绝对会落井下石，狠狠的踹上他一脚。
    “工作上的事情？”警官没有反驳，反而是循循善诱，问道：“工作上的哪些事情，方便具体说明下么？”
    “就轧钢厂的一些琐碎的事情。”李怀德露出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之前不是还在谈论为什么不一起上厕所么。
    怎么一下子，就调转了枪口，在这个工作问题上，死抓不放了呢。
    还有完没完啊。
    李怀德现在心中恨透了那几个打小报告的人。
    特么的。
    要是知道是谁告诉警方刘海中昨天晚上幽会他，必须要狠狠给穿一波小鞋。
    这种事情，能够随便乱说么。
    现在好了。
    警察都开始以一种审讯犯人的目光，看着他了。
    “呵呵，琐碎的事情，真的如此么？”警官冷笑了一声，表情骤然严肃，喝道：“那我问你，今天一大早，你给人事部提交的人事变动，是怎么一回事？”
    语毕。
    警官将一叠档案袋，拍在了李怀德的桌前。
    只见，他忽然起身，威逼上前，大喝一声：“你告诉我，为什么刘海中一个七级锻工，会获得了保卫科副科长的人事变动，你们昨天晚上到底谈了什么？给我老实交代！”
    “警官，刘海中同志平时的表现，一向良好，我看他有干保卫科的潜质，就想着物尽其用，让他在保卫科的岗位上发光发热。”李怀德到底是吃过见过的，如此场面，依然临危不惧。
    虽然后背的衣裳的已经被冷汗给浸湿了。
    但总体来说，依然还保持着冷静与理智。
    就凭借这一点，就比动不动就吓得尿裤子的傻柱，强悍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李怀德，都已经这个时候了，你还狡辩！”警官眼神逐渐冷漠，继续喝道：“保卫科副科长，你以为是大白菜啊，说给就给了，而且我可是从其他工友那边了解到了，刘海中平时和你的关系，平平淡淡，几乎没有什么交集，你为什么要推荐刘海中当保卫科的副科长，给我老实交代。”
    “警官，我……”李怀德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特么的。
    真是倒了大霉了。
    今天早上来的比较早。
    索性没有什么要紧事，就想着赶紧在轧钢厂安插个小弟。
    于是，对刘海中的事情格外的上心。
    一早就把相关的手续和材料给弄好了。
    谁曾想，居然出了这个岔子。
    等到知晓刘海中已经身死的消息后，想要去取回材料，已经来不及了。
    毕竟，人事部都已经做好了相关的档案登记。
    那一刻。
    李怀德就无比的后悔。
    现在，除了后悔还是后悔。
    与此同时。
    在李怀德和警察激烈交锋的时候。
    一旁角落。
    谁也没有发现，陆宁赫然使用隐身术，站在那里，将这番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似乎将刘海中的死嫁祸给李怀德，也是一个不错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