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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4章 凶贼匿迹

    第404章 凶贼匿迹
    京城,摄政王府。
    椿泰穿一身绣金袍服,箕坐在暖阁地板上,手边彩翠茶碗冒着袅袅白气,茶香芬芳,余韵悠长。
    他左右两侧各跪坐有一人,分别穿着大领蓝衫短褂和黑氅红袖宽衣,正于矮桌方寸间对弈厮杀。
    “袁宫保啊袁宫保,你这手借刀杀人耍得倒是漂亮,不过人心不足蛇吞象,以现如今的情势,你手里的银子又能在北洋军按兵不动的情况下再撑多久呢?”
    椿泰看完内阁新递上来的折子,对袁项城在津门办的事大体还算满意,就是对他保存北洋军实力的做法有些不屑。
    前日直隶生乱,他给袁项城下旨,本意是想坐山观虎斗,借盗匪凶威削弱北洋军权,用库伦遇害之事离间袁项城与京津武林的关系。而袁项城身处朝堂日久,是人精里的人精,自然知道不能踩这明晃晃的大坑,于是便借题发挥,两事合办,用赏银嘉奖进一步笼络住了偌大的京津武林。
    这个袁宫保,确实是朝廷的肱骨能臣,只可惜,是个汉人啊~
    椿泰想起整日吃喝嫖赌抽、大多是酒囊饭袋的宗室子弟,摇摇头,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汤色透亮的碧螺春,抬眸去看桌上正在厮杀的黑白大龙。
    “圆子啊,你总说你精通请仙扶鸾,问卜揲蓍之术,能知趋吉避凶,离死得生之理,怎么一到棋盘方寸间,你这大龙就不如曲直了呢?”
    “自然是因为,我这黑龙,天命已尽,气数该绝了。”
    被称作圆子的蓝衫道人指间夹着一枚黑曜石棋,盯着方寸天地间奄奄一息的黑龙,长考良久,正欲落子,却被椿泰伸指点住了手腕。
    “你们说,今时今日,比之十年前如何?”
    椿泰听到道人此话,面色隐有不虞,但瞅着眼前与神州风云何其相似的棋盘局势,还是叹了口气,出言问道。
    “拳乱再起,危害更甚;若不能速战速决,朝廷将有倾覆之险,但神州却无陆沉之祸。”
    眼见椿泰拦住自己,道人并不在意,只是将指尖的棋子落回掌心,拢归袖中。
    “袁宫保是治世之能臣,亦是乱世之奸雄,相较作乱的民党教众,主子更应该提防此人才是。”
    曲直见椿泰出言考较自己,也放下棋子,转过身来毕恭毕敬的回了一句。
    “我看啊,与其时时刻刻提防袁宫保这一介凡俗,还不如想想该怎么收服护着他的神枪。要不是那小子多次婉拒我的好意,杵在津门像块茅坑里的石头,害得我要看护朝廷根脉,无法动身南下,南方那把火,决然烧不起来。”
    椿泰对连颗枪子都扛不住的袁项城并不在意,到了他这种层次,能让其上心的,只有风云变幻的天下大势,和攀至绝巅的武道宗师。
    “李书文这些年来安分守己,从没离过直隶,拳乱一事想来与他没甚关系。”
    蓝衫道人见椿泰提及李书文,掌中的黑子上下不住翻飞:“不过近些日子,他那神神秘秘的大徒弟回来了,这人据说是从东瀛留洋回来的,很有手段,早年为八极门敛了不少财富,现如今正在挨家挨户拜访直隶行省已开门立馆的拳术门派,难保不是在私下串联,图谋什么东西。”
    “哦?他实力如何?”
    椿泰想起了被他于上元夜派去盐山,最终却一去不复返的血刃使掌使【火首尊】。
    “跟宫猴子差不多,也有可能更强,毕竟没人见过他使全力。”
    曲直适时从身后的架子上抽出一本写着“八极门”的籍册,翻到秦淮那页后递给了椿泰。
    “十余岁时,学成出师,于京华演武夺魁,后远游离津,在佛山创办金楼,后在九龙出现过呆了许久,接着销声匿迹.二十余岁,跻身宗师,前日与三皇炮捶门于镜堂闭门切磋,不知胜负”
    椿泰看着籍册,忽地想起了自己的爱徒阎孝国,他好像就是那段时间去的九龙,然后精忠报国,战死沙场。
    “八极门中,除李家小子外,可有人能拿下有金刚番僧随行的毗毗耶?”
    “黄、张、李三人联手应该可以,不过上元夜那晚他们三人皆不在盐山,干掉毗毗耶的另有其人才是。”
    曲直回忆着探子线报,开口答道。
    “你手下的查逆使暗中追查了这么久,可有结果?”
    椿泰将籍册向前翻了几页,一个个看过去,最后排除掉几人,只留下了嫌疑程度最大的秦淮。
    “只知道上元夜当晚,八极门【神棍】王中泉回了津门拳馆,然后在楼街的金楼呆了一夜,而金楼的东家秦淮,却不知所踪,直到第二日才出现。”
    “楼、库伦、盐山、毗耶耶.”
    椿泰指了指籍册上的秦淮画像,声音听不出喜怒:“你们两个去趟津门,试试他的斤两。”
    “那我这棋?”
    蓝衫道人像是纠结许久,终于想出了神之一手,指尖不住摩挲掌中的黑曜石子。
    “下吧,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让这条残龙起死回生。”
    椿泰瞥了眼这个有【地绝道人】之称的圆子,摆摆手,饱含深意的说道。
    “棋局大势已成,人力难改,欲要起死回生,唯有点睛之法。”
    一子落下,场中局势顿生异变。
    蓝衫道人拍了拍手,从袖口抽出一份卦辞,递给椿泰。
    “昨日我夜观天象,得见紫微,其亮久久,光照三垣,想来是神州又出了几位身具皇命、貌有帝王之相的天之骄子。”
    瞅见椿泰皱起眉头,蓝衫道人又道:“十年前,老佛爷西狩避祸,王爷斩尾求生,为朝廷再延了十年国祚。如今根脉动摇,神州乱起,欲要再挽天倾,唯有一法。”
    “说。”
    椿泰瞅着这个精通奇门术数的天机使掌使,心中其实已有答案。
    “为根脉补充龙气,扫除朝廷内外的沉疴弊病,使建州龙断尾重生。”
    蓝衫道人伸出一根手指,神色渐狂:“只可惜这世间并无真龙,不然将其捉来祭天,事情反而简单。上者无处寻,唯能求其下,想补龙气,只能从那几个命现紫微之人身上下功夫。”
    “神州辽阔,若没有身怀异术的奇人遍搜各省,想找到目标之人,太难,太难。”椿泰摇摇头,还是觉得希望甚是渺茫。他活了两百多年,除去自家的皇帝外,拢共也没见过几个命现紫微之人,如今想在茫茫人海中找到特定之人,难度无异于大海捞针。
    “王爷这是关心则乱,忘了如今是什么世道。”
    蓝衫道人哈哈一笑,拍了拍桌旁新送来的前线邸报:“那檀香山的中山樵,还有掀起拳乱的白莲教首,不都是命现紫微之人?”
    “自那【黄莲圣母】南逃离津已有数日,拜唐们想来也该搜罗到了某些蛛丝马迹。”
    见蓝衫道人看向自己,曲直点了点头,从怀中抽出几封密信:“那林黑儿已到了长江北岸,想来即日就会渡江南下,隐入南方各省的拳乱刁民之中。主子,我们要不要.”
    “嗯,白莲遗藏事关重大,粘竿六使全数出动,务必功成!”
    椿泰微微颔首,他是清廷的定海神针,离不了京师太远。而在这种情况下,让那些被他调教了多年的心腹倾巢而出是最好不过,若粘竿六使能顺带捉回几个命现紫微之人,那就更省了一番功夫。
    “圆子,此行以你为首,曲直协助,随机应变,不要惜身。”
    “王爷放心,小道自会尽力。”
    蓝衫道人指了指搁在案桌上的籍册,多问了一嘴:“柳青如今正在津门,要不让他随我们同去,一起试试这个小辈?”
    “你们放手施为就是,若神枪异动,我自会出手替你们挡下。”
    眼见道人抱着宁杀错勿放过的心思,椿泰自然无不允之理,扔给其一道鎏金令牌后,就从旁边如山高的折子堆上随手拿过一本,又看了起来。
    ——
    是夜,津门南市。
    自从京津武行得知督军府挂出巨额悬赏,要他们帮忙捉拿贼寇盗匪之后,各家拳馆纷纷派出门人弟子,管起了周遭的一亩三分地,虽说并没抓到什么穷凶极恶的匪徒,但却实实在在稳住了普罗大众的心,从某种角度降低了阎浮行走们烧杀抢掠带来的影响。
    而直隶动乱的罪魁祸首,参与自由猎杀的阎浮行走也察觉到了暗流涌动,当即一改张扬作风,低调行事,白日找地方拜师学艺,晚上则学那燕子李三,行妙手空空之事。
    作为将【练打法】透露给阎浮行走,间接降低冲突烈度的幕后推手,秦淮这几日也没闲着,将元炁盈满魂体后,他便再度拜会了几家跟八极门关系亲厚的拳馆,跟当家主事分别切磋一番后,便感觉自身古武术专精的进境实实在在又往前迈出了一大步。
    与枝子门的师兄弟们刚于万春楼饮酒宴散,秦淮走在南市去往金楼的路上,耳后忽地刮来一阵寒风。
    只是一瞬间,火烛市灯皆灭,风刀霜剑扑面,皎皎明月被乌云遮盖,天地皆暗!
    大风猛然压向街摊,雨篷断裂,猛地砸落,青黑色的油布遮住秦淮视野。
    刺啦!
    金红刀掌一闪而逝,秦淮劈开碍眼的雨篷,顿住步子,回首望去。
    沙沙沙~
    极其细微的脚步声隐藏在呼啸风中,三道看不清面目的身影自长街尽头走来,鼓荡的元炁挟裹怒雪翻涌滚动,威势迫人。
    “夜半拦路,寻仇的?”
    秦淮扫了一眼三人,自顾自挽起袖子,皮笑肉不笑道:“秦某人拳下不毙无名之鬼,你们要是不早点说,等会可就没机会了。”
    “五年前,你杀了阎孝国,七日前,你杀了库伦,隔日便又杀了毗耶耶,八极门五代首徒秦淮,我说得可对?”
    温润的声音自当中那人口中吐出,秦淮双眼微眯,黑色涟漪闪过,将其模样看的清清楚楚。
    此人身穿蓝衫短褂,气宇轩昂,脑后扎着小辫,年纪约莫半百,脸色白净,天庭饱满,一双杏眼神莹内敛,眼角皱纹细不可见。
    是个驻颜有术的老道士。
    与此同时,惊鸿一瞥!
    【地绝道人】
    姓名:圆度
    状态:炁存,天理(残),三秘(精通术数,擅以奇门、六壬、太乙三大秘宝行欲行之事)
    威胁程度:紫红色(八极巅峰)
    备注:全真龙门派真人之一,道号地绝,百年前就是公认的术数大师,性命兼修,深不可测,因门派祖庭被满清供养三百余年,与清廷利益密不可分,故被爱新觉罗·椿泰请下山来扶龙,现掌管粘竿处六使之一的天机使。
    “老道士,你精通术数,临出门前就没给自己算一卦,今晚这遭,会不会死?”
    秦淮瞧着他身上紫红泛黑的威胁度,嘴角勾起,右手凭空拽出了一具十分沉重的青铜剑匣。
    嘭~
    青铜剑匣砸飞雪泥,发出撞地的闷声。
    “医者不自医,算者难自算,既然你也不自我辩驳,那就跟我们走一趟吧。”
    圆度见秦淮一语便道破了自身所长,也没有对先前诈他的话进行反驳,知道是撞上了犯案祸首,背后重剑下坠,落到手中,胸中杀意陡然升腾。
    “修道之人有这么浓的杀性,老道士,你不怕修持出了岔子?”
    秦淮抽出八面汉剑【傲慢】和平安太刀【妒忌】,剑尖直指三人。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都是天经地义的事,到了你我这个层次,看不透,才是出了岔子。”
    圆度摇了摇头,内心半点没有动摇,他能感觉到秦淮那深藏在体内的浑厚元炁,低声向身边二人提醒道:“出全力,下杀手,他不止是大宗师那么简单。”
    “叽歪什么呢,死来!”
    黑沉沉的剑影割裂长夜,把漫天风雪豁开一道几可通人的洞隙,却听“铛”的一声,圆度将重剑格挡于胸前,口中低诵。
    “坤字——地涌莲!”
    二人脚下的土地如水流般波动,秦淮挥刀上撩,喉咙深处有虎吼炸响。
    【威灵】!
    脚底复又传来实感,秦淮的额头发丝乱舞,剑光折跃落下,条条青筋如虬龙怒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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