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商容烟戏谑的眼神，郑谦很想点根烟冷静冷静。
    这些人开始有序地交谈起来，他现在也算明白了，今天只是小规模的派系串联，只是法蒂玛隐修会的冰山一角，无法代表他们的全部高层，毕竟也仅仅来了四个干部而已。
    干部是k，那上面的a，还有joker，又代表着什么？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
    因为郑谦忽然有了办法。
    他发现这些房间并非是无迹可寻的，在墙壁篆刻的“门头”上，除了j以外，还有个奇怪的标识。这种表示对应着人们胸前的扑克牌，j或q下面有着相对应的标识。郑谦猜测，这或许代表着他们的身份。
    似乎是看出了郑谦眼神里的疑惑，商容烟淡淡说道，“每次活动之前，都会有成员自愿贡献出自己的所有物，来和其他成员交换。对于这种主动乐于奉献的人，组织自然会为他们提供相应的便利以及政策。喏，那些房间就是提前为他们准备好的。”
    不得不说，这的确是一种扩充人脉的方式。
    看来组织内部还是有很多摇摆派的。
    他们并不隶属于某个小团体，又或许是受制于自身的情况，没有办法和其他派系取得相应的联系、合作。于是，就创造了这样的氛围。在这种情况下，大家很容易达成某种共识。
    就好像在饭桌上谈事情一样，有了酒作为气氛的烘托剂，自然容易谈成很多事。
    商容烟口中的【所有物】，发挥的就是这样的功能。
    “你还有其他筹码吗？”郑谦问道。
    商容烟目光微微颤动，怒极反笑，“昨晚你刚刚把我……今天就想着别人……”
    郑谦挑眉，平淡地注视着商容烟，又说了一句，“我问你，还有没有。”
    又是这种令人窒息的眼神。
    商容烟紧紧咬着银牙，思量片刻，愤恨地说道，“好吧，你想要跟谁交换？”
    郑谦指着一个男人。
    其实刚让郑谦没想到的是，此人他还认识。更准确的说，是有一面之缘。他正是此前在阿曼竞争过海神纪号的皮尔斯，当初还颇有好感，想着此人还算是蛮爽快的。
    却没料到，居然是组织的一员，而且还是身份贵胄的j。
    “这个人……”
    商容烟微微蹙眉。
    之前说过，尽管大家都戴着面具，但彼此熟悉的人还是很容易辨别出来。面具的作用，更是某种意义上的遮羞布。她仔细做过功课，尤其是对同为干部候选人们极为熟悉。
    “他叫皮尔斯，是美利坚很有权势的一位军火商，你认识？”
    “不认识，既然你准备好了，那我就去了。”
    “你——！”
    郑谦将一张扑克牌放到了墙壁面前的盒子里。
    从这里也能看到皮尔斯的人缘不错，里面有很多想要提出交换的人。
    或者说，是对里面的女人好奇。
    商容烟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皮尔斯的货色通常都比较不错，大家都很喜欢，所以每次参与的人都很多。呵呵，你如果想要一亲芳泽，怕是未必会有机会。”
    郑谦耸了耸肩，对于她的冷嘲热讽毫不介意。
    因为他笃定自己肯定会获胜。
    事实也的确如此。
    果不其然，最后皮尔斯还是选中了郑谦的扑克牌。
    在成员们看起来，这是一场十分“神圣”的仪式，所以大家全程都没有什么交流。这也是老传统了，商容烟解释说，他们称其为【默读】。
    好一个默读，就算是无遮大会，都玩的文辞这么高雅。
    众人很快就完成了配对。
    商容烟不解地看着郑谦，想不通他为什么如此笃定。
    但很快，她从皮尔斯的眼神里找到了答案。
    郑谦递上了商容烟准备的钥匙，皮尔斯也递了一把过去，他低声说道，“我亲爱的科伊特，我也对你的未婚妻很感兴趣。等和干部交换完毕之后，能否也让我见识见识？”
    郑谦心中冷笑连连，但仍然强忍着心中的不快，报以淡淡的微笑。
    二人没有交流太长时间。
    一切尽在心照不宣。
    郑谦径直走向了里面的那个墙壁。
    将钥匙插在上面，紧接着，墙壁缓缓移开，这个暗层空间便展现在他的面前。他下意识回过头去，发现皮尔斯进入的房间里面，到也是有一位非常熟悉的人。
    她的名字，叫做商心蘭。
    郑谦对于这种人没有什么感觉。
    他既不会怜悯于她目前的处境，也没有想着要帮助她脱离苦海。
    他本来就对商家的事情没有任何兴趣。
    仅仅是，为了眼前的女孩而已。
    关上房门，看着郑谦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面前，商容烟的指甲几乎要嵌入肉里。幸亏有面具存在，可以遮住她此时愤怒到扭曲的脸颊，想要让郑谦碎尸万段的表情。
    她深吸口气，缓缓转身离去，来到楼上的专属休息空间。
    [稍后帮我联系皮尔斯身边的人，他今天带来的女孩是什么身份。嗯……和组织报备一下，就说稍后要将她带走。对，尽快安排，我不喜欢这里。]
    商容烟对着电话简单吩咐后，随即重重地扔到桌子上，点燃一支万宝路。
    这是非常经典的款式，也是万宝路最早期的样子。
    也许很少有人知道，万宝路最开始其实是以女士香烟的姿态问市的。只不过在后来伴随着市场化的营销，开始转变成为了男士的专属。而商容烟的这款，显然不同于常见的那些。
    她烦躁地抽着香烟，眼神里有着难以言喻的愤怒。
    她甚至感觉郑谦无比肮脏。
    什么女人都要？
    果然……还是要杀了你……让你为哥哥报仇！
    但……
    不行，每当她这样想的时候，脑海里总是会出现郑谦用十分严厉的目光看着自己，还有那一声【求我】。每当郑谦这样说的时候，商容烟总是会产生某种反应。
    一定，一定要将这个男人的音容从脑海抛开。
    我是真的希望他死啊……
    如此想着，商容烟的娇躯不可抑制地强烈颤抖着，流下两行清泪。
    ……
    与此同时，郑谦也终于看清了女孩的脸。
    没错，的确是她。
    他深吸口气，望着双眼迷茫的女孩说道，“秦雪莉，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