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不知是说他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郑郁脸上有酒醉的红晕,神态还不甚清明,听他这么说忙问:“你要走了吗?我什么时候才能再梦见你。”
“不走你睡吧。下次时机到了,我们会再见。”林怀清的手轻轻拍在他身上,像哄小孩睡觉一般。
郑郁觉得床边这人又像是母亲,身上安抚感传来,他眼皮渐重没多久就睡熟。
林怀治见人睡着,嘴角苦笑。他将郑郁头发整理好拟在耳边,看了许久才准备离开,手也在此时停下。
可瞬息间,郑郁盖在被子里的手猛然伸出,抓住他的手死死不放。神情痛苦眼角溢出泪水,嗫喏道:“娘,你别走。”
“不走,不走。”林怀治见此情形连忙轻声答应他。
话语出声,定了郑郁慌乱的心,待人再次睡熟后,林怀治想将手抽出却发现郑郁死死抱住,他无奈叹口气。脱去鞋子掀被躺在郑郁身边。
郑郁感觉身旁有人,今夜好像比以往冷,于是他就往那炽热的怀里钻。这个人怀里就跟郑岸一样充满着安全,他与郑岸都是独自一人睡觉还好,两个人时就会不自觉往身旁那人靠。
林怀治见郑郁缩在他怀里,便极其轻柔地抽出被郑郁抱着的手,随即长臂一揽将人拥在怀中。
这时郑郁感觉到被褥间的动作,身边热感袭来他觉着被人揽在怀里。
郑郁抬头看去,林怀治也感到郑郁看着他,低头看郑郁。床枕间,两人眼神一个迷离混乱,一个清明紧张。
在这么近的情况下,郑郁终于看清人的样子,随即还是伸手抱紧林怀治,脑袋埋在林怀治胸膛前,似是玩闹地拱了几下后,喃喃道:“这酒也太厉害了,林怀治我都能梦见,这手感抱着还挺舒服,既这样今夜就你伺候吧!”
郑郁觉得反正是在做梦,大胆一点林怀治又不知道。
林怀深吸一口气没说话,把人紧紧抱在怀中,只觉好似春风过境,他待郑郁呼吸平稳后闭眼低下头在他额上轻轻一吻。
夜里他发现郑郁睡觉不老实,之前在百平寺后山时并未发现他还会这样。腿会搭在他的腰上,他移开过两次,可过不了多久还是会搭上来,见郑郁主动勾搭他也就放弃移开,继而接受这个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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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缎锦
翌日,郑郁从宿醉中醒来,他的头就仿佛要从里面裂开一样,眼前不住模糊。身体一时没恢复好,就连下床喝水时走起路来都摇晃不停。
“二公子你醒了?”齐鸣听见屋内声音,端着醒酒汤进来。
郑郁坐在榻上喝一大壶茶后,说:“嗯。”
想起昨夜自己是跟林怀治出去,赴阿史那莫宴,只记得这君臣俩一直劝他喝酒,后面的事他就忘了。
只记得他梦见林怀清、魏慧、还有林怀治,林怀治还躺在他床上睡在他被窝里,想到这里他一个激灵。
随后他问齐鸣:“昨夜是成王殿下送我回来的吗?”
齐鸣把醒酒汤端给郑郁,点头说:“对啊!二公子你就少喝点嘛,酒伤身喝多了不好。”
“知道了,他把我送回来就走了?”郑郁烦闷接过醒酒汤问齐鸣。
昨夜最后那个梦太真实,他都怀疑是不是真实发生的。
齐鸣肯定道:“殿下把你送到门口就走了,是属下把你扶回房的。再说了不是我还能是谁,二公子,难道成王殿下会把你扶回房?”
郑郁撇嘴,说道:“不会。”将剩余醒酒汤饮下,五脏六腑得缓解这下整个人才舒坦不少。
而后郑郁觉得自己饿的不行,便让齐鸣去看看厨房有没有吃的,随便找点什么端来吃。
小半个时辰后,齐鸣端着一大碗鸡丝面进来,放在郑郁面前说:“二公子吃吧。”
片刻后,郑郁放下碗一瞥身上的衣服,突然想起什么问:“齐鸣,前几天我洗的那帕子,干了吗?”
齐鸣收着碗,道:“干了,现在要吗?”
“成王醒了吗?”郑郁问。但转念一想,昨夜林怀治没怎么喝,也没醉,现在应该醒了。
齐鸣收好碗筷,说道:“方才去厨房时,门口有府卫守着,应该醒了。”
那帕子林怀治让自己洗干净还给他,早还早安心,更何况新任都督就快到了,自己与他也要回京,这帕子留在身边被有心人发现恐怕不好。
于是让齐鸣找来给他,今日就还给林怀治。
郑郁到得林怀治门口,亲卫通传后便让他进去。
这几日天气冷,屋内炭火烧的足,林怀治穿着浅青锦袍盘膝于榻坐着,一手拿着棋谱与自己对弈。
“成王殿下。”郑郁揖礼道。
林怀治自顾自下着棋没看他,冷漠道:“何事?坐。”
郑郁回道:“是。”继而坐在榻上另一边,面前是林怀治正在下的棋局。
“殿下的丝帕,我已经清洗干净,今日特来归还。”
说完将拿在手里叠的整整齐齐的丝帕递给林怀治,来之前他把这丝帕熏了两三遍香,就是怕到时林怀治嫌药味浓重。
“嗯。”林怀治将丝帕接了过去放在一旁,眼神看着棋局说,“这棋局,你看何解?”
看着棋局郑郁思索片刻,执起一白棋落定,随后林怀治收起书执黑棋落定。下得两子后,原本白棋腹背受困的局面豁然开朗,隐隐有吞噬黑棋之势。
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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