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开挂的守军
    接下来，攻城的张纯军深切的感受到了何为举步维艰。
    在他们发起冲锋的进程中，粗壮的弩矢、巨大的飞石仿佛不要钱一般铺天盖地的泼洒而来。
    攻击的节奏不仅极快，而且组织有序、梯次分明。
    根据战况，时而集中火力，时而分散打击，并且还颇为精准，每当张纯军的士卒聚集在一起时，总会遭到小范围的饱和攻击。
    致使他们的死伤极为惨重，士卒们成片的倒下，搬上去的攻城器械很多在运到半路时就出现了损毁，不是被弩矢射穿，就是被飞石砸坏。
    这一幕幕看得张纯等人眉头紧锁。
    守城器械数量众多也就罢了，攻击竟然如此精准有序，完全违背常理，对面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田泽选择臧霸与自己一同驻守辽徙关，自然是有其深层原因的。臧霸在汉末三国中的存在感或许不高，但其能力实则极强，甚至有着一定的帅才潜力。
    历史上他曾名震江左、掌控青徐。后来虽臣服于曹操，但更像是如马腾一样的一方割据小势力。
    在曹吕之战、曹袁之战中，他几乎能够决定曹操的生死存亡。在曹魏历任数朝，最终得以善终。
    田泽在招募臧霸之时，臧霸虽因救父之举沦为了逃犯，但却也在东海当上了一个小山贼头子，给当地的官府带来了极大的困扰。
    臧霸的天赋“聚众”，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提高麾下士卒的服从力和协作力。这一天赋不仅极为适合守城作战，而且与田泽的“小地图”天赋堪称绝配。
    单以流程区分，军事指挥可大致分为5个阶段：察觉战场变化、思考应对策略、布置作战任务、接收指令信息、执行行动命令。
    走“极致微操”这条路线，靠着“小地图”，领军将领能够细致入微地洞察整片战场，几乎能在同一时刻布置并传达给士卒作战指令，近乎完美的解决其中3个阶段的问题。
    若想要最大限度地发挥“小地图”的作用，关键在于剩下的2个阶段，即将领自身思考应对策略的反应速度和应对能力，以及士卒的执行能力。
    前者取决于将领的自身素质，田泽麾下的诸将在这方面都不会逊色，而后者则存在一定的差别。
    臧霸的天赋能够让士卒在接收到命令的第一时间本能的采取行动，并充分发挥他们的“小地图”优势，与周围的友军协同作战。
    每当察觉到“小地图”中有敌军朝着某个点聚集的趋势，臧霸都会迅速作出预判，并在第一时间下达命令。
    接收命令的士卒根本无需思考，本能的就会联合友军发起进攻。
    这就产生了一种近乎梦幻般的效果，仿佛敌人在主动向着臧霸军进攻的方向聚集。
    而对于其他将领而言，虽然田泽麾下的士卒皆是精锐之师，服从性和行动力都极为出色，但是对比臧霸的天赋效果所带来的本能反应，还是要稍慢半拍。
    若是在正常的战斗中，臧霸军快的半拍虽然会导致战力上存在一定的差距，但并不会特别巨大。
    然而，在与“小地图”组合的情况下，却产生了极为恐怖的质变。
    城墙上，田泽看着臧霸指挥若定、从容不迫的样子，微微一笑。
    没想到自己在作战指挥上的最佳搭档竟然是这位！
    以臧霸的能力，借助“小地图”，可以轻松的将微操贯彻到屯一级，关键之时甚至可以做到什一级的精细指挥。
    这是常人根本无法想象的。
    在近两千操控守城器械守军的紧密配合下，进攻的张纯军遭受了极其可怕的打击。往往还未冲到城墙下，士卒便已经折损近半，而且不少攻城器械也因此损坏报废。
    但张纯并没有就此罢休。
    他反而继续疯狂的发动进攻，甚至还派遣了督战队站在后方，无情地斩杀那些不敢冲锋的士卒。
    这点损失他还承受得起！
    一郡之地能够供养多少兵马他心里清楚，自己麾下可是足足有六万大军，兵力绝对是对方的五倍以上，就算用人头去堆，也能把对方给堆死。
    因为劫掠了各郡的官府，他麾下的士卒也不缺乏武器甲胄和攻城器械。看着如此疯狂决绝的张纯，田泽眉头微微皱起。
    果然，能够主导如此规模浩大的叛乱，眼前这位绝非等闲之辈。
    历史上的张纯绝对称得上是人杰，作为叛乱的发起者，他能够敏锐的察觉到乌桓的变化，并成功笼络张举和三郡乌桓，这份手段着实不简单。
    而且他还甘愿让出天子之位，推举张举，自己则屈居其下，这份大局观和心性令人惊叹。
    劫掠各郡，一路无往不利，后面更是一度在青冀二州纵横驰骋，屡次击败前来平叛的官军。
    就连公孙瓒都曾在他手上吃了亏，险些丧命。
    选择屯兵于偏远却易守难攻的肥如，同样也能够看出其远见卓识。
    若非后面遇到了在幽州和乌桓威望极高的刘虞，直接靠着“软刀子”把张纯张举弄得众叛亲离，说不定还真有可能成就一番大业。
    毕竟那时离董卓之乱已经不远了。
    早在决定攻城之时，张纯就已经把一切都想好了。
    此地的地形决定了绝无绕过关卡的可能性，若是自北方绕道，路程太过遥远，弊端极大，唯有强行进攻这一条路可走。
    而攻城战，最好是能够一战成功，否则后面只能耗到对方露出破绽或者自行崩溃，进攻方的折损只会越来越严重。
    因此在这次进攻的过程中，虽然被臧霸军的强悍给吓了一大跳，但张纯还是毅然决然的坚持强攻。
    张纯军在不计牺牲的疯狂冲锋下，终于抵达了城墙下。
    然而，这仅仅只是开始。
    早已准备就绪的檑木滚石纷纷无情地落下，无数的箭矢、弩矢仿佛长了眼睛一般，每当他们登上云梯，便会被突然冒头的弓弩手射落。
    当一名张纯军士卒爬上城墙时，迎面便面对三名守军的联合进攻。一刀迎面竖劈，两枪分别刺向胸口和小腹。
    当他看到这一幕时，三道凌厉的攻击已经杀到身前不足数尺的距离，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手中的刀还未抬起，身体已被捅穿、劈裂，闷吭一声，直接便跌落城墙下。
    看上去，仿佛是他自己主动迎面撞上三人的进攻一样，场面甚是诡异。
    然而，这并不是个例，而是寻常。
    对于臧霸而言，“小地图”可以让他掌控全局、迅速调度士卒，是指挥作战的利器。
    而对于什长和普通士卒而言，“小地图”就是近距离的透视外挂和心灵感应装置。
    原本就配合默契的他们能够迅速根据敌人的动向采取最为合适的应对方式，在敌人尚未反应过来之前便联合将之击杀。
    尤其是在这种守城战中，爬云梯的士卒和守城的士卒之间有城墙遮挡视线。
    进攻方不知道城墙后面是什么情况，但臧霸军靠着透视挂却可以将敌人的动向看得清清楚楚，能够提前做好准备、快半拍出手。
    在这种情况下，哪怕快一线都决定了生死存亡，更何况是半拍，因此进攻的士卒面临着巨大的劣势。
    除了少许几名反应敏捷、心思谨慎的张纯军士卒勉强躲过第一轮进攻外，其余的士卒纷纷当场阵亡，跌落城墙。
    但侥幸躲过第一轮进攻的张纯军士卒也大多身受重伤，很快便被围杀，扔下城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