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个孩子永远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无论是名义上,还是实质上,都不会有。无论日后少爷如何想,如何做,你永远只能是少爷的侍卫。”
“我做得到。”宁知非不等冯清越说完,就着急保证。
没关系,他本就没有想要以孩子的生父自居。侯府愿意接纳它,就已经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
“你说做得到,我也信你,但侯爷总归是觉得不安心,怕他不在了,少爷对你太过,让你生出不该有的心思来。”冯清越说。
“徒儿不会的。”宁知非保证,“我可以发誓。”
冯清越笑笑:“用不着你发誓,还记得你姐吗?”
当年宁知非家中遭了灾,父母接连去世,只有他和阿姊二人逃难到了汴梁城郊乞讨为生。
冯清越发现他根骨不俗,于是将快要饿死的宁知非带回了侯府,只跟他说他姐姐被安置在了别处,从此再未让两人相见。
眨眼也过了十多年。
“阿姊?阿姊她怎么了?”乍一听见阿姊的消息,宁知非立刻急起来。
冯清越重重按住宁知非的肩膀,说:“她没怎么,好好的。只要你乖乖的,她就什么事都不会有。过几年我做主,给她许个好人家,日后说不定还会让你们见一见。”
宁知非霎那明白了冯清越的意思。
他是在拿阿姊威胁自己。
只要自己老老实实,跟腹中孩子划清界限,永远安分守己地做好该做的事,阿姊就永远不会有事。
如果出了格,起了不该起的心思,阿姊的生死也不过是师父一句话而已。
宁知非瞬间心灰意冷,可也没有别的办法。
“你放心,这个孩子会记在未来少夫人名下,不会苛待了它。”冯清越打完一巴掌,便顺手给宁知非一颗枣,权当安抚,让他更加死心塌地。
“你也得为孩子考虑,你成日跟在少爷身边,若少爷日后娶了亲,你让少夫人怎么对待你给少爷生的孩子?”冯清越说,“只有你跟他全无关系,少夫人才能真正把它当成自己的孩子去疼。”
宁知非听着冯清越的话,低头抚摸着自己临产的肚腹,他的孩子……不,是他的小主子。
只要它能好好的,就什么也不求了。
况且他这样的出身,什么也给不了它。只有不跟自己扯上一星半点的关系,它才能永远平安快乐。
“我什么都不算,不过是多余的而已。”燕双转过头,不再去看宁知非,怕自己的眼泪掉下来,被宁知非瞧见。
“少爷,你跟侯爷当然是一家人,我才是多余的那个。”宁知非回神,淡淡朝燕双笑起来,“以后小主子出生也不会改变任何事,少爷你相信我。”
燕双想呛宁知非一句,心说谁要信你,信你早被坑死了。
但看着宁知非的眼睛,他又觉得宁知非好像无比认真……算了,就姑且再信他一次?
“对了。”燕双低着头,有些扭捏地从怀中掏出了一封封好的信,“上次你答应我的,替我给我爹送信。你收好了,不许给别人看……你也不许看啊!”
宁知非笑着接过,保证替燕双把信送到。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要回信的……”燕双蹭了蹭鼻尖。
“好,少爷既然说了,夫……夫人一定会满足少爷。”
第20章 20失踪
韦逸为人浪荡又喜好大场面,加之身份贵重,一场临时组出来的饯行宴,竟把满京华的勋爵子弟都汇聚一堂。
宁知非敢说,就算是陛下设宴,也难凑齐这么一桌五花八门的人。
最难得的是陆相独子陆栾也到了场。
这少爷三天两日病着,纸糊的灯笼似的,风大点就能吹散了,前些日子燕双生辰还抱病缺席,今日能到场属实不易。
宁知非印象里只见过陆栾两回,一回是前几年万寿节,陆相把人带进宫的时候跟侯爷闲谈了几句,另一回则是跟侯爷上街办事与其偶遇。
陆栾继承了陆相的好脾气,为人谦和,总笑着,却不像他父亲那般古板,会时不时逗趣,在京中子弟里很有名望。
燕双到场时,陆栾便是被一群人围着,出奇的是,韦逸竟不觉得被对方抢了风头,也笑嘻嘻地凑在陆栾旁边跟他闲聊。
“这看美人儿说话,哪怕不是对着自己说的,也觉得高兴。”韦逸站在人群边,朝其他人解释。
燕双过去朝韦逸行礼,把燕淮交代寒暄的话朝韦逸说了。
韦逸性子三天两头要变一变,这会倒像个正经长辈,拍了拍燕双的肩膀,询问他功课。
“父亲近些天伤了风,我便在家侍奉,课业倒是荒了些。”燕双说得坦荡。
“怪道澈然兄今日没过来。”韦逸随口敷衍了句,注意力又被几个吹嘘炫耀新得字画的公子哥吸引走,随口嘱咐燕双难得出来,好好玩,不要见外。
宁知非发现简肃云也在人群里。
简家大公子看到宁知非和燕双后,便走过来,跟燕双说自己带了儿子过来,这会儿人不知道跑哪去了,一会让他来找燕双。
燕双应下,说自己这些天请假没去书院,过会要好好找简鸿平听听先生教了什么。
几人虚与委蛇了半天,燕双也没真过去找简鸿平,他清楚今天过来是替父亲出面办事,不能由着性子胡来。
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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