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是这样吗？”方雪讥绡的看着她，双腿微微的交叠起，“据我所知，方先生的心理问题都是来自于母亲和家庭的变故，又因为在学校遭受暴力慢慢变得自己也开始习惯用暴力解决问题，母亲和父亲相继离去以后开始情绪失控，摔东西，伤害周边的其他人，甚至可以连自己都伤害，这可能不是苏太太口中说的‘有些难’吧？”
    她说的话杨依依无法否认，只是，“那是很早以前，他已经治疗过了。”
    “你说的是舒曼学姐的给他的治疗吗？”方雪微微抬眉，看着她带着几分讽刺的笑，“是指把他关在笼子里，不吃不喝，强制他控制自己的情绪，甚至要忍受别人对他的欺负不还手，苏太太觉得这样的治疗方式是对的吗？”
    放在膝盖上的手一瞬间握紧，杨依依的脸色有些难看。
    “看来苏太太并不知道苏先生接受治疗的环境，对他……”方雪上下看了她一眼，轻轻一笑，“也不是特别的了解。”
    杨依依心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一样喘不上气来，“我对我的丈夫不了解，难道方医生就了解吗？难道你不清楚那个催眠会对他的神经造成损害？”
    “那苏太太觉得苏先生的精神正常吗？”方雪的话让杨依依激动的站了起来，“你什么意思？”
    方雪搅拌着手中的咖啡，对于她的激动没什么特别大的反应，“据我对苏先生的了解，他长期生活在自我压抑中，而且他非常的想要替父母报仇，这几乎是他的执念，你应该要承认，他在某些方面非常的偏激，这已经超过了心理问题的方面，他的生活就像是一个气球，时不时的自我压制，指不定哪天就爆掉了，尤其是他的仇人死的那么简单，这对他多年的执念来说也是一种打击，所以才会反弹，难以控制自己。”
    杨依依听她说了一大段的话，脑海中不由得想起之前虎头被他关起来被抬出来的那个样子，浑身都是血，而那是……苏千夜的作为。
    在某些方面他确实很偏激，也很暴力冷血，如果不是那次她祈求他不要再做染血的事情，恐怕杨成毅的后果比那个虎头更加严重。
    他甚至将那个元成关了将近一个星期……
    心微微的颤抖，杨依依确实承认，她对苏千夜了解的不够多，但她还是相信他会好。
    他现在还会听她的，也为了她没有做任何出格的事情，这就说明他可以控制自己不是吗？
    “不管怎么样，我都希望方医生能停止对我先生的催眠，他最近头疼的很厉害，而且睡眠中一动不动，叫都不醒，我不觉得这是好的表现。”杨依依看着她语气已经没了之前的客气。
    方雪放下杯子站起身，一双温柔的眼眸看着她，“抱歉，在苏先生说出来之前我可能没有办法停止，他现在还有一丝理智，用不着别人来改变他的决定。”
    “你这是什么意思？”杨依依脸色沉了沉，已经动了怒气，“你是我聘请的，我只是希望你能帮我先生稍微疏导一下，可你什么都没做反而还让他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