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平原上空的红色阴霾 黑暗中的玫瑰
    洛克隆德，繁华的贸易街道。
    霍极星独坐在酒馆二楼，面前摆放几碟小菜和酒水。
    他奇异的目光越过木质窗台，望向熙熙攘攘，车水马龙的街道。
    “凝霜港的商会，阿瓦罗萨部族吗？”
    目光转动，他见到一行身披毛皮衣袍的弗雷尔卓德人，正在对面的商铺采购食物，用蹩脚的诺克萨斯语和老板讨价还价。
    过去的一个月时间里，霍极星除却训练以外，会经常借阅崔法利议会的收藏书籍，和前世记忆里的信息进行对比。
    绝大部分的信息是可以相互映照的。
    眼前的弗雷尔卓德人，他就见到阿瓦罗萨部族的标识印记。
    洛克隆德盛产萝卜，耐储存。
    即便是凛冬天气下，也不会影响味道.
    非常受到弗雷尔卓德人的喜爱，是每次采购的必备物品。
    在街道商铺上，霍极星还见到皮尔特沃夫商人经营的商铺。
    许是刚好送货时候，不少负火药长枪的商会护卫，正在搬卸木箱，看他们轻盈的动作，箱子里面应是香料和琉璃。
    咚咚！咚咚！
    钟声响起。
    霍极星闻声望去，见到洛克隆德的城市中心，有一座高大雄伟的钟塔，指针落在六点时刻。
    “有些慢！”霍极星轻声低语。
    他在等泰隆的到来，雷瑟守备秘所只是落脚点，可以交易得到一些关于任务的情报信息。
    “来了吗？”
    眸光低垂，霍极星从怀里取出符文令牌，黯淡晖光闪烁。
    随即他结账离开酒楼。
    洛克隆德，平原野外。
    幽暗的树林内，霍极星见到身披银色斗篷的泰隆。
    “有尾巴，费了点时间。”泰隆语气略显僵硬的解释。
    正值德莱厄斯行动时期。
    他在离开诺克萨斯都城时，引起有心人的关注。
    即便是借助【诺克斯托拉】传送到其它城市，也有人跟随过来。
    “没事。”
    霍极星双眸内有赤金色晖光隐晦闪过，见到暂无周遭暂无云气升起，颔首示意。
    “出发吧。”
    两人沿着平原边缘，沉默前行。
    他们的任务地点是在洛克隆德西侧的——
    洛克隆德平原。
    它是诺克萨斯帝国的重要资源点。
    这片看似贫瘠不毛的丘陵之下埋藏了许多天然硫矿，是黑火药最主要的成分。
    但近段时间，有反叛势力出现在洛克隆德平原深处，干扰和破坏帝国的制作工坊。
    秘密任务内容：调查叛乱原因。
    凛冽寒风侵袭。
    霍极星和泰隆藏匿自身身影，全力前行，在深夜之前，赶至洛克隆德平原。
    “有些不对劲。”霍极星停步。
    身侧的泰隆也察觉到异常，空气里弥漫着类似杏仁般的味道，还有浓郁的鲜血味道，两者混杂一起，充斥在平原上空。
    两人无声对视。
    随后找到一个丘陵高点，眺望眼前的洛克隆德平原。
    在尘土飞扬的血色天空映衬下，高低起伏的丘陵不见沃野绿色，土黄的地面翻起，殷红的血色侵染，像是经历过战争的洗礼，偶尔可以见到野兽出没，寻找食物。
    【朱雀·赤睛火瞳】！
    赤金色晖光泛起，霍极星巡视附近的丘陵区域内，几近不见云气升起。
    他看向身侧的泰隆，挥手示意。
    两人暂缓前行步伐，小心翼翼的潜入到平原丘陵内。
    深入十多公里后。
    霍极星见到这里和洛克隆德城市外的沃野平原完全不同。
    眼前高低起伏的丘陵地势，已经遭受到了严重挖掘。
    曾经苍翠欲滴的山峰开凿毁坏，幽深宁静的山谷垃圾遍地。大片大片的狰狞痕迹遍布丘陵内外，留下荒凉萧索的感觉。
    继续深入大半时辰。
    霍极星见到一座座此起彼伏，矗立在丘陵地带的巍峨营地。
    “诺克萨斯战团！”
    炽热的焰火晖光映照丘陵，一面面赤红色的帝国旗帜，高高飘扬在幽暗天穹之上。
    “绕过去。”泰隆见到霍极星内心泛起犹豫，开口直言。
    “我们执行的任务只对诺克萨斯最高指挥部负责。”
    霍极星轻轻点头，表示明白。
    而后他跟在泰隆身后，绕开诺克萨斯营地，警惕前行。
    夜色渐深，不见晖光。
    丘陵地势比较复杂，时而需要攀爬陡峭的山坡，时而需要穿越狭长的山谷。
    一般人的话，在缺少了解的情况下，或许就会直接退去。
    但霍极星和泰隆两人不是普通的雷瑟守备士兵。
    两人越过山谷和狭隘道路，来到丘陵深处。
    “味道愈发浓郁！”
    霍极星嗅着鼻间的硫磺味道和鲜血味道，神色渐渐凝重起来。
    沿途所见到的落脚点和村落，像是遭受到无差别的屠杀，一具具冰冷僵硬的尸体遍布，只有残存和坍塌了的墙壁，诉说曾经的鲜活气息。
    还有建立的官道上，也有尸骸堆积，鲜血染红地面。
    和情报里记载的叛军信息，有些出入。
    “前方有人！”
    赤金色眸光闪烁，他见到有十二朵黯淡云气浮现视野，距离自己大约一公里左右。
    寂静无声间。
    霍极星和泰隆融入暗沉夜色，临近到一片低矮复杂的丘陵。
    在凹凸的山丘背面，乱石堆里，见到昏黄火光。
    目光探去，霍极星见到一行十二人藏在乱石里，依靠面前明灭不定的篝火取暖。
    “叛军？难民？”内心疑惑泛起。
    视野内，他所见的这些人，衣衫褴褛，食不果腹。
    破损的亚麻衣下，完全抵御不住寒风的侵袭，似是树干般的身躯，蜷缩起来，以期可以减缓体内温度的消逝。
    篝火上旁的石锅里，是一些泥土混着树皮草木煮出来的食物。
    看上去像是水泡的烂泥，味道异常难闻。
    霍极星蹲在丘陵高处，思考一会儿后，对着泰隆作出手势，表示自己现身查看，而他留在暗处。
    见到泰隆点头。
    他起身走向乱石堆，特意重踏地面，引起响动。
    “是谁？”
    霍极星神色诧异。
    虽然有些拗口，但确实是纯正的诺克萨斯语。
    昏黄火光下，有‘难民’走出来，见到身躯昂藏的霍极星，面色骤变。
    “敌袭！”
    怒吼声响起，本该沉睡的‘难民’迅速起来，拿起身侧的简陋木质武器，悍然冲向霍极星。
    “该死的诺克萨斯斥候！”
    “杀掉他！”
    “不能让他活着离开。”
    混乱的呼喊声打破夜色的宁静，一名名身材干瘦，宛如稻杆的‘难民’，红着眼眸，临近身前。
    霍极星后退一步，刚想开口，制止他们。
    铿锵！
    银白色的寒光闪烁，一抹似是闪电般，起伏之间，越过‘难民’人群。
    夜色再度恢复宁静，浓郁的血腥味随风而逝。
    泰隆走过来，银白色的匕首在指尖轻舞，冷冷地望了眼霍极星，遁入夜色。
    见状，霍极星轻叹一口气，跟上去。
    离去时，他看向堆积在乱石间的尸体，有些怀疑这些人的身份，到底是叛军，还是难民。
    可惜，这些人见到外人就像是疯了般，不闻不问，直接上前冲杀。
    或许是已经到达叛军活动的区域。
    盏茶功夫后。
    霍极星和泰隆再度找到一队目标，人数依旧是十二人，同样的面黄肌瘦，迎着寒风艰难前行。
    黯淡星光垂落，浸透幽沉的红色阴霾天穹。
    两人无声间，落在叛军身后的不远处。
    仔细观察起这些叛军们的动作习惯，似是外出巡逻的哨探，时不时会在地面里，安放一些黑乎乎的东西。
    “是黑火药？”
    霍极星内心一动，想到洛克隆德平原下埋藏的天然硫矿。
    虽说眼前这些叛军们的有些不像可以自己制作黑火药，他们衣不遮体，食不果腹，有时候太饿了还会吃些树皮泥土。
    远远不如诺克萨斯都城最底层的贫民窟生活。
    但是有黑火药存在的话，可以理解他们为什么可以阻止诺克萨斯战团的推进。
    霍极星和泰隆避开地面的黑火药，沉默跟随叛军们来到一座开掘过的雄伟山脉前。
    遥遥望去，一座保存相对完好的工坊矗立在半山腰间。
    在工坊外的墙体上，可以见到一些残留的战斗痕迹和干涸的血液，还有几面破损不堪的诺克萨斯帝国旌旗，任人践踏。
    即便是深夜，工坊内依旧有轰鸣声响起，一团团深灰色的灼热雾气从工坊顶部冒出。
    叛军们经过城门时，有一列身披锁甲的士兵设岗，全部没问题后，才得以进入到工坊。
    赤金色晖光弥漫眼眸。
    霍极星望向这座曾经属于诺克萨斯帝国的工坊，有云气升起，密密麻麻，不可计数。
    “这么多人？”他轻声低语，神色有些诧异。
    同时工坊四周，还有暗哨隐藏在各处交通要道的关键位置。
    霍极星和泰隆无声交流后，指了指四周的暗哨，而后借助幽暗夜色，潜入到眼前工坊。
    进入到里面后，他发现眼前的工坊，更像是难民营。
    狭隘街道和幽闭的房屋内，挤满了老老少少的叛军们。
    他们肚子涨起来，垂在地面，似是老树枯桠般，相互依靠，毫无动静。
    寒风侵袭，偶尔会有人睁开无神的眼睛，挣扎一下后，抱紧双臂，沉沉睡去。
    除却工坊内部，其它地方完全不见光亮。
    刚进来的叛军们，回到自己的房屋，从怀里取出草木树皮，加入一些泥土，强行吞咽后，开始闭目休息。
    霍极星深深地望了眼叛军。
    近乎原始社会般的生活环境，资源也是异常匮乏。
    很难想象，他们以这样的艰难条件，阻止了诺克萨斯战团的进攻，且进入到焦灼状态。
    压下内心思绪，他和泰隆一起，循着光亮，无声无息间，临近到工坊内部。
    “有警戒陷阱。”
    始终保持沉默的泰隆开口，目光落在通道内的墙壁和地面上，细微变动的痕迹映入视线。
    “进去。”
    银灰色身影遁入黑暗，泰隆熟稔的避开四周陷阱。
    霍极星跟上步伐，凭借【朱雀·赤睛火瞳】，察觉到工坊内藏起来的暗哨。
    相互配合间，两人迅速深入到工坊核心区域。
    “前面右转。”霍极星开口。
    在他的赤红视野内，有诸多云气聚集，看起来人数不少。
    而且有几团云气异常醒目，疑似是超凡者。
    越过曲折通道，霍极星和泰隆止步。
    在他们眼前的廊道上有符文光华闪烁，一枚枚细小的符文于空气之中交织，阻止任何人临近。
    见到泰隆摇头，霍极星明白，眼前的廊道不太好秘密潜入。
    “这么小心吗？”
    他望向近在咫尺的诸多云气，内心有些犹豫。
    强闯可以，但必定会惊扰到里面的人。
    他打量四周环境，灵光一闪，指了指附近的空旷房屋，进去找了一个隐秘的角落。
    “钢铁，还好。”霍极星敲了敲墙壁，指尖有南离之火起舞。
    继而，赤金色焰火熊熊燃起，超高的温度下钢铁徐徐融化。
    霍极星让泰隆在外面警戒，自己弓身进去。
    前行不远，他就熄灭南离之火，在精神延伸下，有阵阵朦胧声音传来。
    “我无法忍受了，工坊内开始频繁有人饿死，再不反击的话，我们会彻底囚困在洛克隆德平原。”暴怒声音响起。
    “或许可以试试让一些老人和孩子回到贵族领地。”有温和声音提出建议。
    “回去？不提那些该死贵族的苛刻税收，他们用什么身份回去？”
    “还有，别忘记你手上的贵族鲜血，我们已经成为叛军！”
    “要我说，就该让那些该死的贵族老爷们尝尝黑火药的力量。”
    “我们接近不了诺克萨斯战团。”温和声音有些挣扎。
    “我已经提前联系好了，到时会有人配合我们！”
    “现在投票吧，是否同意突袭诺克萨斯战团。”暴怒声音有所缓和，继续说道。
    “我们的物资已经撑不了半月时间！”
    “同意！”
    “同意！”
    少顷后，他们结束内部会议，凌乱的脚步声响起。
    霍极星下意识的闭息，全力压制自身气息。
    “贵族，苛刻税收，黑火药？”
    内心思绪涌动，直至眼前不见有云气，他才缓缓退出去。
    望向眼前的孔洞，霍极星随手融化出一层薄薄的钢铁片，覆盖在潜入位置上，完美遮掩痕迹。
    他转头看向暗处的泰隆，轻轻点头。
    虽然两人第一次执行任务，但配合还行，自己也没有丢下斥候的职责。
    “黑火药？”
    听到霍极星的描述，泰隆第一次情绪有些波动，惊疑出声。
    在诺克萨斯帝国内，有不少管制品，黑火药就是之一。
    早已明令禁止，不允许任何人和势力进行交易。
    两人沉默一会儿，决定暂时离开这座工坊，返回雷瑟守备秘所，汇报讯息。
    或许叛乱的原因，隐藏在黑火药之下。
    昏沉幽暗的夜色弥漫天穹。
    浓郁的红色阴霾久久不散，像是顽癣般，依附在天穹之上。
    霍极星和泰隆沿着来时之路，悄无声息地离开工坊。
    “嗯？”
    踏上丘陵时，霍极星眉头轻挑。
    赤金色眸光之下，一朵醒目的云气映入视野，潜入凛冬夜色。
    “超凡者？叛军会议里出现的人？”
    他当即转身，暗中跟随上去。
    崎岖丘陵之下，目标似是非常熟悉周围的地形，兜兜绕绕，连续变换了几次方向，方才离开丘陵，奔向既定轨迹。
    在他背后，霍极星眸光闪烁，嘴角泛起淡淡的笑意。
    单论追踪能力的话，拥有【朱雀·赤睛火瞳】的他，无疑要比泰隆强上不少。
    复杂的山地里，目标有很强的反侦察能力，时不时会停下观察。
    但这些在霍极星的眼里，仿若儿戏般，满是破绽。
    “停下来了吗？”
    霍极星藏匿在树冠里，望向自己跟踪的目标。
    昏黄篝火燃起，一名身披厚实衣袍的中年男子，立在原地。
    看起来面色发黄，身体略显瘦削，精神状态倒是还可以，和其他叛军完全不同。
    “诺克萨斯策士？”
    遥望远处出现的带有面甲的诺克萨斯士兵，霍极星神色凝重起来。
    身着深灰色坚甲，外罩红色披风，胸前位置镌刻的双刃斧标识，无声诉说出他的身份——
    诺克萨斯策士！
    他们是每一个诺克萨斯战团必不可少的高阶士官，协助诺克萨斯战团的首领进行指挥，筹划战略决策，推出正确的策略。
    “大人，我们已经说动叛军，向诺克萨斯战团发起进攻。”面色发黄的中年男子，弯腰恭声道。
    “但我们的身体.”
    “别担心，事成之后会给你们处理好符文魔法力量带来的侵蚀反应。”诺克萨斯策士轻声开口。
    “而且，我看你还是比较享受符文力量带来的权利感觉。”
    他饶有兴趣的看向面前作恭敬姿态的中年男子：“凭借符文物品，在叛军里面占据高位，轻易改变自身命运。”
    “大人，我们只是想要消除符文魔法的负面效果。”面色发黄的中年男子谄笑道。
    “如果能无碍的使用符文魔法力量，不是可以更好为您服务吗？”
    “呵呵！”诺克萨斯策士轻声笑起来。
    “里维恩呢？”
    “他需要去前线带领叛军作战，安排我单独过来和您汇报。”中年男子眼神眸光流转，似是想要继续开口说些什么。
    “唔是这样啊，所以伱的单独行动，带来了一个尾巴？”
    中年男子闻言抬头，望向眼前的诺克萨斯策士，神色顿时惊恐起来。
    “呃尾巴”
    噗嗤！
    衣袍破碎，鲜血喷洒。
    中年男子口吐鲜血，低垂眸光，见到洞穿胸口的手臂，想要伸手拔出去，最终在半途，无力落在身体两侧。
    “出来吧！”
    篝火晖光映照面甲，诺克萨斯策士推倒面前的尸体，甩了甩手臂，神色冰冷地望向树冠。
    “啧啧，很果断！”
    霍极星内心一惊，随后一跃而下。
    他左手扶着长刀，信步走到篝火前，仔细端量起眼前的诺克萨斯策士。
    “出卖战团情报，勾结叛军，这是罪名可不小。”
    “你是什么人？”诺克萨斯策士的身体微微向前倾，似是在质疑霍极星的身份。
    “刺客公会的哨探！”霍极星随口说道。
    “我会将刚刚所有见闻禀报上去。”
    “呵，刺客公会？”诺克萨斯策士面带讥讽，轻笑出声。
    “希望你能将消息禀报上去。”
    眼前刺客公会的哨探，实力很强，腰间悬挂的长刀是一件符文物品，不宜过多纠缠。
    诺克萨斯策士神色阴沉，缓缓向着黑暗退去，准备离开。
    霍极星本来还想继续开口询问，言语试探。
    但见到诺克萨斯策士后退的动作，他耸了耸肩膀，立在原地。
    “嗯？”
    见到霍极星不做阻拦的动作。
    诺克萨斯策士眉头紧皱，内心骤然升起危险感觉。
    噗！
    无声无息间。
    一抹银白色刀光于黑暗中浮现，瞬息压下黯淡星光和篝火晖光，袭向诺克萨斯策士的脖颈。
    “不”
    坚甲破碎，黑色雾气升起。
    像是盛开的朵般，意图缠绕在诺克萨斯策士身躯之上。
    但还未来得及绽放，银色刀刃落下，轻而易举的斩灭黑色雾气。
    噗通！
    无头身体跌落，抽搐几下后，彻底不动，喷涌而出的鲜血，似是溪水般，染红山地。
    “我在等人，你在等什么？”
    望了眼藏入阴影的泰隆，霍极星蹲下身体，开始搜寻起眼前尸体，顺带摸走中年男子身上的符文物品。
    “这是令牌.!”
    诺克萨斯策士的尸体上，他伸手触及到一枚冰冷的令牌，当即取出来。
    借着还未熄灭的篝火，他端详起手里的黑色令牌。
    正面雕刻一朵绽放的黑色玫瑰，背面则是类似瓣的符文印记。
    “黑色玫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