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电闪雷鸣,而点着蜡烛的店内却因为有建筑物的保护,一点没有被外面的风雨影响,甚至内部气温还很温暖。
徐颂声坐得犯困,让周澄午等外面暴风雨停了再叫醒自己——这样嘱咐完周澄午后,徐颂声趴在桌子上闭眼小憩。
她确实累,但又因为环境的缘故无法十分安稳的入睡。
半梦半醒之间徐颂声听见周澄午又在打喷嚏。
她闭着眼睛肯定道:“周澄午,你感冒了。”
周澄午异常坚持:“是有人在背后骂我。”
说不定就是那个跟踪颂颂又被他反杀的alpha的灵魂,在地狱里咒骂他。
徐颂声虽然觉得无语,但没有像上次一样不理周澄午,只是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回到家里之后,你去冲感冒药来吃。”
周澄午为自己辩解:“但是我真的没有感冒……”
徐颂声:“热水你自己烧。”
周澄午:“可是——”
徐颂声:“闭嘴,不要吵我睡觉。”
她让人闭嘴的语气并不严厉,只是平静,因为过于平静从而显得不近人情,像需要人服从的命令式语句。
然后周澄午就真的闭嘴了,虽然表情还是委委屈屈的——他把那条流浪狗拎开,自己坐到徐颂声身边。
被拎开的流浪狗露出了和周澄午如出一辙的表情,一副委屈又不得不求全的样子。
周澄午按照徐颂声要求的,两眼十分全神贯注的望着窗外,打算等外面雨停,就第一个通知徐颂声。
但是雨一直不停。
他不是个耐心特别好的人,受濒临发情期的信息素驱使,一直盯着重复的画面只会让他更加烦躁。
原本因为被喂了点吃的,终于愿意呆在周澄午身边的流浪狗,敏锐察觉到他情绪上的变化——它格外有眼色的跳下椅子,转身钻进收银柜台后面。
于是摆满空的全家桶的桌子,就剩下周澄午和徐颂声还在那坐着。
周澄午面朝徐颂声趴在桌面上,他刚趴下来,就听见徐颂声声音:“不准偷亲。”
他瘪瘪嘴,刚准备向徐颂声挪近的动作停住,然后又不高不兴的趴回去。
外面暴雨噼里啪啦拍打着玻璃墙,声音太杂又存在感极强,徐颂声即使有困意也根本睡不着。
她睁开眼睛,看见周澄午趴在桌面上离她很近的脸,他的脸好红,从白净皮肤底下蔓延上来的,那种仿佛是胭脂一般的红。
那样的红看起来不像单纯是蜡烛光的缘故,而徐颂声也确定周澄午不是那种会因为盯着自己就轻易脸红的人。
她心底有了猜测,伸出手去摸周澄午额头,触手果然是一片滚烫的。
她看科普书上说过,如果alpha生病的话,对自身信息素的控制能力会降低——但是徐颂声没有闻到那股呛人的信息素气味。
周澄午完全没有意识到徐颂声伸手过来是在摸他额头上的温度,所以在徐颂声的手心贴上他额头时,他仰起脸整个埋进徐颂声手里。
虽然以他们两的体型差距,要让周澄午把脸埋进徐颂声掌心有点困难。
但周澄午显然不在意这些,仍旧把脸贴上来。他整张脸都好烫,嘴唇抵着徐颂声手心,呼吸的热气也落到她掌心皮肤上。
徐颂声迅速抽回手,周澄午下一个蹭贴扑了空,但没有像平时那样站在原地委屈的看徐颂声——他身子往前凑了凑,靠到徐颂声肩膀上,发烫的鼻尖几乎贴着徐颂声脖颈。
就好像快要窒息的人在努力呼吸氧气一样,周澄午在竭力吸取关于徐颂声存在的一切痕迹。
第37章
徐颂声推了推他的肩膀想要将他推开,但是没有用,没推开。尽管周澄午没有做任何限制她行动的动作,但就是推不开周澄午这个人。
她努力了一会,发现没有效果,也就放弃了,去扒拉桌子上剩下的全家桶。
结果发现八份全家桶都空了。
徐颂声不可置信,转头看向窝在自己肩膀处的周澄午:“你是怎么吃掉八份全家桶的?”
周澄午嘟嘟囔囔:“我饿了啊,出去散步很费能量的。”
其实不止散步和杀人很费能量,时刻保持清醒抑制自己的信息素同样也很消耗能量。
只不过现在呆在徐颂声身边,周澄午不会完全被信息素操纵——顶多就是发情期会发烧几l天而已。
总比之前要连续不断的注射低等级抑制剂来得好忍耐。
而忍耐痛苦是每个教堂骑士从小就该学会的事情。
八份全家桶都被吃完了,周澄午又推不开。徐颂声再次摸了摸他的额头,还是滚烫的。
徐颂声:“你起来。”
周澄午:“不——要——”
徐颂声:“起来。”
周澄午:“我——不——”
徐颂声:“同样的话说到第二遍就是知错不改了。”
周澄午不情不愿的把脑袋从徐颂声肩膀上挪开,头一挪开,手立刻拉上了徐颂声衣袖。
徐颂声起身,他跟着起身——徐颂声走到冰柜面前,拿了瓶可乐,用面巾纸包起来。她用自己手腕试了试温度,感觉差不多,于是把可乐瓶子递给周澄午。
“用这个压在额头上给自己降温,敷会儿额头再挪到脸颊上,易拉罐不冰了就告诉我。”
周澄午反问:“如果我好好照做的话,算是做了正确的事情吗?”
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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