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出征
    赵祯也不曾想到，一步闲棋，竟然真的寻到一筹好汉。一身武艺比三阮也不差多少。
    三月，天罡召唤，却是北地的【病关索】杨雄，赵祯当日看到这消息，还有所失望。毕竟，再过些日子，赵祯打算派人去北地买马，有杨雄看顾，自然也能顺利些。
    翌日，赵祯早早用过早饭，在扈三娘服侍下，穿上柳叶绵竹铠，手拿芦叶枪，腰悬铁錽海水纹银双刀。
    扈三娘一边给赵祯披甲，一边说道：“官人上阵，小心在意。可惜我不会水，不然，总要护在官人身边。”
    赵祯二阶二级，真刀真枪自然不是三阶的扈三娘对手。听了这话，也不辩驳，开口说道：“当初修建这处庄园，特意在谷中引来水流，我让陶宗旺兄弟在谷里修一处围挡，夏日你等姐妹正可去那里戏水。听阮小二曾言，他那浑家也有一身好水性，你可请她来教授你等凫水，只是如今她有孕在身，只怕不太方便。”
    扈三娘道：“不打紧，县里渔家女不少，想来回水的大有人在，我让阮家嫂嫂帮着问一嘴就是。”
    赵祯点头。披挂整齐，在郁保四、焦挺带领张齐等七八个相扑庄丁护卫下，骑马去了后门水寨。
    水寨中，阮小五、阮小七各带队取齐，大小战船七八十艘。【丧门神】鲍旭、【赛孟贲】颜树德统领的【重锋都】脱下盔甲登船。
    赵祯以艨艟战舰为帅船，三通鼓后，走舸先行，其余船只次第而行，往石碣湖而去。
    及到迷雾边界，赵祯就在船上祭祀天地，烧纸燃香。迷雾退散，两处湖泊连通，阮小二见了，使人晃动船上红色大旗，大小战船一下涌入石碣湖。
    入了此湖，阮小二道：“大官人，石碣湖不比梁山泊，此地都是茫茫荡荡，芦苇水港，港汊又多，路径甚杂，抑且水荡陂塘，许多地方行不得大船。这里需分兵行事。”
    吴用道：“你兄弟熟知这里地理，如何分兵，你且说说。”
    阮小二道：“走舸船小，吃水浅，芦荡里各处行船无碍。让五郎、七郎带人只坐小船，抄近路头里先走，遇到乡邻，正好打探一番如今石碣村情形。剩下的大船，我带着只捡水深处走。”
    赵祯听了，说道：“兄弟所言在理。”当即调整船队，阮小五、阮小七、欧阳寿通三人，带着一众水军驾走舸没入芦苇荡中。
    赵祯等人也驾大船往对面划去，约摸半个时辰，只见远远的一艘走舸驶来，只见阮小七立在船头。不一时，走舸行到赵祯船边，阮小七顺着丢下的绳索攀了上来。
    见了礼，阮小七道：“大官人，已探明了情形，当初来此处捕盗的官军早就走了。只是留下二十余个军士，护持着几个牙子，在此收鱼。这帮贪官污吏，缺斤短两不说，每日打的鱼除去船税，不够一家嚼用。”
    “这帮人倒也知晓做的事天怒人怨，不受乡民爱戴，占住二哥旧宅，收拾一番，在此收鱼。夜里不敢住在村里，倒是占了五哥湖里住处，重新修了屋舍。”
    阮小二听了，气愤的道：“今日正要除去这帮蠡虫。”
    吴用也问道：“村坊里头兄弟可去过了？”
    阮小七摇头道：“我碰到几個打渔的乡邻，问询了一番，就来禀报。我等兄弟不好去村坊露面，以免打草惊蛇。欧阳寿通兄弟带人摸进了村坊。”
    不一时，欧阳寿通、阮小五带人都回转了此处，随行的还有三十余艘大小渔船，都是石碣村渔户。今日打渔碰到阮小五等人，为防走漏了消息，一发都带了过来，这些渔户听说要除去害民的牙子、军士，也不反抗，争相要做个引路人。
    欧阳寿通将村坊里打听的消息说了一遍，这几个渔户也是如此言语。
    吴用道：“若只这些人，也不需什么计策，阮小七兄弟带人先去占了湖中阮小五旧居，捉拿了留守的军士。再使几个渔户去禀报，就说在湖里遇到阮家兄弟潜回来，正与湖里小五旧居处与官军放对，诱军士来捉。欧阳兄弟带人将留在村坊里的军士、牙子捉来，不要走脱了一个。”
    当下，众人按照计策行事。
    阮小七带了七八艘走舸，冲入阮小五旧居，屋里十余个军士早就懈怠了，哪里想到有人上岛偷袭，半点不曾防备，连像样的反抗都不曾有就被擒下。将这些人衣服剥了下来，押解到船舱里看守起来。使几个身材相当的军士换上，装作官兵，与阮小七等人对峙。
    再说阮小七挑了两个相熟的渔民，前去通风报信。收鱼的队头听了已围住阮家兄弟，当即点起人马，驾船就走。等军士离开，欧阳寿通带领七八个扮作渔户的军士抬着两筐从渔船上拿来的渔获进入草屋里头，等鱼牙子过来称鱼，将屋里四个牙子都捆了起来。
    让同来的渔户辨认了，四个牙子都在。
    却说驻守的队头驾船，远远的看到高埠上二三十人分作两处，斗在一起，看情形，竟是围住了阮小七一伙，当即高声喝道：“快些，使劲划船，逮住了这几个逃犯，立下功劳，我等也可调离这处穷酸村坊。”
    船上军士鼓噪起来，加力往前划船。更有几个伙长，什长之类的头目，立在船头，高声呼叫：“围住了这些贼寇，莫要让他走了。”
    到了岸边，不等船停稳，一众军士争先跳上岸去，扯出刀枪就往阮小七等人扑去。一个照面，阮小七手起叉落，连杀两人，众军士也各自上前，不等这些军士搞清状况，刀枪已架在了脖子上。
    使人通知大船上等候的赵祯等人行船过来，清点人员，除了阮小七杀死的两人，都在这里。
    赵祯道：“按说好的，我等驾船去石碣村走一遭，而后请重锋都披挂了，去村里走一遭以作震慑。”
    众人依令而行。阮氏三兄弟并当初一众离去的渔户，也都披挂整齐，昂首挺胸，在村里走了一遭，颇有衣锦还乡之意。
    村里人见了阮氏三兄弟，听闻三人如今都是梁山县水军都头，如今回乡除了贪婪的鱼牙子，今后常驻石碣村，欢呼雷动。
    因迷雾阻隔，皇权不下乡。这些远离县城的村坊，虽然各有归属，这税赋却不送去朝廷，都是县令知州等人做了公使钱，更有甚者，装进自己腰包。
    因此朝廷对村坊归属哪处县府并不在意，这也是吴用、朱武二人定下的计策，多占村坊，不动县城。只要不引来朝廷大军，县府里厢禁军绝不是梁山县对手。
    一番耀武扬威过后，阮小二引着里正阮甸来见赵祯。听阮小二说，这阮甸论起来还是本家远房叔叔。见了赵祯，阮甸扑倒在地：“多谢大官人为我等除去一害，今后石碣村上下唯大官人马首是瞻。不知大官人留多少士卒驻守？”
    说着，小心看着赵祯，却是担心赵祯这里留守的人少，石碣村又被济州府官兵抢回去。到时候，恐怕免不了一番清算。
    赵祯让人扶起阮甸，口中说道：“里正放心，今后阮小五兄弟带领一都人马驻守这里，大小战船三五十艘，再在村中征召五七十人，凑够400人如何？”
    阮甸听了，笑道：“如此，我等就放心了，有这许多兵马，不惧济州府来夺。五郎和许多军士都是乡里乡亲，我等自然愿意投向大官人。”
    说着，阮甸从袖子里掏出一册村志，递给赵祯。
    世界日志
    四月，尽占石碣湖，石碣村举村而投，气运+10。
    赵祯勉励阮甸几句，而后将阮甸送出阮小二旧居。赵祯将手里村志翻看一遍，这石碣村有户533户，分布在石碣湖内外，大大小小的聚落七八处。家家户户都有渔船，除了捕鱼捞虾，各家也有三五亩田地菜园。
    赵祯看过之后，与吴用商量一番，仍需重新厘定田亩，登记在册。并从县吏中挑选两个人来此，一来作为副里正，监督村坊。二来，也要重新收购渔户打捞的渔获。
    计议已定，嘱咐阮小五并副将欧阳寿通，率领【海鳅都】250人，移驻石碣湖。赵祯回去后，请陶宗旺带人过来，将湖中阮小五旧居修成水寨，士卒驻守湖中，防备济州府来人。人少则战，人多则守，以待大军增援。
    说罢，赵祯也不停留，带上俘虏，渔获，驾船回了白石庄水寨。第二天，萧让就带人去石碣村主持量田，统计户口事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