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些什么人?”
蔚垚看了看周围,小声与她耳语:“是先王后宫中的带刀侍卫。”
“先王后?”
“没错,我也万万没想到,在一群路匪身上竟查出这么一桩旧事,夫人不知,邺王曾娶过两个王后,先王后逝世于十三年前,留有一子,但是就在先王后逝世当天,这一群带刀侍卫与大世子一道下落不明了整整十三年。”
郑曲尺一下抓到了重点:“难道这个兴安……”
蔚垚自然猜到了她的想法,因为一开始查出这件事情的时候,他也有此猜想。
“不,他不是,因为邺王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在找这位大世子,听闻他颈后有一块形状奇特的红斑,我翻看过那个叫兴安的人,他身上什么都没有,所以他不可能是大世子。”
“那这么大世子现今在哪里?当初他为什么会与这些带刀侍围一道离开王宫?”
“这事牵扯到了宫闱之事,并非我们这些外部人员能够查探的,不过想必邺王对这些事情也一定会很感兴趣。”蔚垚道。
郑曲尺合掌一笑:“太好了。只要咱们将他们的事一上报,想来邺王也无暇迁怒问责咱们了,朝中目光也会被这一桩前尘疑密给吸引住目光,那一切便可以迎刃而解。”
“的确,这事要查的话,想必还会牵扯出许多事来,邺王自是更关心自己的子嗣与先王后之死的蹊跷之处。”
“这事就跟盛安公主的事情一并传回盛京,再等那边的回讯,蔚大哥,你这会儿得空没,我想你领我去牢里一趟。”
“夫人去牢里做什么?”
“找那个兴安问些事情。”
“可是地牢阴冷肮脏,我担心夫人会不习惯。”
“所以我找你陪着我啊,我没进过地牢,但也猜到里面肯定不一般,但有蔚大哥陪在,至少我心里有安慰,再说,连这点小难关我都不敢面对,以后怎么应对更大的风浪?”
蔚垚弯起嘴角:“好,我陪你,不过地牢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可怕。”
——
长驯坡的地牢是名符其实的地下牢狱,他们从地面下阶梯到了地底下,这里面就是那种原始挖掘的地道环境,虽然宽敞,但没有铺地也没有砌墙,入目所见都是些泥腥味的沙土。
地底下的温度较地面要低至少十几度左右,待久了确实会寒意浸骨。
“这边。”
蔚垚带着她朝前走,地牢内有插火把,但不多,足以照明,但却不明亮,始终给人一种昏暗阴凉的感觉。
地牢的守卫很少,轮值的班次也比较勤换,只因在这仄逼又阴冷的潮暗地方待着,就是一种遭罪。
前面就是关押犯人的地方,之前这个地牢自挖好后一直都空置着,直到这些路匪被抓来了,才给填满。
路经一个单独关押犯人的牢房前,郑曲尺不经意看了一眼。
那人穿着一身黑衣坐地靠墙,发丝凌乱的脑袋低低地耷拉在胸前,四肢修长,身形瘦弱不堪,但她瞧着莫名有几分眼熟。
第238章 三顾地牢
“怎么了?”
蔚垚在前方暗路引行,耳边听不见郑曲尺跟上来,他回身,见她停驻在一间牢房前沉思不动。
郑曲尺指了指里面的人:“这个人,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你见过?”蔚垚望进她的眼睛里,陪同一块儿想了想,他道:“他是个刺客,是将军从巨鹿国雍丰山的悟觉寺带回来的,以往的刺客将军向来都是当场解决,不留活口,但这一次却留下了人,还给带了回来。”
经他这么一说,郑曲尺忽然就想起了一件事情,她哦了一声:“我想起来了,原来是他啊。”
“夫人认识这个刺客?”这下轮到蔚垚好奇了。
认识?
谈不上。
只是她当初在悟觉寺的竹林中喊住了宇文晟,这名刺客才能够苟活至今。
她摇头:“不认识,不过你们将人带了回来,总不能一直将他关在这里吧?”
蔚垚瞥了一眼那名刺客:“这个刺客来历不简单,他应该是北渊国九自治的人,杀了咱们嫌麻烦,放了又不可能,只能先这样关着吧。”
九自治?
这个名字听起来怎么这么怪,是地名还是一个组织的名字?
她的好奇心对这事并不旺盛,便没有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她抬步朝前:“那我们走吧。”
他们走过一段明暗交错的过道,然后就到了路匪被关押的地方,基本上这些牢中分别由七八个人关一间,虽不打挤,但也绝对不宽裕,她目不斜视地走过牢房时,她感受到了一个词——如芒在背。
这些路匪再次看到她时的眼神,既歹毒又愤恨。
可郑曲尺并不与他们有任何视线交流,她权当什么都没有看见,然后她又看到了小三跟小七被单独关在一间牢房。
现在两小只好像睡着了,在稻草上蜷缩成一团,两兄弟依偎在一起相互取暖。
不过,其它人都是集中关押在一块儿,为何唯独他们俩单独一间?
蔚垚看出她眼底的疑惑,回道:“看夫人好似待他们不同,便让他们俩跟其它人隔开了。”
郑曲尺没有反驳蔚垚的试探,她颔首:“嗯,兴安呢?”
“昨夜他被单独提审,是以人还留在刑讯间内。”
第4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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