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林巍和高小瑜没有再去预选赛现场,而是一直躲在排练室里练习新歌,却没有再去做伴奏。
第三天,两人九点多才来到演播大厅后台。高小瑜节目排在最后一个,等她上场估计要到十一点。
化过妆后,静静坐在后台的椅子上,事到临头反倒没那么紧张了。
“怎么样,小瑜?”林巍坐在近前,笑着问道。
“都挺好,就是这鞋子有些别扭!”高小瑜的脚轻轻晃了下,连带那光洁的小腿,看的林巍有些失神。
“讨厌!”见林巍发呆,她拿鞋跟在林巍脚面上轻轻点了下,吓得林巍忙说,“千万别跺,你这可是高跟!”
高小瑜嘴角扬起,笑道:“你要再这么不老实,我就一脚跺下去!”
“高小瑜,下个节目就到你了,起来候场!”一个带着工牌的女孩拿着节目单走过来说。
“哦,来了,来了,谢谢师姐!”高小瑜忙站起身,那女孩笑着说道:“就你这最后一个节目了,好好唱,争取进晚会!”
高小瑜听得感动,甜甜道:“谢谢师姐,我一定会的!”
林巍在旁却听出不对,他前世干什么的,净在片场混了。他在里面最大的心得体会就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每天主创、群演、剧务,各种差错多到让人抓狂,不然导演哪来那么大的火气。剧务常常挨骂,又有哪个脾气好。
在剧组里,如果别人对你和和气气说话,要么是你腕够大,背景够硬,要不然就是准没好事。
高小瑜前两样都不占,虽然这里是学校,林巍也是心生警惕,跟了上去。
就见俩人走到舞台边上,听到主持人开始报幕。高小瑜深深吸了口气,迈步向前走。却忽觉脚下一绊,瞬间失去平衡。
“草!”林巍眼见高小瑜摔倒在舞台上,抱着腿疼地潸然泪下,心中恨不能把故意绊她的女孩大嘴巴抽死。
“返回二十秒!”他隐约觉得今天恐怕会好好用一下这个时光倒流,没敢一次浪费掉。
画面一转,依旧是高小瑜和那女孩站在舞台入口处,林巍不再迟疑快步上前。这时高小瑜已经迈步登台,林巍清楚地看到旁边的女人悄悄伸脚,嘴角居然还露出得意的笑。
林巍怒从心头起,大步迈出,先把高小瑜搂在怀里,同时伸脚一勾,身子一撞,那女孩被撞了一个趔趄,居然没倒。
“妈的,不能便宜这女人。”林巍想到这里,心中再次默念倒退五秒。
画面一转,高小瑜再次失去平衡,林巍一把揽住她的腰肢,伸脚在那女人脚下一勾。同时身子一转,来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圈。屁股在她身上一撞,那女人被撞的“哎呀”一声跌了出去。高小瑜则被林巍稳稳抱在怀里,有惊无险。
台上台下望见这惊险的一幕,却是一片哗然。
“林巍,你干什么,上台捣乱,撞伤工作人员,舞台是你秀恩爱的地方吗?”马青青腾地站起来,指着林巍厉声说道。
林巍将惊魂未定的高小瑜扶起,才说道:“怎么,才打狗,主人就忍不住跳出来了?这演播大厅里监控多得是,你可以倒回去好好看看,是她故意伸脚绊人。我一心救我女朋友,撞倒她只是个意外。”
“胡说,你……你血口喷人!”倒在地上的女孩,又疼又羞,恨不能立刻晕过去。可就这么晕倒,似乎又有些做作,心里颇有些拿不定主意,只得向评委处看出。
马青青已经被林巍说的哑口无言,若是真去调监控,事情只怕会麻烦。
这时,评委席中一个面容矍铄的老者手握话筒,缓声说道:“年轻人穿那么高的鞋,难免有站不稳的时候,既然没什么大碍,就先放下吧!比赛要紧,你……还能唱吗?”
最后一句是向高小瑜说的,语调中颇有顾不容置疑的味道。
“能,能,我,我没什么事,还能继续表演!”高小瑜为这一刻筹备那么久,怎么可能不继续唱。副校长都发话了,她也不敢追究,何况自己又没受伤。
她转头望了林巍一眼,才迈步走向舞台中央,站定之后发现林巍并没有离开,就那么站在舞台入口处,瞬间心中大定。
倒地的女孩已经被人搀了下去,其他工作人员见林巍表情阴冷,倒也没人赶他下去。
短暂的安静过后,一段轻灵的钢琴声传来,随后高小微缓缓唱道:“听见、冬天、的离开,
我在某年某月醒过来,
我想、我等、我期待,
未来却不能因此安排……”
高小瑜的声音干净、纯粹、不浮躁,似乎能穿透心灵,感染到在场的每一个人。
评委席中的除了马青青,多数人轻轻点头。舞台下的学生小声议论,多数觉得不错。
“阴天、傍晚、车窗外,
未来有一个人在等待,
向左、向右、向前看,
爱要拐几个弯才来,
我遇见谁会有怎样的对白,
我等的人他在多远的未来,
我听见风来自地铁和人海,
我排著队拿著爱的号码牌……!”
张爱玲小说《爱》结尾处这么写道: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要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迟一步,遇上了也只能轻轻地说一句:“你也在这里吗?”
遇见那种天造地设,门登户对的意中人是多么难得!
整首歌始终是那种淡淡的感觉,有些许忧伤,但又透着坚强。特别是她一转头就望见林巍,眉目传情,连语调都会轻扬。
陈文在台下拿dv忙着录,吴晓春在旁轻声感慨道:“我突然觉得,她和老五还真是般配啊!”
“怎么突然这么说了?”陈文始终盯着dv小屏幕问道,寝室其他人也竖着耳朵听着。
吴晓春望着台上,侃侃而谈道:“要说这届晚会,参赛学员最漂亮的就属唐梦瑶、李秀云和高小瑜了。不过她们三个人风格各异。李秀云清高冰冷,如在天上。高小瑜清新温婉,当属人间!”
“那唐梦瑶呢?”陈文问了句。
吴晓春两眼中的光似乎亮了几分,笑道:“她身材热辣火爆,当然是天上人间的啊!”
“我靠,就知道你不会有好话!”马禅陈词总结。
吴晓春继续说道:“这三个人虽然一样容貌靓丽,可适合娶回家做老婆的,还属高小瑜,老五运气是不是好过头了?”
“嗯!”王符点点头,“老三,想不到你还能说出这么有见地的话,看来以前小瞧你啦!”
吴晓春笑道:“要是我说老五应该好好请咱们吃几顿呢!”
“三哥说的在理!”陈文率先答道,其他人纷纷响应。
舞台上,高小瑜握着话筒再次望着林巍的方向,“我遇见你是最美丽的意外,总有一天我的谜底会揭开!”
一曲终了,高小瑜向评委席和台下分别鞠了一次躬。不过片刻的宁静后,终于响起热烈的掌声。尤其是那些陷入过回忆的人,巴掌拍的更加响。
主持人赵渺渺盛装而来,笑着说道:“唱的真好,这首歌是你自己创作的吗?”
高小瑜握着话筒,甜甜笑着,“不是,是我一个很好的朋友给我写的!”
“哦,只是朋友?”赵渺渺一副很好奇的样子,高小瑜只是红着脸,笑而不语。陆嘉华笑道:“好了,渺渺,不要为难小瑜,她守护骑士可就在舞台入口!”
无数目光投过来,林巍像是没感受到一般,就那么站在那。
“好了,我相信现在大家最期待的,是高小瑜的最后得分。我们这届晚会预选赛,音乐节目的数量是二十个,高小瑜究竟会不会在这二十个幸运者之中呢,请我们的嘉宾亮出题版!”
随着赵渺渺的话音落下,八名评委纷纷亮出手中的题板,台下的学生看了,一片哗然。高小瑜望见,不禁用手捂着嘴巴,满眼都是委屈的神情。
卢潘给的分数最高,9.5分。马青青这次没有给出0分那么离谱,却也只有5.2分,而其他几名评委居然大都给出5分到6分。虽然也有几个7分、8分的成绩,但最终得分却只有6.1分,居然比张小贝还低了0.2分。
“非常遗憾,小瑜,也许你要下次才有机会登上晚会了!让我们用掌声送一下!”赵渺渺一副惋惜模样。
台下,学生们议论纷纷,都觉得这分数低得离谱,不过想想《投其所好》那个小品,倒也能释然。这次马青青可没给零分,你根本挑不出毛病。
“我靠,赤裸裸地搞黑幕啊!你们说老五能忍吗?”吴晓春惊讶道。
王符愤愤不平道:“搁我我忍不了!”
“我已经忍不了!”陈文作势要起,马禅忙拉住他,说道:“别生事,老五一直站在那,肯定心里早有准备,没准就等这一刻呢,先看他怎么办再说!”
抱着跟马禅一样想法的人很多,他们都望着林巍,不知道他会如何选择。
学校早就有所谓的各种校花评选,不过这次预选赛后风头最劲的却是“性感女神”唐梦瑶、“冰山美女”李秀云和“人间精灵”高小瑜。
一个没骨气,遇事不敢出头的男人是绝对守不住电影学院校花的。如果林巍这一刻不敢出头,等下出了这个门,也许就会有大把男生过来挖墙角。
他不会真的连个屁都不敢放吧?整个演播大厅的中心,不经意间由舞台中央,转移到舞台最边上。
高小瑜捂着嘴,默默地流泪,就是不挪步。台下的唐梦瑶酥胸半露,媚眼含笑,望着舞台边上站着的林巍,眼中都是好奇之色。
不远处的李秀云也目不转睛地盯着林巍的方向,却没发觉她旁边男人那嫉妒的目光。
“高小瑜同学,这样的结果非常遗憾,你先回去平复一下心情好吗?”赵渺渺不明白,怎么才一愣神的功夫,现场气氛变得这么诡异了。刚才她被压抑的都有点不敢说话了!
高小瑜摇摇头,望着林巍,才见他一步步走过来,缓声说道:“预选赛没有结束,因为我们还有参赛作品!”
第十四章 遇见 黑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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