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交手！二代弟子第一人之争
    本是左飞英德不配位的非议，随着时间推移，竟演变为左飞英和陆南星由谁补位太保的纷争。
    两方势力各不相让，局面也越发紧张。
    陆南星隐隐察觉，无形中有一只手，在其中来回挑拨。
    这只手是丁勉，还是其他什么人或者势力，一时间难以确定。
    丁勉希望陆南星和左冷禅彻底决裂，五岳其余四派，以及其他江湖门派，希望嵩山派内部争斗自我消耗。
    是谁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件事情本身。
    若是继续发展下去，势必会从两方部属的纷争，变为陆南星和左飞英的矛盾，乃至敌对。
    和左飞英为敌，跟和左冷禅为敌有什么区别？
    现在的陆南星若是与左冷禅为敌，无异于飞蛾扑火！
    但就算他想要阻止，貌似已经来不及。
    就好比洪水，只能防患于未然，在汇聚之前及时疏导，一旦水势形成，谁也无法阻挠改变。
    有时候并非上位者想争，而是大势之下，不得不争。
    就比如陆南星此次，他若是不争，不单单是一个太保之位，还会让依附于他那些人对他失去信心，从而弃他而去。
    一个好汉三个帮，想要在门派、江湖立足，人手很重要。
    之前铲除黄河帮，陆南星若是有今日之势力，何必去福州费尽周折。
    不提之前，着眼当下。
    最直接的，若是没了这些附庸，谁替陆南星搜集毒药？
    若还是靠他自己搜集，猴年马月才能点亮小木鼎剩余七幅图。
    江湖血雨腥风，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如果不能尽快变强，说不定哪天就莫名其妙送命。
    这种事情，陆南星已经遇到不止一次。
    所以，这次的太保之位，他已然是不得不争！
    可笑，他之前用在恒山派的计策，现在竟有人又用在他的身上。
    离间计果然屡试不爽。
    胜观峰后山。
    陆南星埋头苦练大嵩阳神掌，掌风强劲，掌法越发凌厉迅猛。
    已然月余，虽尚未练到精深，更遑论练出特殊掌力，但这一百三十六路招式已经熟稔。
    若是与人交手，倒是可以过上几掌。
    掌随步走，面前杵着一棵几十年老松，陆南星脸色一沉，一掌打上去。
    嘭~！
    声音沉闷，如同重鼓，老松簌簌抖动，硬是摇下十几根翠绿松针。
    陆南星气定神闲，将手掌从树干挪开，粗糙的老树皮上，浮现一个猩红掌印。
    并非内劲，也不是罡气，而是毒！
    看着树干上掌印，陆南星微微沉吟。
    小木鼎最终功能，是点亮图形打通奇经八脉。
    但毒，仍是基础。
    毒跟劲走、随气转，陆南星施展武功运气走劲，便可调动小木鼎中毒素，融入内力，或者拳脚兵器之中。
    如今大嵩阳神掌初窥门径，便可将毒素融入掌劲之中。
    如此一来，便成了这毒掌！
    从衡山城回来这段时间，攀附他那些弟子进献了不少毒素，但小木鼎中最强的毒，还是源自五毒教中那些毒物。
    五毒教不愧是江湖第一毒门。
    陆南星将这些蛇毒、蜈蚣毒、蛤蟆毒、蝎毒、蜘蛛毒，一股脑融入到大嵩阳神掌掌劲之中，便是这种效果。
    “五毒神掌。”
    陆南星笑笑，虽非李莫愁的正版，但都是毒掌，都是五毒，倒也合适这个名字。
    虽尚未练出特殊掌力，但附加毒属性，就是与费彬、乐厚他们的掌力相比，在威力上也不遑多让。
    毒，本就是杀生害命的第一利器！
    不过，这终究是诡道。
    毒掌强度取决于毒素本身，而非掌力。毒虽然厉害，但总有解法，若是提前戒备，更是可以克制。可用于奇袭，正面对抗就要逊色许多。
    总体而言，毒掌可速成，上限低。
    相比诡道，还是该取王道。
    所谓王道，就是精研掌法，练出独特掌力。
    游坦之的冰蚕毒掌，最终不敌乔峰的降龙十八掌，诡道、王道高下立判。
    伸手将树干上毒素吸回体内，陆南星深吸一口气，继续练习。
    苦修不堕，以求尽快练出独特掌力。
    “师兄！师兄！”
    黄昏日落时分，赵广进匆忙找来。
    “前面出事了！”
    “什么事。”
    “打起来了。”
    “……去看看。”
    陆南星眉头微皱，收势吐出一口浊气，随赵广进前往。
    嵩山派大殿前的空地，两方人手对峙。
    “陆南星入门才不过两年，有什么资格和左师兄争！”
    “笑话！江湖之中什么时候也论资排辈！”
    “左飞英倒是早十几年入门，但又何曾做出过什么功绩？莫说拯救群雄这种壮举，就是一些魔教势力，也未曾剿灭一处吧！”
    “左师兄江湖人称九劫鞭，武功冠绝嵩山二代弟子，岂容你们评头论足！陆南星又算是个什么东西！”
    “大言不惭！九劫鞭如何与嵩阳重剑相比！陆师兄一手大嵩阳神掌、一手重剑，群雄无不叹服！”
    “说什么冠绝二代弟子，左飞英敢和陆师兄交手吗！”
    “真是可笑，不知哪里学的一些粗浅拳脚罢了，也敢来沾边大嵩阳神掌。他那嵩阳心法，还是左师兄传授，和他交手，凭白拉低左师兄身份。”
    ……
    一方是左飞英的势力，一方攀附陆南星，原本只是私下争执，随着局面愈演愈烈，如今已经摆到明面上。
    “敢对陆师兄不敬！看我教训你！”
    “左师兄不与陆南星计较，就由我们先打了陆南星的狗！”
    嘴上功夫到底是分不出输赢，面红耳赤之后索性动起手来。
    附属左飞英、陆南星的门人，各有过百，但其中许多人明哲保身，并未在明面上争执，此时动手只是一少部分，加起来约有三四十人。
    嵩阳大殿前面，三四十人打成一团，场面之混乱，恐怕也唯有陆南星闯山那次可比。
    但奇怪的是，这边已然闹成这样，嵩山派高层竟无一人出面阻拦。
    不论作为掌门的左冷禅，还是其他太保，都毫无动静。
    “住手！”
    “停下。”
    双方打斗将近一炷香时间，直到左飞英和陆南星赶来，这才喝止众人。
    “左师兄！他们欺人太甚！”
    “您得为兄弟们做主啊！”
    左飞英这边人手少了三四个，故而吃亏些，有七八个被打伤，其中一个还伤势颇重。
    此时围在左飞英身边，一个个义愤填膺。
    看一眼受伤的属下，左飞英脸色阴沉，怒视陆南星。
    “陆师弟！好生管教你的人！”
    “左师兄这话从何说起。”陆南星这边也有几人受伤，倒是都没有大碍，陆南星冷笑一声。
    “他们都是嵩山派弟子，哪有什么我的人，或者你的人。”
    “既然不是你的人，那便由我管教管教这帮不知好歹的东西！”
    左飞英目露凶光，不知何时取下腰间九节鞭，对着陆南星这边一人便抽了过来。
    陆南星的人虽嘴上厉害，各种变低左飞英，但那是与陆南星相比，左飞英作为一流高手，又岂是好易予的。一手九节鞭使得炉火纯青，当真一鞭九劫般难以应对。
    那人不过二流身手，猝不及防之下哪里应付得来，一时间瞪大眼睛愣在当场。
    啪~！
    陆南星身形一晃，挡在那人面前，伸手一把抓住鞭子末端。
    见鞭子被陆南星接住，左飞英瞬间脸色一沉，手腕发力想要拽回来。
    谁知陆南星一只手攥紧，竟是如同焊住一般，鞭子绷得笔直，硬是无法拉动。
    “放肆！”
    左飞英胸中火起，一声怒喝，索性舍了鞭子，直接抬掌打向陆南星。
    陆南星也当即舍了鞭子，同样举掌迎上。
    原本是来制止属下争斗，此时两人反倒交上手！
    见两人动手，双方部属都是一阵激动。
    虽是为了争太保之位，但双方嘴上争执不下的，实则谁才是二代弟子第一人。若非第一人，又有何德何能成为太保。
    左飞英成名已久，陆南星异军突起，孰强孰弱难有定论。
    毕竟，两人并未有过交手。
    如今两人终于要比试一番，也可给这个争论下个终结。
    “大嵩阳神掌。”
    见陆南星使出这门掌法，左飞英不禁嘴角冷笑，虽是嵩山派嫡传的上乘武学，但陆南星练了才几日，就敢拿出来和他交手，简直不知死活。
    同样，左飞英也施展出大嵩阳神掌。
    虽还未练成特殊掌力，但修炼数年，自忖远胜过陆南星。
    陆南星脸上毫无波动，手上也仍是大嵩阳神掌，并未改换其他武功。
    两人这意思，分明是要以这门嵩山派代绝学一较高下。
    见状，双方众人不禁越发紧张起来。
    “左师兄威武！”
    左飞英天赋不错，大嵩阳神掌侵淫数年，一招一式依然练到精髓。
    招式迅猛，掌劲逼人，引得他那方人大声称赞。
    “不愧是陆师兄！”
    陆南星修炼时间尚短，相比之下确实逊色一些，但一招一式中规中矩，毕竟是相同掌法，一时也未落下风。
    这边的人也是连忙大喊，想要在气势上压过左飞英一方。
    两边呼喝之中，转眼间两人已交手二十多招。
    “可恶！”
    同样的掌法，自己修炼多年，陆南星初学乍练，却是拿他不下，一时间左飞英脸色极为难看。
    这岂不是证明，陆南星武功在他之上。
    怒不可遏，左飞英运足十成内力，狠狠打向陆南星。
    同门切磋，岂能下死手！
    见左飞英这一掌，众人都吃了一惊。
    “来得好！”
    陆南星却是一声轻喝，非但不惧，反倒一抹冷笑。
    同样运足内力，直接一掌迎上。
    两人莫非是要比拼内力？
    嘭~！
    双掌相触，一声闷响，让所有人没想到的是，陆南星站在原地未动，左飞英却是被接连倒退数步。
    “左师兄！”
    身后的人连忙上前搀扶，一脸关切。
    “滚开！”
    左飞英推开众人，一脸怒容。
    方才一击，在掌力上他已然落了下风。
    弯腰捡起地上鞭子，就要和陆南星再拼个高下。
    “多谢师兄承让。”
    谁知陆南星一拱手，却是笑笑。
    “师兄高招，师弟不是对手，我认输。”
    “……你！”
    分明占了便宜，此时又说认输，分明是嘲讽他！
    但陆南星已然认输，左飞英若是再打，不仅显得毫无气量，更是不顾同门之谊。
    可若是不打，他方才分明已经输了一招，岂不坐实了他武功不如陆南星！
    一时间，进退都不是。
    左飞英犹豫之时，陆南星却已然转身离开。
    “可恶！”
    望着陆南星背影，以及他身旁那群人眉开眼笑的嘴脸，左飞英满脸愤怒。
    一声低喝，也只能愤恨离开。
    回去路上，陆南星屏退众人，只留赵广进在身边。
    “师兄神通！一掌震退左飞英，从今往后，看他们还有什么话好说！”
    “现在其余太保意见如何。”
    “其余太保？”
    满脸兴奋的赵广进不禁一怔，接着回过神，连忙正色说道。
    “大太保丁勉、五太保钟镇、六太保汤英鹗都支持师兄您，尤其是五太保，更是力荐您晋升太保。三太保费彬、四太保乐厚、十太保卜沉、十一太保沙天江，不明大义，支持左飞英。至于赵四海、高克新他们五人，尚未正是晋升太保，没有话语权。”
    “丁勉、钟镇、汤英鹗。”
    “虽人数上少了一个，但这三位都是排名前六的太保，远非卜沉、沙天江两个旁支出身可比，所以您还是占优的。至于掌门，他总要避嫌，也不能在明面上说什么。”
    “嗯。”
    陆南星微微点头，接着摆了摆手。
    “师兄您先歇着，我回去了。”
    赵广进会意，识趣离开。
    走了几步，不禁回头望一眼陆南星，见他若有所思，不知又在想什么。
    所有人之中，赵广进追随陆南星最早，已然算是心腹，也替陆南星办了不少事情。
    但直到现在，他仍是猜不透陆南星在想什么、要做什么。
    跟着陆南星做事，总是好像云里雾里，只有等到最后，猛然间云开雾散，才恍然大悟，原来陆南星是如此部署计划。
    不过好在，陆南星每次都能成功，可谓算无遗策。
    实际上，这才是赵广进一直坚定跟着陆南星的真正原因，他总感觉，陆南星有种特殊的力量，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时候差不多了。”
    回到住处，陆南星喃喃自语一句，目光陡然阴沉。
    夜幕降临，整座嵩山笼罩在黑暗之中。陆南星盘膝而坐，屏息凝神修炼内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