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9章 乌格齐哈什哈之死
这一场仗并不难打。
面对羊群,乌格齐哈什哈并没有分什么左右前后军,没有慎重的选择包围,而是让勇士们一股脑的上前。他本已打好了主意,这些羊群能割走多少肉就割走多少,割不走的就连这片绿地和草场一并烧了。一切以快为要,决不能让徐允恭抓到自己的尾巴。
麾下的勇士们,也需要一次尽情的劫掠,来提振士气。
也因此,差不多三分之一的瓦剌骑兵都窜进了羊圈,接着就被埋在羊圈底下的地雷炸上了天。瓦剌人并没有见识过这种奇特的战争兵器,因此直到死去,很多人都还是懵的。只有乌格齐哈什哈从硝烟的味道里,分辨出这是一种火器。
然而晚了。
朱棣的精锐骑兵从树林里杀出,士气如虹的冲向这群瓦剌人。在此之前,乌格齐哈什哈并没有将这片湖边的小树林放在眼里。因为这片树林实在太小了,即使藏兵,最多也只能藏个百人之数。
他不知道的是,百人,已足够了。
大明的骑兵摧枯拉朽的杀进了惊慌的瓦剌人群之中,那些瓦剌骑兵往往还没控制住惊马,就被突然撞到身边的明军剁掉了头颅。乌格齐哈什哈的汉学若再精深一些,一定会想到“砍瓜切菜”这四个本不该用来形容蒙古勇士的词语。
他大怒,但他自己也没好到哪去,只一个照面,就被一个身材高大的明将一个刀背,直接拍下了马来。
有人带头,其他人顿时也没了顾忌,越来越多的瓦剌人扑了上来,或用脏兮兮的战刀去捅,或直接上嘴去咬,疯狂的摧残着乌格齐哈什哈的躯体。
“是我疏忽,他们本就不习惯诱敌。要是管教太过,反而丢了锐气……”
乌格齐哈什哈的惨叫无比凄厉。
他这么一动作,果然引起了朱棣和徐允恭的注意。两人笑着对视了一眼,朱棣道:“贼徒,又见面了。可还记得本王吗?”
瓦剌俘虏们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躁动起来。乌格齐哈什哈还欲放些狠话威慑这些昔日的部下,却见已经有一个被捆着臂膀的瓦剌俘虏挣扎着站了起来。这位俘虏脸上有一道深深的鞭痕,目光炯炯的直视朱棣,用生涩的汉语道:“我……我来。”
“犯明的主犯是也速迭儿汗,我愿意为大明前驱,征讨叛逆……”
“你是……”乌格齐哈什哈眯起眼睛,终于将朱棣的面容,和昔日谈判时,吴王朱肃身边的那个明军卫兵对上了号。
朱棣不答,只是催促那边的瓦剌俘虏:“怎么,你们想为他忠诚殉死吗?”
场面血腥而野蛮。
“这贼将的反应速度倒是挺快,看他果断后撤,臣还忧心这诱敌失败,当真就让他跑了。幸好他不知搭错了哪根神经,竟自己又跑了回来……”
所有人都惊了,就连本在一旁静静观看的徐允恭也愣了一愣。乌格齐哈什哈更是神情大变,道:“我是头人,谁敢杀我……”
乌格齐哈什哈悠悠醒转的时候,便听到了耳边传来说话的声音,睁开眼来,就见到两名汉人青年正站在那边一脸轻松的说话,四周,则是尘埃落定的战场,大明的兵马似乎更多了些,远近都是写着汉字的旌旗。而瓦剌的勇士们要么是死了,要么就是被五大绑,满脸颓丧的跪在了地上。他自己也是如同被捆着的猪猡一般,被丢在仍有硝烟味道的草地里。
身边,懂蒙语的张玉将朱棣的意思翻译后传了出去。
“卑鄙的明人,竟然使用那种卑劣的火器!”醒过神来的乌格齐哈什哈眼珠一转,做出一副莽撞的模样,开始奋力的挣扎起来。
“匪寇劫掠习气不改,远道而来总想着该抢回点本钱,由此可见这也速迭儿气度还不及元庭,没有一点王气。”
看他那张和朱肃相似的面貌,又听他自称本王,乌格齐哈什哈已知道了他的身份:“你是当时那个朝我拔刀的……你是朱肃的兄弟!”
“呵。”朱棣晒笑一声。能记得当年谈判时的一介小卒,这乌格齐哈什哈又怎么会是鲁莽之辈。五弟说过在历史上他弑汗自立,现在看,果然是个心有城府的枭雄。
“是臣手下的朵颜军疏于管教了,诱敌竟然还朝后放箭,险些误了事。”
乌格齐哈什哈大惊,向前膝行几步,情急之下,竟还用了一个不知从哪听来的汉语成语:“我是真心投效,我还有一大片的部落草场,我愿意献出所有牛羊,我愿意将功赎罪……”
“瓦剌贼将,已被我张玉擒了!”那明将勒住战马,威风大喝。
这是乌格齐哈什哈昏倒前看到的最后一幕。
“凡日月所照之处,自然该有我大明的荣光。”朱棣淡淡的看了乌格齐哈什哈一眼。“只是大明的荣光,不需要通过狼子野心的劫匪来散播。”
……
朱棣已不再理他,而是看向另一边的那一群被绑缚起来的瓦剌俘虏们。他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把战刀,丢在这些俘虏面前道:“去捅此人一刀,本王饶你们性命。”
“胆敢进攻大明的主犯,下场就只有正法。乌格齐哈什哈,你的野心已经结束了。”
“你……阿都钦,你敢……啊!”乌格齐哈什哈还想斥退这个叫做阿都钦的瓦剌人,但那个阿都钦已经扑了上来,他竟也不用刀,还不待张玉为他松绑,就狠狠的咬下了乌格齐哈什哈的耳朵。
“我愿意归降大明。”意识到假扮莽夫的计策不成,乌格齐哈什哈立即改变了策略,他挣扎着跪了起来,用尽量诚恳的眼神直视着朱棣的双眼。“王爷神机妙算,我彻底服气了。我会比统领山阳万户的阿扎失里更加忠诚勇猛,我愿意将大明的荣光散播到大地的尽头!”
“殿下此举,若传到朝中……”徐允恭是谦谦君子,见这场面,不忍多看,转身别过头去。可撕咬声与乌格齐哈什哈的惨叫声却如同贯脑魔音,在他的耳边挥之不去,让人心悸。
“觉得本王残忍,不似大哥和五弟仁德,对吗。”朱棣也不去看那宛如人间炼狱般的景象,一脸淡漠的走到徐允恭身边。“我也不想。”
“但要想彻底震慑这些残忍的蒙人部众,让他们只能为我等驱驰,就必须彻底掀翻他们在瓦剌的立场才行。”
(本章完)
第629章 乌格齐哈什哈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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