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风儿颇为喧嚣。
    春猎的围场里，寒风从山林呼啸而过，又掠过草原上的牧草，裹挟着山林和草丛里的草叶之声，吹散开去。
    杨凡的视线一直落在小玉儿的身上，眼看着小玉儿每次都趁着布木布泰离去后，游走于皇太极和多尔衮之间，将两人的胃口彻底吊了起来。
    “果然只有男人更懂男人……”
    杨凡心里再度调高了聂家一众族老的价值，不枉费他花了那么多的气运培养这批人，关键时刻果然是能够派上大用场的。
    当然，除了小玉儿，他还关注了其他人的进展。
    这些人时不时就会替换一个身份，游走在不同的人中间，当然，他们对于分寸的把握都颇为老练，所以并未暴露真身。
    除开这些外，杨凡的心思却一直停留在那位密教僧人和皇太极的对话内容上，其中提及到的真凤和假凤之说，却让杨凡起了心思。
    若是这样，此番留下的破绽无疑是更小了。
    “嗯？”
    而就在杨凡思考此事的时候，聂老十却以一个满清贵族女子的服饰形象朝着一个蒙人模样的壮汉走去。
    这壮汉身高九尺，体格彪悍，哪怕隔着衣服都能够感觉到他身上强健的肌肉棱角。
    至于聂老十为何会选中此人，这一点儿从聂老十那闪闪发亮的眼睛就能看出来，这家伙分明就是馋对方的身子！
    不过，看到此人的瞬间，杨凡却察觉到了问题。
    “巴特尔？”
    蒙古诸王部的汗王巴特尔！
    他怎么会在这里？
    此人虽然做了掩盖，可是，杨凡却清晰的感觉到了对方隐藏的强横实力，绝对不是齐道人这种重楼二重的能比！
    “这个聂老十！真是会给我找事！”
    杨凡有些无奈。
    这些一境通天人的皮魔王，虽然皮肉表相变了，却经不起重楼级强者的出手查探，更不要说床笫之间的深入查探了，那第一时间就会露馅！
    唰。
    他的身影骤然消失原地，下一秒，已经出现在了巴特尔的旁边。
    “汗王到此，有失远迎。”
    杨凡迈步坐到了巴特尔的对面。
    而聂老十眼睛一花，已经发现自家主人出现在了自己看中的大汉身边。
    他下意识的顿住脚步，当听到眼前这看似不起眼的壮汉竟是蒙古汗王的时候，背后冷汗都下来了，毫不犹豫的转身边走。
    巴特尔没想到自己会暴露的这么快，眼底划过一丝诧异，却也连忙回礼：“亲王客气了，我也是静极思动，随意走走。”
    “汗位能来赏光，本王也颇为欣喜。”
    杨凡笑道：“刚好这次春猎围场里来了这么多人，汗王若是有中意的女子，不妨纳为妾室，也是她们和背后家族的造化。”
    巴特尔颔首说道：“这个……如有中意的，到时一定劳烦亲王。”
    两人寒暄了一番后，杨凡看到聂老十退走后，这才离去。
    巴特尔看着对方的背影，回头再看刚刚那美艳女人离去的方向，皱了皱眉：“刚刚那女人……为何给我一种古怪之感……”
    虽然并未出手探查，可是，出于武者的本能，还是令巴特尔心生异样，好在这事很快被他抛到了脑后。
    因为他的注意力再度回到了皇太极的身上。
    “果然是大清传继之人！”
    尽管早就有了这个明悟，可他看着皇太极，再想到自己膝下那些不成器的儿子，终究让他难掩心中的失落与不甘。
    “不过，为何传继之人却出现了两个呢？”
    巴特尔的另一半注意力却是放在了多尔衮的身上。
    这一天，他没少观察两人，自然也见到了大玉儿和小玉儿各自的表现，而这也让他明白这就是科尔沁部的两头押注之策。
    他身为汗王，自然知道对方此举的意义。
    “努尔哈赤，你将本汗软禁在此，还要设立蒙古八旗来吞没我蒙古诸部！两位传继皆有气运在身，本汗倒要看看你大清能不能渡过此劫……”
    巴特尔眼神里闪过一丝厉色，身形却缓缓消散在了原地。
    营地大帐。
    聂老十跪在杨凡的面前。
    杨凡连正眼都不看他一眼，只是淡淡说道：“知道错了？”
    “主人，卑职真是冤枉啊，谁知道那人竟然是蒙古汗王啊，他端的不当人子，竟然穿成那个样子，故意勾引我……”
    聂老十连忙诉苦。
    杨凡被他差点儿气笑了，斥道：“还敢找借口！”
    “不敢！”
    聂老十赶紧将头贴在了地面，再不敢为自己分辩。
    “这可不是天地开禁以前！”
    杨凡冷哼了一声：“如今天地开禁，强者呈井喷之势，皮魔王之道也并不保险，不是能瞒过所有人的眼睛的，真当我能每次都庇护得了你们？”
    “再有下次，自己想找死可以，别坏了我的事！”
    训斥了聂老十一番，杨凡直接挥退了对方。
    而与此同时。
    大汗金帐里也在进行一场对话。
    “巴特尔偷偷去了春猎围场？”
    努尔哈赤听着阴影神的汇报，神色里看不出丝毫的变化。
    毕竟，努尔哈赤之所以将巴特尔留在盛京，就是知道此人表面臣服，实则暗怀不臣之心，若非正是收服蒙古诸部的时候，恐怕早已容不得此人！
    阴影神的语气略显迟疑：“是的，大汗，不过围场内有舒尔哈齐亲王坐镇，我不得机会潜入，并不知道巴特尔为何而去……”
    “你是怀疑他们去找老三？”
    努尔哈赤看着他。
    阴影神连忙低下头：“不敢！”
    “老三忠心耿耿，本汗绝对不相信他会做这等事，巴特尔就算是想再多，那也是一厢情愿！”
    努尔哈赤淡淡的说道，“不过，巴特尔的心思不可不察，你继续注意他的行动。另外，本汗让你追查蒙元王朝的传国玉玺，你可查到线索了？”
    阴影神连忙回禀道：“回大汗，还在追查中，目前已经吩咐人前往蒙古诸王部暗中查探，不过，神物自晦，恐怕还需要一些时间……”
    “尽力去寻。”
    “是，大汗。”
    阴影神又汇报了一些事情，这才退了下去。
    “传国玉玺啊……”
    努尔哈赤眼神里释放出志在必得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