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现在吧。”
梅若泠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下后面跟来的人,又转回去:“现在?”
她讶异完,又收紧眉头,告诉他。
“你可能不懂药膳,这熬煮好的汤剂,必须趁热饮用,这重复的热煮便会减轻药效……你家夫人除非在营寨,煮好便端上……”
宇文晟直截了当:“对,就现在。”
梅若泠被打断,脸色有些不太好,但她话里的意思反正传达到了,他既然明白还执意坚持初衷,那她也无所谓。
“那好,我马上就去捡药熬制,那你之前说的那件事情……”
宇文晟收回视线,他落在梅若泠身上的眼神,如果忽略他擅惯于迷惑人的慈悲微笑,便如冷血的蛇一般:“我说过,你治好了我的夫人,我必叫你如愿。”
见他痛快,梅若泠也痛快:“好!”
事情的发展,就挺出乎郑曲尺的意料,这两人之间没有她认为的剑拔弩张,也没有硝烟战火,眼见他们跟打哑迷似的,三言两语就谈拢了一桩不知名的“买卖”,她就挺懵的……他们在搞什么鬼啊?
看来,事情可能跟她认为的不一样。
完了,刚蓄起的勇气跟刚硬,满腹的怒意指责,这会儿有些歇气了。
……一会儿该怎么开口,才能叫他气焰萎靡,爽快掏钱?
在宇文晟打发了梅若泠走后,便剩下两人独处了。
宇文晟揭下了脸上那张代表邺国上将军的修罗面具,发束整冠,玉颜以真容示她。
他笑语晏晏地问道:“所以,曲尺来找我,又是为了什么事?”
郑曲尺本来就跟每个农民工找包工头要拖欠的钱一样,理直气壮,一身是胆。
倘若事情按照她原来设想的那样——
“宇文晟,你为什么要威胁泠姨,让她来给我调理身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我不需要这种好,你不知道,你的存在已经叫我快窒息了,你再插手我的事,只会叫我更加难受。”
她开口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一种痛苦至极的悲哀模样。
宇文晟肯定会说:“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
她一副不识好歹地喊道:“不需要,我只要你以后别管我的事就行了,我自己能够处理好。”
她直接琼瑶剧主角附身,非得让他被气得吐血三升为止。
宇文晟怒:“好,那从此以后我就不管你了。”
她心中暗喜,面上却要凛然道:“最好这样,既然我们已经划清了界限,那么你拖欠我的工薪怎么算?”
“我对你太失望了,想不到你竟是一个如此爱钱的女人,要钱是吧,都给你,滚出去!”
“哼,滚就滚,往后你别想我会再滚回来。”
——到这,郑曲尺已经被美好想象给乐得桀桀偷笑起来。
然而,事实上,她根本没机会实施她的先发制人,他也没给她机会啊。
他还当她面,摘下了面具,看着这张漂亮仿若春花正妩的面庞,她就想起她曾经那个柔弱不能自理的夫君,一时竟有些张不开嘴。
“那个……就是我来问一下,你最近在忙些什么?”
话一出口,她就想扇自己嘴巴,叫你讨钱,你却在这寒暄套近乎。
刚起来啊郑曲尺!
宇文晟眼神很静,淡金碎光被切割成菱形,反射着不同颜色的光幕:“曲尺,是在关心我吗?”
咳嗽了一声,她深吸一口气,打算重振旗鼓:“我……”
一个字刚出口,她就瞪大了眼睛,全部话语滞凝在喉中。
宇文晟不知何时,竟已欺近于她身前,他弯下腰来,凑近她鼻尖,抿唇一笑,当真担得起百媚生:“我以为,你已经不会再关心我的任何事情了。”
这是在开心?
郑曲尺退了一步,想退开这种对心脏不大友好的距离,但没曾想,她退一步,他便进一步,始终将两人的呼吸绞缠在一起,不肯放过她。
郑曲尺:“……”
我就是想要来讨个债的,你却想趁机要了我的命?
“我、我有正事要说,你能不能先退开一些?”她憋气憋得脸都涨红了。
宇文晟见她被逗得如此有趣,乐得笑了起来,他挺直身来,凝注着她:“这张脸……看久了,倒也看顺眼了,那么曲尺想跟我说些什么?”
原来,他是在故意戏耍她玩。
寒暄个屁啊,直接说就完事了。
“就之前你跟我说好的那个钱……就你在铸器司那里说给我涨月钱,虽然我现在没在鬼羧岭上工了,可工事是由我主建的,只剩下收尾的部分,你这看看什么时候方便能给我结算下,我有点急缺钱用……”
她低下头,声如蚊呐。
“这件事啊。”宇文晟似想了起来。
郑曲尺立即抬起头,两眼注满了期待:“对,你想起来了吗?”
“嗯,想起来了。”宇文晟态度良好,完全没有任何不高兴的神色。
郑曲尺伸出小手手,摊开来。
那好,给吧,我接着。
宇文晟又笑了,有种抑止不住:“那你要多少呢?”
这下倒是问到郑曲尺了,头次听说包工头要工人自己开价的:“多少?呃,你看着给吧。”
当初也没谈好具体价格啊,而且她也不懂眼下的行价,只能任他宰割了。
第2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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