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主任见张和平说到以前的敏感话题，急忙插话道：“听说你跟永久自行车厂的电瓶车生产合作断了？”
    张和平放下没吃完的瓜子，随口说道：“去年订了10万辆，截止上个月才卖了1万辆，没什么利润。”
    “一个月几千万镁元的生意，你居然看不上！”王主任摇头，无奈道：“你知不知道，国内有多少工厂为了几万镁元的外汇订单抢破脑袋，又有多少工厂连订单都没了。”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张和平拿起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笑道：“再说了，永久牌的电动自行车不是卖得挺好吗？他们还想生产电瓶车卖，我也同意了。”
    “不过，我下一步想生产电动汽车，他们就无能为力了。”
    “国内的几家车厂没法给我代加工，我在考虑找日岛车企代加工，还是在深城建一座车厂；就是外壳冲压车床、多轴机械臂有些麻烦，相关芯片还得专门设计。”
    王主任没好气的说道：“臭小子，你要是找日岛车企代加工电动汽车，你信不信我断了婷美保健厂的电？”
    “那我的损失就大了！”张和平起身笑道：“王姨，好好休假，年后再见。”
    “你这是准备回港岛了？”王主任起身，从柜子里拿了两盒铁观音茶叶，送张和平出去。
    “明早的机票，还要赶回去弄港岛的股票电子交易系统，然后还要连接日岛、台岛、东南亚的互联网，还要重组公司，还要建楼、建工厂、建医院；忽然发现，今年的事情还挺多。”
    张和平接了茶叶，又去隔壁庄大爷家里提了一网兜刚才说好要拿走的梨，这才打道回府。
    ……
    “和平哥！”
    “彪子？”
    张和平刚回到后海北岸7号院，就见家里多了一个穿裘皮大衣的壮汉。
    张和平扫了一眼桌上的虾干、咸鱼干、梅菜干等礼物，笑道：“看来你在南方混得不错！”
    “没有和平哥给的本钱，我和兄弟们连南下的路费都凑不齐。”彪子站在桌旁回了一句，又急忙说道：“我今天坐火车回来，才听说你家前天晚上遭了贼！”
    彪子一副义愤填膺的说道：“我和兄弟们离开首都时，特意给周边的街溜子打过招呼，不许他们来这边，没想到蹿进来4个外地的蟊贼！”
    “等我打听到他们的跟脚，非上门教训他们一顿不可！”
    张和平放下茶叶、梨子后，从西墙下的柜子里，拿了两条中华烟出来。
    “都是做生意的人了，打打杀杀的话不要挂在嘴上，容易给自己招祸。”张和平说着，将两条烟递给了彪子，提醒道：
    “先别管那4個贼，回去让伱的人管好嘴，别把南边那点事都吹牛讲出去了，小心把你们抓去挨个审问。”
    “不会吧！”彪子接了烟，疑惑道：“不是允许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吗？”
    “是允许勤劳致富，你们算吗？”张和平没好气的说道：“之前让你在南边搞一张个体户执照当掩护，你弄没有？”
    “弄了！弄了！”彪子从裘皮大衣口袋掏出一张纸打开，“等了大半年，才弄下来。和平哥，你看行不行？”
    “鞋类？”张和平扫了一眼纸上的经营范围。
    彪子看向坐在一旁的张兵，笑道：“当时申请执照的时候，工作人员问我经营范围，我就想起了张叔在门口修鞋的场景，然后报了个修鞋。”
    “那就想一个修鞋、制鞋、开鞋厂发财的故事，掩盖你们的生意。”张和平拍了拍彪子的肩膀，说道：“在外面谨慎点，赚钱了就买房子。”
    “买房子？”彪子念叨着张和平的建议，拿着两条中华烟被张和平送出院子后，这才道谢离去。
    待张和平回到正屋，母亲马秀珍八卦道：“小三，彪子他们在南边做什么生意？”
    “刚才你们都在旁边，具体什么生意没问，无非就是低买高卖的生意，量少无所谓，量多就不好说了。”张和平回了一句，就把桌上的干货抱去了厨房。
    母亲马秀珍的八卦传染了二姐张盼娣，母女俩跟进厨房，说起了最近听到的小道消息。
    比如附近谁家的无业游民发财了，给家里添置了电视机。
    还有火车上，经常抓到携带大包大包商品的旅客。
    晚饭是热的中午打包的剩菜，叫了大姐一家过来吃。
    是夜，一家人一边看着电视上重播的春节联欢晚会，一边聊着街上的趣事，以及今后的打算。
    次日，初三上午。
    张和平上了一大早就停在门外的红旗轿车，告别了家人，坐车去了机场。
    红旗轿车是王主任昨晚通知5号院那边安排的，5号院那栋11号楼1号别墅还给张和平留着。
    只是张和平没打算过去住，倒是母亲马秀珍被王主任带去过几次，还留了那边的钥匙，想着孙子孙女万一回来读育英学校，就能住进去了。
    前天出机场的时候，张和平与父母、外甥走得匆忙，都没注意机场变化。
    今天，他才发现，除夕晚上他说的那幅版纳姑娘沐浴墙画，已经撤掉了遮了好几年的帆布，此时正有几个老外在那幅墙画前指指点点。
    “我的情爱，我的美梦，永远留在，你的怀中……”
    当张和平走向候机厅的时候，墙上喇叭竟然在放《乡恋》这首歌。
    要知道，以往这里放的，都是很有特色的老歌。
    不知不觉间，国内的风气又变了。
    ……
    张和平回到港岛后，他跟八卦的丈母娘许洁凤和两个老婆，简单说了一下大姐家里遭贼的经过。
    然后，他问起了隔壁唐义的119号别墅，“二舅哥一家回新岛了吗？我见他们那边的门窗都关上了。”
    小老婆陈淑婷双眼亮晶晶的，却在看了大太太唐欣一眼后，忍住了没说。
    唐欣看了她母亲许洁凤一眼，简单解释道：“他们家发生了点事，都回新岛去了。”
    张和平见两个婆娘都没有细说的打算，就暂时没有再问，起身去了2楼，发现儿女都在书房玩电脑游戏。
    紧接着，张和平就被两个老婆一左一右押着去了楼上卧室，说是换衣服，但过来人都懂的。
    都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
    张和平的这两个婆娘，今年恰好一个40岁，一个30岁……
    三个小时后，张和平躺在床上，听完了两个婆娘的八卦。
    这才知道，二舅哥唐义在大年初一，带了一个去年最上镜的港岛小姐回家，想收为六姨太，但遭到了大太太和其他四个姨太太的强烈反对。
    为了表示决心，这五房太太带着儿女全回新岛去了，把别墅留给唐义和那个港岛小姐双宿双飞。
    末了，小老婆陈淑婷笑嘻嘻地说道：“老公，我和欣姐商量过了，万一你哪天带了小姑娘回来，我们就把主卧让给你们睡，我和欣姐双宿双飞！”
    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