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春香倒是从容地将十二节棍靠在细薄的肩膀上,双手灵活地扎起马尾,她去年刚生下顾云清,但依然保持着风姿绰约的身材,“春生,振作些,别小看姐姐哟,很有可能是姐姐杀死你哟。”
随春生依然满脸痛苦,徘徊,凌乱,愤怒,痛苦。
随春香的棍子砸到了随春生的身上,用敲骨震髓的疼痛将他拉回现实。
砰砰砰砰!
“你的呼吸乱了,集中注意力才能感知到姐姐棍法的走势。”
砰砰砰砰!
“这招姐姐教过你化解之法,你又躲不开!稳住下盘,压低姿势,找间隙喘一口气吧。”
砰砰砰砰!
“接下去的十招会很痛哟,是男子汉的话就给我撑住!”
砰砰砰砰砰砰砰!
随春香游刃有余,而随春生节节败退,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皮肉,同时,他心中的愤怒值被拉到最满。
“再不认真的话,可真的要被姐姐杀死了哟。”
随春香第二次提醒,一脸满意的笑容。
“开什么玩笑!”随春生恼怒,置之死地而后生地发起绝地反击。
他奋力弹开随春香的棍子,蓄力一跳,找到了仅有的一丝破绽,以命相博的出击,随春生高高地抽起十二节棍,整条棍子在夕阳的映照下散发出骇人的寒光。
“这么快就决出胜负了吗?”随春香略显失望,“还以为可以玩得再久一点。”
虽然舍不得,但还是对不起啦……
随春生居高临下,十二节棍瞄准了底下的姐姐,嘶吼:“睁大眼睛看看!我才不会输掉!”
可怕的棍法,连绵不绝地点落!
不料随春香只是抬头笑了笑,慢慢地放下手中赖以战斗的十二节棍,率性地解除了全身包裹着的淳厚真气,任由随春生的十二节棍狂暴地打在她身上。
随春生莫名惊骇,大脑一片空白,可攻势收不回,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无情的棍子敲碎姐姐地五脏六腑,捣乱姐姐地骨骼皮肉,到最后只剩下漫天血雾。
随春香的呼吸很薄弱,她的身子软绵绵的,柔若无骨,是的,她全身的骨骼都被击碎了,她躺在血泊里,卧在弟弟的怀里。
随春生全身都在发抖,心如刀绞,鼻尖是无比的酸楚,他无助,惶恐地抱着姐姐,声嘶力竭。
“别哭,弟弟,这是炼命师的诅咒,谁都……躲不过……”随春香的手指,轻轻地揩去随春生脸上的泪,“替姐姐照顾好云清,这是姐姐……最后,一次……拜托你。”
随春生的眼泪夺眶而出,越涌越多。
眼前的景物变得模糊,记忆中断,时间回到现在。
可最后,他食言了,他没照顾好顾云清,他恨啊,恨炼命师,恨这个世界,恨狗屁不通的诅咒!
为什么先人的罪孽要由他们这辈人来偿还!
“谁?”随春生的棍子夺向来人。
“是我。”方蕲说。
随春生收回棍子,不咸不淡地瞥了眼方蕲,“你来这做什么?”
“当然是来找你的。”方蕲笑道,“来找你共商大计。”
随春生起身,“我们没什么可说的。”
方蕲拦下,“我听云清说过,你也是诅咒的受害者……”
随春生眸光一冷,闪过一丝杀意。
方蕲浅笑,“我们去赫鲁斯监狱大干一场吧,救回大统领,然后再去皇城灭了吸血鬼皇。”
“你在做梦。”随春生要走。
方蕲又拦下,“你对葛老说的破解诅咒的方法,没什么想法吗?炼命师一族在赫鲁斯监狱留下传说,成就最后的辉煌,杀死血皇成为普通人后,我们可以后顾无忧地正常生活,不用再战斗,不用去理会什么家族破规矩,生于安乐,死于安乐……”
随春生冷笑,“神经,这个种族就该灭绝,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错误。”
方蕲急道:“你知道云清为什么要跟我去执行任务吗?因为他以为封印血皇能够消除诅咒,他自始至终都认为,害死他母亲的不是他的亲舅舅,而是该死的诅咒。”
随春生喉结鼓动,面色青白,他最终一言不发地离去。
“呼……”方蕲叹气,他尽力了,一天之内尽他最大可能地跑了几位炼命师里实力强劲之人,结果不尽人意……
“他们到底在想什么呢,不应该不晓得其中的利害关系呀。”
大统领被关押,世界政府的居心人尽皆知,若是炼命师不作为,很难不被定义为软柿子,从此走向毁灭。
弱国无外交,何况是势单力薄的炼命师。
但若是炼命师趁机大闹一番,过程虽然冒险,但是结局未必是坏。
三千多个结局,有且只有一条赌的活路!
“方蕲,原来你在这里。”施安娜和周寻走来。
周寻先开口,“卢小鱼来传话,白诗南顺利进入赫鲁斯监狱。”
第110章 :赫鲁斯监狱(十九)
嗯。”方蕲点头,“你家的小虫子真好使,千里之外都能传音,幸好我让小白随身携带了几只,希望别被发现了。”
周寻神采奕奕地道:“这是周家专门培养的,用来传递情报的绶甲虫,任何仪器都检测,监听不到。”
施安娜旋即问:“你说服春叔了吗?”
“没有。”
第1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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