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娇娇抬眼望去,裴昱珩的眸中溢满了挑衅,一旁的裴昱承也好不到哪里去。
往常清冷的眸子里充斥着愤怒,碰撞的目光里,皆是冷峻和锋利。
窗外的蝉鸣渐响,阮娇娇第一次觉得,这蝉鸣竟如此聒噪,吵的人心烦,脑袋里一片混沌。
可偏偏就在这时候,裴昱珩出声更添了一把火,
“哥哥在装什么呢?”
“怎么是忘了,最早的时候,你可是……”
不等裴昱珩说完,一旁的裴昱承伸手便将身后的枕头重重的砸向了裴昱珩。
话语被打断,裴昱珩收起了周身的不吝,似是嘲讽般开口,
“哥哥,我们可是双胞胎,没人比我更了解你了。”
“我们一样的卑劣,一样的,龌龊……”
“从小到大,我最讨厌你故作清高的模样。”
“明明你和我是一样的人,可偏偏所有人都觉得你温和自持,提起我,终归只是一句:顽劣。”
阮娇娇内心有些混乱,她从未见过裴昱珩这般,颓废,和记忆中肆意风发割裂到不成这样。
裴昱承见他这般模样,亦是叹息不止,声音也是低沉无比,
“我承认最初的事,我也有错。”
“可你不该拿软软和我较劲。”
“她不是你我之间博弈的棋子,即便我们之间再怎么,也不是你羞辱她的理由。”
裴昱珩冷笑,眸光锐利的盯着面前的哥哥,倏忽间便嗤笑一声,
“啧啧啧,哥哥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犀利啊。”
“羞辱、博弈,这些词听起来可真够尖锐的。”
“三言两语就能挑拨人心,真不愧是他们口中的‘天之骄子’。”
裴昱承抬头,言语间更是不肯退让,
“你不用在这里阴阳怪气的转移话题,我说的不是事实吗?”
“更何况,一开始,任由他们欺凌软软的不是你吗?”
“明明只需要你的一句话,他们便会收敛,可你没有。”
裴昱珩的脸上多了几分怒意,声音也尖锐了起来,
“裴昱承,我是故意的没错,那你呢,你就问心无愧了吗?”
“你明知道,她那时候被孤立,可还是打着关心的幌子靠近。”
“即便她无心,可你还是用你的笑容,你的话语,营造出她在我们之间摇摆的假象。”
“如果不是你,事情不会失控成那个样子的!”
“你想没想过,那天如果不是我反应及时,带着你赶了过去,那些人……”
裴昱珩说到这里,哽咽了片刻,似是不忍心,剩余的话,也少了几分咄咄逼人,
“我不太了解那些人,可你总该了解吧。”
“可你不还是任由事态恶化。”
“我是偏执,可我爱她,你呢?”
“你的爱能有几分,还是只是想跟我抢她!”
裴昱承出声,声音里亦是急迫,
“裴昱珩,我的确不光明磊落。”
“如果不是因为软软,你以为我会忍你到现在,你凭什么质疑我对她的爱!”
“你说你爱她,你的爱又在哪里呢!”
“当初,你将她所有的后路堵死,最后只剩下求你,诱着她一步一步犯下错误。”
裴昱珩轻笑,开口满是凄清,
“所以,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错误吗。”
“你是觉得我不爱她,还是跟他们一样,觉得……觉得,我这种人,不配爱别人。”
阮娇娇望去,裴昱珩的眸里似有水光,她张了张嘴,可安慰的话却不知从何说起。
指尖触及一抹温热,裴昱珩内心烦闷,却还是下意识的攥紧那柔荑,似是在告诉她,我没事。
房间内只剩下寂静,阮娇娇小心翼翼的望向俩人,就连呼吸也清浅了几分。
裴昱珩此刻面色如常,可阮娇娇还是捕捉到了那抹不易察觉的哀意。
就连裴昱承,低垂的眼眸也充斥着沉重。
直到这一刻,阮娇娇才意识到,他们的过往,她知之甚少。
晨光渐渐浸染天空,微光散落在四周,却依旧驱不散一室的阴霾。
裴昱珩起身,随意捡起地上的衣服套在身上。
看着阮娇娇一脸的担心,裴昱珩抬手,指腹擦过面前人绵软的面庞,
“我没事的,你再休息会。”
阮娇娇抬头看去,即便他唇角挂着同往常一般的笑,可她却依旧觉得今天的笑容勉强的很。
裴昱珩大步流星的向外走去,虚掩的门缝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不多时,楼下便传来机车的轰鸣。
晨风吹过,投落满地的斑驳树影,随风变换。
阮娇娇还未出口的话语,被裴昱承的离开打断,
“软软,再休息会吧,我去静一静。”
阮娇娇不曾挽留,裴昱承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门口。
晨旭的微光渐渐明亮,阮娇娇只觉刺眼,脑海里的不适增大。
随即直挺挺的倒在床铺上,缓缓阖上了眼睛。
——
花了两天时间,理了理大纲,感觉和自己一开始想写的有些背道而驰。
最早的架构有些太宏大了,涉及到重生,穿书,强取豪夺……等。
想了想,最后都不考虑了,太复杂的设定只会让这本书更乱。
第12章事后清晨(修罗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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