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 445.你在等什么？等死吗？
    “你所谓的艺术，我不是很赞同啊！”
    愤怒的声音准确无误的传向玉壶所在的方向。
    明明是漆黑的夜，漆黑的房间，这个人类应该什么都看不清楚，更何况玉壶根本就没有从壶里出来。
    可是此刻他却发现那双因为愤怒而充血的眼睛，正死死的凝视着自己。
    这个男人的杀意似乎已经完全将他的方位锁定，即使他躲藏在阴影角落里的壶中也无所遁形。
    可是，不知为何，这个男人虽然身上满是杀意，却并没有立刻动手。
    “……”
    这家伙果然是在装腔作势吗？玉壶心里冷笑。
    毕竟这样的人类他见多了，一个个总是气势汹汹看起来厉害无比，真动起手来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想想也对，他可是上弦之伍啊，跟半吊子一样的上弦之六完全不同。要知道妓夫太郎和堕姬这两个废物加起来也不够他打的。
    人类的视力在漆黑的环境中是远不如鬼的，但是他依旧可以透过声音准确的锁定眼前的猎物。
    “就让华丽的本大爷来告诉你吧，什么才叫真正的艺术。”
    听见宇髓天元莫名其妙的话，玉壶感到疑惑。
    这个人类口中的大闹一场并没有开玩笑。
    下一瞬，房屋侧面的玻璃窗尽数粉碎，那是抵达音速的移动带起的狂风，狂暴的乐章突兀的在寂静的街奏鸣，这是一人的独奏！
    终于，玉壶忍不住问道。
    音之呼吸·二之型·回响。
    “砰——”
    玉壶根本看不清眼前人类的身影。
    巨大的冲击波以宇髓天元行动的轨迹开始扩散，整条街区的房屋在一瞬间变成一片狼藉，不知何处的火苗点燃了熊熊烈火，火光刹那间升腾而起透过烟尘照亮了夜空。
    轻轻抬了抬手中的利刃，宇髓天元嚣张的朝着玉壶挑衅，同时让他身上的气势已经攀升至顶峰。
    能力应该与那些诡异的‘壶’有关，从刚才短暂的交锋来看，似乎只要有‘壶’存在，这只鬼就能随意在‘壶’与‘壶’之间移动。
    宇髓天元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不知为何，玉壶看着眼前的人类动起来就感到有些心慌。
    “放心，至少我这里没有。对付你，用不上。”
    妓夫太郎，堕姬还有半天狗在干什么？为什么没有半点战斗的声音？
    宇髓天元轻笑着回答。
    音之呼吸，是极其特殊的呼吸法。
    现在应该焦急的已经不再是人类的一方，外面战斗的声音已经完全听不见了，然而并没有鬼前来支援，这意味着什么不必多说了。
    可是，让玉壶感到烦躁的是，这个家伙除了气势越来越强之外，始终没有动手。
    随后，一枚枚音符开始跃然纸上，那是一枚枚沾染着鬼气的‘壶’。
    强大的压迫感让准备动手试探的玉壶再次紧咬着牙关忍耐。
    什么大闹一场？这个人类想要做什么？
    “别在意。”
    虽然一直很警惕，但是从未想过会有如此之大动静的玉壶在突如其来的‘天崩地裂’中身形不稳，如果不是原本就趴在地上现在大概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可他的身体反应却没有半分轻蔑的样子。
    一张空白的乐谱在宇髓天元的脑海里构成，覆盖的范围是整个街，此刻他已经掌握了整个战场的范围。
    “来啊？”
    “额？你在说什么？”
    外面……太安静了。
    气势在他身上一次又一次的攀升。
    “当——”
    最令他感到恐惧的是，这个人类似乎天生就克制他！
    他的眼中在这一瞬间只能看见无数破碎的玻璃，以及碎裂后纷飞的木质地板。
    因为……
    宇髓天元脸上浮现出自信的笑容，“至于等什么……”
    “呼——”
    双刀碰撞，又一声悠长的刀鸣声响起。
    眼前的人类很显然不像是曾经遇见的那些‘柱’那么简单能够处理的，装腔作势谁都能做到，但是……让他心里发颤感到害怕的人类他可从未遇到过。
    短短的时间内，玉壶似乎进入了全力应战的状态，像是一只身长数米的怪异猛兽，前所未有的警惕。
    “蠢货，难道你没有发现周围越来越安静了吗？”
    宇髓天元眼中满是讥讽，“我在等这里的人都撤离，你呢？等死吗！？”
    那么问题来了，整个街究竟已经被布置了多少这样的‘壶’呢？
    宇髓天元眼神冰冷无比，“不敢动手吗？看样子你所谓的‘艺术’也就那样了，蹂躏弱者就是你的艺术？真是可笑。”
    以为躲在‘壶’中便是安全的，欺凌弱者的时候从未像现在这样警惕，所谓的‘艺术’也不过是自我满足罢了。
    宇髓天元的战斗就像是奏乐一样华丽。
    轰——
    再次深吸一口气，宇髓天元调整好姿态，巨刃在他手中翻转，摆出进攻的架势，明明曾经是个忍者，此刻的气势却像是决战中的‘武士’，正面面对着敌人，眼里满是杀意。
    漆黑的屋内，只能看见两对目光如炬的眼睛对视。
    宇髓天元并不说话，只是将注意力全部锁定在玉壶身上。
    悠扬的声音像是敲响的洪钟一般，声波开始扩散。
    他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胆小，自负就是这只鬼的本质。
    轩浩先生已经结束了战斗，三个少年也已经将另一只鬼引诱到无人之处，最重要的是……
    几乎整个房间内的空气都在因为他的呼吸而震动，玉壶的害怕不是没有原因的，因为此刻这位音柱像是蓄势待发的火山一般，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彻底爆发。
    突兀的，一股莫名之火在玉壶心中升起，他的目光突然间变得阴沉无比。
    话音落，他的双手紧握的双刀猛的撞击在一起。
    随着‘壶’的尽数破裂，他再也没有了能够藏身的地方，而且最可怕的是眼前的男人像是一头凶兽一般一脚踏碎了地板。
    不只是手臂，原本细长的身体也开始膨胀，周身的肌肉开始浮现出令人触目惊心的狰狞血管，其中好像有一只只诡异的长虫在飞速穿行，那是增压过后的血液在其中流淌，像是机械里被活塞推动的气体压缩膨胀。
    从壶中伸出的狰狞身体轻俯在地上，无数手臂按在地面，锋利的指甲开始变粗变长，指节凸起，一双双手臂从原本的婴儿般大小变成了一柄柄可以撕碎人类身躯的利刃，地板在指尖的摩擦下发出咯吱的声音。
    他似乎也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
    这一次，他的脸上露出了残忍的笑容。
    因为这个人类早已摆好了架势，貌似准备攻击了，可是究竟在等什么？
    “难道说你们人类还有援军吗？”
    他只是深深的调整着呼吸。
    玉壶一边说着，一边微微俯身，那如同蜈蚣般的身体开始膨胀，骨骼顿挫，原本纤细的无数条手臂上的肌肉开始扭曲膨胀，“还是说，你只会嘴上功夫呢？不赞同我的艺术，就试试看打倒我啊？”
    眼前这只鬼像是扒光了衣服一样站在他的面前。
    玉壶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紧张，或许是那位大人提醒过如今鬼杀队的柱已经不再是不堪一击，又或许是这个男人身上爆发出来的气势真的让他感到了压力。
    没错，他并不畏惧，而是兴奋。
    总之，他并没有立即发起进攻，而是想要先用讥讽的语言扰乱这个人类身上那股气势。
    一切的一切都在他的脑海中变得无比清晰。
    目前搜集的到的信息已经在宇髓天元脑海里‘谱面’。
    他完全搞不清楚现在的情况，因为无论是哪一方获胜，都应该会有人过来支援才对，诡异的宁静让他感到不安。
    “怎么？你是不敢先攻吗？”
    “现在告诉你吧。”
    “我这么强怎么会怕这个人类？”
    可眼前的人类大部肌肉都暴露在外，而且制服的布料很显然有着要开裂的痕迹，这让玉壶感觉这或许只是一件普通的衣服。
    想到这里，宇髓天元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
    这个人类的柱仿佛早就已经将他看透，就准备着发出这致命的一击。
    所有的声音都会成为他的助力，谱写成葬送敌人的死亡乐章。
    然而一脸懵逼的玉壶还完全不知道眼前的人类做了什么，除了对方像是发神经一样敲击手里的日轮刀，他什么都意识不到，甚至不知道对方在刚才那一瞬间就已经将他精心布置的‘领域’看了个透彻。
    周围的一切再次浮现在宇髓天元的脑海。
    他听见了猎物身上的变化，听上去十分的紧张，但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
    他的几位妻子已经顺利的将游郭的平民疏散完毕。
    他毫不在意眼前之鬼的状态变化，因为对方暴露出的信息越多，他的‘谱面’就越完善。
    另外两只上弦之鬼之所以会选择在屋顶开战，正是为了不破坏掉他布置好的‘壶’，想到这里玉壶就再次对堕姬感到不爽，果然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这还没开打呢，就已经浪费了他许多‘壶’了。
    可是，对面的宇髓天元似乎并没有受到玉壶语言的影响。
    忍者？那早就是过去式了！
    “人类，你还在等什么呢？”
    “！？”
    “你要是等不及，可以先动手试试看？丑鬼。”
    他完全不必着急，只需要耐心等待就好了。
    “我在害怕？我在害怕？我会怕？”
    “……”
    对于玉壶来说，战斗也是门‘艺术’，要知道曾经可是有不下二十位柱在他‘艺术’面前跪倒。他并没有必要着急，因为为了埋伏鬼杀队整个街早已经变成了他的领域。
    眼前这只鬼，身体结构怪异，应该是对自己的身体进行了改造，改造过后的模样丑的让人作呕，大概是这只鬼所信仰的‘艺术’。
    他终于明白了，这个人类一直在等待着这一刻，所有平民都从这里撤离，然后放手一搏！
    从上方看去，横穿建筑群的白烟开始弥漫，那是宇髓天元狂暴的突击。
    “当——”
    宇髓天元舒展着身姿，“我在等什么。”
    剧烈的轰鸣声中，玉壶愣住了。
    声音久久没有停息，声波一直扩散到整个建筑群的尽头。像是声呐一般，声波扫过的一切都在宇髓天元脑海里浮现。
    这个人类那本该有些宽松的制服背心已经被撑到了极致，他听说鬼杀队的制服本该是用特殊材料制成的，除了手腕脖子之类会影响活动的部位几乎都应该被藏在制服里。
    他的耳朵里是刺耳的争鸣声，像是共鸣一般，方圆数百米之内的易碎品在一瞬间就全部破碎，当然，也包括他布置的所有‘壶’。
    他有些鄙夷的看着眼前的鬼，他的‘谱面’已经完成了。
    宇髓天元不知道眼前的这只鬼究竟像之前那样残害过多少无辜的人类，但是一切都将再此终结了。
    看见眼前的人类欲言又止，玉壶轻蔑的冷笑。
    他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人类，注意力完全集中。
    “怎么了？人类，你不打算进攻吗？”
    玉壶突然间停止了思考。
    “好像终于可以久违的大闹一场了啊？”
    “怎么了？丑鬼。”
    “什……什么！？”
    他曾经是忍者，忍者这项工作对于侦查情报可是有着很高要求的。
    “砰！”
    他有些犹豫要不要先发制人，可对方身上如虹的气势让他打了退堂鼓。
    毕竟活了几百年，对于危险的感知，玉壶尤为敏感。
    穿着毫无防御力的普通衣服与鬼战斗，要么是傻子，要么就是对自己的实力有着绝对的自信，换句话说，这个人类不需要制服的保护。
    所有的房间内早已经摆好了‘壶’，只要还有‘壶’他就是无敌的。
    “等等，我在害怕？”
    木头折断，房屋坍塌，刀锋争鸣，火药爆炸，接连的不断的各种声音交错在一起，许久才停息。
    如果有人在场，就会看到令其永生难忘的一幕。
    这是人与鬼的战斗，明明占据上风的应该是恶鬼，但是此刻却完全颠倒了。
    现在的宇髓天元才像是一头挣脱枷锁的怪兽，疯狂的碾压着眼前看似狰狞的恶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