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后事 咒术界的改革
    不由得五条悟紧张，这东西可以说关乎着此地万万人的性命，仪式本身并不难破解，可难对付的是掌握了它的人。
    先是羂索、然后是宿傩，接着是杀掉后者更强的神源一，前两个人都是那种可以笑看世界燃烧的人。
    而神源一呢？五条悟对其的了解看似不少，实则还是太浅薄了，他只了解了那段记忆中前者与伏黑家姐弟一起生活的情况。
    至于其它的方面，可以说是一概不知，每个人都会在自己的人生中蜕变成一个与曾经的自己全然陌生的存在。
    五条悟不会天真的认为一个人小时候乖巧可爱，长大了之后就会百分百是正义的好伙伴。
    哪怕对方在杀死宿傩这件事上占了很多功劳，甚至还是救回伏黑惠与自己的救命恩人。
    他可没有能够读心的术式，于是在神源一得到那枚“胚胎”后，五条悟的警惕心一下就被激了起来。
    “如果、他的目的也和羂索一样的话……”
    在目睹了才结束不久那场战斗的情况下，五条悟并不觉得己方能有多大的胜算，一旦一切真的朝最坏的情况发展，光是想想就足够绝望了。
    “源……源一？”
    尚未从那不存在的记忆中挣脱出来的伏黑惠迟疑的开口道，这种错乱的感觉混乱了他的思维，而现实与那段“虚假”的记忆之间形成的对比是他不能也不愿清醒的根源。
    见到五条悟等人如临大敌的样子，神源一轻轻一笑：“别紧张，我和羂索的目的不一样，我只是需要它来作为穿梭时空的能源而已。
    不需要这万万人的性命，只用做一点小小的改动，将献祭的对象换成那些诅咒就可以了。”
    听到这個解释，众人悬起的心才放下了些许，随后五条悟沉吟片刻试探性的提出了一个双赢的方案。
    “源一、虽然在这个世界我们并没有那样的羁绊，但我们仍然会竭尽全力的帮助你，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把这个东西交给我来保管。”
    神源一没有丝毫犹豫的便将这枚胚胎扔给了五条悟，好像这东西对他并没有那么重要似的。
    “五条老师、暂且这么称呼你吧，毕竟也习惯了，您可要好好保管它，否则我只能执行b计划来达成目的了。
    大概、也就是将除了你们之外的术师还有诅咒都杀掉吧，考虑到这个时代咒术并不是那么繁盛，可能还要滞留一段时间直到收割完足够的数量。”
    温情、友好、合作全都在此刻被撕开了，五条悟丝毫没有怀疑神源一这番话语的真假，正如后者最开始所言，他只是一个过客，那些属于他的人、世界都在另一个时空，而这里的一切对其来说是投影、是虚妄……唯独不是其所追寻的存在。
    “当然不会，目标是诅咒的话，这对我们来说也是一件好事，毕竟诅咒的事情现在已经瞒不住了，接下来搞不好就要重现‘百鬼夜行’了。”
    神源一交出“胚胎”之后对这些已经不怎么关心了，他固然能够为了得到打穿时空障壁的力量去灭杀一个时代的咒术师，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是羂索那样随时有着献祭掉万万人的决心。
    在有着更好途径解决的时候，他并不打算以此来试炼自己的心，那可是一个国家的万万人，人类历史上伤亡最大的战役也没有如此骇人听闻。
    这不是什么审判善恶的裁决，而是一视同仁的毁灭，虽然如果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神源一必然也会选择这条路，但一旦踏入其中，其所带来的影响将是他自己也无法估量、控制的。
    神源一害怕……害怕自己会在这种冷漠中脱离人的范畴，成为那种宛如天地日月、只知亘古轮转的“神明”。
    而现在还远不到需要走上这条不归路的时候，现代虽然咒术并没有平安时代那般鼎盛，但这是一个咒术逐渐苏醒的节点，并且由于诅咒之事在民众之间藏不住的原因，诅咒已经开始了蔓延、泛滥，搞不好接下来要迎接的就是一个翻版的平安时代呢。
    这样的环境下要凑够神源一的需要并不是很难，一来【万界一处】毕竟不是从无到有的过程，其次那枚“胚胎”使用的恰当的话，神源一也能得到一个超大号的“电池”。
    敲定一切后，神源一才看向了自我混乱的伏黑惠，后者心中的绝望其实并没有消退，他现在只是被那股记忆暂时扯住，如果没有任何外力介入的话，恐怕事后他仍会陷入那种状态。
    想了想、神源一便开口描述了那个时空中所发生的一切，当然主要是关于伏黑家姐弟的事情，在听见另一个时空中的津美纪毫发无损被救了回来，那些悲剧也未曾发生后，伏黑惠的神情当中似乎多了些不明的变化。
    至于之后的事情就交给这个时空的虎杖他们吧，神源一只是过客，他有着自己要去往的未来，而属于这个世界的未来就交给他们。
    ……
    最大的威胁被清除，虽然在此前掀起的灾难中无论是咒术界，亦或者是普通的世界都损失惨重，但苦难已经到头，接下来便是重建一切的时候。
    咒术高层被杀的差不多，御三家中的禅院家被真希杀了个七七八八，剩下的小鱼小虾是不可能支撑起这个名号的，毫无疑问接下来的咒术界将迎来一波大换血。
    以五条悟为首的群体则完成了咒术统治阶层的重组，过去的禅院家已经死去，现在是由禅院真希所担任的家主引领的全新禅院。
    本来这个家主之位应该是由伏黑惠来坐的，但是伏黑惠对此从来就没有什么想法，否则他也不会一直到现在都顶着伏黑这个姓，加上现在的他状态也非常差劲，更是无心于此。
    于是亲手毁灭了禅院的真希成为了禅院的家主，除了这个名号外，所有的规矩全部作废，一切由深受那些腐朽枷锁残害的真希重新制定。
    加茂家依旧是默默无闻、但是紧跟脚步，要不是他们的确没什么异样的心思，全程能出力的地方也竭尽全力，否则光是羂索曾经化身加茂宪伦这件事，就足够加茂家头痛的了。
    然后就是最麻烦的部分，即咒术世界与尘世被打破隔阂该如何相融的问题。
    在神源一的建议下，最终对于这方面的处理方案采用了堵不如疏的策略，就像神源一那个时空一样，以咒术界为主导的官方开始向普通民众选择性的公布咒术方面的信息。
    普通人得知了诅咒后必然不可能没有恐惧，但相比这种“已知”、在官方控制下的了解，那种一知半解或者全凭见闻加上臆想得来的充满未知与遐想的恐惧才更致命。
    当然、已公布的信息里必然不会有一些对普通人来说百害而无一利的东西，譬如负面情绪会催生诅咒的诞生等此类信息。
    民众们只知道有一种被官方定义为咒灵，在他们的认知中就是鬼神的存在，不过好消息就是有一群专门负责清除这些“鬼怪”的特殊人员。
    咒术师、诅咒师等等都以一个改头换面的姿态披露出去了一部分，棘手的诅咒被清除之后，四处忙起来的咒术师们也让畏惧诅咒的普通人看见了属于人类一方的力量。
    如此一来那种恐惧就一下减轻了不少，并且普通人没办法看见诅咒在这种时候竟然也算是一个优点，很多人发现生活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
    顶多也就是听见一些奇怪的事情，接着很快就有穿着特殊制服的人来一趟，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偶尔亲眼见到一些奇怪的事情，其实就是一些蝇头之类不致命的诅咒，这些异常事件也未要他们的命，同样也会有人迅速解决。
    这一切似乎……也没有那么恐怖？
    至于哪里来的那么多人手去处理诅咒事件，答案当然是曾经在神源一那个时空所实施的方案：从普通人当中选拔拥有一定咒术资质的人。
    在过去咒术界补充术师一般都是近似“随遇而安”，非术师家族从普通人觉醒的人，一般都是在闹出什么乱子后上报给咒术师，然后再派人处理诅咒事件、视情况决定那些初觉醒术式的普通人的下场。
    但除了一些资质特别好的人之外，很多术师苗子觉醒的契机往往又与诅咒事件有关，不出意外、这些人又有一部分会死在咒灵的手中。
    偏偏咒术界在过去不能大张旗鼓的去寻找拥有咒术资质的苗子，那可是会违反咒术条例的，当然这些条例已经在改革中不复存在，不过对此神源一还有过一个猜测，并不是高层做不到筛选苗子，而是他们在默契的控制普通人当中诞生的咒术师。
    毕竟拥有力量的人越多，食利阶层的人就不得不腾出位置来，无论他们愿不愿意。
    此外神源一所需的结界也同样铺设往了各地，同时对于那枚“胚胎”的研究也同时展开，只不过由于各种事情未定，五条悟所承诺的举咒术界全部之力帮助他还未彻底实现。
    但神源一一时也并未着急，他正在以这个时空咒术界的改革行动为参照物，毕竟眼下的情况两个时空是如此的相像，其中不少地方都具有可行性与可借鉴性。
    时间便在逐渐稳定下来的轨道上平稳前行。
    十年，咒术的世界总算与现世进行了不分彼此的融合，期间发生的种种不多做赘述，毕竟在神源一眼中，也只有这种促进双方融合的方案以及如何接着穿梭时空才值得他注意。
    完成了咒术界的改革后，五条悟开始履行他的承诺，聚集了许多咒术方面的研究人员甚至包括了他亲自下场，来对那枚“胚胎”开始研究，并尝试改变其一部分本质好让它能够满足双方的需求。
    又是一个十年过去，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十三年零六个月，在神源一以及众术师的合力下，那枚以天元“残骸”为主的“胚胎”终于失去了它那恐怖的能力。
    现在被激活的它融合的不再是这片土地上的万万人，而是那些自负面情绪当中诞生而出的诅咒，在与【万界一处】形成了嵌合后，它已经在每时每刻汲取着那些稳步增长的诅咒本质。
    而当它被激活、也就是收割结界内所有诅咒时候，同时也将是神源一离开这个时空继续穿梭之旅的时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