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险些脱口而,那柳风眠呢?
他可是一个柔弱不能自理的病公子,他也会跟着宇文晟一道去巡逻边境吗?
“那好,你们……蔚大哥要注意安全,等你回来了,我们再聚。”
“好。”
站在高处,目送桑瑄青下山离开长驯坡之后,王泽邦不知何时来到蔚垚的身后。
一开口,就是不满:“将军叫你引她入套,你就是这样做的?”
“什么叫引她入套?将军明明只是叫我探探她的反应罢了,我哪里做错了?”蔚垚抱臂,对王泽邦痞痞一笑。
王泽邦冷沉着眼:“你就这样直接告诉她,她只要不傻,都会察觉到问题吧。”
“是吗?万一她是个傻的呢?傻到……”蔚垚顿了一下,笑容微敛:“执意非得往火坑里跳呢?”
王泽邦瞥见他的神情,风凉话道:“那她就辜负了一个真心实意对她好的人了。”
蔚垚笑了笑,但眼底却没有了什么笑意:“她身上,沾染了些许追踪粉。”
这种追踪粉比较特殊,寻常人的眼肉是看不见的,唯有用一种特殊的药水凃于鼻翼处,才能够嗅到对方身上散发的特殊追踪粉味道。
倘若是追查逃犯,则可将药水探于犬鼻。
这个追踪粉可达半月不散,一月尤存。
王泽邦一愣。
这表示,桑瑄青跟那名在营寨之中逃脱的墨家弟子有过近距离接触。
王泽邦皱眉拍了拍蔚垚的肩膀,怒其不争:“我就不懂,你为何偏偏要对这么一个细作出身的人,投入多余感情?”
蔚垚拍开他,没好气道:“我哪知道,这也许就叫作投缘吧。”
“那如果他最后还是做出了不可挽回的决定,你会怎么做?”王泽邦看向他的眼睛。
蔚垚的视线投注在冷空气之中,眼神逐渐冷沉萧杀。
“法、不、容、情。”
——
郑曲尺回到营寨后,左思右想,还是根据伢教给她的传讯方式,将刚从蔚垚口中得来的消息传了出去。
她心中有疑,但这件事具体事宜,只待他自行确定辨别,她就如他所言,只负责提供一个“契机”。
与此同时,她心烦意乱之下,又写了一封信,但却揣在怀里,犹疑不定。
隔日,穆柯又来找她,还提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郑曲尺瞥见那用细麻绳绑起来的纸包,鼓鼓囊囊的,乍一看有些像是药包?
“穆叔,这是?”
穆柯笑道:“这是你婶子在元旦过后给你配的滋补药,可与食物一道熬制,也可单独当水饮,一日一次即可,三日一停,七日后,我再来看看情况,你婶子说叫你将喝完的情况告知她,再进行后续调整。”
郑曲尺听完,足足愣神了片刻,她眼底酸涩,感动道:“穆叔,你……上心了,麻烦替我谢谢我婶子,等我往后沐休,一定前去拜访一下婶子,亲自道谢。”
说完,她又道:“这多少银钱,我得付。”
穆柯板起脸,将她的手推回去:“你这孩子,还不知道这药管不管用呢,你就这么激动,还想付银钱,傻不傻啊,赶紧收好,你叔你婶都不缺你这点碎银。”
第98章 从中作梗
穆柯又说道:“其实啊,初二那天,我跟我婶子本想上门叨扰,偏遇上紧急工事得回趟处理下,这不,便没抽得空去你家坐一坐,拜访下你家长。”
见他如此一番推心置腹,郑曲尺也不好硬塞,将彼此心意弄得僵硬。
她捏了捏药包细绳,温温笑道:“穆叔,没事,以后咱们有的是这种机会。”
穆柯笑叹:“对,以后啊,多的是机会。”
这个时候,郑曲尺心有所动,清粼粼的眸仁闪过一道决断之色。
她从怀中掏出那一封早就拟写好的信:“……我想麻烦穆叔一件事情,你明日若去营寨时,能否替我将这封信交给蔚大哥。”
郑曲尺知晓,穆柯隔三岔五便要去驻地营寨一趟办公务,她眼下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被伢派人秘密监视动向,所以只能依仗穆柯跑这一趟。
穆柯接过,稍微打量了一下,两片厚蓝纸夹着薄薄一张纸,没有拿红泥封口,也没有封面启封词。
“你们啊,总是叫我互转东西,我看起来就这么空闲?”穆柯故作埋怨状。
他以为这是为蔚垚上一趟送来柔骨术的手册,所表的谢词,她这不好意思亲自前往,便叫自己来当个搭桥人,好能够既往不咎,冰释前嫌。
郑曲尺双眸扑闪,弯弯似月,软声拜托道:“就麻烦穆叔了,我还有事,这不是忙不开吗?我给穆叔带了些家中做的小食,你带些回去给咱婶子尝尝。”
“好好,你穆叔有说不答应吗?”他见送曲尺拎来两小包捆好的点心,也不拂她心意,溢开笑道:“你有心了,恰好你婶子最近胃口不太好,正好可以用点这些新鲜小食。”
“叔。”
穆柯临走前,郑曲尺总觉得少交待了些事,便又叫住他:“那信……”
这时,从旁边跑来一个气喘吁吁的工匠,他擦着满头汗水,急声道:“桑工,雏山刚修复的城墙发生了灰缝松动现象,怕耽误工事进程,骆工与樊工让你赶紧过去一趟。”
郑曲尺脸色微变,此事非同小可,她应声道:“好,我立刻就过去。”
第1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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