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时间连续两个传送法术，让泰格里斯累得不轻。
    传送一名身负神灵意志之人，从来不是简单之事，且伊姆瑞克身上又有着诸多史兰的魔法保护结界，让泰格里斯很是心累，难怪王庭的法师总想着辞职。
    玩闹一场后，伊姆瑞克的兴致不错，将长剑扔给泰格里斯：“不如我们来比画一番，距离抵达阿尔道夫还有一点时间呢？你的传奇之剑，可不能作为摆设。”
    泰格里斯之剑，一柄威力无穷象征至高大法师身份的神器，是他获得魔剑士身份的重要象征……但同时也是最鸡肋无用的武器。
    亲手在荷斯白塔地下室锻造而出后，泰格里斯用剑的次数少得可怜，至少在伊姆瑞克的印象中，能让他被迫举剑战斗的人，还没有出现。
    泰格里斯法杖轻轻挥动，让制式长剑保持浮空状态：“我的兄弟泰瑞昂会很乐意与你比试……但我的话，或许凤凰王也不想落下欺负残疾人的污名吧。”
    “呵。”伊姆瑞克没说什么，泰迪的身体已完全有了艾纳瑞欧血裔的模样，虽比不上泰瑞昂这种人类怪物，但正常的魔剑士水准还是有的。
    不过他对于剑术，确实没什么天赋，巨龙宫廷随便抓个侍从都能吊打至高大法师的武艺。
    长剑被泰格里斯收好，随意赏赐给一名水手，说是凤凰王曾使用过的武器。
    至高大法师来到君主身旁，语气默然：“你似乎很高兴……但不要说梅尼尔，我已听许多人说起过，你认为这场峰会还没有梅尼尔四岁生日重要。”
    “别胡说，这场峰会……可能会决定很多东西。”伊姆瑞克的否决，让泰格里斯面带讥讽，若不是必须出席，恐怕你还在巨龙宫廷带孙子呢。
    但只听伊姆瑞克继续说：“虽然我很想陪梅尼尔过生日，但偶尔来旧世界转转，也是件不错的事……说起来泰格里斯，你在沃兰之后，还收过人类弟子吗。”
    “没有……但偶尔与阿尔道夫魔法学院有一些联系，而如今的首席大法师拜尔沙泽·盖尔特，是个痴迷于炼金术之人。”
    痴迷炼金术……这就意味着泰格里斯对他没什么兴趣。
    泰格里斯专研的领域很多，但多数时间停留在药物与星象，前者是因身体残疾的缘故，而后者便是从前莉莉丝神选的身份。
    而炼金术真正的行家，还得看卡勒多，这是一门很是古老的学问，如何让一块粗劣的钢铁，变成能斩杀敌人的利器，靠着各种古怪的实验，将石头变成黄金，以及新兴的火药技术，都能归纳于炼金术之中。
    “我听说拜尔沙泽·盖尔特对工程学也很感兴趣。”伊姆瑞克瞥了泰格里斯一眼，希望能从他身上得到有关于帝国首席大法师的有关情报。
    黄金之风化身的拜尔沙泽·盖尔特，其天赋绝不逊色于精灵大法师，能修建出那面抵抗混沌的城墙，足以说明其能力。
    如果能拉过来，那肯定是最好的……
    “我对工程学研究甚少……这点你应该询问布洛克森。”
    至高大法师不想回答言语之下的问题，对拜尔沙泽·盖尔特做出何种评价，人类的魔法体系发展得很快，自从泰格里斯受马格努斯邀请，在阿尔道夫建立正规的法师培训机构后，一支有别于阿苏尔魔法体系的分支便出现了。
    人类的法术，掺杂着不少巫术的痕迹，加上尚武务实的品质，他们往往不会研究魔法之风的原理。
    既然我能放出来，为什么要去寻思呢？
    这是一个遗留问题，比起在凤凰王庭中占据重要地位的至高大法师，于选帝侯议会缺乏影响力的首席大法师，需要向帝国证明，他们是一股强有力的帮助。
    “我还是喜欢以前的你，至少说起话来很是直接……虽然听着比较刺耳。”
    “你是指……伟大圣战之前？”
    “或许吧。”
    “我也比较喜欢以前的你，至少不会向我询问一个人类的价值。”
    “呵呵。”
    两人对视一眼，随后无奈笑笑。
    年龄的增长，让从前许多顽固的想法渐渐化开了，不见往日时常在奥苏安找人对决的泰瑞昂，此刻都老实待在洛瑟恩，帮着老朋友艾萨里昂处理王庭军务了吗。
    “陛下，很快要到玛丽恩堡了……”诺思的话，打断两人的回忆。
    伊姆瑞克一摆手，没等诺思说出下一句话：“我不想见什么男爵家族，更不想搭理诺德领的人，留下几个人在玛丽恩堡，直接向阿尔道夫出发。”
    “是。”
    等诺思离开，甲板的边缘位置，又仅剩下两人。
    迎着瑞克河河口的微风，泰格里斯神色间有些怀念，他也在帝国待了不断的时间，甚至比之伊姆瑞克长出许久。
    他为帝国法师指出一条能活在明面的道路，向选帝侯与教会证明，魔法的作用不仅仅是害人，也能弥补你们多年以来面对各路邪恶的劣势。
    “我还记得沃兰……他是个天资出色的光明系法师，成功引导大地中的魔法之风进入身体后，向我提出了一个请求。”
    “我希望他没蠢到，要求你教导攻城法术。”
    “不……”泰格里斯慢慢摇头，语气多了些许伤感：“他希望我引导他学习奎许之风，我传授了他一些初步排序八风的方法，但结果很不如意……在他死后，一份信寄到了奥苏安。
    沃兰带着无与伦比的愤怒与悲哀，斥责这个世界的不公，他有着不逊色荷斯白塔大法师的天赋，却因种族的限制，精神与感知两个维度难以正确将八风排序正确……险些在帝国制造出黑暗系法术的萌芽。
    他有一颗求知的心，却没有这份机遇，种族是魔法道路上最大的限制。”
    “你好像有话要说……”伊姆瑞克眯起眼睛，打量着神色有所伤感的泰格里斯。
    精灵是世界最成功的施法者之一，但也仅仅是之一。
    真正最牛的施法者，毋庸置疑是史兰，即便以泰格里斯的天赋，充其量也不过是摸到二代史兰的下限，远不及把大魔当球涅的初代大蛤蟆。
    这部分是源于大漩涡的限制，更多是种族的桎梏。
    驯龙者在六千前为何能被称为世界最强大的法师？因为那是克罗卡领主死了。
    如今泰格里斯拿沃兰说事，伊姆瑞克不认为是单纯的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