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生二人站在走廊窗前。
张鸣远负手而立,眺望窗外,背影深沉而高大,培优班班主任的王霸之气顿时显露无疑。
“你还小,也许不明白老师我总是跟条疯狗一样,这咬一口,那叫一下,死命撵着你们学习是为什么。”
“长大你就会明白了,那时我不在乎你会不会感激我,甚至说一直怀恨在心,拿把刀子捅死我,我也无所谓。”
“我只关心眼下的你们,我会逼着你们走下去,笔直地走在一条大路上,这是我的认知,还有我的责任驱使我必须这么做。”
感慨了一会,张鸣远再次望向沈天青,眼中古井无波,神情淡然。
“云悠悠是我的学生,班里稳定排进前十,学习,人品都无可挑剔。”
“可她的家庭情况非常困难,母亲重病住院,她父亲又在外地务工,拼命赚钱,她为了看望母亲方便,就选择走读。”
“这样一个孩子,她必须通过学习去改变命运,影响一分,她的未来都会有变动。”
“数学竞赛就在眼前,她不用考试,也能获得我们班一个竞赛名额,而加分的重要性......懒得和你说,你只要知道,你要是影响她,我会亲自找你的局长父亲好好聊聊。”
张鸣远一直听说三班有个关系户,只是不知道是谁,就知道姓沈。
今天看到沈天青这个成绩不行,又一直掉不下去的家伙,当然就知道是他了。
说了这么老半天,张鸣远见沈天青面露惊讶,又低头沉思,还以为他在胡思乱想,觉得自己是想教育他学习的重要性。
“别多想,我就是单纯看不起你。”
“......”
你还挺实诚。
沈天青内心抽搐,面带微笑,将试卷拿到老师跟前:“您说完了,现在可以给我讲题了吧。”
【11.00%→11.30%】
小东西,你还真是不忘初心啊?
一股火腾地升起,张鸣远有些恼怒,“你明白不明白我在说什么?”
“明白。”沈天青一脸单纯,“那又怎么样?”
“什么?”
“您看不起我,怕我影响云悠悠,是因为我学习成绩不好,六百分都考不到,年级排三百多,是吧。”
“别装,我扫了一眼你们班的成绩表,你是三百八十三名,总分585.5分,数学居然才考95,就这种平行班中游水准,要不是你有关系,早下去了。”张鸣远严谨地纠正。
你说话好几把伤人。
沈天青逐渐收敛笑容。
“老师,距离上次月考已经过去很久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我这段时间刻苦学习,有了很大的进步,今天不就有一回数学考试吗?你要不然先看看我如今的成绩,能不能入得了您的眼。”
张鸣远不屑一笑。
还士别三日,我看你是史别三日,你小子只能入我腚眼。
“入我眼?我们班数学的最低分是136,我照样看不上,你别说考上一百三了,你能走狗屎运考到一百二,我就算你最近确实有在好好学,学习态度还可以。”
狂!
不过,一班数学平均分是一百四十多,张鸣远倒也有狂的资本。
沈天青面色平静:“那我今天的考试要是真考上一百二,甚至更高呢?”
“你作弊。”张鸣远很坦诚。
“您怎能凭空污人清白!”
“呵,一个月不到就从九十提到一百二,确实有这种学生,但不可能至今在三班胡吃等死。”
“......”
老毕登,你还真是不忘初心啊?就这么看不起三班。
张鸣远根本不信,觉得他在吹牛逼,说大话,心里对这小子的形象分减了点。
沈天青不以为意:“我没别的意思,我本来也和云悠悠没啥特别关系,但被老师您这么瞧不上,心里确实挺不开心的。”
“行。”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不来个三年之约就不合适了。
张鸣远点头:“你今天考试考上一百二,我给你道歉。”
“然后呢?”
“?”
我都要给你道歉了,你还要怎么样!
看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沈天青不禁感叹一句老仙男。
“你先考上再说吧,你也知道我,你成绩好,你做什么就都是对的,爱咋咋样。”张鸣语开始引据自我经典。
正常剧情到了这里,双方怒结三年之约后,立刻分道扬镳,老死不相往来。
然后沈天青拂袖而去,奋发图强,刻苦刷题,有朝一日考个高分,装个大笔,狠狠在张鸣远身上写正字。
“既然如此......”
沈天青默默掏出试卷,搞得张鸣远有点懵逼,“干嘛?”
“讲题啊。”
你小子......
你的脸皮是可拆卸器官?刚和我撕破脸,这么快就给装回去了?
张鸣远扫了一眼卷子,是上次月考的数学问卷,由于实验班的强制要求,问卷也是写满且批改了的。
95......也太飞舞了。
“都要考试了,你才临阵磨枪,有什么用。”张鸣远没耐心了。
“复习一分钟,有一分钟的效果嘛。”
“你自己找同学问去吧。”
张鸣远不想浪费时间,转身就回办公室,沈天青唉声叹气。
“哎,张老师,其实我追过来,主要不太相信你真的不会做那道垃圾题。”
张鸣远脚步一滞。
“可您又不愿意讲,还突然说一堆莫名其妙的话,我听同学说,是您因为不会做,所以破防了,该不会,是真的吧?”
张鸣远脖颈僵住,回头瞪了面带笑容的沈天青一眼。
“张老师,你也不想这件事被别人知道吧?”
【11.00%→11.60%】
“....”
出生!
劈手夺过他的试卷,张鸣远黑着脸,“你小子别乱说,我只是昨天没休息好,累着了,你回去给他们也这么说。”
“您先讲题吧。”
提起刚才的事情,张鸣远自己也不自在,叹口气,将试卷放在窗台。
“你哪道不会。”
“第一道。”
【11.60%→12.30%】
张鸣远强忍怒火,
“你拿我寻开心是吧,你怎么可能第一道就不会,还有,你这不是做对了吗?”
“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
“......”
反正回不了班级,也不想回办公室,张鸣远压下心头愤怒,还真认认真真讲了一遍。
“还有哪道?该不会是第二道题吧。”
“您猜得真准。”
【12.30%→14.50%】
一次加这么多?
这老仙男生气的点真奇怪啊,嘲笑他涨不了多少,学生不会题直接就红温了。
张鸣远怒火高涨,气极反笑,“你该不会是想我一道一道给你讲完吧。”
“正是,麻烦您帮我梳理一遍,想听听堂堂一班老师的讲题思路,和我们李老师有什么不同,让两个班能有这么大差距。”
他这么说,张鸣远脸色倒是好看些,嘴上依旧不饶人,“能有多大区别,你们李老师再有能耐,拿着一坨顽石能雕出什么花,我拿美玉,不雕也是价值连城。”
沈天青不反驳张鸣远的暴论,在这老登眼里,除了一班学生,其他学生都不是人。
也的确,人的力量终究有限,想打败张鸣远这种等级观念森严的老出生,是不够的。
所以,张鸣远,我不做人了!
想打败老出生,只能自己先变为出生!
沈天青静心看卷子。
抱着铲屎的心情,张鸣远捏着鼻子,继续给他讲题。
距离下课还有三十分钟。
于是在走廊拐角的僻静处,张鸣远一道题一道题地给沈天青讲解。
尽管这位老师的师德很难评价,但水平毋庸置疑,抽丝剥茧,将每一道题及其他思路一点点喂给沈天青。
甚至于,讲了一会,反倒是张鸣远怀揣着愤懑,证明他并非徒有虚名般,拿出许多干货讲给沈天青。
唯一的坏处是,沈天青可能听不懂,这一点张鸣远不管,这就是一班学生的平均水平,这货自己吹的牛,他不管,就按这个水平讲。
“老师,还有十五分钟下课,时间不够,不用一道一道讲了。”
“随你便。”
张鸣远无所谓,一副讲完后,我们就分行李,各回老家的模样。
他指了几道卷子上错的题,令张鸣远轻哼一声,开始讲解。
与此同时,沈天青瞳孔微微涣散。
闪烁淡紫色光辉的卡牌浮现。
【意大利面拌混凝土(sr)】
【使用后,你可对某人施加一个负面效果】
【效果:你可将任意晦涩信息灌注到对方大脑中,并迫使其进行强制理解】
卡牌效果发动。
然而,这次的目标不是张鸣远。
【目标:沈天青】!
第22章 沈天青:我不做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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