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虎杖与平凡告别
    “您认识我还有我爷爷？”
    虎杖悠仁似乎是很难相信神源一口中与他们家相识的事情，毕竟后者的模样虎杖相信只要自己见过他就绝对不可能忘记，不过在听说那是在自己还小的时候，他就对此有些半信半疑了。
    “去见你爷爷不就知道了。”
    神源一是在与虎杖商量入学咒高的时候，听说他的爷爷如今似乎生病入了医院，而且其年纪也不小了，医院方面甚至都下过了病危通知书。
    病倒不是什么大病，都是各种旧疾、新病掺到了一起，老人的身体支撑不住而已，虎杖悠仁的父亲常忙于工作，母亲自他记事起就不在这个家，从小可以说都是爷爷照顾他比较多。
    孝顺的虎杖便想在照顾爷爷最后一段时间再应邀踏入咒术界，哪怕那是他追寻已久的‘超凡’世界，但到了这种关头虎杖却反而不是那么热切了。
    对于虎杖的孝顺请求，神源一自是没有什么拒绝的必要，咒高的入学又没有那么苛刻，而且按照他们接下来的那个计划，虎杖就算再推迟一些入学的时间，其实也不会迟到哪里去。
    正好神源一也准备借此机会与虎杖一同去见一下那位老人，过去为了虎杖香织、也就是占据了其身体的羂索时见过其一面后，虽然对虎杖家还有关注，但其实神源一便再也没有见过他们了。
    如今虎杖倭助的孙子要被‘拐’到咒术界了，好歹也要跟他家人说一声吧，而且虎杖倭助当初就对咒术的存在表现出了一定的认知，按照虎杖悠仁对他爷爷的描述，这位老人估计并不会对虎杖加入咒术界有多少反对。
    ……
    医院的单人病房。
    虎杖家不是非常有钱，但也算是殷实之家，至少为临终老人准备一个较好的环境还是可以的。
    当神源一与虎杖悠仁来到他爷爷所在的医院，并走入病房后，未等虎杖悠仁先开口介绍，屋内回首的人便与他们目光交汇。
    “你……”
    那个戴着眼镜与虎杖悠仁有八分相似的儒雅男人神情大变，虎杖仁、悠仁的父亲，他怎么也不可能忘记眼前的这個人，虽然理智知道香织的逝去并不是对方的过错。
    但人不是机器、ai，虎杖仁不可能所有情绪都按照理智来出现，所以他憎恨自己也憎恨当初的九十九由基与神源一，不过说是憎恨或许有些过了，更多的大概是对这一切无能为力的绝望吧。
    如今看见其中一个人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这让虎杖仁如何不色变，只是看了一眼自己儿子的脸色，再想到他们是一起来到医院的，他便似乎是猜到了什么。
    “……那样还不够吗，现在你们还想对我唯一的儿子做些什么？”
    这个儒雅的男人难得的露出了严肃、凶狠的表情，他的父亲大限将至，而虎杖悠仁就是唯一的亲人了，同时也是他的妻子留给他的最后礼物。
    虽然因为害怕睹人思人，虎杖仁常常以工作麻痹自己，但这并不是他不爱自己的儿子，事实上在虎杖悠仁的记忆中，即便他和爷爷的相处时间更久，但是父亲给他的关爱也不少。
    如今见到神源一找上了悠仁，虎杖仁可不会天真的认为这是什么巧合，虎杖家本应和那些存在不会再有什么联系的！现在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他的儿子、虎杖悠仁，被卷入了那个危险的世界。
    气极的虎杖人起身就要赶走神源一，即使他明知道自己不会是有着那种力量的对方的对手，但他无论怎样都不允许对方要再来破坏他残破的、最后的家庭。
    可虎杖仁在起身走出几步后，猛然发觉自己好像并没有拉近这几步的距离，一旁的虎杖悠仁还没来得及搞明白他老爸和这位未来的老师之间有什么矛盾，他就也被这种神奇的一幕吸引了注意。
    “咳咳……仁、还不退下！”
    正当虎杖仁准备不顾一切也要赶走对方，他不相信这些人真的能无法无天，但这时身后病床上小憩的虎杖倭助却不知何时醒了过来，并在虚弱的咳嗽了两声后喝止住了虎杖仁。
    “父亲！他……”
    看着老人那双浑浊但是目光依旧坚定锐利的眸子，虎杖仁片刻后泄了气，走到窗边沉默的看向外面的景象。
    “我记得你、你叫神源一，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你的样子一点都没有变……”
    虎杖悠仁瞅了一眼神源一，听爷爷的意思，他这位老师在十几年前也是这幅样子？惠口中的咒术有这么神奇吗。
    神源一将带来的慰问品还有鲜放在桌子上，随后走到了虎杖倭助身边。
    其貌不扬的老人似乎有着他独到的智慧与眼光，在转头打量了他的孙子后，虎杖倭助随即又看向神源一。
    “既然你找到了虎杖，那就是这孩子有那种才能、对吗？”
    神源一坐下与老人平视着，虎杖悠仁想去将他爷爷稍微扶起来一些，结果被固执的老人拒绝，随后他自己撑着靠坐着。
    “是的、悠仁他很有才能，您应该对我们了解不少了，我也不是一个喜欢绕圈子的人，我便直说了。
    这是才能、同时也是诅咒，虎杖的情况有些特殊，和那个家伙有关……不过你放心，我们会保证他的安全的。”
    更具体的事情也不必神源一说的很仔细，这位睿智的老人自然会明白的。
    随后果见虎杖倭助叹了口气，口中喃喃：“我就知道……悠仁他天生就是有才能的人，这种情况说实在的我也有所预料。”
    虎杖悠仁异于常人的地方，他爷爷又不是傻子，怎么会看不出来这些，尤其是在知道咒术这种存在的情况下，老人的确想过悠仁早晚有一天会踏入那个世界。
    这方面即便是他或者虎杖仁的意志，都无法阻止那种未来，因为正如神源一所言，那是力量、才能，同时也是诅咒。
    所以虎杖倭助在知道自己没多少时间后，才会对悠仁说出那些话，他希望自己的孙子如果有朝一日踏入咒术的世界后，能够成为一个拯救他人的人。
    “神源一……那我的孙子就交给伱了，人终有一死、我希望悠仁他不要像我一样无力的死在病床上，悠仁、放心的去吧，即使要死、也要死在众人簇拥之下……”
    “爷爷……”
    神源一笑了笑：“放心吧、老人家，悠仁在未来一定能成为一个你冀望中的人，只不过不会那么随便去死的，未来的世界还是属于他们这些年轻人的。”明明外貌比之虎杖也大不了太多的神源一说出这种话却毫不违和，就像此刻在虎杖悠仁的眼中，他的爷爷和神源一之间的谈话丝毫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老人摆了摆手：“悠仁这孩子是为了我才和你一起过来的吧，我猜他要等处理完我的事情才要和你一起走？不过也差不了多少，反正老头子我也差不多了……”
    “爷爷！”
    虎杖悠仁可不爱听这种话，一旁的神源一闻言对这个并不忌讳生死话题的老头也多了几分趣味。
    “您现在的年龄再多活些年也不是问题吧，这样吧、作为‘借’走您孙子的补偿，我有一点小手段可以让您再活几年，好亲自处理后事怎么样？”
    屋内的虎杖悠仁瞪大了眼，包括立在窗边赌气的虎杖仁也转过了头，而作为当事人的虎杖倭助却对此的反应截然不同。
    “活那么久干嘛，老头子我到现在也知足了，还是……”
    “父亲！”
    “爷爷！”
    可作为人子还有血脉延续的父子俩意见就不同了，尤其是虎杖仁，老实说对于父亲身体的突然垮掉，他对此不能说毫无预料，但也是十分突然。
    只有到了这种时候，作为儿子、他才觉得自己陪伴父亲的时间太少了，眼下听见神源一声称他能够延续虎杖倭助的生命，哪怕是两年，不、一年就好！他也想最后好好陪伴一下自己的父亲。
    “无论什么代价也好，我可以来承受吗？”
    为此虎杖仁也可以抛掉心中对其的成见，若是有什么代价由他来承受也无所谓，只要……
    “并不、我说了，只是一点小手段而已。”
    神源一向着虎杖倭助伸出了手，后者迟疑了一会，最终还是在他最后的两个亲人期盼的眼神中叹了口气，随即伸出了手。
    时之轮·逆
    不存在的时间之轮被悄然拨动、逆转，这是他在这个时空第二个用术式逆转或者说改变的死亡，其实严格来说神源一也只是让绪方游月还有虎杖倭助推迟了些死亡而已。
    但即便是这种程度，他也极少使用，甚至绝大多数人并不知道他能够做到这种地步。
    生死是不能轻易破坏的，或许可以称之为双标、自私，但神源一绝对不允许这种力量随意的泛滥使用，对于虎杖倭助他们来说倒也罢。
    可对那些无论现世还是咒术界的掌权者来说，这种界限没人可以使神源一去打破它，为此他曾经还放过话，无论是现世还是咒术界，任何胆敢试图借此延长自己的生命触摸“长生”的人，神源一都会亲手去送他们先轮回。
    现世的高层甚至连这种信息都不被允许透露，咒术界的家伙好歹也知道力量的恐怖权柄，但现世的那些蠢驴就不同了，刚从‘神主时代’走出来的这个国家，就陷入了远方与不远处邻居之间角力的漩涡。
    可以说现世的那群家伙基本就是远方那只凶鹰的走狗而已，这样的货色能指望他们有什么‘脑子’吗，如果他们得知有咒术师能够让他们的生命延长很多甚至是长生。
    那么他们会做出怎样的愚蠢行径都不出奇，为了避免麻烦到时候还要神源一脏了自己的手，搞不好还会破坏自己的计划，所以他干脆就在一开始划出了一条线。
    越线者、死。
    当然了，一切解释权自然归神源一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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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决了虎杖这里的事情，接下来便是和他入学关系密切的大事了，那就是咒高的改革。
    说实在的每个年级只有几名学生实在太不像话了，虽然他们都是精英，其中更是诞生如今咒术界的几根顶梁柱，但与其说是诞生、培养，倒不如说是发现居多。
    精英术师甚至是顶尖术师当然是很紧缺的力量，多多益善，可是中下层的术师同样也十分缺少啊，以往这种力量大多由各咒术家族以及另外培养的辅助监督补上。
    但依神源一看来，这种方式太差了，如今的时代趋势已经无法被这种方法填补空缺了，所以咒高的改革也势在必行。
    既然已经决定了准备咒术公开，那么从全国挑选拥有咒术资质的人当然也在计划之中，而这次咒高的改革算是这个想法的前置尝试吧。
    有了过去种种许多都未提及过的措施，如今民众对于超自然的存在或多或少都有了一些传闻，官方甚至都组建过一个相关部门。
    只是那个部门只是虚有其表，算是打的一剂预防针，并不是真的涉及咒术。
    这种情况下要从各地录取一些‘特殊’的学生，借口随便找一个就是，有着官方的背书，不怕这些孩子还有他们的家长不同意。
    据神源一与五条悟还有夏油杰等人的商讨，第一次尝试、也就是虎杖还有惠他们这一届，将会先招收超过一百人，这其中或许仅有个位数的人能有望一级术师。
    但即便是这样，只要他们当中未来能够诞生大量的二级、三级术师，这片土地又不大，不客气的说也就是弹丸之地，这一百来人也算是一股不小的力量了。
    而且它最重要的是显示一种可能性，那就是咒术公开后，咒术界的中下层力量能否应对诅咒增多的未来。
    这将是新时代非常重要的一个前哨，人家霍格沃兹也知道全世界招收学生呢，怎么到了咒术师这里就害怕而不敢扩大自己的新鲜血液呢。
    当然、神源一也知道其中必然有过去很多人不愿意放弃蛋糕或者其他的缘故，扩大术师群体自然就意味着原本端坐分食权力的人，很有可能在未来被新兴的天赋者分走他们的盘中餐，再有了诅咒特性这种借口，那不就正合他们的意。
    但神源一所做的这一切不正是为了扫清这些障碍么，时代的洪流之下、那些试图螳臂当车的人，唯有粉身碎骨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