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良久的沉默。
每个人,谈到纪向薄都讳莫如深,似乎他的名字是禁忌,是不可言说的秘密。
“你不说,我自己会去查。”
“别任性。”蒋召南沉声道:“与他有牵连的人,都死于非命,这件事交给秘警署去处理,炼命师只需要协助调查即可。”
方蕲深吸一口气,看似妥协地说:“行吧,谁让你是我上级呢。”
蒋召南松懈下来,扯开话题说:“组织决定给你放一个月带薪假,我给你和白诗南定了去意大利的机票,你们可以去佛罗伦萨,罗马等地游玩,散散心。”
“哎呦,这么好?”方蕲语气贱兮兮的
蒋召南揉着眉心,“念你劳苦功高,好好享受为数不多的假期福利吧。”
“那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说。”目前对蒋召南而言,安抚好方蕲,让这小子肯心甘情愿地远走他乡,才是正事。
方蕲不客气地道:“你给卢令令走个后门,帮他小相好上个户口。”
“这不是难事。”蒋召南满口答应
方蕲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他对白诗南说到:“小白,罗马去吗?”
“罗马什么马?好吃吗?”
蒋召南就差一口气缓不过来,掐着人中残喘道:“方蕲,还有其他问题吗?”
“什么时候启程?”
“今晚六点半的机票。”
“行,我和小白收拾下。”方蕲答应得更痛快。
挂断电话,白诗南问:“我们不去长老院了吗?”
方蕲笑而不语,怎么可能不去!
第28章 :诡迹线(六)
他全年无休的人,忽然给他放长假,明摆着不想他调查纪向薄的事,可越不让他深入,他越想刨根究底,整件事,从玉虚峰到青木原树海,再到纪向薄失踪后重现,期间穿插着他领任务封印血皇,以及江西一脉的炼命师迅速衰败,听蒋召南的语气,不难推断出他们败于衰亡,即横死枉殁,不得善终。
“毫无头绪。”方蕲搓耳朵,看到白诗南正在往行李箱里塞加菲猫布偶,不禁问:“小白,你拿它做什么?”
白诗南抬眸,“远门,一起去,不然它在家会寂寞。”
方蕲认为白诗南说话阶段性稳定发挥,大概率源于他对话题的感兴趣程度,比如有些话题能够很好地刺激和开发他的语言功能。
“真搞不懂你小小的脑袋里到底装了些什么?”方蕲伸手揉白诗南的头发。
白诗南舒服地闭眼,就差把最脆弱的肚子袒露给方蕲。
“它只是个布偶,没有情绪。”方蕲说完,见白诗南失落的表情,忙改口,“带上也好,你晚上可以抱着它睡觉。”
白诗南浅笑,露出两颗尖锐的犬齿,“如果我可以抱着方蕲睡觉,更好啦。”
呶,比如这句话,就说得相当轻快流畅,主谓宾都不带差的。
“喂喂,你别执着于我。”方蕲神秘兮兮地欺近,压低声音说:“靠近我,会不幸。”
白诗南鼓起脸,满不在乎别开头。
方蕲手插兜,看着白诗南忙忙碌碌地收拾行李,期间小白问他需要帮忙吗?方蕲摊手表示不需要。
等白诗南花了半小时把能带的都带上了,方蕲才翻出一只稍大的双肩包,往里塞了两条内裤,一套衣服,完毕。
很好,至少还懂塞换洗的衣裤。
“嘻嘻,男人的速度。”方蕲得意,“对了,小白,现在有件头疼的事,走出这道门,我们会被人一路监视,直到登机,有什么办法可以绕开眼线,利用飞机起飞前的余留时间,溜之大吉?”
白诗南仔细想了想,“都杀了?”
“……”方蕲弹了下白诗南的脑门,“换种思路。”
白诗南坐在行李箱上,行李箱竟然驮着他按轨迹转动,“如果级别低于我,我可以暂时控制住他们,但前提是我必须知道他们是谁。”
“知道他们是谁,是指模样还是姓名?”
“其中之一,最好两者都全。”白诗南的技能施展并非无附加条件,大面积无差别的操控,会超出他的负荷,对他损伤极大,“如此我能轻松些。”
“我想办法搞到名单。”方蕲不想白诗南太辛苦。
白诗南欣慰地笑笑,控制行李箱滑到方蕲面前,“不需要,我说过,我很强。”
方蕲忍不住托腮调笑,“好,不愧是我们小白,那能控制多久?”
白诗南掰掰手指,“三分钟。”
“足够。”方蕲拎起背包,八两自觉跳进敞开的口子里,“八两,出来,你在小苍兰杂货铺等我们。”
“喵呜?”八两不满。
方蕲掐住猫脖子,拎出,“你经常去蹭吃的那间店,她家还有一只德文,眼珠子圆溜溜的。”
“喵。”八两记得。
方蕲看看手表,计算着时间,“我和小白会在八点左右到那里,如果超过这个点我们没出现,你就回家,自己吃猫粮。”
八两胡须微动,踏着猫步优雅地离开。
不带猫,是猫不能上飞机,到时候托运更麻烦。
方蕲和白诗南打车来到机场,偌大的机场人山人海,中央空调加大运作,一进候机大厅,扑面而来的是一阵逐浪的热气,暖烘烘的,混杂着免税店的高档香水和化妆品的味道,闻得人头晕目眩。
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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