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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总裁的豪门新欢:抵死缠绵 抵死绵

抵死绵

    抵死缠绵
    抱着怀中的人儿,萧尹航快步走回停车场,身手利落地将她扔进后座后,整个人,便紧跟着强压了下来。
    自他离来,佟佳人便一直打车尾随,就是担心他与盛安琪之间,会闹出什么大乱子。现在,她仍旧不知他为何而疯狂,可彼时,二人的身体贴得那样紧,她再迟钝,也明白了他的用意。
    好在月事已过,今夜,她可以!
    他的吻,如暴风骤雨,狂浪而猛烈。
    此时此刻,他急需要一个女人,需要她来证明自己还是个‘正常’的男人。所以,他猴急地动作着,每一下都那样用力,并不抗拒,她迎上去回吻着他,更主动伸出小小的舌头,在他唇上一点点的舔。经不过她的逗弄,他客为主,缠上她的舌,含在嘴里津津有味的吸。
    有力的大手,紧绷着拉开了她的外套,隔着不厚的衣料,紧揉着她高耸的乳 房。指尖划着圈圈,一点一点的推进,他耐着性了,终于在密闭的空间内,将她的小外套成功褪下。
    不厚的外套内,佟佳人穿着一件v领的吊带裙,不满足于手下的阻碍,萧尹航伸出两手,紧抓着她的肩带用力一扯,在布料的撕裂声里,整件衣服被从上到下撕裂到腰部。
    胸前一凉,她下意识地用手去挡,却听他红着眼问自己:“你,今晚,可以吗?”
    其实,他根本不需要她的答案,就算她的回答是否,他也一样会强要了她。今天晚上,他要尽情地释放,哪怕,自己的行为有如禽兽,他亦再所不惜。软软的靠在车座上,她红着脸回应:“嗯!”“真的可以了?”
    这样的事情,到底要她几次才算肯定?她凑了过来,将唇压在他的耳边,羞答答地:“真的可以了。”
    闻声,萧尹航的喉头滚动,已是二话不话,开始飞快的扯开自己的衬衫,狭窄的空间,他行动不利,费了不少的劲才勉强褪下裤子。任裤管还套在脚踝,他逼近她,一把将她的纯白色内衣扯了下去。
    饱满的白兔,跃然于眼前,萧尹航难耐地咽了一下口水,下一刻,他便已埋头其间,左吮右捏。她的身体,依然是他最喜欢的味道,只有和她在一起,他才能够找回自己。太多的责任,让他一直在抑制着自己的欲望,唯有在她的面前,他才能摆脱一切,尽情释放。
    大手,游走着一点点下滑,从她纤柔的腰脚,直到深陷的脐窝,顺着那一点朝下,是她破败的吊带裙。他的手,耐心的向下,直插入那衣料之下,缓缓地朝着那神秘的三角地带挺进。
    隔着弹性极佳的小小**,他急切地寻找着她那颗敏感的珍珠,当他的指尖,轻弹过那敏感的小圆点,佟佳人已是难以自制地轻哼出声。
    “啊!轻,轻点。”
    身体太敏感,在他的抚弄之下,她情难自制地呻吟出声,双腿几度交叠都被他大力扯开,将身体强行挤入她的双腿之间,在狭窄的空间内,她两腿的膝盖一边顶着后座,一边顶着前座,被动地摆出了最为羞人的姿式。
    感觉到**上的糯湿,他的手指一点点自边缘探入,更为直接地刺激着她娇嫩的花心。
    “啊!啊!不要,不要弄了。”
    她难耐地呻吟,几近痛苦地哀求,他却不顾她的反对强行加力。终于,她拼命地摇着头,身体也开始不自觉地扭动,可那样的动作,却只逼得他压得她更紧。身体的接触,已是零距离,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边,她仿佛听到,来自云端的飘渺之声。
    “宝贝儿,别动。”
    他的声音,似有着什么魔力,只那么一声宝贝儿,她便已陷入了疯魔。从来没有,他从来没有这么叫过她,可是,在这样的时刻,他这情意绵绵的三个字,却仿佛为她的周身上下都注入了一种‘兴奋剂’,让她激动到,无力自颤。
    他的唇,依然停留在她的乳 尖,舌尖纠缠着,有时会吮得她刺痛般的疼。大手卖力地揉弄摧残,她颤抖着接受他的抚慰,将难耐的呻吟,也尽数强压在喉头,只是,那样的刺激,太过份,她攀着他的肩,恨不能尽情喊叫。
    终于,她的手离开了她的花蕊,怅然若失的感觉,让她心头一惊,正疑惑间,却感觉他的唇齿已渐渐往下,低喃之声,在车厢内环绕,他:“宝贝儿,我要让你更舒服。”
    大手,变换了方向,探入裙下,大力地撕扯着那小小的底裤,狭窄的空间,她腿脚不利,被他扯得生疼的同时,只得自动自发的双脚交替,把他褪下来的小裤裤踢到脚边。小小的底裤还挂在脚边,他的身体,却已再度欺压了上来。
    双腿间,一阵温热的湿。
    “呀!别,脏的呀!”
    猛然间意识到了什么,她尖叫出声,却感觉到别一波接连而至的激烈刺激,那种欲仙欲死的感觉,就像是要被他弄坏了一坏,可又颤栗着不想去阻止。双手,无力地揪着他的发,随着他的动作,她大力地喘息呻吟。
    痛苦地拧着眉,她疯狂地摆着头,那种想要更多,却又难以自控的感觉,她羞于启齿。想停下来,停止这种折磨,可他灵巧的舌尖,却又开始狂猛地刺激着她的娇蕊,终于,她含着泪不顾廉耻地哼叫。
    “我要死了,我尹航啊!啊!”在她狂乱的呻吟声中,萧尹航终于放过了她,撑着上半身,他爱怜地将她抱住,只手释放如火的欲望,强抵在她最柔软私密的地方,低头,他在她耳边引诱:“宝贝儿,抱住我!”
    他铁一般的硬度和火一样的热度,昭示着他接下来想要的动作,佟佳人晕晕迷迷的大脑,早已不受控制,软软的手臂,无力地攀上他的肩,她听话的环住他的脖子,乖乖窝在他肩头喘气。
    “呃啊啊”他先慢慢的送入一个前端,再狠狠的一个顶入,她的身体抽动着,忍不住又喊了出来。一下子被充满的感觉,熟悉又陌生,她紧致而敏感的花蕊瞬间急剧的收缩着。
    火热的龙头,本就受不住她的温热细致,被她这样一夹,差点没忍住就喷出**。强忍着不让自己释放,他涨红了脸,也忍不住大声吼叫:“宝贝儿,你快要把我夹断了可是,夹的好爽,好爽啊”他咬着她的耳朵,重重地喘着气,用舌尖一遍遍描绘她的耳型。
    “宝贝儿,你要我。”
    “”那样羞人的话,她不出口,只能紧闭着唇,不让那闷在喉头的哼唧之声嗌出唇齿。见她忍得难受,他却故意还逗她,腾出一只手来,又开始玩弄着她的乳 头,他贴在她的耳边,连逼带哄:“不吗?不我就不动了,宝贝儿,快,我喜欢听,喜欢听你要我。”
    意乱情迷,可她依然强忍,但胸前与下面的刺激,一波一波,她那被填满的花心,渴望着更进一步的刺激,扣住他的肩,她下意识地将身体朝他凑送过去,可他却故意躲猫猫一般闪避着她的亲近,几番追逐,那样心痒难耐的压抑,她终于忍不住哼叫了出声。
    “别走。”
    “不,你不?”
    “啊!我,我,要我,狠狠要我”
    她终于不顾一切地喊了出来,那种放开手脚的感觉,通体舒畅。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他开始慢慢地动作着,由浅而深,由慢而快,一下一下狠狠的顶弄着她发娇蕊。
    黑色的轿车,随着他的冲撞摇晃着,佟佳人有些紧张,红着脸叫她:“尹,尹航,你轻点呀别人看到了啊”每一下,他都狠狠刺在她最为敏感的那个点上,佟佳人哼唧着,却是再也不出话来。
    半靠在后座,为了更进一步的深入,一条大腿被他托举着,架在了他的肩头。下身被他凶狠的进出,佟佳人迷乱而崩溃,只知道呻吟着,喊叫着,要他再快一点,再深一点,再用力一点。
    感觉到她身体的变化,他舒服的一个哆嗦,却还是死死忍住,更加用力顶着她的最深处,肉贴着肉的摩擦,那样的挑战,直接而敏感,她忍不住 浪 叫着抽搐,攀在他身上的手脚,都因激动的高潮而紧紧收缩着。
    “好,***,啊”贴着她的身子,他来回摩擦着,只是渐而放慢了动作,好像是故意要折磨她的意志。他宽阔的肩膀上,汗珠一滴滴渗出,顺着精壮的肌理,一线线下滑,佟佳人难耐地摇着头,失声叫道:“不要这样,呜好难受快一点”
    听她求他快一点,萧尹航满意地笑着,双手支住她的臀部,竟是缓缓地将火热退了出来,只留着前端在她的身体里。感觉到 下 体 的空虚,她忘情地扭动着,想要贴他更近。
    只那么停顿了一一下,他的动作便亦发的猛烈,再次挺身狠撞,每一撞,都似要顶进她的子宫里。佟佳人被他一抽一撞顶的不断摇晃,那欢快跳跃的小白免,贴着他的肌理,上上下下地轻刷着,麻麻地,痒痒地,更加刺激了他的**。
    “宝贝儿,你可真敏感。”
    他低低的笑,咬着牙继续猛攻,他的欲望一进一出的**着,摩擦过她敏感的内壁,她难耐地扭腰,有意的收缩自己,配合着想要更加裹紧他的火热。他被她夹的忍受不住,便将她狠按到后座上一阵猛 捣。佟佳人被他折磨的几乎晕过去,哭喊的嗓子都哑掉,身体,也再一次紧紧裹着他不停地抽搐。
    “啊啊啊”受不了这样的一波一波的 高 潮,佟佳人在他越来越野蛮的冲撞下头晕目眩,只知道哼哼唧唧的求他:“尹航尹航”
    她软软乖乖的模样,看在他的眼里,更似一种极致的**,那不是拒绝,是邀请,绝对的邀请。她的嘴里不断叫着自己的名字,那样无力的哀求,却更加刺激了他的神经,他兴奋到无以复加,一次又一次狠狠顶到她的最深处,腰眼,蹿过一阵死亡般的**,他低吼着,野兽般的呜鸣,紧紧将她抵到后座的车门上,痛快地激射了出来。
    喷射结束,他僵挺着一动不动,重重的喘息之声,透着无尽的疲惫。佟佳人的身体扭曲着,以不可思议的姿式软躺在她的身下,想推开他,又实在没有一丝的力气,只好微弱的喊他:“你出去呀!”
    他搂着她退出自己,身体却仍旧贴紧了她微微地抖动,佟佳人手脚都在微微颤抖,但想想还在车里,便挣扎着推开她,想要整理一下自己,省得突然来了什么人,看到了也尴尬。
    刚刚撑坐起身子,下 身 的液体就沿着大腿滑下来,白液体,粘乎乎地慢慢往下,一看到这幕,萧尹航刚刚熄灭的火,‘蹭’地一下又烧了起来。
    “啊你干嘛?”
    佟佳人刚刚勉强拉上身的裙子,又被他一把从后面扯脱,大手用力将她翻了个身,萧尹航‘**大发’,就这样直接从后面又顶进她的身体。半趴在后座,被他这样一顶,每一下都仿佛戳穿了直顶向肚皮。佟佳人喘着气,一声声,结结巴巴地哼:“嗯你嗯嗯”被压的紧紧的,她觉得肺里的空气都几乎要被他炸干了。他凶猛的冲撞,让她的呻吟之声,都显得支离破碎,她媚哼着,柔柔在的趴在那里,任他在身后胡乱的**着。
    他越来越控制不了自己,进出的更深更狠了。
    压低了身子,他的头靠上来,热乎乎的胸口贴着她的背,脸颊碰着脸颊,那样近距离地感受着二人的欢 爱与兴奋。双手,左右开攻,插入她的身下揉捏着她的丰盈。指下滑腻的手感,在他的狂浪动作之下,被挤的变形发热。下 身 使尽全力地占有着她,每一次都顶到她的最深处。
    “啊啊我不行了”
    在他的冲撞之下,她连声音都开始打着颤,突然,他低下头来,狠狠地吻住她的唇,将她尖叫呻吟,统统含在口中。
    那种想要弄死她的冲动,又上来了,他的身体狂暴地冲撞着,肉 体拍击的声音啪啪啪地在车厢内回响,他极尽全力地摧残,让她的身子骨都似要散了架,她呜咽着,又开始求他:“尹航饶了我吧呜呜”
    他激动的颤抖,重重在她嘴上咬了一口,安抚道:“宝贝儿加把劲我要到了啊”听到这话,佟佳人仿佛周身都来了劲,她撅起臀部,开始有意地配合着他的动作,他每撞一下,她就送一分,身体 交 合处,在这样的配合下,更加契合在一起。他的怒龙,在她的嫩 蕊 处翻 搅,带着之前的乳白色的液体,粘腻着抽着丝。
    感受着身下人儿的配合,他越发狠狠地进出,终于,在她哼哼唧唧的媚叫声中,他的下身,狠抵上她的嫩 蕊,直撞得她骨头都发酥。
    “呃呃啊”温热的液体,喷哂在她的体内,冲击着她柔软的嫩壁,她在那种极致的刺激下,头皮发麻地颤,紧跟着,只感觉下 体 处,又开始一波接一波地抽搐。那样的强烈的**之下,她半撑起身子,高昂起头,全身痉挛。
    他喘着粗气趴在她身上,她已经没有丝毫的力气什么,只半死不活地趴在那里,昏昏欲睡。萧尹航大手摸索着,扯过一把手纸,给她身下粗粗擦了一下,待重新抽纸擦试好自己,再回神,佟佳人却已就那么趴倒在后座,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度醒来,只感觉,四肢百骇都似散了架一般,佟佳人勉强拉开一条眼缝,却只看到满眼的青白磁砖。
    “唔!”
    挣扎着想要撑起身子,又感觉身体在浮飘,侧目,回首,是他温暖中犹带着玩味的眼。
    “终于醒了?”
    “”只一眼,佟佳人就被彻底吓醒了,浴室,还是两个人,这是在洗鸳鸯浴么?一想到他方才在车里那般地狠要她,她就感觉,下 身 又开始火辣辣的疼。到底是久不做了,一遇上他这样不要命的,她就完全承受不了。
    “别害怕,不会再碰你了。”
    自遇到她,他似乎一直在重复着这句话,好似他真的有多急色一般,只是,连他也不懂自己了。虽然,平日里他总是一幅冷酷的模样,但,对于性 事,他其实很看得开,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是一个人,甚至连个床伴也没有。这也是盛安琪一度开口,大方地表示愿意给他找个情人的原因。只是,每当他遇到佟佳人,他便好似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那样急切的占有,好似要把这八年来的时光都一一补回,粗鲁得令他自己也震惊。
    从未如此疯狂过,她真是累得不得,才会如此没有形象地死睡过去,她甚至不知道这是哪里,也不知道是怎么来到的这里。本想解释一下,但又觉得只会越描越黑,她挪了挪身子,几分尴尬地问:“我睡了多久?”
    “要不是帮你洗澡,恐怕你会一直睡下去。”
    “我那个可以自己洗的。”
    脸一红,她又有些语不成句了,一想到他帮自己清洗时,会碰触到的地方,还有那暧昧的画面,她就觉得头顶**,晕乎乎的感觉,一阵比一阵强烈。
    “已经帮你洗好了,水还够热,再陪我泡一泡。”
    点点头,她不再抗拒。
    浴缸的水温,确实正好,但最让她觉得舒服的,是他那样平静释然的表情。不想破坏这样的宁和气氛,她什么也没有再,只是慢慢地,慢慢地靠回了他的胸膛,将自己光裸的后背,与其胸膛紧紧相贴。
    温热的触感,是她最相信的温度,佟佳人微笑微闭目,唇角,不自觉地上扬着。
    “佳人,回你妈妈家住几天吧?”
    “嗯。”“等我安排好一切,就来接你。”
    “好。”
    对于他的安排,她不问缘由,一一应下,可她这样温顺的态度,反倒让他意外,更颇觉遗憾。以前的她,总会有自己的意见,就算是完全同意的事情,也会出一大堆的话来,可是现在,太过简短有力,反而让他探不到她的真实情绪。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
    难得平静的相处,她确实不想破坏这和谐的气氛,只慵懒道:“你想的时候,自然会告诉我,你不想的时候,问你也没用。”
    “学机灵了啊!”虚虚抿唇,她笑得苦涩:“生活所迫。”
    “是啊,生活所迫,每个人都在做着自以为对的事,但又显得那样不快乐。”对别人来,也许,再多的不快乐,都只是因为生活。可能他来,每一次面临的,都是对生存的考验,八年了,他已习惯了武装自己,直到此时此刻,他方才有一种想要卸下重担的冲动。
    他不想恨她了,因为,他发现恨她的时候,自己其实一点也不快乐。
    “尹航,你的不快乐,是因为她吗?”
    那个她,佟佳人一直不敢去窥视,甚至不敢打听她的任何消息。直到,亲眼见到盛安琪本人。老实,和她想象中差别很大,完全没有大家千金的柔婉与淑静,反而有一种天然的女强人气质。那种唯我独尊,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感觉,在她的字里行间,她能感觉得清清楚楚。
    这样的女人,是不适合他的,至少,以她对他的了解,他喜欢的,应该是那种一心围绕着他转,在心里当他是神的女孩子。可在这一点上面,永远也只能是他围着盛安琪转,转得久了,或许,他便也找不到自己曾经立下的目标了。
    “为什么这么问?”
    “你刚才,有点吓人”
    她从未看过那般无助崩溃的萧尹航,无论是高中时代的阳光少年,还是现在的冷酷总裁,他总是一幅沉稳淡定的模样。可是刚才,他就像一个濒临绝望的男我,尽情渲泻着自己内心的情绪。
    他笑,几分苦涩:“我只是刚才有点吓人么?”
    “平时你总是那样冷漠,我以为,你不会有那样激动的时候,尹航,你们,到底怎么了?”终还是问了出来,不为吃醋,不为嫉妒,只是,关心他的身体,紧张他的情绪。
    “没怎么。”
    淡淡的回复,几丝苦涩在心头萦绕,对于盛安琪,有太多的不能,他不愿面对那些过去,更不愿面对如今的丑陋。
    “那,你今晚还回去么?”
    “那么你呢?你希望我回去么?”
    他反问她,将问题又丢还给佟佳人,她淡淡垂着眼,双手,有意无意地划过他那伤痕累累的手臂。如若在以前,她肯定会告诉他,不希望他回去,他再恨,也是自己最爱的男人,只要他在自己身边,多少她也会感觉到温暖。
    可是现在,这样的立场,她在一个小三的身份,是要向正房挑战了么?其实,她没有赢的希望,可她还是犹豫着,想要留他下来。抿了抿唇,她坦白地回答:“虽然,我不希望你回去面对盛安琪,可是,该面对的总该面对,所以,该问的,也总是要问的。”
    似没有给答案,但又明显地让他听出了自己的渴望,萧尹航拧着眉头,忽而伸手抓起她飘浮在水面的长发,把玩着答道:“我不回去了,至少,今晚不回。”
    “真的?”
    “真的。”
    “那,她又生气了怎么办?”盛安琪不是别人,是他的妻子,自己这样,是不道德的。虽然,她能看出来她们夫妻之间有很大的不稳定的因素,但,那个最大的因素,绝对不能够是自己。
    佟依人的行为,已让她伤透了心,在一定程度上,她是能够理解盛安琪的怒火的,只是,事情不落到自己头上,永远也不知道有多么的难以选择,这一次,她似乎也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了。
    “不必担心她,那边,有人陪她。”
    “有人?”这样的回答,完全出乎佟佳人的意料,看着他僵硬的表情,想着方才他反常的举她,她抖着唇,小心翼翼地问:“男,男人?”
    “不是,女人。”
    到这里,他突然就笑了,那笑容,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情绪,复杂到,难以解读。
    “喔,原来她在f市也有朋友。”
    知道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他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呵,呵呵,朋友,是啊,好朋友。”
    见他奇怪地笑,她不明所以,只能愣愣地感觉着他胸腔的震动,佟佳人的心思一直很单纯,她的生活圈子,也一直很单纯,这样单纯的她,永远也不会想到,萧尹航勉强自己娶的,是一个同性恋的妻子。
    如果,她一早就知道是这样的事实,她一定不会请他留下来。可那时候,她一心只希望他能不被自己拖累,所以,虽不真心,可她还是平静地劝着他:“我知道,我这么你可能会不高兴,可是,如果你留下来的话,我会很开心,她会不开心,你确定,真的不用回家去陪她?”
    闻声,他不再言语,只是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应该怎么解释呢?他不是不愿意陪,而是,根本就不可能陪。盛安琪需要的,是一个成熟饱满的性感女人,而自己,只是她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工具。
    工具可以换,可需要,永远不会改。
    “起来了,水,凉了。”
    “喔!”
    听出他的不悦,佟佳人又开始在心底后悔,早知道就不要扮好人了,他想留下来,让他留就是了,为什么就是学不乖呢?
    “你先出去吧,我再冲一下。”
    温顺地点了点头,这一回,她没有再阻止,只是,当她包着浴巾回卧室,触目所及,却再一次让她红了眼。
    淡紫的风络,温馨的布置。是她少女时代,最喜欢的款式,曾经,她依在他怀里看杂志,就指着这样的卧室布置向他撒娇,她以后结婚了,一定要和他住在这里房间里。
    他曾笑着反对,这样的房间太女性化,他怕自己住着住着就成了娘娘腔,可现在,时隔八年,连她自己都忘记了记忆中最想要的家的模样,可他却依然记得清清楚楚,更将杂志上的一切,搬到了现实。
    红着眼,佟佳人一一抚过房间中的一切,本该上床的她,却再一次回到了浴室前。
    一出浴室,萧尹航便感觉怀中猛然多了一个人,她依着他,红着眼,声线哽咽:“谢谢你。”
    “你这是干嘛?”
    身上还有未干的水珠,萧尹航双臂微张,一脸错愕。
    “谢谢你专门为我准备的房间。”
    她出理由,他却又是一愣。
    事实上,这套房子,早在八年前就已在他名下,那是盛安琪为了安抚他离家的心情,为他在f市设下了定心丸。他曾经很用心的挑选设计师,亲自设计了这里的一切,可是,只有他自己清楚,来这里,他,其实也是第一次。
    自从知道佟佳人嫁给了那个人,他已决定彻底将这里遗忘,只是,今夜,他们已无处可去,他才会又想到了这里。只不想,她看到这布局,竟又开始多愁善感了。
    撇了撇唇,他将一切推得一干二净:“没什么,有钱,什么都可以做,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
    很多事,都已回不到当初,就算这间屋子还是最初的模样,可人心已改,他不想得重蹈覆辙。他的口气很欠扁,可佟佳人并不介意,只继续搂着他的腰撒娇:“尹航,我改变主意了,今晚上,你可以留下来吗?可以吗?”
    以前,只要她用这种口吻话,就算是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会尽量去成全,只是不知道,现在的他,自己这一招还管不管用了。
    “我过了,今晚,我不回去。”
    “谢谢,谢谢你!”
    真心还是假意,她已不想去深究,这一刻,她紧紧抱着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幸福好幸福
    一夜未眠,盛安琪衣衫不整地坐在窗前抽烟。淡淡的烟雾,笼罩着她的脸,让人看不清她的真实表情。
    身后,水蛇一般的女人缠了上来,暧昧的舔着她的肩:“安琪,你怎么不高兴了?我再陪你玩玩好吗?”
    “走开,我没心情。”
    “别这样啊,我们来玩点刺激的吧,我刚学会的一招,叫做”
    “我了,走开。”
    “安琪,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人家?”
    猛然转身,反手就给了妖娆女人一巴掌,当那女人被掀翻地地,她只听到盛安琪怒火中烧的一个字:“滚!”
    “啊!你打我,你居然打我?人家千里迢迢跟你到这里,你礼物没有,生活费也没有,现在还要人家滚,人家身上都没有带着现金,你让人家滚哪里去啦?人家不干,不干啦!”
    “要钱是吗?你跟着我就是为了钱?”
    “不然你让人家图什么?你又不是男人,又不能给我名份,甚至连带着人家吃饭都还要偷偷摸摸,人家图钱怎么了?你要图情,你找你男人去呀?干嘛让人家跟着来”
    “啪”地一声,有什么东西扔到了她的脸上,盛安琪僵着脸,言语成冰:“分手费,滚!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捡起地上的钞票,那女人哭丧着脸:“啊!怎么才一百万啊?”
    “不要就给我滚回红磨坊,继续做你的百味‘鸡’。”
    “哼!走就走,有什么了不起!”
    戏子无情,婊 子无义,她当初会选择lily为床伴,看中的,就是她那绝佳的口技与指法。她跟了自己两年,现在自己要甩了她,她也不指望从她的嘴里能听到什么好听的话,只是,望着lily离去时,那头也不回的绝情绝义,她忽然觉得,四下都已冷凝。
    这么多年了,她一直努力让自己变得坚强,可当身侧空无一人,她忽而觉得,这么多年她都白过了,她的人生,除了工作,已毫无意义。
    泪,突然便涌了上来。
    她已很久没有流泪的冲动了,可今天,她只想放声大哭,尽情渲泻。
    身后,脚步声又蹬蹬蹬地传来,她没好气地回头,对着来人就破口大骂:“都了让你滚,你又回来干什么?”
    “回来看看你。”
    萧尹航的声音很平静,不似对下属那般严厉,也不似对佟佳人那般冷凝,更不似以往一般对盛安琪的温和恭敬。
    “是你,怎么,想到要回来了?”
    不怀好意地走进房间,她故意坐到了那还凌乱着的大床之上,淫 靡 的气氛还要,萧尹航不自觉地别开了眼,板着脸问:“你今天要上班吗?”
    眉头,不自觉地微微挑起,盛安琪拢了拢睡衣的腰带,尖酸刻薄地问:“你跑回来,就是为了问我要不要上班?”
    “不然呢?问你今天要不要换个新女伴。”
    在楼下的时候,他已经偶遇了那个浓妆艳抹的lily,她甚至还主动和自己搭话,从她的嘴里,他很容易听出她对盛安琪的不满,也知道她们已经分手了的事实。
    她冷冷地笑,反辱相讥:“你可以找情人,我为什么不可以换女伴?”
    “不是你允许的吗?不是你鼓劲我的吗?怎么,现在又反悔了?”
    不想撕破脸,有些话,他也不想得这么明,只是,盛安琪已失去了理智,不激一激她,永远也回不到正轨。
    心头的一根刺,猛然被拨出的感觉,很痛,痛到鲜血淋漓。
    盛安琪愤怒地站了起来,一步步逼近萧尹航:“我过让你找情人,可我没过让你找她。”
    “除了长得够漂亮以外,在我心里,她和别的女人没什么区别。”
    “真的没区别?”
    “没有。”
    眼泪,终还是不争气地落了下来,就连盛安琪自己,也不清自己到底在为什么而难过。
    “你撒谎,萧尹航,你想骗我还是骗你自己?”
    “我的是事实。”
    “事实就是,佟天奇,佟佳人的爸爸,他找人一把火烧了你的家,还烧死了你的妈妈和妹妹,这样的女人,在你心里和别的女人一样没有区别?萧尹航,你可以继续自欺欺人,我却不可以。这里,有她没有,有我没她,你自己选择。”
    血淋淋的事实,摆在眼前,盛安琪清楚,萧尹航也同样清楚。
    双拳紧握,几乎陷进肉里,他冷着脸,僵硬地答复:“我回来了,不是最好的答案吗?”
    他也有尊严,也有自己想守护的一切。
    只是,这些难以抹灭的仇恨,像是一把无形的钢刀,深深地,深深地扎进了他的内心。心头,在汩汩地淌着血,他任由她一句一句凌迟着自己,只恨那钢刀还不够深,不够让自己彻底死了那条心。
    明明已脆弱,可她仍旧高傲地扬起了头,一字一句地追问:“你的心呢?也回来了?”
    冷冷一笑,萧尹航的表情,有种近乎透明的悲伤:“我的心?你几时要过?你自己都不想要的东西,为什么还要介意我把它放在哪里?”
    “”突然便愣住了,盛安琪怔怔于原地,就连原本高傲的眼神,也瞬间沉冷了下去。是啊,她明明不爱他的,为什么要这么介意?
    “承认吧,我们只是相互利用的关系,你可以限制我的自由,限制我的生活,可我的灵魂,只会为我所限制,谁也不能左右。”过度直接的话语,就像是一根鲜明的刺,冷森森扎入了盛安琪的心中,她早已认清事实,所以才想要给他找个情人,让他‘安份守已’,只是,当他真的找了,她的心,竟又那般撕扯着疼。
    怔怔望着他的眼,她突然平静地问:“到底要怎么样你才会离开她?”
    “什么也不用你操心,我已经把她送走了。”
    闻言,她颇为意外地睁大了眼:“真的送走了?”
    “你那么神通广大,我骗你有用吗?”从她安排艾伦在自己身边时,他就知道她没有那么信任自己,虽然,在盛安琪心里,已然觉得自己对他很放心了,可事实上,她的不信任,除了她自己,谁都看得出。
    “萧尹航,你最好不要骗我。”
    “你也最好不要去伤她,否则,我不保证自己会不会反悔。”
    如果他早知道回f市后是这样的结果,如果他早就知道,他还是抗拒不了佟佳人对自己诱惑,他一定不会回来。可是,此时此刻,宁可与盛安琪翻脸,他也不想再让别人伤她一分。
    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就算是恨着,那也是他一个人的事,绝不想假手于人。
    盛安琪的眼角,几丝恨怨一闪而过,那样快,快到别人还未看清,便已消失于无影:“呵呵!终于实话了吧?你放不下她了。”
    “是放不下,可放不下也得放。”
    理智与情感,现实与梦境,他分得清自己要的是什么,更懂得如今什么才是最好的选择。虽然,他与盛安琪没有夫妻之实,可这过去的八年时光,她给他的一切,他一辈子也还不清。
    “为什么?”
    “因为我欠你的,是你的工具,是你的挡箭牌。”
    他用了和佟佳人一样的口气来回她,是否无奈他已不清,只是,谁欠谁的,就该由谁亲自来还,自己欠她的,就让自己用一辈子的时间,来奉献。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有将他逼到如此地步的那一天。
    这是盛安琪第一次见到,如此消极的萧尹航,就算是八年前,他也不曾用如此口吻来形容自己,可现在,他就那样对着自己出了这些话,就好像,在她的身边,他不过是一个可无可无的物件,一个打发时间的宠物,根本算不得是个人。
    突然有些不知所措,她那么急急火火地回来,不是想要把他逼成这样的,只是,在看到那些新闻的同时,她的心情,真的很难以形容。她放下了在总部所有的工作,甚至没有跟父亲交待一声就连夜飞回了f市。没有人明白,当她在他的卧室里,看到那一堆女性用品时,她的心情有多恐惧。
    只是,她真的错了吗?她也不懂了。
    深秋,枫红如火。
    当枫叶一个个打着旋儿飘落,往往也是最感伤的时刻。正如凄美的爱情故事,也总会有个令人遗憾的结局。
    正午时分,佟佳人踏着落叶而来,几分忐忑,她还是小心翼翼地敲开了母亲旧居的大门。
    “妈,我想回来住几天。”
    “先进来吧。”
    “谢谢!”
    这一声谢谢,若是在以往,会觉得很多余,可如今,她却觉得不得不。母亲的态度,比自己想象中要好很多,虽然她不明原因,但一想到可能有机会修复与母亲的关系,佟佳人仍旧觉得无比激动。
    换上拖鞋,佟佳人很利索地进了屋,刚放下背包,母亲便略带不满地开口质问了。
    “那天,你怎么就一声不吭的跑了呢?”
    自从家里出事后,母亲就仿佛变了一个人,从前的温婉大方,完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只是满满的犀利。她的转变,佟佳人并不太适应,可想到之前一见到自己就开赶的情况,比起现在,到底是好了太多了。
    “妈,我不是给你留了条子?”
    “那也是不礼貌的,你以前的礼仪老师是那么教的你?”
    为了让佟家的女儿,上得了台面,佟母从小就对佟佳人要求严格。她也一直在认真的朝着母亲的期望在努力,直到,佟家的一切都毁来,而公主般的佟大小姐,也渐渐消失在众人的眼前。
    不是她已忘记了该怎么做淑女,只是,逆境中的女人,其实更适合做强女,所以,她努力的方向,早已随着生活而改变。不想和母亲起冲突,她只是淡淡在垂下头,淡淡在了一声:“对不起!”
    相比较母亲的强势,佟佳人的态度,也就弱势了许多。太重亲情,她在母亲的面前,总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就算觉得自己委屈,她也不愿意出来,只因为,害怕自己的口无遮拦,会让母亲越来越伤心。
    “妈不是想数落你,可是,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要是再不争气点,以后妈可指望谁啊?”
    一半是怨气,一半是心声,这一阵子,她一直刻意避开这个女儿,将所有的怒气都撒在了她的身上。虽然,很多时候,佟母也明白,所有的事情有因必有果,并不是佟佳人一个人可以左右的。
    只是,受到的打击太大,她需要一个可以供她发泄的人,而除佟佳人以外,她再找不到合适的对象。
    听出母亲的软弱,佟佳人又红了脸,软声道:“妈,以后我会好好孝顺你的。”
    “你拿什么来孝顺?就靠那个男人么?”
    提到萧尹航,佟母还是心中有气的,他竟敢当面威胁她,仅此一点,她就再难对他有好印象。
    叹一口气,佟佳人眼神飘渺,幽幽道:“我不会靠他的,会跟他在一起,是因为我们之间有个协议。”
    一听这话,佟母马上紧张了起来:“什么协议?”
    “妈,这件事您就别管了,你只要相信我就好。”
    “相信你?怎么相信?你和那个贺子勋还没离婚,就和那个萧尹航不清不楚,我和你爸的脸,都快让你丢光啦。”
    这也是佟母最介意的一点,这么多年来,佟佳人一直是个乖乖女,虽生在大富之家,却从来没有过什么出格的事。不曾想,家逢遭变,连她也闹也那么大的丑闻,要不是远离了是非,佟母只怕是会羞得不敢出门。
    “我会和贺子勋离婚的。”
    “那就马上离,我不想你爸死了后还给人在背后戳脊梁骨。”
    从结婚的那一天开始,她就要抱着指头数日子,一天一天,一年一年,她做梦都在想着要离婚,可事到如今,她虽仍旧那样期盼着,可却再也难以下决心。垂下头,闭了眼,佟佳人几分伤感,几分无奈:“会离的,只是,现在还不行。”
    “为什么不行?你忘记他是怎么对我们了的吗?你爸和你哥,尸骨未寒,她领着佟依人那个小妖精来逼你离婚,他还抢走了我们佟家的一切,这种男人,你还想和他在一起?”
    越越气愤,话到最后,佟母的手指,都已忍不住微微颤抖。
    “我没忘,正因为没有忘记,所以才不行。要是我和贺子勋离婚了,岂不是便宜了佟依人,她费尽心机毁了我们这个大家庭,还想要过自己所谓的幸福生活吗?我偏不让。”
    有谁比她更委屈?有谁比她更无辜?
    那么想离婚,可为了报复,她竟然选择自己最不愿意选择的那条路,佟佳人红着眼,将眼泪全部咽回肚里,就算明知道前路不平,可她还是决定要这么做,用她自己的方法,让那些伤害过她的人,接受教训。
    看得出佟佳人内心的挣扎,佟母突然也深叹了一口气:“佳人,你有这份心,妈很欣慰,可是,你这么做,妈不同意。”
    “妈”
    摇了摇手,佟母制止了佟佳人解释,只继续道:“妈也不想让他们好过,可是,如果你一直和贺子勋纠缠不清,你还怎么开展自己的新生活。你要知道,萧尹航可是老婆的人,迟早你也是要离开他的,到时候你怎么办?”
    听懂了佟母的意思,佟佳人坚定地摇着头:“妈,我再也不想依附着男人过日子了,无论我最后会和谁在一起,抑或者以后都是一个人过也无所谓,我要学习,我要成长,我要成为家里的顶梁柱,我要让所有人知道,就算我一个人,我也可以活得很好。我希望有一天,就凭我一个人的力量,也能让您安享晚年。”
    听到这里,任是铁石心肠也化了,佟母含着泪,终于肯定地伸手,将她揽进怀里,轻拍着她的背:“佳人啊,妈最近让你受委屈了。”
    “妈,只要您能原谅我,让我做什么也可以。”
    母女俩一直欠缺的就是一个互相倾诉的机会,虽然,佟佳人此刻并不知道母亲的改变有着萧尹航一半的功劳,可此时此刻,能重回母亲的怀抱,她是真的觉得很幸福。
    “那你就和贺子勋离婚吧。”
    “妈,我不是过了”
    直接打断佟佳人的话,佟母语重心长道:“这个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如果不趁早结束,对你来,同样不公平。就算为了惩罚那两个恶人,也不必搭上自己的幸福,佳人,听妈一句话,离了吧。”
    “”离了吧!记忆中,似乎还有谁曾过这样的话,或者,他没有这么直接的出来,但意思却是一样的。亲者痛,仇者快!真的是这样吗?难道,她真的不应该用这段婚姻来做报复的筹码?
    正失神间,突然听到自己的包里似乎传出熟悉的音乐声,佟佳人离开母亲的怀抱,翻开包包找手机,只是一看到那屏幕上跳跃着的三个字,她的脸色,又暗沉了下去。
    见佟佳人脸色不对,佟母也紧张地站了起来,追问道:“怎么了?谁的电话?”
    “贺子勋。”
    最不想提到的名字,却总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前,佟佳人望着手里还欢唱着的手机,突然感慨万千。
    “他还有脸找你?”
    “应该是想跟我谈离婚的事。”
    对于贺子勋,佟母是连杀他的心都有了,所谓的引狼入室,指的应该就是贺子勋这种禽兽不如的东西。本想接过电话骂他一通解解气,可一听是谈离婚的事,佟母又冷静了下来:“接吧,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只是有一点,一定要记得妈刚才对你的话。”
    “妈,我去外面接一下电话。”
    “去吧!”
    心情复杂地出了门,佟佳人静静走向院落,长时间没有接听,电话已断线,不过,很快便又重新打了过来。
    “喂!”
    “怎么?终于肯接电话了?”
    “三天不是还没到吗?吧,找我什么事儿?”
    “你的条件我办不到。”
    虽然,贺子勋的口气很强硬,佟佳人却根本不买他的帐:“那你打电话来干嘛?逗我玩啊?”
    “一百万不变,还有你们佟家的那间老宅子我也可以过户到你的名下,要是这样你还不满意的话,那咱们就只能到法院离婚了。”
    她没有想到他会突然提到那间老宅子,论市价,佟家的老宅,市价也应该超过五百万了。但,他会突然提到这间屋子,打的却是亲情牌,毕竟在一起做了八年的夫妻,他到底还是了解佟佳人的,再多的钱,也换不回对那间宅子的记忆,所以,他会故意拿宅子来当条件,便是已算准了佟佳人不会再反对。
    心潮起伏,一冲动就想要答应下来,可话到嘴边,她突然又改变了主意,只冷冷道:“到法院,你不怕判的更重?”
    “你当我是傻子啊,再重也到不了一半的股份。”
    话到这里,佟佳人心头一冷,她其实根本就没有想贺子勋会拿出一半的股份来和她换一个离婚证。只是,他的这番话,却间接地证明了一点,贺子勋和佟依人的新公司,注册资金,远远超过了自己的预计。想必,佟氏早已被他们掏空,会有后来的那一些所谓的经营失误的致命伤,都只是他们掩人耳目的手段。
    “我考虑一下。”
    其实已没什么可考虑了,可她很清楚贺子勋有多无耻,如果现在就答应,他一定会坐地起价,再给自己施压,倒不如再拖他一次,让他急着出手,自己才会胜算多一点。
    许是未料到佟佳人还要考虑,贺子勋的口气变得越来越差了:“佟佳人,你别得寸进尺。”
    “得寸进尺的人,是你吧?”
    “好,我就大方一次,给你时间考虑,不过没有三天,只有三小时,三个小时内我等你电话,不然,咱们就只能打官司了。”
    “那你就等着吧!”
    完,佟佳人也不等对方回复,径自就挂断了电话,有些人可以纵容,有些人却只能冰冷。八年的夫妻,他了解她的个性,她亦同样是了解他的,这件事,最想要尽快达成的人很显然是他,只要自己态度放得更淡漠一点,口气放得更不屑一点,不怕他不着急。
    三个小时后,佟佳人守着电话,却迟迟不肯给贺子勋打过去。事实上,在跟母亲聊过之后,她已决定要接受母亲的建议,彻底和这个男的撇清关系,但是,为了教训他的不可一世,她始终选择了最冷漠的方式。
    终于,贺子勋还是主动来了电话,当佟佳人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已传来他的咆哮之声:“好吧,你赢了,房子给你,再多给你一百万。”
    唇形,微微上扬,佟佳人只听到自己的声音,近乎冰冷:“成交,什么时候钱到帐了,我们就去办过户,然后再去民政局。”
    害怕夜长梦多,佟佳人又增加什么新条件,贺子勋急忙提出要马上办理的要求:“你的帐户我知道,钱马上打给你,至于办过户,咱现在就去办,办完就去民政局。”
    “好,你来接我。”
    本就不必再与他过多纠缠,这个错误的婚姻,也是时候划上句点了。
    brilliant集团在全世界都设有分公司,f市只是其中一个点,为了监督各分点的工作,每个分公司大楼里,都设有一个公共的高管办公室,以应不时前来视察工作的高管们,临时办公之用。
    坐到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盛安琪心不在焉地击敲着手里的文件夹,她已用了一整个上午来平复自己的心情,只可惜,平时很管用的方法,这一次,却不管用了。
    烦燥之余,她还是忍不住叫来了艾伦,试图从他的嘴里,探到点不一样的东西。
    “总监,您找我?”
    怀着忐忑的心情,艾伦推开了高管办公室的门,辅一开口,便换得盛安琪一记冷眼:“艾伦,没想到,你为了尹航敢背叛我?”
    该来的,还是来了,艾伦尴尬一笑,故做镇定道:“总监言重了,何谈背叛?您和总经理,不都是夫妻么?”
    “是夫妻不错,可是公私要分明,现在,你觉得我还会信任你么?”在决定让萧尹航打理f市的分公司的时候,艾伦便是盛安琪一手挑选的‘内应’,只可惜,在佟佳人这件事上面,艾伦的执行力,让她觉得非常的不满意,也不得不怀疑起了他的忠诚度。
    “总监,我不明白是哪里没做好。”
    “佟佳人的事,别告诉你什么也不知道。”
    虽早已料到是这件事,不过,盛安琪的反应,却完全超乎了艾伦的想象。印象中,总监对总经理的私生活是持着一种很开放的态度的,为什么现在又变了卦?
    “我记得和您提过的,总经理找了个情妇。”
    “你是过了,可你没是佟佳人。”换了任何人,她也不会生这么大的气,可偏偏是佟佳人,偏偏是她。
    “以前,总经理的身边也有过其它的女人,也不见您发这么大的火,为什么这一次不同?”
    小心翼翼的询问着,艾伦的心头,不停地打着鼓。
    虽然,那些女人在萧尹航身边留的时间都不久,可艾伦记得,当时盛安琪的反应是,只要不过份,只要不影响公司,随便萧尹航找多少女人。可现在,盛安琪的态度,在艾伦看来,就是一个酸味十足的女人,难道,以前那样开放的指示,都是另有目的的?忽而,艾伦的额头冷汗如雨,他意识到,这一次,自己犯下的,可能真的是致命性的错误。
    “和你没关系。”
    一句话被呛得死死的,火药味十足的办公室内,突然便冷了场,望着盛安琪阴晴不定的脸,艾伦突然就想到了什么,于是又问:“总监找我过来,是想要问什么?”
    “既然知道我有事要问你,就老老实实跟我交待,我不希望,再对你发第二次脾气,懂吗?”
    “懂。”
    “那就看,他们是怎么开始的。”
    从盛安琪认识萧尹航的那一天开始,她就知道他的心里藏着一个人,直到那场火灾的线索被一一挖掘出来,她才知道,那个女人叫做佟佳人,是萧尹航高中时的女朋友。
    那时候,萧尹航对佟佳人的感情始终很艰定,直到,他偷偷回到f市,见到佟佳人嫁人,他的态度才开始慢慢有了改变。对于他的改变,盛安琪是很乐意看到的,所以,这么多年来,她对萧尹航也一直采取着放任自流的‘政策’。别人她大度,其实,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她敢这么做,只是笃定萧尹航不会再轻易爱上别的女人。
    这么多年来,他的私生活记录也一直不曾让自己失望,直到,他重回f市,重新遇上他心里的劫。盛安琪可以不担心任何人,唯独佟佳人的出现,无法让她安心入睡。
    知道已瞒不过,艾伦选择了实话实:“其实,是佟小姐自己找上门来的。”
    “还真不要脸啊,自己有男人,又来勾搭别人的男人。”
    这话的时候,盛安琪的心里,其实是一种酸葡萄心理。
    对佟佳人,她一直是好奇的,好奇能让萧尹航念念不忘的,是什么样的女人,那夜一见,也确实和她想象中不一样。只是,做为一个有夫之妇,还能主动来找旧情人,她的人品,也着实让她有些瞧不起。冷冷一哼,盛安琪淡扫过艾伦的脸,继续问道:“她来找他干什么?”
    “佟小姐想找总经理拉他们家一把,不过,总经理没同意。后来,佟小姐家出了很多事,哥哥跳楼,父亲也去世,她无法承受之下自杀入院,总经理才开始关心她的。”
    除了那些八卦新闻,这些近期内所发生的事情,盛安琪远了海外是不太清楚的,意外听艾伦一,不由也是心头一惊。但,她从来不是什么善心人士,对于别人的遭遇也顶多只是唏嘘,谈不上同情,更何况,对方还是佟佳人,再感慨,也绝不会有什么好口吻了。
    “这么,她还闹过自杀啊?”
    “嗯,不过,我总感觉佟小姐似乎不是那种甘当情妇的女人。”
    不知是出于何种心态,艾伦突然帮着佟佳人起了话,只是,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不过很庆幸的是,这句话,听到盛安琪的耳中,竟是变成了另一种味道。
    “不甘心当情妇么?那就是想要做老婆喽?哼,她的心还不小嘛。”
    如果,佟佳人真的甘心只做情妇,如果,萧尹航的心里,不是一直放不下她,盛安琪又如何会千里迢迢赶来这里?越听,盛安琪的心情就越差,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开始正视起了她与萧尹航之间的关系,难道,一定要自己陪他上床才能留下他吗?
    如果真的需要如此,自己又能否做得到?
    “总监,我不是这个意思。”
    对艾伦的信任不再,他的话,盛安琪也只打算听个五六分,该问的也问了,该的也了,现在,她也不想再看见这张脸:“好了,我不想再听你解释什么了,回去工作吧,中午的时候,帮我约尹航一起吃午饭。”
    “好,那我先回工作去了。”
    低下头,自鼻子里哼出一个字,算是应了艾伦的声。艾伦见状,也很机灵地迅速退了出去。对于高层的心思,他一个普通员工本不必去琢磨,也琢磨不透,只要总监没有要开了他,他就是胜利,至于别人,他想,他也只能在心底声对不起了!
    盛安琪想约萧尹航一起吃午饭,重点自然不是吃什么,而是在吃的时候谈什么。只是,中午的时候,突然来了个大客户,这个客户还指名要见盛安琪,万般无奈之下,盛安琪只得将饭约改到了下午。只是很不巧的是,下午的时候,那个客户中午不知是吃了什么东西,突然搞到全身过敏,被送到了医院输液,盛安琪和萧尹航也只得在医院里陪护,直到晚上**点,大客户的特别助理到了医院,她们才得以离开。
    忙了一天,饭也没吃成,盛安琪突然觉得老天爷待她有点不公。她明暗未辩的笑容,看在萧尹航的眼中,或多或少都是一种讽刺。同样冷着脸,他一边取车一边问:“想去哪里吃饭?”
    双手抱胸,盛安琪又是一幅盛气凌人的模样,昏黄的路灯下,她明艳的脸庞,看上去几分清冷:“是不是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当然。”
    “我要回家吃。”
    “家里没什么菜。”
    “那就煮面好了,别告诉我家里连方便面也没有。”
    盛安琪,是从来不吃方便面的,她一直那是垃圾食品,吃了会短命,所以,宁可吃水果沙拉,也绝不碰那东西,可是,这样的时候,她却故意提出了这样的要求,又怎能让人不无语?
    知道她想折腾自己,萧尹航也不生气,只是闷闷地开了车门,示意她进去:“先上车吧”
    “怎么?不高兴啊?”
    “不是回家吗?不上车怎么回?”
    “”他云淡风轻的态度,漫不经心的口吻,怎么看,怎么淡定!
    她就是想气他,可他偏偏不生气,昨夜还那般忤逆她的‘指示’,今天又温柔得似能滴出水。她看不透他,越来越看不透,可越是看不透他,她就越想要看透。渐渐的便恶性循环,而两个人的心,也开始越走越远。
    萧尹航煮面的时候,盛安琪一直靠在厨房门口静静地看着他,俊逸的眉眼,无情的薄唇,还有那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发,那样熟悉的一切,却又似乎,从来没看清。
    “尹航,你生我气吗?”
    八年的时间,她们是夫妻,更是朋友,她从没像现在这样发这么大的火,他也从未像现在这般沉默。这种死一般的沉寂,环绕在二人的四周,像一张看不见的墙,将他们生生隔离。
    回首,帅气地一笑,他的声音轻轻淡淡,听不出什么情绪:“别胡思乱想了,去外面等着吧,一会就有得吃了。”
    仍是那样懒散地倚在门边,她轻笑着问:“你知道我不爱吃方便面的,还煮?”
    “煮的是意大利面,放心吧,不会让你吃垃圾食品的。”
    闻言,盛安琪一怔,许多方才愣愣道:“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像以前一样待我好。”
    “不会的。”
    他怎么会那样对她呢?或许,这辈子,他也没有机会那样对她了,他欠她的,一辈子也还不完,在她的面前,自己没有资格发脾气。就算是发了,也得立刻改正,像一只宠物一般,对着主人摇尾乞怜。
    “尹航,你为什么喜欢她?”
    这个问题,困扰她很久了,很早就想问,一直觉得没必要,现在,终于有机会了问了,可她却发现,问出这种话的时候,自己的心,也会撕扯着,偷偷地疼。
    他笑,唇角的弧度恰到好处:“也许不是喜欢,是恨呢?”
    “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我们在一起八年了,我懂你的心。”
    “那你更应该懂得,我有分寸。”
    分寸,是的,他很懂分寸,这一点,他用了八年的时间来向她证明。也因着这个分寸,她一直不曾干涉过他的私生活,只是,当他稍稍迈出了那一步,她却觉得自己受不了,就算是一点点,一点点的逾越,她也不想忍。
    “尹航,离开她吧,你要别的女人,我可以帮你选。”
    这个问题,似乎已经讨论过了,但上一次的结局,很显然是失败的。这一回,她换了一种心情,也换了一种口吻,只希望,这一次,能谈出个两人都满意的结果。
    “我和她在一起,不是因为我需要一个床伴,也不是因为我要一个情人。”
    “那是为什么?”
    “孩子,她答应给我生个孩子,属于我自己的孩子。”
    “”孩子,孩子!
    他从未提过这件事,倒是自己的父亲却一直在催着他们生,她们当然是生不了的,他就是因为这个才要找佟佳人?
    “安琪,你能为我生个孩子吗?我想,这一辈子也不可能了不是吗?既然如此,我只能找外面的女人生了。佟佳人可以为我干干净净地生一个孩子,你给我找来的女人,也可以做到吗?”
    陪男人上床,不是为了钱,就是为了情,佟佳人很显然是后者,而盛安琪找来的女人,很显然是前者。当这两种女人都摆在了眼前,他的选择,似乎也不用再费唇舌解释了。
    倚在门边,盛安琪的双手,不正觉地绞在一起:“尹航,如果,你只是想要一个孩子,我找来的女人也可以的。”
    “你确定听懂了我在什么?”
    盛安琪是多精明能干的一个女人啊,她当然听得懂他在什么,只是,这一次,她却故意假装听不懂:“那你在什么呢?”
    这样的答案,令他很失望。
    只是,再失望,他也不会。背对着盛安琪,萧尹航抬起头,冷俊的脸上,是一闪而逝的苦涩,手里,煮面的动作并未停止,他却突然大声道:“好,我答应你离开她,不过,你也得答应我,为我找个肯为我生孩子的女人。”
    他是如此的爽快,她却突然没信心了,只拧着眉,执着地问:“尹航,孩子对你那么重要?”
    “对你也很重要不是吗?总裁已经问过不下十次了,关于孩子,下一次,你打算用什么样的借口?或者,可以试试我性障碍。”
    他突然的话语,对自己那般的恶毒,可是,从他的嘴里吐出,又似乎在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他依然背对着自己,可盛安琪却隐隐约约能感受到他周身流露的淡淡忧伤。
    “你知道我不会这样的。”
    “你不是我,那就只能承认你有问题,安琪,你做得到吗?”
    “”她做得到么?很显然,这个答案是否定的。
    盛安琪曾用了五年去努力,努力让自己爱上萧尹航,可直到他们订婚的那一天,她对他的依然是,尹航,帮帮我。是的,她需要他的帮助,只有他明白她的苦衷,也只有他会无条件的包容。那一日,他很艰定地牵起了她的手,对她,他会保护她,就像当年她曾努力保护他和他的家人一般努力。
    如果,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如果,她不是有那样显赫的家世背景,如果,不是担心自己的性取向会影响对家族产业的继承权,她想,她一定会勇敢地站出来承认自己出柜。
    可是,有这么一个大前提,她面对自己自身的缺陷,根本就没有足够的勇气去坦诚,更不敢让父亲知道,自己的女儿,其实是个同性恋。所以,明知对他是一辈子的负担,可她还是坚持和他走进了礼堂。
    对他,她有恩,可其实还有愧!
    许是见她半晌没有动静,他突然回过头来,一本正经地问:“无论是谁为我生的孩子,对外我都会是我们俩的,不好吗?”
    “我,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不用你生,不用你和我上床,要什么心理准备?”
    “我”
    面对他的质问,她无力反驳,只是,如果他真的有了他的孩子,可那个孩子却不是自己的,自己又能够接受吗?
    “安琪,你知道为什么我选佟佳人吗?”
    “为什么?”
    “因为你对她知根知底,也明白我和他之间隔了多远的距离。”
    那种距离,是明明贴得那样紧,却依然无法全心全意;那种距离,是明明爱得那样深,却依然无法真心真意。那种距离,像是宽广无际的海洋中突发的暴风雨,总有一次的巨浪,会掀翻他们苦心驾驭的那条小船。
    “就算是隔了那么远的距离,你不是依然选择了她吗?”幽幽地,她开口,有着异于寻常的温和与娴静,就像是个普通的妻子,在对自己丈夫诉着自己的隐忍与委屈。
    “那是因为,除了她,别的女人就算肯为我生孩子,我也会选择人工受孕,只有她,不用这么麻烦。”
    “你还你心里不是喜欢她?”
    “安琪,其实,你也懂男人的心理的对不对?在你的面前,我不知道我是谁,可是,在她的面前,我至少知道,我是个男人,真真正正的男人。”
    一番话,真情实意,却又得盛安琪无地自容。她早已洞悉了他的需要,只是她一**择的都是忽视,直到现在再也逃不掉了,她才发现,自己错过的,也许这一辈子也再抓不到。
    突然,她的心头升腾起一股冲动,凭着那股冲动,她强忍着内心的翻腾,自背后紧紧圈抱住他的腰身。他的身体猛然一僵,不过片刻便又恢复了自如,轻拍着她的手,他的声音温柔又好听:“面好了,去外面等着吧,马上就可以吃了。”
    他依然淡漠,可她却再难以自制,咬着牙,她用只能两个人听得清的声音对他:“尹航,我们试试吧。”
    “试什么?”
    “**,跟我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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