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羽生姐的厨艺
    趁着气氛逐渐暧昧之前，柏原赶紧坐直身体，正襟危坐。
    一番攀谈交心下来，羽生桐乃发现柏原确实没有心理阴影，远远没有自己想象的抑郁阴沉，反倒有种别样的开朗。
    因此她也放心下来，轻飘飘丢下一句‘煮饭’，让柏原呆在客厅。
    吃饭估计就在这吧？
    堆叠整齐的床铺旁是明黄色的窗帘。
    羽生姐的宿舍的风格便是如此，窗帘后有光亮透进，拉开窗帘，玻璃门后面便是阳台，衣架上挂着晒洗的衣物，视野通透，采光也不错。
    看得出来，这是一间单身女性宿舍，不知道为何，想到这一点柏原心中有些许开心。
    饭菜的爆炒声透过厨房的隔门传来，柏原张望过去，羽生姐戴着围裙温婉的背影让他有种错觉。
    居家好女人。
    不一会，饭菜端来，柏原也帮忙在狭小的餐桌上摆放碗筷，收拾干净。
    “管他是谁，给我赶紧上菜，混蛋！”
    柏原微笑，看着朦胧夜色，沿着街边路灯行走，前往车站，准备乘坐电车。
    叮~
    悦耳的提示音响起，柏原拿出手机，是和泉菱的信息。
    “行吧，帮我寄到那个地方去。”柏原肉疼地说。
    身穿衬衫的男人骂骂咧咧地掀开帘幕，后厨一片昏暗，不满谩骂几声。
    夜晚，池袋更加热闹，柏原独自一人漫步在街边，注视着白线。
    “我要开动了！”
    柏原在一家音像店外停下，摸着稍微厚实的钱包走了进去。
    平时倒是觉得这个雷厉风行的女老师十分严肃，对任何人都是不假颜色，虽然是个俏丽端庄的御姐，但班上的同学对她可是心存敬畏，不敢在她面前有任何放肆。
    羽生桐乃那双妩媚的眼神白了柏原一眼。
    这个餐桌礼仪和日本人信奉的宗教有关系，不管是别人赠与的食物，或者自己做的饭菜，再或者是对于食物本身，说这句话都是一种感恩的心态，感恩别人赠与这么好的食物，可以填饱肚子，如果是杀生，肉类的饭菜，感恩它们牺牲了自己来让他们品尝到这么美味的食物。
    “咸，太咸了！盐巴不贵，但也不便宜吧！两菜一汤，含盐量严重超标，简直就是盐巴里加了鸡蛋，辣椒里加了白菜，最好吃的竟然是白米饭，羽生姐，再这样下去……”柏原不是端着碗吃饭，放下碗骂娘，而是夸张的厨艺让他怀疑羽生姐大有问题，所以便老老实实回答。
    “哦？再这样下去会怎么样？”羽生桐乃笑眯眯地放下碗筷，温柔地问道。
    柏原察觉到危险，迅速收声，赞叹道“但细细想来，香喷喷的鲜美之气蔓延迂回，萦绕鼻端，令人垂涎欲滴。闻其香，心旷神怡，品其味，回味无穷，怎一个香字了得!此菜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尝！”
    吃完饭后，柏原和羽生姐道谢，正欲离去，羽生桐乃叫住了他，认真地说：
    “你这孩子，又瞎混到这么晚回来！”
    “……”
    “怎么样？”羽生桐乃又追问。
    灯光昏暗，视野受限，他正皱着眉头准备走近看清楚时，大叔没好气地推着柏原往里走：
    最重要的是父母欠下上亿円的债务，柏原继承了道场，除了田组的高利贷，还有银行的债务。
    两菜一汤，并不丰盛，但羽生桐乃多煮了些，分量满满。
    柏原认真地点评，也难为羽生姐天天自我折磨，终于开启话匣子，一言难尽吐槽：
    拉面后院，柏原暗道一声谢谢，迅速翻越院墙，眉头紧锁。
    将柏原推到后面的院子，消失在衬衫男的视线里，大叔这才尴尬一笑：
    “一个远方子侄……”
    虽然动机不一定单纯。
    “再这样下去……”
    “这么贵？”这是来自钱包的泣血声。
    面容憨厚的老板是一位大叔，笑呵呵地应道。
    柏原细细咀嚼，一口白菜十口饭，然后正欲用味噌汤抵消，喝了半口，又平静地放下。
    两人双手合十，这才端起碗筷。
    然而几句大大咧咧的话语却是让他脚步一僵，这是平日里那熟悉的田组的声音！
    “老板，快点啊，怎么做拉面的，磨磨唧唧，饿死了你负责吗！”
    “姐姐的手艺不赖吧？”羽生桐乃夹起白菜放入红唇中，笑着自夸道。
    “来了来了！”
    衬衫男忽然注意到有个背影以缓慢的步伐移动，顿时以极其不礼貌的语气斜视：
    “你哪位？”
    想到这里，柏原微微一笑，选择在丰岛区池袋站下车。
    但实际接触起来，却是格外温柔的大姐姐。
    然而想到那瓶鼠尾草与海盐，柏原心想，貌似，还是第一次收到女孩的礼物呢。
    回到足立区，熟练地窜进拉面店后门，正欲翻进道场。
    再次婉拒羽生桐乃的好意，说实话，有人能关心自己，已经不尽感激，哪里还好意思接受羽生姐的资助。
    再次逃过一劫。
    柏原心中一跳。
    “不用了，羽生姐姐，谢谢！”
    从公寓走出，柏原回头望眼，心中微暖。
    四周炫目的荧光广告牌，霓虹灯标语以及华丽的七彩亭，弥漫着喧嚣和繁华的气息。
    衬衫男不满地喝骂，又大摇大摆地坐在餐桌前，和其他几名田组的人讲着下流的段子，攀谈间发出龌龊的笑声，谈论哪里的歌舞伎绝佳云云。
    绝对别想和极道讲道理。
    “人生下来，便是要克服重重困难，然后活着。”
    “私下打工的事情是不再允许，但姐姐这边先借你两万渡过难关……”
    葱炒蛋，日式辣白菜，还有一碗味噌汤。
    “那款呢？没货？这不是货么，啊，这样啊，还得调货等几天是吗…”
    “老板，我想了解一下黑胶唱片机。”
    差一点便被田组发现，如果被抓到，恐怕免不了一顿毒打和威逼，田组会想办法榨取他身上所能赚取的金额。
    不过，最难消受美人恩，即便只是小绿茶赠送的礼物。
    这种情况，即便柏原搬走也会被田组找到。
    看来，是该想办法解决这件事情，否则拖久了，那些放高利贷的家伙天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柏原眼眸闪烁不定。
    持着木刀，柏原思考，原主生在剑术世家，却对剑道不上心，即便那个严厉的父亲敦促，也只是懒洋洋地摸鱼，荒废练习，记忆中，原主的父亲多次长吁短叹，恨铁不成钢。
    直到他父亲死于剑斗，原主这才后悔，可已毫无用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